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浪费了不少时间,赶到林荫路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了,其实也并不需要多么强的时间观念,毕竟跟大教皇见面,隐隐有送死的嫌疑,谁也不想死那么快啊。
林荫路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公园,公园里有一条鹅卵石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小教堂……法国人性子懒散,但是信教的人却不少,这个教堂每天下午都会有很多人去祷告,但是上午,人却还是很少的。
两个人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小教堂了,一路走过去,发现不少老年人在公园里散步,不同于国内的老太太打太极拳或者跳舞什么的,这里的老太太看上去则是悠闲了许多,当然还有不少人在草地里喝啤酒吃面包,不过他们的素质还不错,不会乱扔东西,整个小公园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
教堂有些年月了,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感觉,陈黛儿牵着利墨染的手走进去,三三两两的看到一些祷告的人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走到教堂里面,随意找了座位坐下,一个穿着黑袍的牧师,正在用纯正的法语,吟诵着《圣经》的教义。
那是一个青年人,一头软软的褐色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带着金丝细框眼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是碧绿色的,偶尔从镜片后面闪耀出一丝邪魅的光芒。
牧师并不健硕,身高在法国来说,也不算不得高大,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很是耐心的吟诵着《圣经》,看上去不像是一个黑暗王者,更多的像是某个高中的老师。
如若不是亲眼看到,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正在做着高尚的传教事业的青年人,这个看上去温和无害的青年人,就是整个世界最强大最邪恶的黑暗王者。
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他是大教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趣味
对于没有信仰的人来说,教义无疑是一件繁琐而枯燥的事情,但是信教的人对教义总是有着一种虔诚的向往和膜拜,并因此变得偏执而有毅力。
一个多小时之后,传教结束,教徒们这才三三两两的离开,陈黛儿和利墨染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寡然无聊。
穿着黑色牧师旗袍的大教皇,慢慢的合上《圣经》,平和的脸色,在看向陈黛儿这边的时候,闪过一丝妖魅的光芒。
随手,他夹着《圣经》,缓缓离开。
陈黛儿对利墨染道,“走吧。”
利墨染皱了皱眉,“你要见的那个人是个牧师?”
“是个神棍。”陈黛儿道。
利墨染微感疑惑,这些年来,大起大落,他不知道接触过多少或平凡或普通或奸诈或善良的人,自诩有着一套看人识人的方法,但是在看那个牧师的时候,却是感觉自己的那些方法用在他的身上,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多多少少的有点偏差。
说不上会令人沮丧,但是吃惊总是有的,特别是,他就是那个邀约陈黛儿前来的人,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可是从外表看上去,他并不足够强壮,也没有那种疯狂的帅气,最多是看着舒服罢了,这样的人?很厉害?
这是何其一种诡异的感觉啊。
陈黛儿起身走在前面,利墨染跟在后面,信徒们离开之后,教堂内便变得空阔不少,当然这还只是上午,下午两点半之后,这里又会再度变得热闹起来。
在教堂后面有一块空草地,一些小孩子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放风筝,而大教皇,则是懒洋洋的坐在草地上,眼睛已经取了下来,他拿着一块黑布,同样漫不经心的擦拭着镜片。
眼睛取下来之后,再看他的眼睛。便会感觉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深邃感,这种深邃就像是一个漩涡,让人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
“你来了。”大教皇淡淡的道,语气波澜不惊,听着真像是来见一个老朋友一般。
“是的。”陈黛儿点了点头,拉着利墨染走近了一点。
“坐吧。”大教皇指了指身旁的空草地。
“哦。”陈黛儿拉着利墨染坐下。
大教皇随随便便的扫视了利墨染一眼,收回视线,显然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看着陈黛儿道,“这一次来,你身上的气息变了。”
“变强了还是变弱了?”陈黛儿问。
大教皇笑了笑,“谈恋爱总是会让女人变傻的,你觉得呢?”
“这天底下的傻女人可真多,不多我一个吧?”陈黛儿抿唇笑道。
“也对。”大教皇点了点头,一点锋芒都没有,“这世上,总得多一些愚民,才有我们生存的空间啊。”
“怎么,你感觉到压力了?”陈黛儿问。
“有些事情总是不太平的。”大教皇没有否认,“而且你该知道,我手下四大护法只剩下两个,很多人有想法是不可避免的。”
“这么说来是我错了。”陈黛儿道。
大教皇笑了,“既然错了,那你就负责任吧。”
陈黛儿没有轻轻一皱,“你指的是幽暗天琴?”
幽暗天琴是一个古老的异能组织,从中世纪就存在并保持至今,不过异能是很玄乎的东西,到底存在与否谁也不曾亲眼见到,而在幽暗天琴内部,所谓的异能,更多的则是变成了一个噱头。
不过这个古老的地下组织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在整个欧洲,除了大教皇一脉,便只有幽暗天琴可以与之抗衡了,多年来双方争斗不断,互有成败。
只是随着大教皇手下四大护法四去其二,大教皇的实力就打了一个折扣,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子的,而幽暗天琴要发展壮大,自然要开始吞并大教皇一脉了。
“聪明。”大教皇眯眼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陈黛儿不悦的道,让她对对付幽暗天琴,根本就是送死。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了,其实是没有选择的。”大教皇不置可否,说着他看了看利墨染,“你也没给我选择不是吗?一声招呼不打就带了一个人过来。”
“你知道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陈黛儿问。
大教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傻;,所以要糊弄我还是有点难度的。”
既然被说穿了,陈黛儿也就不再否认,而是道,“你觉得有把握吗?”
“这个要看了检查报告才知道。”大教皇笑了笑,“你答应和我合作了?”
“你说过的,我没有选择。”
大教皇又笑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子当初就不该让你离开的。”
“你现在也一样可以杀了我。”陈黛儿道。
“哦,是吗?”大教皇眯着眼镜问她,“你不怕死?”
陈黛儿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手段,当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杀死,总要给你一点压力,让你付出代价的。”
“还是这么自信啊。”大教皇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一个会轻易将自己逼入死路的人,这次来巴黎这么明目张胆,住的还是四季酒店,想必是有应付我的办法的吧?”
“没有。”陈黛儿道,“我只是觉得,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博,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大教皇拍了拍手,“这话说的真不错。”
“你认同?”陈黛儿好奇的道。
“当然,为什么不呢?”大教皇笑道,“你有这样的魄力,我自然是高兴的,这对我的计划又多了一层胜算。”末了又问,“你真的不知道幽暗天琴的事情,不是以这个为筹码来要挟我的?”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问的无比巧妙的,问的时候还不经意的看了利墨染一眼,想看看利墨染有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可惜的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利墨染的气质冷酷,看起来气流流露的时候并不够内敛,道行不如何的深……至于深还是不深,自然是大教皇这样的妖孽人物自己心里的判断了。这世上,能够和他比道行的,还真没几个。所以他会看轻利墨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一眼过后,他便“咦”了一声,看不透啊。
陈黛儿淡淡的笑了笑,“这个答案并不重要不是吗?我们两个人要的都是结果,你给我一个好的结果,我就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大教皇笑道,“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是你给我一个好的结过,我才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这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细节决定成败,我不能接受失败。”大教皇自傲的道。
陈黛儿一听这话就笑了,“看样子你在这里做神棍的效果还不错。”
大教皇哈哈大笑起来,“神棍?如果被别人听到了这句话,只怕你再厉害也走不出这个小公园了。”
陈黛儿撇了撇嘴,“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不是神棍是什么?”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是吗?”大教皇问。
“是有这么句话,但是不适合你,因为你不会回头。”陈黛儿断然道。
大教皇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点了点头,“你真了解我。”
“你教的好罢了。”陈黛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骄傲的。
两个人的对话看上去平平无奇,内容更是五花八门的,但是一旁的利墨染却是知道他们两个海阔天空所聊着的内容是如何的凶险,那个漫不经心所达成的交易,是如何的危险。
两个人谈笑之间,就掌握了绝大部分人的生死,这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但是这又不是笑话,而是一个血的事实。
随着陈黛儿来巴黎,巴黎这个城市,注定不再宁静了。
断断续续的又聊着,大教皇道,“这个计划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以去找老黑。”
老黑是大教皇的司机,同时也是他的心腹。
那是一个块头很大的黑人,身高将近两米,看上去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但是人不可貌相,至少对老黑来说就是如此。
老黑是从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同时是一个天才,十五岁就完成了全部的学业,没等拿到毕业证就肄业了,他的天才表现在很多方面,杀人方面也是如此。说他是一个人形兵器也是可以的。
不过大教皇从不轻易让老黑出手,对于老黑的真正实力,外人也是不得而知,就连陈黛儿也不清楚,不知道这次大教皇既然决定出动老黑,看得出和幽暗天琴的这一战,是势在必得了。
陈黛儿点了点头,“我需要的不多,几把枪就好了。”
“你不放心我,怕他是监视你的?”大教皇笑道。
“整个巴黎都是你的天下,到处都是你的眼线,哪一刻不是被你监视着的呢?”陈黛儿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我撤下来好了。”
“不用,我要保证我老公的安全。”陈黛儿道。
“哈……我的人倒是成了你的私人保镖了,不过如若你不放心的吧,将你老公弄我实验室就好了,那里绝对安全。”
“可是我又不放心你怎么办?”陈黛儿道。
“你没有选择啊。”大教皇揶揄的道。
“让我再想想吧。”陈黛儿皱了皱眉。
话音刚落,就听利墨染道,“我愿意去实验室。”
“啊……”大教皇看利墨染一眼。
“不可以吗?”利墨染问道。
“当然可以,很欢迎。”大教皇表现出法国人的那种好客的态度。
“那就好。”利墨染的态度倒是不冷不热,一点都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样子。
大教皇觉得有趣,当然不会觉得利墨染是装出来的,更加不会觉得利墨染对他的事迹一无所知,除非利墨染是个傻瓜。
那么,他之所以会这么无视他,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足够骄傲。
可爱的年轻人啊,大教皇心里想。
这等骄傲,这等心里素质,如果好好培养的话,估计又是一个很好的接班人吧。
当然,对于陈黛儿身边的人,他是不可能动什么心思的,要说动心思,也是防范。
陈黛儿也有些意外,道,“住在四季酒店也是不错的。”
“我去实验室。”利墨染道。
“哦……那好吧。”陈黛儿也就没多说了,现在大教皇和她处于合作的蜜月阶段,利墨染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虽然四季酒店的安保也不错,但是如若幽暗天琴发了疯,那些保安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之后又谈了一些细节,大概的意思是让利墨染现在就跟着大教皇走,至于医院里的那些检查结果,派人去拿就好了。
大教皇手底下有大量的科研人员,外面医院的检查结果只能借鉴却绝对不会当成是最后的结果,还需要再检查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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