机场里人来人往,离别,重逢,喜悦,悲伤……似是上演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依然,我要走了,再见。”凌菲努力地让自己微笑起来。
“再见。”
挂了线的那一刻,凌菲突然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泪水迷糊了远处的视线,心里的悲哀一寸寸地蔓延,缓慢地侵占着身体的每一处,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比一个将死之人等死还要痛苦。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一只大手狠狠地揪在一起,一阵阵的钝痛肆意蔓延着。
三千米的高空,这是一个人孤独的旅程,是属于她的人生的第一个漫长旅程,属于她的心灵的归宿。
就在她准备走进安检的那一刻,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划破了她的耳膜,“凌菲,等一等。”
脚步立刻停止住,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无数个来来往往的人,在她的眼前掠过,于是只有一个定格在那里,隔着几米距离,彼此遥望。
曾季辰就那样硬生生地闯入她的眼帘,没有任何的预兆,一个最让她意想不到的男人竟然回来机场送她。凌菲朝着那个男人浅浅一笑,悲凉的心境因为他的出现有一丝的欢喜。
他大步地朝着她走过去,下一秒钟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从此她会彻底消失在他的面前。三年前的初见,她还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儿,甚至没心没肺,可是现在,三年后再一次遇见,却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她。
静静地感觉他的心跳,她并没有立刻将他推开,也许是因为这一刻她需要这样的温暖,需要有一个人紧紧地抱着她。
“真的决定离开?”他静静地凝着她,眉心微微蹙起,幽深如谭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波澜。
嫣然一笑,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没有于琰那种邪魅的美,也没有他那样吸引她,有的只是很普通的模样,但是在这一刻,他却突然变得那样的美好。
“是的,不过我还会回来的,也许用不上五年,一年,两年,三年……又或者更短的时间。”
“那,我等着你回来,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机场接你。”曾季辰微微笑着,他相信,她还会回来的,放她离开,终有一天她会彻底的属于你。
“曾季辰,谢谢你。”抿了抿唇角,浅浅而笑。
广播里又传来空乘小姐甜美的声音:“开往加拿大的国际航班就快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旅客加紧时间登机……”
“凌菲,记得我会一直等你回来。”耳边响起这样的嗓音,心底最深处有一根丝弦轻轻地拨动了,发出“叮”的响声。她没有再回头,大步地朝着安检处走去,从此,努力地让自己遗忘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从初遇,到相识,一直到撕心裂肺般的爱恋,到最后决绝的离开。
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只愿这一生他和她之间的缘分太浅,还没来得及让他爱上她,他却早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样令她思念的一个背影,很快混入了人流中。
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吧!他怎么可能会来机场送我呢?凌菲喃喃自语,很快过了安检,朝着登机口走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所有陌生的脸孔,那样,应该会遗忘的很快吧!至少不会总是想起他。
坐在密闭的飞机里,所有的思绪都朝着她涌过来,就像是倾盆的暴雨,又像是决堤的洪水,似是要将她彻底淹没了一样,从未晕机的她,却在这一次晕得一塌糊涂,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的难受,不停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阿锦,菲菲走了。”依然微抿着唇角,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还会回来的,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一定已经放下了,你不也想看到那样的她吗?”于锦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柔软的发,“依然,别想太多了,也别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有时候命运注定如此,谁也改变不了的。”
“嗯。”她点点头,在心里微微叹息。
mg传媒的董事长办公室。
独特的中国风的装饰,清一色的黄花梨木的家具,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上善若水”四个大字苍劲而有力,阳台边上摆着一盆翠竹。
“董事长,韩林的车祸案件我们是否还继续跟下去?”直接负责这一报道的文欣认真地问道,这是她主动揽下的任务,敏锐的洞察力让她觉得这绝非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
风扬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说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文欣郑重地点点头,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手资料摆在办公桌上,脸色有些凝重,她只想为那个男人讨还一个公道,不想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去。虽然,自始至终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她,可是她愿意这样做,是心甘情愿地这样做。
“这是我最新得到的消息,从韩林接手的那宗商业官司着手,那宗官司是宇天公司和冷氏集团之间的矛盾,牵扯到十个亿的资金,很有可能他找到了一些对冷氏集团不利的证据,据我所知,冷氏集团的现任当家人是冷云扬,年仅二十五岁,在一个月之前韩林曾任冷氏集团的兼职法律顾问,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辞职了,之后就接了这样一宗官司……”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起车祸的幕后指使人是冷云扬?”风扬微微皱眉,对这样的结论有些未免有些诧异,可是她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除了他,我想不起其他人。”文欣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淡淡地说道,“冷云扬在他们圈子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他是名符其实的双性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会想尽办法据为己有,半年前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跳楼身亡,就是因为不愿屈服于他,他用了一百万的现金打发了受害人的父母,我去找过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劝说了很久,他们才肯透露这么一点消息,据说冷氏集团牵扯到a市黑社会的势力。”
风扬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文欣,你想办法让警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们暂时还不能将这些实情报道出来,不过你可以在报道中提一提冷云扬的特殊爱好。”
“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说完,文欣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等。”风扬叫住她,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深意,“文欣,你先坐下。”
“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文欣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心,却依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风扬想了想,说道:“文欣,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已经牵扯到黑社会的力量,那你更加不能继续调查下去,他们几人敢对韩林下手,那也绝对不会再多一个你。你姐姐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就算你们不是亲生,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姐姐对你的感情,你也是知道的。”
“您说的我都知道,我会注意安全的。”文欣抿了抿唇角,似是想了一些什么。
“知道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找个依靠,你姐姐这已经着急起来了。”微叹了一口气,含笑说道。
尴尬地笑了一声,连忙说道:“这个,我自己会考虑的,姐夫,您可千万要阻止姐姐的某些行为,她介绍的那些男孩子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韩林那样的吗?”风扬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儿。
文欣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将她视为女儿的中年男人,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低头一直沉默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为你自己想一下,有时间的时候跟你姐姐去见见那些朋友的儿子,年纪都跟你差不多大,也许你会碰到喜欢的人。”
“我知道了。”
……
从锦绣大厦的顶层望过去,远处是浩瀚飘渺的大海,在水天相接的地方连成了一条线。
于锦静静地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幽深的眸光望着脚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之色,手里紧紧握着的是一份mg时报,这是mg传媒在国内最畅销的报纸,也是特意针对z国制定的一份报纸,在mg时报里面除了负面政治影响,没有什么是它不敢登上去的。
此刻,他看着的页面正好是关于韩林那一起车祸的报道,题目为“惊天秘密,知名律师之死另有隐情”,里面写出了执笔者的一番猜测,同时也提供了一些证据,并且还说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移交给警方,终有一天会将坏人绳之以法……牵涉了冷氏集团,据他所知,韩林最后接的那一宗官司正好与冷氏集团有关,沿着mg时报的思路想下去,幕后的黑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咚咚咚—……”门外想起一阵敲门声。
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份报纸用一本书压住,扬声说道,“进来!”
“于总,去西部贫困山区调查的几个同事已经回来了,正在会议室里等着您过去呢!”单婉婷含笑说道,“对了,一大早的时候席懂来公司找过您,之后什么都没说,又走了。”
“他来找我做什么?”于锦皱了皱眉,唇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单秘书,你让他们把收集回来的资料全都整理好,半个小时之后我再过去。”
“好的,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单婉婷刚走到门口,突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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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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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9 14:51 只看该作者
203 #
210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三)
在漫长的生命里,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会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来去都如风,梦过无痕。缘深缘浅,如此这般:无数的相遇,无数的别离,伤感良多,或许不舍,或许期待,或许无奈,终于得悟,不如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 ——风依然
于锦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仍未离去的单婉婷,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于总,今天韩国那边的整容机构打电话过来,说是许小姐的手术中出现了一个小问题。”单婉婷睨了一眼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忧。
微微一愣,连忙问道:“什么小问题?对手术结果会有影响吗?”
“这个……”单婉婷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整容机构那边的负责人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他们已经在极力挽救了,如果顺利的话,不会对整容结果有任何的影响,如果不顺利的话,结果也许会很糟糕。”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于锦朝着她扬扬手,在他的眼底深处,掩入了一片深邃的空幽,任谁都看不透。
“是,于总。”关上门,单婉婷这才气闲若定地走了出来。
拿起电话,按下一连熟悉的号码,他是打给自己在韩国的朋友,如今这段时间是最忙的时候,不管是依然慈善基金会的建立,还是儿童游乐场的建立,都会在一个月之后正式启动,公司里的每个人几乎都忙得脚不沾地。响了好一会儿,手机那头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穿衣服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朴利民。”男子说的是韩语,正在穿一件外套,宽大柔软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尤物,不时朝他抛一个媚眼。
“利民,我是于锦,这大早上的你在干什?”于锦皱了皱眉,唇角又无奈地勾起一抹笑,这个朋友的生活作风他很了解,只是没想到这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床上,不过这种情况不外乎一种原因,昨晚上做的运动太多,累的双腿发软,起不来床了。
“哈!原来是你啊,我这不是昨晚上受累了嘛!”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想了想,连忙将话题岔开,“于大公子,你每次找我都没什么好事,这次打算要我帮什么忙?痛快点全都说出来。”
“我的确是有事找你,我有个朋友在汉城做整容手术,今天早上接到整容机构的电话,说是手术中出了个小问题,如果解决不顺利的话会很糟糕,我这边现在很忙,抽不开身过去,所以只能把这件事情拜托你。”
“没问题,你把那家整容机构的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于锦把那家整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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