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珍将礼物暂时寄存在咖啡厅,搀着洛洛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笑道:“您现在是我祖宗,您可慢着点,我担不起责任!”
洛洛笑,“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贫了,你跟客户也这样?能卖出画去?”
“我跟客户的时候斯文着呢,他们都说我矜持,是淑女!”曼珍有几分得意。
“啊?你淑女?真够能装的!”洛洛一手拖着肚子笑的一颤一颤的。
“小洛!”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洛洛的笑立刻就僵住了,就好似相机定格一般,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立在那里,没有转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面对。
曼珍回过头看到辛濯,笑意也淡了下来,曾经她觉得小洛和辛濯挺好的,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站在小洛身边陪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辛濯原本在公司里处理公务,他时常看着洛洛做过的那些策划案发呆,今天又看见了,不免会想起她,工作干不下去,干脆出来做市场调查,他开着车看到从咖啡厅里刚出来的女人那么像小洛,只一个身形他便移不开视线,小洛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一眼将她认出来。他把车停在路边,也不管是不是可以停车的路段,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工罚单或拖走,总之他根本没有什么理智,随着性子便下了车。
他看到洛洛也不回头,心里一急,便走到她面前说:“小洛,对不起,我以前不是故意的!”他急于解释,对她做了那样伤害的事情,他一定要解释清楚,不要让她误会自己,他受不了。
洛洛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她现在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她知道他是因为病,可还是忘不了那一幕,还是怕他现在还会那样对自己,她其实也很紧张,挽着曼珍的手臂将她捏疼了都不知道。曼珍更是大气儿不敢吭一声,默默忍着好友的“虐待”,心里七上八下,这要是因为跟她出来弄出点什么事儿,段老大还不把她拆了?下回更是不让小洛跟自己出来了。
段老大那气势,一句话不说只是干瞪一眼,她就吓的尿遁了。
辛濯急了,摘下帽子转过头让洛洛看后面,说道:“你看,我手术了,这是刀口!”
洛洛看到这一幕,还是给了她震撼的感觉,辛濯的头上没有头发,都被剃光了,刀口在头上显得很明显,看起来十分可怕,她生怕他吹着刀口一般,赶紧说:“你快把帽子戴上吧!”
辛濯只觉得心中一喜,看样子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将帽子戴上后,说道:“小洛,你去哪儿了?最近过的还好吗?”
“我挺好的,对了,王芳的伤好了吗?”洛洛特意提起王芳,就是想提醒他还有妻子。
辛濯怔愣了一下,目光黯淡下来,问道:“我们谈谈行吗?”
洛洛又一次纠结了,她和辛濯还有什么要谈的?她很清楚,斩断过去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再联系,什么当朋友之类的更不可能,男女之间能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尚有待商榷,更不要说曾经的恋人了,她还不想段煜麟误会,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曼珍轻轻开口说:“小洛,我陪你,还回咖啡厅里!”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同情辛濯还是因为这不谈辛濯肯定不会走。
洛洛看到辛濯直直地盯着自己,目光忧郁而又期待,只好点了点头,只是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曼珍将她扶进咖啡厅坐下,自己则坐到别的位置上,不打扰两人。
“你想跟我说什么?”洛洛问。
“小洛,我失忆了,所以做出那么多的事,包括娶王芳,还有伤害我,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辛濯没有说完这些,洛洛便打断他说:“辛濯,我明白,其实王芳在答应嫁给你之前来找过我,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肯定不会眼睁睁看你们结婚的。辛濯,你要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王芳,也不是你曾失踪,我们早在那件事情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时,就已经完了,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你说我退缩也好、胆小也好,我真的承载不了那么沉重的感情包袱,对不起!”
辛濯看着她,眼里染着浓重的哀伤,其实他知道洛洛开始和他在一起就很牵强,相当于自己逼迫的,后来发生那么多事,一切都不能怪她,是他的家人间接伤害了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此刻她想逃跑,那也就是应该的。
洛洛受不了辛濯这样的目光,她不是铁石心肠,对于辛濯她一直都是心软的,同意他的表白、又同意他的求婚,这便能说明一切,此刻她将目光移开,深怕自己再一次投降,坚定地说:“不管怎么讲,现在已经成了这样,辛濯,我知道你是个孝子,如果当初你没有失去记忆,面对如此的情况,你仍旧有可能娶王芳,你可以问问自己的真心是不是那样?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生病的心愿得不到完成的,你也应该明白,你的母亲其实并不欢迎我,这一切,你无需给我答案,因为我不用听到是或不是!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娶了王芳,就应该对她、对婚姻负责,王芳是个好女人,如果你辜负了她,不知是否还能找到那么好的女人!”
“你……真的希望我对别的女人好吗?”辛濯迟疑地问,眼里有一丝的期待。
“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你还是把它忘掉吧,从此和王芳好好过日子!”洛洛心狠地说。她现在如果心不狠,以后就意味着有无尽的麻烦,最后可能是两个男人都负了,还要伤害一个好女人。
辛濯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好吧,如你所愿!”抬步果决地走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不是期待着见到她吗?为什么见到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看的出来,她没有怨自己,对于失忆时给她造成的痛苦,她已经明白和原谅,但是她这样的表现他太难受了,他宁愿她是恨着自己的,那样证明她心里还有自己。
洛洛心里微微地松口气,又有些惆怅,原本的好心情现在一扫而光。
曼珍过来劝她说:“走吧,咱们逛逛街,你心里就好受了!”她看着都难过,更何况与辛濯恋爱一场的洛洛?
这件事自然瞒不过段煜麟,在她身边的那些保镖一定会对他汇报的,安胜武不在这里之后,辛濯便成了第一大敌人,是保镖们高度监视的人物。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与以前不同,段煜麟是不会再去干涉什么,他有信心,洛洛不可能凭借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变心的。
曼珍十分自觉,中午吃过饭就放洛洛走了,这刚一逛街就碰到个辛濯,证明小洛还真是多事之人,后面万一有个什么她可担不起责任,等洛洛生完孩子两人再好好聚一聚!
原本是计划回家睡午觉的洛洛改了主意,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公司去看段煜麟。
赵伟看见洛洛,嘿嘿地笑着问:“段太太,突击检查呐!”
赵伟本来就是油腔滑调的,以前洛洛又在这里办公,两人接触不少,赵伟觉得洛洛好相处,所以说话有时就没遮拦,想逗逗这位年轻的太太。
洛洛端着架子,斜睨他一眼说:“嗯!”
赵伟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怎么有段时间没见,小丫头一副十足阔太模样了?
洛洛又问:“有没有放进去什么美女小秘书之类的?”
这句令赵伟立刻眉开眼笑,说道:“段小太太,您放心吧,我这门把的严着呢,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上不到这一层!”
“你这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小太太?大太太是谁?我可要进去质问段煜麟,怎么能让我做小呢?”洛洛挑起眉。
“失言、完全是失言,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没什么大太太,也千万别和段总说啊!”段总可不像洛洛这么好脾气,估计会出来削他的,真是他嘴欠,找什么人开玩笑不成?非要找老大的女人?
洛洛不理他,转身进了门,偷笑起来。
不用说,段煜麟除了吃饭外肯定是工作了,她看到他眉头紧锁,衬衣袖子卷到了手肘处,桌上堆满文件,可见有多忙,此刻她才感觉到,他陪自己拿出那么多的时间是多么奢侈?段煜麟能有今天也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她只看到他平时闲闲的,却没看到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争分夺妙的工作。
显然他工作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洛洛没有敲门,他竟然没感觉到进来人了,洛洛在门口站了半晌,看着他虽然非常忙,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又拨电话,可并非手忙脚乱,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都说一个男人专注工作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此刻的段煜麟微低着头,目光如炬、剑眉入鬓,平日时常敛着的精芒此刻霸气逼人,其实他是一个进攻性非常强的男人,只不过平日里刻意给自己打造成一副少言沉稳的模样。
他着实是一个有魄力的男人,也是一个让女人尖叫的男人,只是他的冷漠与阴鸷令女人不敢接近。
段煜麟终于发现了洛洛的存在,他先是稍怔一下,然后将笔放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向她走来,“干什么在门口站着?怎么了?嗯?”
“段老大,看您看的入迷了,这理由满意么?”她歪着头,笑意盈盈,眼里闪烁的都是晶晶亮的光芒。
他还以为她是受了辛濯什么刺激,如此一看,这才放心,拉着她的手,拿过她手中的纸袋,“油嘴滑舌,怎么就买了这么点东西?”他拎了拎,纸袋很轻,也不知道里面买的什么。
“那是送你的,我买的直接让人拿到家里去了!”她说着坐到沙发上。
他意外地看这丫头一眼,这是第一次给他买礼物吧,心里有点小喜悦,脸上没表现出来。
她随意说道:“今天碰到辛濯了!”
他也曾想过她是否会说出这件事,没想到她是用很随便的语气说出来,仿佛碰见个熟人一般,可见她心里在淡化着此事的影响,告诉他,辛濯对她来讲只是个普通人。
只不过他还是想逗逗她,挑了挑眉问:“哦?所以心虚了给我买东西?”他已经将盒子从纸袋中拿出来,弄的还挺仔细,盒子外面还有层包装纸,显然是作为礼物送给他的。
“什么呀,讨厌!”洛洛拿他的话没有当真,他能不知道辛濯来找她?跟着的那群人不向他汇报就怪了,他没立刻杀过来就证明对她是信任的,也明白现在是逗她的。
他将纸拆开,看到里面是领带,他的脸微微变色,领带他喜欢,男人的领带都要由自己的女人来挑选,只是这颜色……
正红的底色,上面是烫金花纹,真是华丽的一条领带,他想新郞一般喜欢打这样的领带吧,他的领带不是黑就是灰,什么时候看他弄的这么花哨过?于是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处处是算计
洛洛注意到段煜麟的表情,仰头问:“怎么你不喜欢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戴过这种颜色领带?”他虽然如此说着,可领带并未松手,显然还是在乎这份礼物的。
“正是因为没有才给你买的,这个多漂亮啊,你总是那些黑呀灰呀的,沉闷的很,换条这样的也精神不是么?”她就是喜欢鲜艳的颜色,看着心情都好。
他哭笑不得,那是沉稳好么?居然被他理解成沉闷?他压低声音说:“回头给我买点内裤,什么颜色的我都不介意,这才是老婆买的!”
她的脸刷地红了,站起身说:“我睡觉去,不理你了,讨厌!”
她进了房间,段煜麟拿着领带打量半天,又到镜前比了比,才小心地收好,继续工作。
辛濯下班回到家,一家人照例吃沉闷的饭,开始吃饭的时候辛濯不说话,一直沉默,王芳跟辛勇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还试图挽回气氛,努力说些什么,但这也不能避免尴尬,久而久之谁也不说了,反正这样也不是头一天。
吃过饭后,王芳跟着辛濯进了书房,说有话要说。
辛濯坐在办公桌后,王芳坐在辛濯的对面,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真心让她觉得,她就像他的下属,甚至都不如下属和他距离近。
辛濯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
王芳回过神,看着这个如同第一面那般冰冷拒人之外的辛濯,心底升起一股无力,她平静地说:“我的伤已经痊愈,休息的时间也太长,所以我想向医院提出申请,继续去国外做医疗支援!”
这段时间她与辛濯的关系一点改善都没有,简直可以称的上“相敬如冰”,如此下去的话她留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去完成她的理想。
辛濯想起曾经他答应王芳父母的话,不再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此王芳父母才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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