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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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星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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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色深海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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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只是偶像吗?不!

天有些阴沉。

太阳躲进像吸满水的海棉的乌云背后,将它镶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仲夏的傍晚有丝轻爽的凉意,带着些许腥味的海风肆意的吹着。

穿着米白色长T恤、海蓝色八分牛仔裤的短发女孩,踩着双白色休闲鞋跑出公司大门。惊心动魄的横穿过车流并不多的马路,向下一条街的金柜KTV跑去。

她叫孟梦,今天是她的二十岁生日。

一群死党在金柜KTV订了包房给她庆祝,那是这个小镇最高档的KTV。因为整个幸福镇只有这么一间,没有别家可比,所以它就成了最好的一家。

孟梦高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了,这在这个小镇上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已经换过了六种以上的工作,才在这家镇上颇有名气的传媒公司混了个小小文秘。

一路跑进金柜KTV,她边推开包房的门边喘着气道歉:“姐妹兄弟们,不好意思,今天又被没人性的领导压榨了,下班晚……”

包房里一片漆黑,任孟梦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花花?阿耀?”

黑暗中毫无声息的沉静。

难道又被耍了?

孟梦刘海下的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嗨!”

当孟梦正要关上门,去确定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房间时,一个低磁醇厚、感情丰满,却隐含着淡淡忧郁的声音响起,震得她动弹不得。

“小丫头,生日快乐。”

孟梦脖颈僵硬的缓缓回头,水亮双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漆黑的包房里霎时光亮起来,七、八个少男少女笑容灿烂的喊着:“梦梦,生日快乐!”

“你们……谢谢!”孟梦眼中闪着感动的泪花,却又难掩一丝失望。

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高大男孩,上前揉了揉孟梦细碎的短发,“傻丫头,不是以为刚才的录音,是梁大明星亲自来这里对你说的吧?”

“阿耀!”被一语道破心事,孟梦羞得满脸通红,跺着脚走进包房。

捧着蛋糕顶着蘑菇头的女孩,歪着头问:“你怎么好好的,把马尾巴剪成沙宣头啦?”

“花花,这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咧。”孟梦想要岔开话题。

阿耀含着轻嘲浅笑,无奈的说:“还能为什么?因为前几天某人,在一个专访里说喜欢这种傻头呗。”

孟梦飞过一记凌厉的眼刀,正中阿耀那张多话的嘴。

阿耀一直有些不屑的冷嘲热讽的,是个叫梁城拓的男人。本来,那是个与他们这些平凡贫民毫无瓜葛的电影明星,但是因为孟梦对他近乎疯狂的迷恋,使得她身边的一众死党都对这个国际巨星耳熟能详。

被孟梦的眼刀劈中后,阿耀乖乖不再多嘴,只拉着她坐到朋友中间。

当朋友们说刚才的录音,是阿耀辛辛苦苦从两部梁城拓的电影里,剪接合成出来的后,孟梦总算不计前嫌的感动了一把,赞许的拍了拍阿耀结实的肩膀。

阿耀反倒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花花与大伙连使眼色,他才惊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慌忙摸出裤袋中的宝蓝色细长绒盒,双手捧到孟梦眼前。

孟梦眨了眨眼睛,心神奇异的被那方小小盒子吸引。郑重道谢接过,深吸口气,才缓缓打开紧密相扣的盒盖。

一条简单如线绳的银亮项链静静躺在盒里,尾端是枚碎钻拼成的星星图案吊坠,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多彩光泽。

“你们干吗这么破费呀?”孟梦感动地望着八个死党好友。

主谋阿耀跟花花相视一笑,继而就是八个人对这条星型项链七嘴八舌的解释。

孟梦愣愣听了半晌,总算理清了他们的前言后语。

这条银色项链叫“星链”,是阿耀在网上闲逛时意外找到的,再由八个人集资买下。他们这群人都是典型的贫民,所以他们能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真的是孟梦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他们说,这条星链历史悠久,拥有神奇的魔力,可以完成有缘人的美好心愿。

阿耀神色庄重的把星链给孟梦带上。

孟梦开心地笑着,虽然他们的解说太过离奇,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条星链。

就当是大家送了个神话给她吧!

闭上眼睛,双手握着胸前星型吊坠,对着温暖烛光许下她自十四岁起就未变过的愿望……

这一晚,孟梦唱着梁城拓的歌,笑得特别开心。

大家都喝了好多酒,醉得一塌糊涂。

好像有人问孟梦为什么不喜欢超级偶像梁城彦,反而喜欢他老哥。还说梁城拓的年纪,都可以做她老爸了。

孟梦口齿不清的大声反驳:“阿拓,对我来说,不只是什么偶像,我……我爱他!”

阿耀似乎也喝了很多很多,醉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严重破坏了他平日的阳光帅哥形象。他傻兮兮的又哭又笑着,曝料了孟梦的许多旧事。

从她十四岁第一次看到梁城拓的电影哭得唏哩哗啦,到她因听到梁城拓的第一首歌而彻底迷恋上他,再到她的第一份工作就因为老板不给她假去看梁城拓新电影在小镇的首映而辞职。

孟梦也跟着阿耀的讲述,回忆了六年来自己的“追星”历程——辛苦,却无怨无悔。就算太过虚幻,太过不真实,她就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完美到忧郁的男人。

遥不可及怎样?大她足足二十四岁又怎样?这些并不能够阻挡她对他的崇拜与爱慕,因为通过每一段影像,她都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那男人眼底隐藏的深情与叫人心疼的忧郁。

如果能抚平他总是轻蹙的眉,如果能扫去他眼底令她心碎的忧郁,她愿意不息一切代价付出所有。

只是,恐怕终此碌碌无为的平凡一生,她也不可能与他有所交集。

贫穷如她,连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或看一场他的豪华演唱会,都只是奢求。

终于,汹涌的酒精将孟梦彻底征服,她软绵绵的“服醉”了,睡了。

她睡得很沉,很香,哪怕根本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

她睡了很久,似乎睡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那么久……

02。一睡二十年?晕!

疼,

很疼!

脑袋像被一群长毛象踩过一样的疼!

孟梦宿醉醒来,眼睛灼痛的没法睁开,抱着像快要炸开的脑袋想要转个身,以舒解要命的头痛。

没有翻到预期中大床的另一边而是身下一空,孟梦心里不禁一声哀号——不是这么衰,滚下床吧?

孟梦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又惊恐的立即闭上。

是她还没睡醒吧?怎么看到的不是自家地板呢?

又睁开眼睛,黄茫茫的枯草地面已近在眼前。

扑通!

哎哟!

孟梦虽然身上痛得极其真实,却仍死死闭着眼睛不愿面对现实。

一定是在做梦,她一定还在做梦……

喃喃念了数百遍,孟梦才敢睁开一只眼睛——还是根根干枯发黄的小草。

这是哪里?

那群没人性的狐朋狗友就把她这么扔在外面不管了吗?

阿耀呢?花花呢?

孟梦腾地坐起来,瞪圆眼睛回望四周,尽是陌生的荒凉景象。依昔看到远处波光点点的星海,但身处的地方却比位于星海市旁,自己所生长的小镇还要落后。

这到底是哪里?

孟梦扒了扒乱蓬蓬的短发,惑然抬头寻找自己掉下来前睡的地方。

嗄?有没有搞错?

她头顶只有棵参天大树的凋枯树枝,她不会一直睡在树上吧?

三条黑线出现在孟梦额角,她重又躺回荒凉的草地上,喃喃念着:“我一定还在做梦,一定……”

“店里正忙呢,你这个时候拉我出来干吗?”

一个好听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孟梦圆圆的耳朵动了动,觉得有一点点熟悉。

“阿拓,我想说……”

是个娇柔微哑的女孩声音,听起来年龄绝不超过20岁。

“有话快说啊,一会儿老板又骂人了。”

真不知道说这男的工作狂,还是没人性、不懂得疼女生好!孟梦在心里暗骂着语气急躁不耐烦的男人。

“阿拓,”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爸爸嫌你太穷,他要我嫁给李老板的儿子。”

沉默,许久。

久到心急的孟梦,都想睁开眼睛看看那对男女还在不在。

“好啊,先恭喜你了,没事了吧?那我回去做事。”

男人的声音很冷,似乎无所谓的调调。孟梦却莫明的心中一酸,竟有些心疼这个穷小子。

“阿拓!”

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听得出她很喜欢这个男人。

“你爸说的没错,我是永远没出息的穷小子,是注定配不上你这位千金大小姐的。李老板的儿子,很好啊,你们门当户对。”

男人应该背过身去了,女孩呜咽半晌,咚咚咚的跑开。

荒凉的枯草坪上,重回寂静。

孟梦不安份的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一双古董级的黑色布鞋赫然眼前。跟着,叭的一声,一顶七、八十年代的鸭舌帽,被狠狠摔在她手边。

“有钱又有什么了不起?!”男人愤愤的对着空气吼,“喜欢有钱人就去嫁呀!干吗装出一副不舍得的样子?难道是我自己愿意做穷人吗?难道我不想飞黄腾达吗?!”

孟梦紧紧闭着眼睛屏住呼息,却偷偷吐了吐舌头。都什么时代了,还任由什么门当户对的父母之命决定婚事?

“不就是个女人吗?我就不信我遇不到一个不在乎我穷的女人!老天爷,你如果不是跟我有仇,就变出个死心踏地只爱我的女人出来!你敢吗?啊!”

男人歇斯底里的指天大骂,孟梦却已忍俊不禁,憋笑憋得好辛苦。

“哎哟!”

男人突然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踏到了孟梦手臂上,害得她一声惨叫,再不能躺在地上继续装“没事人”。

“你没带博士伦就出来啦?!”孟梦坐起身,抱着自己“壮烈牺牲”的左臂大骂,半天没听“头顶”男人出声,又气势汹汹地昂起头与他对质,“你……”

高高壮壮的男人,俯视着在他眼中穿着奇怪的女孩,愣愣的有些失神。他怎么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难道真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话,所以让她突然出现在脚下?

孟梦滑稽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八十年代末的老土冬装。本来只算微胖的身材,在棉袄的包裹下倍显臃肿。虽然造型有点土得掉渣,但这男人的五官还是很漂亮的,如果能再瘦些,简直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梁城拓。

仅仅因为这一点,孟梦对这老土男的印象,一下子从谷底飙升至最高点。她站起来,拍拍长T恤与牛仔裤上的草屑,微笑着向男人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孟梦,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怔了怔,慢半拍的与女孩异常细嫩白皙的手握了握,“哦,同志你好,刚才对不起,我没看到你……这是星海市啊,你不知道吗?”

“星海市?”孟梦摸不着头脑的嘟囔,她怎么会跑到星海来的?还有,他叫她“同志”?乖乖,是这个老土男真的太老土,还是他把自己当另一种“同志”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假思索,孟梦问出极其白痴的一句,立即后悔改口,“那个,你叫我梦梦就行了,你叫什么?”

男人耸耸肩,“你叫我阿拓就行了。”

“阿拓?”孟梦的心被轻轻敲击了下,似椰子被轻脆的敲出了一条细细的裂缝,有甜美的椰汁流淌而出。

电光火石间灵光一闪,孟梦立即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阿拓,你不会是被我那群狐朋狗友,拉来整我的吧?生日都过去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们再闹我要生气喽。”

阿拓摸不着头脑地搔了搔整齐的发梢,“梦梦,我怎么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孟梦见阿拓一脸敦厚老实,不禁放松戒心,“这里真是星海?怎么会这么荒凉?”

“我骗你干吗?”阿拓终于不耐烦地蹙起浓眉。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孟梦赶忙没骨气的陪笑,伸手去翻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却摸了个空,“那个,今天几号?现在几点了?”

阿拓扬起手腕上样式作古到可以入土的手表,让孟梦自己看个清楚。

那是款带有年月日的古朴白色圆盘手表,孟梦眯起眼睛凑近去看表盘上古板的小字,却缓缓瞪圆双眼,就像见到鬼似的。

“1987年12月17日?!”孟梦尖叫出声,夸张的指着阿拓,“老兄,你别跟我开这种无聊玩笑好不好?我是真的要确定今天几号星期几,如果旷工被经理炒,你负责啊?”

阿拓困惑的看了眼虽便宜但还精准的手表,“1987年12月17日,没错啊,我跟你开什么无聊玩笑了?你这女同志怎么这么奇怪?”

“啊!我不是女同志!我不是同性恋!”孟梦抓狂的吼,“你说现在是1987年?你证明给我看呀?对,你不是说这里是星海吗?那带我去市区呀!”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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