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自己掐死。
“其实……冷心姐,我觉得顾锦深好像不是那么坏的人。”陶思思小心地看了一眼冷心,赶紧补充道:“至少他收购我们那栋被烧毁的公寓的事,我觉得他大快我心。虽然收购是强硬的,但是他把我们每个人都安置得很好。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陶思思顿了顿,她在被窝里摸到冷心发凉的手指,轻轻握住。“最重要的是,他把差点带走你和暖暖的旧房子拆了,解了我心头的怨恨。”
当她知道冷心和暖暖差点被烧死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了毁掉那座破公寓的想法。她没有能力,但是顾锦深替她做到了,她觉得顾锦深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虽然她不知道顾锦深是不是因为有跟她一样的想法才拆毁公寓的,但是在她心里,顾锦深的形象确实好了一些。
冷心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当你的内衣物被别人穿脏之后,你会怎么办?我会选择丢掉它,而不是去洗净。衣物尚且如此,何况是爱情?”她和顾锦深之间不是洗洗就能干净的,况且她早已做出了抉择,现在去想陶思思口中的事情,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扰。
陶思思不懂冷心这个比喻作何解,她本来就没有冷心姐那么聪明,但是听冷心姐都不忧愁,她又急死自己作甚?只要冷心姐平安就好了。
陶思思扣住冷心的手心,搂住暖暖暖烘烘的身体,心安地眯起了眼睛。
※
一声尖锐的枪响让鼓噪嘈杂的地下城在瞬间陷入了死寂,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发出枪声的黑色房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个房间,是大哥的专属休息室!谁疯了,竟然在大哥的房间开枪?那个人,死、定、了!
就在须臾之间,在房间周围的人连跑带爬地自觉移到十米开外,等待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但是等了三秒钟,竟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爆出大哥暴跳如雷的叫骂声,一群小弟大眼对小眼,嬉闹的眼神立即转变为杀戮。
但是他们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殷以杰的笑声:“呵呵,秦少,你应该知道爷我最讨厌看到沾血的东西,你这一枪算是,宣战吗?”
秦诺望着眼前面若桃花的男人,又透过水晶珠帘看了一眼外面那群充斥着杀气的小混混,一把丢掉枪,勾了勾唇角笑道:“杰哥,不知者不罪。秦某初来乍到T市,手下做的第一笔交易竟然冒犯了杰哥的相好,看在秦某亲手送他上路的份上,杰哥就原谅小弟吧。”
眼前的男人叫做秦诺,就是售卖代号为CT368的货物的主。他口称是眼前已经被一枪穿脑的男人私自接的生意,可是现在死无对证,谁能让一具尸体开口说话?
话说,这男人还真是狠绝,下手快准狠,一枪穿破那人的太阳穴,子弹从另一边传出来射在墙上还有两三厘米深。啧啧,初来乍到?他们T市的黑道还真来了不懂事的新人呢!
“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这规矩就是规矩。”殷以杰一指墙上大喇喇的海报,笑颜如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开枪的男人要去个地方待一段时间,要是他平安出来呢,我就既往不咎。你,去吗?”
秦诺看了看海报上加粗的一行字,眉头也没皱一下,答道:“一言为定。”
殷以杰仍然肆意地笑着,他挥挥手让下属把人带下去,而候在外面的一群小弟早就疯狂了。
“好久没有看到人兽斗了,还好今天我来值班了!”
“大哥养的白眼狼一定饿坏了!”
“哪来的新人竟然这么不知死活……”
一群人尾随而去围观,耳朵旁的热闹渐渐散去,殷以杰站了起来,不理会留下来收拾尸体的小厮,也不是去凑热闹,而是掀起了里间的帘子走了进去。
“那家伙答得那么从容,一定是打探好消息,还事先做了准备。”殷以杰打着呵欠坐了下来,身前是他会客前还未喝完的热茶。
“我坐在这里都闻见了药水的味道,你的白眼狼也起不了作用了。”殷以杰对面坐在黑暗角落的男人幽幽开口,仔细一看却是顾锦深。
秦诺的身上散着一种气味,在人类闻来就是强烈的男性香水气味,但是在嗅觉极其敏锐的野兽闻来,它们会在一段时间内身体麻痹。想必秦诺早就知道冒犯了殷以杰会有这样的下场,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换言之,秦诺早就做好了冒犯殷以杰的准备——他当着殷以杰的面杀人其实就是刻意挑衅。
殷以杰却对此不以为意,他耸耸肩:“我已经做好了抓几头百兽之王来养的准备。倒是你,阿深,坐在这里闻不到他身上的另一种气味,女人的香水味。”殷以杰说着还刻意朝顾锦深看了过去,顾锦深的面无表情却让他笑开了:“昨天下午我在商城遇到了你的马子,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味道。”
顾锦深的眼中深沉如漆,但是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忽而他笑了:“全城用她那款香水的女人多了去,你想表达什么?”
“你今晚不也是为了我家蓝蓝而来吗?秦诺这个人跟蓝蓝无怨无仇,却特地过来还在我面前杀死了所谓的凶手,你想他的目的是什么?”殷以杰仍然笑得桃花满面,但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却不再和善。
——秦诺那厮,分明是不想要他们继续追查纵火真凶!
只听“噼”一声,陶瓷茶杯在顾锦深手中捏成了碎片,鲜血从他的手心蜿蜒而下。
☆、037。神秘女人
037。神秘女人
深夜,夏艺的某栋别墅——
岑宇默临走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丢给夏艺:“艺,你要我查的人资料在这。”
“哦,谢了!”夏艺准确地接过文件袋,迫不及待拆封。
岑宇默向着门口的脚步突然转了回来,他好像没忍住一样回头对夏艺补充道:“虽然我知道你厌恶顾锦深,恨不得把他的一切都夺过来,但是顾锦深那未婚妻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你还是不碰为好。”南宫默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相信我,这是出于挚友的好心提醒。
夏艺看着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放心,那女人太艳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岑宇默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却仍是不解:“那你要她的资料做什么?”
“冷心的公寓失火那天我看到那女人乔装出没在火灾现场,想必就是罪犯心理,看自己的谋划成功了没。我担心她对冷心和暖暖不利,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这种人还是趁早铲除的好。”夏艺在社交场合见过叶繁雪,再加之叶繁雪是顾锦深的女人,他还稍微留意了一下,所以失火那天他一眼就认出了叶繁雪。
看着夏艺抿紧的唇,紧皱的眉心,岑宇默亦是蹙紧了眉头。沉思了片刻,他终于再次开口:“我说,艺,要是真的怕影响我们计划就好了。”
夏艺从档案袋中抬起眼望着岑宇默:“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对那对母女太过上心了。”岑宇默也是掖不住话的人,立即把话说开了。“你要是敢爱上别的女人让她伤心,我会第一个把你打趴下!”
夏艺当然知道岑宇默口中那一个“她”是指谁。他完全放下了手头的事情,直直望着岑宇默,伸手就给了他的胸口一拳,当然是象征性的拳头。他紧皱的眉心已经舒展,此时对岑宇默扬起了笑意:“唯独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让全世界的女人伤心都不会让她伤心。”
岑宇默听到这里也笑了,但他只是回他胸口一拳没有任何语言,之后就带上门离开了。
门扉被关上,夏艺脸上的笑容缓缓敛下,他的视线落在纸张上那一句“冷心的大学室友”上的“冷心”两个字便再也移不开了。
本来那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对他而言是没有价值的,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单身母亲,而且他喜爱那个孩子,所以她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他对冷心的记忆也大多停留在“暖暖的妈咪”的层次,他甚至没有正式看过冷心一眼,直到那天晚上她突然冷不丁就跟他冷战了。
明明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他想不通她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哪来的骨气竟然敢抬杠。这个世界上素来只有对他的恩泽感恩戴德的份,冷心的一举一动让他感到新鲜。
他出于道义冲进了火场,是因为他不想要那个孩子出事,更是不想被老太婆听到自己刚亮相的“妻子”被烧死。但是冷心认真又真诚的致谢却让他恍惚了。他从来不把别人的感谢放在心上,因为他深知人心的贪婪,深知他们的感谢后面必定还有所图,但是冷心不一样,他从她真挚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任何企图,那双眼睛,那么透彻那么璀璨……
夏艺想得有点走神,就连门口轻微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啪嗒”一声一双手摁掉了书房的灯,书房陷入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纸张上的文字,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细微的脚步声悄悄靠近,夏艺却禁不住莞尔。“阿默走了,看到他了?”
“嗯。”慵懒的女音刚落,他的肩膀就缠上了两只柔软的手臂。
黑暗中,女子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她说话,如兰气息萦绕在他颈边。“我不但看到他走了,还听到你们在这里说的话。”她的声音娇嫩,对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夏艺伸过手托住她的脸颊,侧过脸就在她的唇边印下一吻。
“艺,告诉我,你接近那个女人是为了我。”女子不愿意,她一把推开他,但是向后退的身子却被夏艺一个转身一手揽进了摁进了怀里。
“小妒妇。”夏艺咬着她的耳朵轻笑。
“我就妒又怎么样?回答我。”女子挣扎着避开他的触碰。
“我的心里除了你就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以把心剖开来给你看的。”他托住她的小屁股往上推了推,她紧贴他的身子越往他的身子上磨蹭,虽然不是她自愿的,但是她的唇还是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的唇角。
“你总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那是最不现实的途径。”女子的声音开始伴着加重的呼吸声。“我哪能剖开你的心?”
“既然嘴上功夫不管用,我们试一下床上功夫,怎么样?”他痞痞一笑,大掌隔着单薄的睡裙揉捏着她的臀部。
“坏人,不准!”女子立即伸手制止他不安分的手。“你以前从来不把另外的女人当回事,但是最近每次我打电话给你,你都跟那个冷心在一起,现在回来了,你还在为那个女人看资料。我们独处的时间本来就那么少,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说着说着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细,还伴着隐隐的哭腔。
夏艺的唇沿着她的脸颊准确地落在她的眼睛,一遍遍地吻着她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小傻瓜,我跟她在一起不也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吗?等计划成功,你就能名正言顺做我的女人了。她只是一个幌子。”
“这可是你说的哦,你不准对她动真感情更不准上床,不然我就亲手把你的小弟弟割掉!”她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怒气和孩童般的稚气,夏艺好像还能看到嘟起的粉嫩小唇。
“我知道你舍不得割,所以我一定不会摘野花,我也舍不得你伤心。”夏艺轻笑着堵住她的唇,他用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诱惑她的舌尖与他共舞,如此的拉拒揪扯,很快就让她弃械投降,软瘫瘫趴在他的身上。
因为刚才那一番推送嬉闹,现在她正跨坐他的大腿,两人面对面相拥而坐,又经过那一番厮磨,现在男人的欲望已被唤醒……
☆、038。夏涵
他的吻越来越火热,想从她口中汲取更多的蜜汁,怀里的人喘息更重。
她早已软瘫,若不是被他抱着,可能已经滑落在地。
夏艺离开了她的唇,却突然轻舔她的耳垂,还把舌尖钻进她的耳朵里。而女人再也忍不住身体的燥热,忍不住逸出呻吟。
那一声呻吟,仿佛是种鼓励,他吻向她的耳后、颈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落下濡湿的细吻,并且不停地在她的耳边诉说着热烈渴望的爱语,直到挑起令她难耐的欲望……
布满书桌的文件在一瞬间被甩了出去,他迫不及待把她柔软的身体压在了书桌上。
厚厚的一沓资料在交缠的呼吸与呻吟中翻飞,窗外的月色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映亮了书房两道交缠的躯体……
※
冷心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是身子很虚弱,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大多时候呆在舞蹈教室,她在潜意识里避开与那栋房子的接触。
但是暖暖不懂冷心的心思,而且心园对暖暖而言是新事物,她逮着空儿就催冷心“回家”,这点让冷心头疼。
夏艺消失了两天,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如同第一次来舞蹈教室一样在下课后准时出现在她们母女俩的面前。
“又是一起吃饭?”冷心笑问。
夏艺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