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铭点头。
花映月伸手想去拿药膏,却被他阻止:“映月,你亲亲就不疼了。”
“又想占便宜?”
他讨好的看着她,眼神柔软,她难得见到他露出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心不由得软了下来,他这样子看起来也挺可爱呢。
她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找瑶瑶讨松子吃的那只胖松鼠。”
他也笑了,把她的手一拉,让她伏倒在自己怀里:“亲亲嘛。”
她轻轻的摸了下被她掐过的地方,粉唇印上去,一下一下温柔的吻着。她的嘴唇柔软温暖,濡湿的舌尖时不时的伸出来,调皮的在他的皮肤上轻轻的舔。
他身体温度又开始缓缓升高,微微撑起身子,看着她的头在胸前一下一下的轻点,她的头发垂在她脖颈两侧,搔得他皮肤痒痒的,那雪白的脖子没了遮挡,彻底的露了出来,柔软娇嫩,仿佛脆弱的花枝。
池铭闭了闭眼,把她推开,起身下床,她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转头,咬牙道:“去冲个澡!”
她恍然,目光往下,看到他下面支起的小帐篷,抿着嘴笑。
“不许笑!”他狠狠的瞪她一眼,她知不知道她那狡猾的坏笑有多么的迷人,简直让他想把她揉碎了吃掉,让她幸灾乐祸!
☆
回到A市之后,池铭让杨学‘联系了最好的设计师和珠宝师,定制最顶级最奢华的婚纱和婚戒,早点准备周全了总是没错的。有顶级的团队,他不必操心太多婚礼的事,主要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上。花映月也在一个月之后进了医院,如愿以偿的治病救人。
他一边治疗自己的躁郁症,一边紧锣密鼓的清理何念儒留在恒润集团的耳目,为了把损失减少到最小,他的工作强度只能相应的加强。
陆维钧也来A市发展开拓自己的事业,对他来说这真是个意外之喜。这个朋友出身权贵,人脉庞大,且处事冷静,目光精准,能在他情绪不佳,难以深入思考时提出极为有用的建议,是一大助力。
何彦虽然看似被赶出了锦绣,但是他安插的内线却在继续发展。他在锦绣主持大局虽然只有两三年时间,但是为人处事都被所有人收在眼底,即使是某些心狠手毒的家伙,也对他很尊敬。这样品质的人都被当父亲的何念儒逼上绝路,那他们这些手下是不是更不值钱?人都是趋利的生物,一权衡,便本能的开始为自己谋求后路,何彦想策反人,比以前容易了许多。那些尚未归附的何念儒的死忠,也因为人心惶惶,举止慢慢的消极起来。
钟南的能力也没让人失望,对何念儒和风雅一步步的打击,让他们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再加上国际刑警的暗中协助,情势的发展,比他们之前的想象乐观了太多。
不过,钟南在和何念儒夫妻斗法的同时也不忘来招惹他们玩。在美国的时候,他便逗弄何彦和关瑶瑶,何彦一向淡定,仿佛一块顽石,任凭风如何吹,都没法挪动他一分,钟南只能暗地抱怨这人无懈可击到了无趣的地步,专心的招惹关瑶瑶。关瑶瑶更像水,钟南的狂风刮过,就会掀起滔天巨浪,两人闹腾得不亦乐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到中国来找池铭的时候,他继续笑眯眯的给花映月献殷勤,惹得池铭醋意横生。可池铭知道他就是闹着玩,也不能真的对他怎样。偏偏钟南特别的会讨好女人,花样百出,他只能一一应对,还得做得比钟南更好,免得花映月一比较,心生不满。钟南送花映月一束花,很快他就送来一大捧,钟南请花映月吃小吃,他就带她去城里最好的餐厅,在小提琴声和烛光之下共进晚餐,偏偏钟南嘴贱,说他没品位,只会用钱来砸,他一怒之下,又开了两小时的车带花映月去了A市旁边的村庄,在河畔竹林里吃最新鲜最肥美的河鲜。这样斗法的结果是,花映月胖了一圈。
两人也有醋罐子打破,掐着脖子打架的时候,不过打架的结果都是不分胜负。花映月一开始还劝,可是最后发现他们一个是觉得好玩一个是需要发泄,便不再管,要么在院子里支起烤架做烤肉,要么去厨房做点心熬汤,他们乒乒乓乓的闹够了,便会闻香而来,一边大吃特吃一边继续打嘴仗。
唯一不尽人意的事情,就是池铭的身体一直没明显好转。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他的躁狂型忧郁症需要静养,少被外界的烦心事打扰,如果做不到,怎么能好好的治疗?他吃了不少药,但是没起色,一直让花映月和他的朋友捏着一把汗,生怕哪一天他会崩溃。而且,这些药对身体或多或少的都有损伤,吃多了的话,万一哪天引起肝肾等的毛病,就更棘手了。
次年二月,农历新年,何念儒,关瑶瑶,还有钟南,都聚在了池铭家里,没有可以一起过年的长辈,几人便抱团,想让这个年过得更加热闹一些。
像杨学这样没有亲人的心腹也呆在池铭家里,算上何彦和钟南带来的人,一共有十多个,偌大别墅不像往日那样空空荡荡,所有空置的客房都住进了人。
虽然佣人们大多放假回去和家人团聚,但是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只会享受的懒人,各自分工做事,有人打扫屋子,有人做饭,到了晚上,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精致的碗碟里是池铭一早就令人订购的天南海北的珍馐,在众人的妙手烹调之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连胖松鼠燕子面前也放了个碟子,装了松子榛子橡果之类的干果。
大家吃得很尽兴,也喝了不少酒,情绪高昂,邻居在外放小型焰火,亮点蹿上半空,倏地炸开,关瑶瑶年纪最小,又一直被何彦宠着,小孩子心性还没消失,看到这个不由得拍手欢呼,拉着花映月要一起去看,钟南斜眼看着池铭:“怎么,你连烟花都没有给映月准备?”
池铭前段时间一直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给各大医院的人致辞,还去拜访了一些官员名流,的确没有想到这一茬,闻言不由得怔了下。
钟南啧啧两声,表示鄙视:“女人从一岁到一百岁,没有不喜欢这玩意的,前段时间不停从我这里偷师哄映月,结果精髓都没学到,简直……”说完他笑嘻嘻的走到花映月身边,“映月,想放焰火不?好像你们别墅区外面有烟花爆竹销售点,我去买给你放着玩?”
池铭咬牙,一把把花映月扯到自己怀里抱着:“用不着你帮我哄老婆!不就是焰火么?什么稀罕玩意!销售点那些不入流的焰火你好意思拿出手……”他转头找杨学,“去打电话给熟人,让人送最好的烟花来。”
杨学左手一只香酥鹌鹑,右手拿着蜜汁烤肉脯,嘴里嚼着东西,愣愣抬头:“嗯?”
池铭怒道:“吃吃吃!你的胃怎么长的?刚才你一个人就吃了至少两人份的东西,现在还在吃!”
钟南说:“不止不会哄女人,还虐待员工,人家杨学一年到头帮你奔走,多吃你一点饭都不行了?”
池铭磨牙:“钟南你废话这么多?想讨打?”
钟南慢悠悠的挽袖子:“想打架?”
关瑶瑶拍手,招呼众人:“来来来,可以押宝了,大家看是钟南赢还是池铭赢?过年要玩大的,下注金额不能低于两千人民币,赶紧……”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彦狠狠的弹了下脑门,“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关瑶瑶委屈的摸着脑袋:“过年嘛,玩玩不行啊……”
她为人随和,连钟南的手下都被她收服了,人人都宠着她,见状立刻有人来劝:“何少,关小姐年轻贪玩,不必这么严肃。”
何彦摇摇头,走过去把钟南给拦住:“大过年的,动拳脚可不吉利,你是做危险生意的,万事都要求个好兆头,再说,大家都喝了酒,万一出手没轻重,伤了和气该怎么办?”
钟南也没坚持,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便去捉了关瑶瑶的松鼠,引得她满屋子追他讨要。
何彦给花映月递了个眼神,指指她身后的池铭。她一怔,旋即领悟过来,转身抱着他的腰,软语道:“池铭,别和钟南计较了,他闹着玩呢。”
池铭冷着脸:“你还给这欠揍的家伙说情?”
她笑着指了指被关瑶瑶堵在墙角捶的钟南:“你看,不用你出手,瑶瑶已经给你报仇了。”
“瑶瑶那小拳头能有多大力气……”
“好啦,不说他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弄焰火吗?我们去别墅区的中央广场放,好不好?老公,快让杨学打电话。”
这一声老公实实在在的讨好了他,他被钟南勾起的怒火瞬间消失了,眼神柔软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揉了下她的头发,转头看杨学:“赶紧把那鹌鹑啃完打电话!对了,那肉脯你也别吃了,我从新加坡专门给映月带的,老板娘还没吃,你就先吃了一半了,像不像话!”
杨学赶紧把鹌鹑啃干净,洗了手就打电话。市里为了春节期间的焰火表演,从一流的烟花厂订购了大批焰火,为了万无一失,多订购了不少,分给他们一些也不影响。很快,焰火就被人送了过来,众人换了厚厚冬衣,一起往别墅区的中心广场走去。
除夕夜,几乎没人在外面行走,别墅区十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焰火声划破寂静。四周树木和屋顶都覆满了厚厚的白雪,被路灯光芒一照,亮晶晶的,赏心悦目。
关瑶瑶胆子大,钟南爱玩,两人跑过去争着点火,胖松鼠缩在花映月脑后的兜帽里,小动物一般都害怕这些爆响声。
这些焰火自然比烟花爆竹售卖点卖的小型烟花漂亮太多,火花蹿得老高,炸开之后,满眼绚丽,一众人惊叹不已,连男人们都被这五彩缤纷的颜色吸引住,欢呼起来。
除夕之时,各种拜年的电话和短信纷至沓来,有些人是重要客户,或者身份不凡,不能交给杨学处置,池铭只能走到一边一一应对,无暇顾及花映月。她把瑟缩的松鼠从帽子里捉出来,轻轻的给它顺毛,松鼠渐渐安静了下来,跟着她一起看烟火,毛茸茸的尾巴炸开,直直的翘着。
“映月。”何彦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
“彦哥。”她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怎么这么严肃?”
她含笑的双眼倒映出烟火的彩色,让他有些失神,他轻咳一声,压住心中的怅然,温然道:“我有个建议,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
“嗯,你先说。”
“听说,你的婚戒和婚纱已经定制好了,送了过来。”
花映月点头,脸微微有些红:“是的,他说早点准备的好,免得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临时忙活。”
“南非一枚十七克拉的钻石原石被神秘买家拍走,是池铭的手笔吧?”
花映月有些不好意思:“我说要大钻石只是说着玩的,没真的想要。也许是因为自己打拼过,知道钱的概念,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的兴趣已经不大了。钻石切割打磨之后十三点五克拉,戴着很沉,我看着这么一块东西就觉得肉疼。我同事天天说我白富美,可我这心态,和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也差不了多少了。”
何彦笑了:“这话说的……成天追求珠宝的还可能是暴发户呢,古时候不少皇后也是崇尚节俭的。阿铭是真的想对你好,你说的每句话,他恐怕都要当真。再说,凭他的能力,消费这种东西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要娶你当老婆,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你倒是一直帮他说好话。”
“看你神采飞扬的样子,我想,他对你一定很好,算不上什么说好话。”
花映月想起池铭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千依百顺,抿嘴笑了笑。
何彦话锋一转:“他的精神状况还没好转的迹象吗?”
花映月笑容隐去,眼中浮出忧色:“是的,他那么忙,根本没有放松的空间,何念儒的反弹很厉害,他哪天不被刺激下?年关将近,是最忙的时候,他的火气也跟着上升,杨学都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让我赶紧联系他安抚一下,那天我去给他送东西,刚好看见他因为一件小事,很没形象的摔了一屋子文件,幸好站在他面前的下属都是稳重的,否则传出去了的话,引起外界猜测怎么办?我现在还打算暂时停职,干脆陪着他,我的话他还能听几句。”
何彦皱起眉:“所以说,其实他的情况还更糟了?”
“不刺激的话一切正常,但是如果惹怒了他,他就控制不住情绪。他发火的几率没有增加什么,但是……他抑郁得很,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悲观,时常发呆。”
“医生怎么说?”
“换了药,还加了几种,可是这些药长期吃下去,对肝肾功能会有严重影响,而且,药的副作用很大,今天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菜,不少都是他平时爱吃的,但是你看他一个大男人,吃得比我还少,他的胃已经出了点问题。”花映月咬了咬嘴唇,忧心忡忡,“要等到什么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