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将装着钻戒的盒子送到段煜麟面前。
他执起她的手,将堪比鸽子蛋大的钻戒套在她手上,咧开唇,露出雪白的牙齿,阴森地说:“这辈子,我不幸福,你也别想好过!”
落洛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声音很低,却非常深刻,仿佛从地下深处传出的一般,深深地镌刻在她脑中,令她不寒而栗。
司仪也听到了他的话,冷汗立刻流了下来,他加快速度,赶紧把这场别扭的婚礼完成,他还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段晁在台下坐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不想让她嫁给大哥,可他又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了,他不愿看清自己心里的真正感情,只是觉得她是一件玩具,等她嫁人了,他自然也就转移视线,这世上女人多的是,玩具也多的是,没必要跟大哥抢一个。
辛濯坐在台下,也看着这桩婚礼,他目光清越,表情浅淡,没想到段煜麟到底没有争过段家,还是娶了落洛,一向强悍的段煜麟也无法反抗段家这个强大的家族。
婚礼仪式完成后,给宾客敬酒的环节段煜麟并未参加,让他来完成这个婚礼已经是极限了,婚礼一完,他便消失了,这么多的宾客,有很多还是地位不凡的人,没人敬酒哪里像话?落洛只能被安排来敬酒,虽然这样的情况很令她难堪,她也不得不站出来。
对于这段婚姻她并无期待,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难受,她笑的很灿烂,就像任何一个新娘子一样,唯一区别是她那笑中并无幸福,只是单纯的一个笑。
段晁看着落洛执着酒杯的背影,她穿着红色的旗袍,看起来那样的瘦小,旗袍能将她曲线勾勒出来,从后面看,肩头都是小小的,她应酬着一大堆的宾客,笑着解释新郎馆为何不能出来敬酒,这一幕使他看起来格外的不是滋味,她适合让人捧在手心里,她做不来段家的主母。
这一刻,他对自己任由大哥娶了落洛有些后悔,他的一念之差能救一个女孩儿的话,也算善事一件了,他没想到自己变得如此善良了,仍旧没有意识到心里真正的想法。
盛大的婚礼也有落幕的时候,落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段家,段煜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正合她意,如果段煜麟真的要跟她洞房花烛,那可就惨了!
晚上,落洛想要休息的时候,一直并未露面的段煜麟突然出现了,并且是出现在两人的新房中,这使得落洛花容失色,一颗心跳的“咚咚”直响。
第二十八章 新婚后的逃避
段煜麟的西装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婚礼上敬酒落洛喝的都是水,所以现在这酒味格外刺鼻,显然他是去买醉的。
领带也没系着,领口上的两颗扣子没有了,很可能是被他不耐烦的给扯掉的,衬衣的袖子挽在肘间,他的短发凌乱,目光透露着十足的野性,白色瞳仁有些发红,表明他喝了不少。
性感的薄唇微微扯开,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衬衣扣子,一边说:“怎么说你也是我老婆了,不用白不用,你说是不是?”说着,他略带流氓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最不想碰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目光中流露出不安与害怕,后面是红色的大床,她没站稳,跌坐了上去。
她的呼吸急促,胸前被旗袍包裹鼓鼓的,她坐到床上,高高的开叉又露出嫩白的大腿,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此刻在酒精的刺激下看到如此诱人一幕,如果能忍就怪了,他脱下衬衣,开始解皮带,他的步子很慢,但却十分稳健,他就喜欢看她惊慌的样子,他喜欢慢慢的折磨她,享受她害怕的心理,这令他有一种快感。
他一步步的逼近,强烈的男人气息具有侵略性的使她瞬间清醒过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结巴地说:“我……我先去洗个澡!”
男人站住,点了点头,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夜还很长,而他对她的折磨也才刚刚开始,再说了,他并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
落洛并未以最快速度冲进浴室,而是先倒了一杯水,对他说:“你先喝点水!”然后才快步走进浴室。
酒后是很渴的,他端起杯子咕咚几口就喝完了,不过瘾,他自己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才坐在床上等她,黑色的长裤已经脱下,只剩下黑色的平脚裤,他大刺刺地躺在红色的婚床上,眯着眼盯着磨砂浴室玻璃,一个瘦小的人影不断在里面晃来晃去,他勾起唇,抬腕看表,半个小时,她再不出来,他就要进去了!
他这样的男人真是不要谈爱情,他就适合找个女人结婚,想想,像段晁的生活不错,没有付出也就无所谓伤害,从此以后,他会把心封起来,不给任何女人机会伤害!
落洛在里面洗的很慢,她在等药效发作,不错,她防备着段煜麟跟她洞房,所以在水里面下了药,如果没错的话,十分钟应该会起效,本来还以为这药用不上,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她清楚这种事儿是躲过初一躲不了十五的,但是没办法,能拖一天算一天,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肯定要把她折磨死,将气都撒到她身上的。
一个小时后,落洛套着纯棉睡衣,从脖子到脚都是严严实实的,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来,看到床上的男人闭着眼,呼吸平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往下看,她的脸都红了,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有下面的六块腹肌,再往上,她的目光主动掠了过去,这算是她看的最限制的一幕了,她觉得脸烫的都要烧起来一般。
轻步走到床边,将床罩掀起来把他盖住,挡上令女人喷血的身材,她从柜中拿出被子,躺到边上,不顾头发还湿,闭眼强迫自己睡去。这个药性比较强,明天她早些起,他应该不会醒来。
第二天一早,段煜麟醒的时候看着天花板有那么一刻怔忡,这不是他的房间,就在昨天,他结婚了,取的不是相恋八年的女友,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转头看向床边,空的!再看自己身上,皱眉,居然是床罩,大红色,他最厌恶的颜色!他动作迅速敏捷地下了床,穿着平脚裤站在地上,昨天他睡着了?他喝的多但不至于醉,更不可能不知不觉的睡着,他的目光瞄向水壶,拿起来,里面是空的,凉薄的唇微微勾起,跟他玩这个心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胆子大的给他下药!有趣儿有趣儿!
落洛这个行为无异于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只能招来更加痛苦的对待。
段煜麟将自己弄清爽下楼,看到落洛坐在厅中央跟母亲聊的开心,父亲和爷爷也在一旁坐着,时不时地附和一句。
他利落地下了楼,常怡舒轻笑着,“煜麟,还学会睡懒觉了啊,小洛都比你起的早!”她心情不错,这说明两人昨天有了实质性的发展,这样就好,感情也是慢慢培养的。
段煜麟瞥了眼落洛,那女人头埋的很低,显然是心虚,他没作声,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傻的往外说,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他岂不是很没面子?这事儿他记着,迟早要讨回来的。
段贺光说道:“时间不早了,爷爷还等着你们敬茶呢,快些吧!”
管家端来茶,段煜麟拿起一杯,落洛也赶紧站起来,拿起另一杯,两人都跪到段孝严面前。
段家还沿袭着古老的家族规矩,这规矩令段煜麟所唾弃与鄙夷。
“爷爷!”落洛暖暖地叫了一声。
段孝严立刻笑开了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薄薄的,落洛接过来,一捏,里面硬硬的明显是张卡,她不免汗了一下,没想到爷爷现在也赶时髦,给卡了。
段煜麟面无表情地叫了声“爷爷”,段孝严也拿红包递过去,仍是薄薄的,里面不硬,显然不是卡,那厚度,也就一张钱的样子。
“煜麟,落洛还小,你不要总欺负她,要让着点!”段孝严不放心地嘱咐,虽然明白孙子不会听,可还是说了。
“嗯!”段煜麟重重地哼了一声,余光瞥向她。
她仍是垂着头,有碎发挡在她脸前,他只看到她圆润的耳垂,小小的,很可爱,令他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耳洞,耳朵上光洁的也没有任何饰物,他有点想捏,手未动,他就回了神,生生将自己的视线给抽了回来,并且暗骂自己神经,一大早的不正常。
吃过早饭,常怡舒催着两人赶紧走,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段煜麟板着脸向外走,落洛跟着,十足像个小媳妇模样。
忐忑地跟着段煜麟上了车,她仍旧主动坐到后面,昨晚的事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她特意下楼的时候把东西都拿上了,没再回去,就是怕与他独处一室,现在是大街上,想来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段煜麟的确不会在大街上怎样,他要面子讲格调,失态的事他不会做,可今天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车子开到半路,他将车停了下来,“下车!”他低喝。
她愣了一下,他看向倒车镜里的她,扯开唇,“怎么,难道还真让我陪着你回娘家?”他的目光犀利,带着玩世不恭地问:“是自己滚下去还是让我帮你?嗯?”
落洛吓的回神,忙拉开门自己下了车。
一身红色的新娘装,她站在马路边打车,引来很多人的目光,他收回视线,满意地勾起唇,脚下用力,车子绝尘而去!
第二十九章 总有来搅局的
这时候正是上班高峰,哪里打的到车?并且马路上车子非常多,还有堵车的趋势,段煜麟不早不晚把她丢到这个路段,明摆着就是让她出丑的,难道他就不怕有记者来拍下这一幕给段家丢脸?
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的婚礼场面虽大,却没有记者的参与,今日报纸头条只有她远远身着华丽婚纱的照片,距离太远又被头纱挡着,根本就看不到她长的什么模样,今天落洛站在马路边,大家只以为她是个普通的新娘,不知是何原因要自己来打车,没有新郎在身边,未免显得有些狼狈。
又要堵车了!辛濯看着缓缓移动的车子皱起眉,早晨接了个电话,晚那么一点就碰上堵车高峰,真让人头疼!他拿过手边的文件,刚刚打开,还没低下头,就瞥见前面不远处身着一袭红色的女人。
一个新婚女子独自立在街头,任谁都要多看两眼吧,这一幕实在太扎眼。
辛濯的视力很好,偏能看清那里站着的是落洛,她穿着正红色的洋装,头发盘了起来,十足的一个妇人装扮。
不合适!因为这身行头根本就不像她的,她太小,哪里像个嫁人的女子?她站在那里,目光看着后面的车流,没有焦急,只是有些不知所措,面对众人的打量,微微有些发窘。
辛濯皱眉,果真,她的境遇不好,刚刚结婚就遭到如此对待,她把自己嫁到段家,明摆着就是去受罪的,大家只看到那场盛大婚礼,看到新娘得到那么多的财富,却没看到此刻她受到的对待。
低下头,文件却没看进眼中,他有些烦躁地又抬起头,看落洛独自站在那里,双手拎着一个小小的红包,不知怎的,他觉得很碍眼。
罢了,帮她一次吧!那天他以极低价格收购了落氏的一个分公司,说来也悬,就差那么一天,段氏的支票就到了,他占了落氏便宜,用这个来还好了。
车子已经移到她身上,他命令司机停车,然后拉开后门,对落洛说:“上车!”
“辛少?”落洛惊讶地看向车里的人,却没听他的话上车。今天她是回门,上了辛濯的车算怎么回事儿?她怕说不清楚。
“先上来,别堵着后面的人!”辛濯看她犹豫,十分不耐烦地说。怎么?他帮她,她还要考虑一下?知不知道好歹?
后面已经有人按喇叭,还有人探出头来催促,如果不是看到辛濯的车牌,恐怕都有人张嘴大骂了。
落洛一看这阵势,快走两步坐进了车里。
“去哪里?”辛濯看她一眼,心里明白她要干什么去,但还是问了一句。
“您把我送到前面的路口放下就行!”她没有回答,这样有失面子的事儿,她不想暴露到别人面前,更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境况。
辛濯移开目光,说了一个地址,那地址正是落洛的娘家,他很不满意,这女人难道不能反抗一下吗?整天像个受气包一样?他明明知道落洛没有任何筹码和段煜麟对抗,段煜麟那样的男人,连他都不敢小看,可他还是受不了落洛这副模样。
“辛少,不用!”落洛急呼,这要真的把她送到那里,就真说不清了。
辛濯没理她,拿过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落洛一看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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