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未语,只是默默看着床上之人。
这时,沐寒墨突然抬起眼脸,望着林峰,轻启性感的薄唇“林峰,奉天誉到哪儿去了?”方才满腹心事都投注到娃娃身上,没有注意身边的事,刚刚才想起来奉天誉不在这里。
林峰默默的摇摇头“没看到奉天誉,可能是到公司去了。”他们三人有一人必须在公司,不然大小事宜,没有一个拿主意的人。
沐寒墨沉默不语,扭头望着病床之上脸色异常苍白之人,握住她那只柔荑的大手,紧了紧。
“老大,你在这里陪着嫂子吧!我和林峰先回公司,秦帮的事,等嫂子出院之后再说。”鬼医体贴的出口告辞,林峰也默默点头,赞同鬼医的话。
沐寒墨随意的扫了他们一眼,轻启薄唇“去吧!”娃娃是他最大的弱点,他早就知晓;只是,她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去意大利。
孩子已经七个月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出世了;到时候娃娃就能去接受训练,得到足以保护自己的能力。
林峰与鬼医对视一眼,静静的退出病房;刚出病房,林峰便伸手拉了拉鬼医的衣袖“嫂子真的能挺过这一关?”老大身上那么多血,孩子都能保住,他不相信。
鬼医幽幽叹息一声,一双漆黑的眸子变得深沉“能不能保住不知道,只能看接下来一个月的修养了;孩子虽然已经七个月大了,活下来的机会渺茫。”哎!只希望嫂子不要激动,保持心情愉悦。
“嗯。”林峰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不在出声;两人并肩走出医院,上了车,驱车前往公司。
祁甯没有回到学校,一人在大街上漫步,沉重的心,为娃娃担忧着;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中无比哀愁。为什么像娃娃那般可爱的人,都要受到各种伤害?现在她才知道人生之中不是完全美好。
以往除了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重了一点,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自从今早见识到了学校那些学生的真面目,才意识到世界的残酷。她执意要出来读书的做法是对的,因为,这样她才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
想到娃娃如今躺在医院内,不禁再次悠悠叹了一口气;垂首看着双手,昨天还在抚摸娃娃的腹部,感受到孩子和她打招呼的激动。今天就要为孩子担忧,那个娃娃脸给的答案也不确定,娃娃的孩子还不安全。
也不知道娃娃还会不会回学校读书,想到那所学校的学生的脾性,心忍不住颤抖;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学校真的值得来读吗?
祁甯一边走一边想事情,魂不守舍的模样;红灯亮着,横穿马路,一辆小车飞驰而来。祁甯被那惊耳的刹车声拉回神,便见车身已经到了她的身前,不禁连连后退几步,拍拍胸脯,连连弯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等司机下车说话,便飞奔离去;一辆黑色轿车内坐着的男子,见祁甯如此,差一点心跳停止,见祁甯安全的越过斑马线,这才叫开车之人往祁甯所在的方向开去。
祁甯听见身后有车响起,连忙回身,便见鬼医从车上走了下来;迷茫的眨眨双眸,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
鬼医停在祁甯面前,微微一笑“要不要一起走?我们送你回学校!”她应该算是嫂子的救命恩人吧!
祁甯沉思片刻,抬起看了看周围,继而,望着鬼医“这样会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这里是那里啊!一时没察觉,竟然走到哪儿来了,都不知道。
鬼医无所谓的摇摇头,伸出左手对着车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会,我们正好回公司,先将你送到学校;我们再返回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一副非常绅士的表情。
祁甯尴尬的笑了笑,让他们特意送她;她还不想有这个待遇“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打车回去,让你们送我,多不好意思!”
鬼医扭头望着林峰,林峰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不赶时间,上来吧!”林峰自然而然的说完,便关上车窗,祁甯不好再拒绝,便来到鬼医方才下车的地方,弯身坐进车内。
鬼医看着祁甯进入车内,也紧随其后;弯身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关掉车门。
林峰发动机车,扬长而去……
祁甯坐在车内,不知如何是好;坐立不安,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她还从来没有单独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蹂躏着,想用这种方法减轻心底的紧张。
鬼医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好心的出声提醒“别那么紧张,你算是嫂子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过是顺路载你去学校。”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连坐在前方开车的林峰都不由的翻翻白眼,对于鬼医这番欲盖弥彰的举动,无奈!
祁甯轻轻点点头“嗯,我不紧张!”可是那双手还是紧紧交握在一起,不曾松动丝毫;鬼医见此,不禁轻笑出声,这个小女孩儿还真可爱;喜欢口是心非。看她的手抖得那般厉害,还强作镇定。
一路上,车内都寂静无声,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在学院外停下车,祁甯连忙拉开车门,走下车,转身踌躇不安的看了看鬼医和林峰“谢谢你们!”说完,不等他们说话,便‘砰’一声关掉车门,转身跑进学校。
鬼医看着祁甯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林峰,这个小女孩儿蛮有趣的。”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张,林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没看出来!”便自顾自的启动车辆,掉转车头,往回驶去。
鬼医无所谓的耸耸肩,靠在车椅上上;手指优哉游哉的敲打着膝盖,哼着小曲儿。
林峰从后视镜中看了鬼医一眼,湛蓝色的双眸之中出现无奈的神情“鬼医,你不会是对那小女孩儿感兴趣了吧?”那可就惨了,连鬼医那么淡定的人,都栽在女人手中。
鬼医一愣,停止曲调,手指也不动弹;一副惊愕的模样,看着林峰的侧脸“不会吧!感兴趣?我会对一个小女孩儿感兴趣?笑话,我只是喜欢逗逗她。”矢口否认,心中却在打鼓。
林峰从后视镜中见他那双漆黑的双眸之中,躲躲闪闪,便确定下来“看来,你也栽了;现在我们几兄弟,就只有枭和凰还没栽,期待他们早点栽跟头。”鬼医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我才没栽,我对她没感觉。”
想想老大对嫂子那模样,温柔似水,本事用在女人身上;却没想到用在老大身上那么贴切。
再看看奉天誉,遇到简小白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爱嘻嘻笑笑;变得沉稳,增加了几分魅力。
林峰这小子,栽在玉晴手里,只是这段时间,他们好像在冷战;林峰没有去找玉晴,玉晴也没有来找林峰,这是最怪异的。
林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脸上千篇一律的表情,因为鬼医那般孩子气的话语而露出的破绽“鬼医,你不用矢口否认,这种事不丢人;现在我心理平衡了,只盼着枭和凰也能早点栽在女人手中,那我的心就彻底平衡了。”
鬼医诧异的看着林峰“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笑了,少见啊!”调侃的语气,让林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没有回到鬼医的话。
鬼医顺着林峰的实现望去,便见前方被十几名中学生打扮的男生堵住去路;倒不是他们故意堵路,而是他们在打架。好似分为两派,五人一列,分为两列对立“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喜欢打架吗?”
悠闲的靠在车椅上,望着前方正在推推嚷嚷的男生;林峰平静的看着前方,好似没有看到他们正在开始打架一般,对于他们这种幼稚的行为,甚是不屑“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家庭条件又好;吃饱了没事做,只能打架。”
这句话深的鬼医的心,鬼医默默的点点头“他们还真是闲啊!”停顿思考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林峰,我们来打赌,我赌他们是为了一个女人打架!”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笑意。
林峰扭头看了鬼医一眼,又看了前方对立的两列人“我赌他们不是为了女人。”他都赌是为了女人,他只能赌不是为了女人,他没有选择。
林峰与鬼医刚说完,便见双方正式开打;打的毫无秩序,纯粹是乱打一通,拼蛮力。
“哎!这些小鬼,真实让人失望,浪费我时间。”鬼医摇头叹息,招这个打法,打到天黑也没个结果;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现在的孩子真是没事找事。连打架都每个正规的,失望啊!
林峰一轰油门,小车便直袭正在对立的两列男生;男生们听见车声响,猛然回头,便见车辆向他们冲了过来。他们纷纷朝两侧疾步退去,车身与他们擦身而过,两列男生,指着车破口大骂。
林峰未加理会,从后视镜中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继续开车。
鬼医扭头,看着他们挥舞着手脚的样子“林峰,我突然想起总部还有一群领养的孩子,他们也和他们差不多大吧!”林峰轻轻点点头,未语。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有那么大的差距?那些孩子每天都在经受苦练,而这些孩子,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没事惹事。”鬼医叹息着,无奈的将身体的重量瘫软在车椅上。
林峰专注的开车,没有回答鬼医的话;鬼医也干脆闭上双眸,开始闭目养神。
祁甯进入学院,此刻学院异常安静,只能听见一些老师用扩音器讲课的声音;祁甯在校门口门卫那里做了登记,便直接往教学楼跑去。
在经过二楼是,便见那滩原本鲜红色的血,已经干枯;紧紧贴在地面上,心也跟着紧了紧,忍不住走上前,蹲在血渍前,看了半晌。这才站起身,恋恋不舍的消失在走廊之上。
来到教室外,祁甯身体站的笔直,手指对着太阳穴“报告!”正在上课的讲师,见祁甯回来,也没有给她脸色看,只是轻轻点点头“祁甯同学,进来吧!”这位讲师还算亲切,祁甯不禁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遇到一个凶巴巴的讲师,会将她臭骂一顿。
祁甯从讲台上,来到内侧的走道,走到座位上坐下;下意识的看了看里面的座位,今天娃娃没来,现在娃娃还躺在医院,顿时一颗心往下沉。对于讲师将的东西,也没有认真去听,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讲师看了看祁甯,双眸幽深,没有打搅祁甯的深思;继续讲课,对于她来说,愿意学的学生就学,不愿意的学生,她也不勉强。而对于祁甯,她是相信她能够跟上她的课程。
学校的人都知道祁甯家境不好,在这学校只有沐夫人一个朋友;如今沐夫人发生了意外,她的心中也不好过吧!她毕竟五十几了,有些事情,还是能够体谅的。
‘叮铃铃……’下课铃声一响,讲师取下扩音器,抱着书本走出教室;顿时整个教室内陷入的沸腾的气氛之中“我们的祁甯大才女,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陪着沐夫人么?”刺耳的嘲讽声,在祁甯耳边响起。
祁甯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翻开桌上的书,看了起来;刚刚讲师将的课,她都没听,看到书本上的课程,也有些不懂。径直拿起书本站起身,走出教室,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嘲笑、讥讽,这些千金、少爷都是吃饱了撑得。
奉天誉的经理办公室内,简小白站在落地窗前,从五十六楼往下看;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了。
奉天誉则垂首与文件,沐寒墨出了事,林峰与鬼医都在医院;只有他能照看着公司。
“天誉,这座楼好高啊!如果突然有一天轰然倒塌怎么办?”简小白扭头看着埋首在文件中的奉天誉,问出心中的恐惧与疑惑。
奉天誉抬起头,看着简小白,不禁失笑摇头“不可能倒,这里都是使用最坚固的材料建造,而且,这栋楼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这是老大的祖宗建造起来的,每年都要花上百万的资金来美化与修补。”
简小白嘟嘟嘴,看了看楼下,喃喃自语“是嘛?可,若是倒了呢?下面的人不会不胡遭殃?”奉天誉经她这么一说,无奈的不只该气还是该笑“放心吧!这栋大厦绝对不会倒塌,你那小脑袋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现在的小白好似个孩童一般,什么都爱问一问;对什么都感兴趣,有时候问的问题,又让人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解答。
简小白没出声,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好似没将奉天誉的话听进去一般,向前走了一步,双手趴在落地窗上,看着下面的行人。密密麻麻,好似蚂蚁一般,却让人叹为观止,百看不厌。
“天誉,为什么我在下面行走的时候,看到那些人那么大;可是,我在这里看他们的时候又那么小啊?”
奉天誉摇头失笑,现在的简小白实在是仍然哭笑不得“因为距离的关系,你距离他们近,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