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远离那些,又谈何容易?
总不能让他舍弃了一切,那些,可都是他这些年辛苦打拼的血汗成果。
他那么辛苦的付出才换来这些回报,甚至几次险些送命,她怎么能自私的要求他为了自己完全舍弃?
“桐桐,我虽然算不上一个意义上的好人,但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
念桐望着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下,轻轻吻上他的唇。
“我信你。”她的唇抵着他的,喃道。
顾筠尧目光瞬地温柔,渐渐加深这个吻,与她唇齿相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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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卧床休息了一个星期,眼看着离约定的手术日期越来越近,念桐既期盼又害怕。
她期盼看到孩子出生的那刻,听顾筠尧告诉她孩子是男是女,但又害怕手术会发生意外。
虽然安医生说过这是孕妇常见的产前焦虑症,但她还是担心得寝食难安。
顾筠尧安慰过她很多次,却还是消除不了她内心对手术的恐惧。
在安医生给她做过检查,示意她可以下床活动活动后,他抱着她到花园的亭台晒太阳,顺便呼吸新鲜空气,免得整天呆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顾叔,宝宝都快出生了,可我们还没想好该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呢。”念桐软软靠在他怀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舒服得让她连说话的嗓音都不自觉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顾筠尧以指梳理过她一头长发,目光宠溺的望着她被阳光照射的越发粉嫩的小脸上,温柔道:“你来取就好,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你喜欢叫他们什么就给他们取什么。”
“这样啊,那,如果是儿子的话不如果我们给他取一个四个字的名字吧。”
“四个字的名字?”顾筠尧微挑眉。“例如?”
“顾名思义。”
“……”
“呵呵,开玩笑的啦。”念桐仰头拉下他的头亲他抽搐的嘴角,又说,“其实我想让你父母给宝宝取名的,虽然我这个丑媳妇还没见过公婆,不过我怀的始终是你们顾家的种,所以我想把这份荣誉留给他们。”
“说到这个,你怎么拒绝他们来看你?”当老太太得知小东西怀孕,立即嚷嚷要和老爷子从意大利飞回来照顾,却被小东西拒绝了。
“你说呢?”念桐反问他,哼了声扁着嘴道:“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我怎么可能要他们来照顾我?而且长途来往那么累,我是担心他们的身体为他们着想。反正等宝宝生下来,我一定会带着宝宝去意大利看望他们的。”
“可他们还以为你在怪他们当初反对我和你结婚。”
“怎么会!缦卿姐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
“那你应该在电话里跟他们说清楚,老人家的心思和小孩子一样,特别敏感。”
“好吧,我会解释的。不过,我现在想喝水。”太阳晒久了有点渴。
“好,你乖乖坐好,我去给你拿。”
顾筠尧轻轻扶起她在躺椅上坐好,又不放心的叮嘱道:“别走,知道么?”
“知道了啦,顾大叔!你很婆妈耶!”念桐故做不耐的回他,眼里却满满的笑意。
“小东西。”顾筠尧作势要弹她的额头,念桐嘻嘻笑着大方把额头抵在他手指间,他顿了一顿,硬是没舍得弹下去,只是轻轻刮了一下。
“快走快走,你家小小东西在抗议,要喝水了。”她笑着催促。顾筠尧这次转身,沿着斑斓的大理石地面走向另一端。
念桐轻眯着眼痴望着他沐浴在阳光下的挺拔身影,心头也不知道是晒太阳晒的还是怎样,有股暖暖的热流漫溢出来。
能拥有这个男人,真好。
她笑叹,目光却忽地一变,震惊的望着不远处那道手持一把枪、而枪口恰好瞄准顾筠尧方向的身影,惊恐道:“顾叔!”
听见身后传来的吼声,顾筠尧心惊回头,却见念桐朝自己跑来,动作迅速得有种不顾一切的决然。
顾筠尧震惊的望着阳光下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开口想喊,耳边却响起一个枪声,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被一股重力扑倒……
时间仿佛静止。
顾筠尧趴在望着身上面容痛苦的人儿,浑身冰冷。
“桐桐?”他颤抖着手去碰她的脸,身下却忽地一阵湿热,有什么东西浸透了他的西裤。
心跳都仿佛停住般,他屏住呼吸探手摸了一把,满手的血色刺得他双目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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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天塌了,顾筠尧的世界一片漆黑。
“我已经让人查清楚,袭击你的人是萧凌天同父异母的弟弟,之前传闻萧凌天六亲不认,却对这个弟弟很照顾,所以这次萧凌天出事,他才会找你报仇。”
手术室外的长廊上,藿莛东神情凝重的望着好友,心里忍不住叹息。
良久,顾筠尧才开口,“你怎么会刚好出现?”
“我来医院找你,看你们夫妻在花园亭台聊得开心,不想打扰,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却发现那个人鬼鬼祟祟藏身在花坛处。我猜他是没安好心,果然见你一离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瞄准你。”
说到这,藿莛东皱拧眉:“我没想到在她那个角度会察觉那个人的存在……我开枪时,她已经不顾一切朝你扑了过去。”
顾筠尧沉默。
他低头望着掌心里早已干涸的血迹,胸口仿佛被硬生生撕开好几道口子,身体里传来一阵阵绵延不绝的抽痛,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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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途桐归 结局篇六(一更)
叶阑珊原本回到碧桂圆给桐桐煲汤,接到顾筠尧的电话,手里的汤勺连同手机一同落地,回过神来拿了包就往门外跑。
等她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仍亮着,顾筠尧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她望向双手交叉撑着额头,仿佛被定住形般一动也不动的顾筠尧,颤声问:“筠尧,你……不是陪桐桐去晒太阳么?怎么……怎么回事?桐桐怎么会早产?”
顾筠尧仿若未闻,没有回应。
一直陪着他的藿莛东冷静道:“发生了意外,她救筠尧时腹部受到撞击,所以才导致早产。脑”
“腹部受到撞击?”叶阑珊白了脸,颓然踉跄了几步,手撑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她离开医院时桐桐还笑嘻嘻让顾筠尧抱着她一起乘坐电梯下楼的,那时她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躺在手术台上了?
为了平安把孩子生下来,这丫头吃了多少苦?
为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快生了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阑珊痛苦的闭上眼,背抵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滑下轶。
周遭静得可怕。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一响起,三人立即抬眸看过去,而顾筠尧和叶阑珊已经同时站起身。
“顾先生。”
安医生边脱口罩边走向他,向来挂着和蔼笑容的脸上一片沉重。
“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太太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她本身患有隐性再生性障碍贫血,所以她……”
未完的话被顾筠尧突然一个手势止住。
她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听我把话说完,顾太太现在情况很危急,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顾筠尧压抑的深吸气,点头声音沙哑道:“你说吧。”
“以顾太太的情况,已经无法控制早产症状,所以你现在面对两个选者,保大人还是孩子。”
伟岸的身形一震,耳边又听见安医生说:“基本上我建议你保孩子,因为——”
“保大人。”
顾筠尧打断安医生,语气坚定。
安医生望着他,“如果保大人的话,有可能……都保不住。所以我才建议你——”
“安医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的结果是我太太平安。”
安医生皱眉,正要说什么,身后的门推开,一名护士惊慌道:“安医生,顾太太醒了,要求保孩子。”
护士话音都还未全落,一道身影如风般卷了进去,将她推到门边。
安医生重叹口气,吩咐护士:“通知利医生准备手术。”
“安医生呢?我找她……保我的孩子……”
“我不准!”
冷然的声音传来,已经被阵痛折磨得麻木的念桐虚弱的循声望向冲进来的男人,在那张向来镇静自若的脸上觑到无数复杂的情绪。
“……顾叔……”她颤抖着伸出手。
顾筠尧立即握住。
她的手潮湿而冰冷,仿若身体里的热量正一点点流失。
顾筠尧胸口疼痛难耐,压抑着喉咙的胀痛,开口道:“你才说过以后都听我的话的,所以不准再跟我争。孩子我们有小西就够了。”
“……可是我撑不下去了,顾叔……我痛……”
含住她掌心的双手猛地收紧,一字一句几乎是从齿缝中迸裂出来:“你痛也要撑下去,如果你敢放弃,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看一眼!”
念桐望着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视线模糊得看不真切那张满是恐惧和痛苦的俊颜。
“顾先生,我们要准备给顾太太做手术,请您去外面等。”
“顾叔……”念桐满面惊惶。
她好怕,好怕这一分开,自己就再也没机会看到他。
顾筠尧察觉到她的惊惶和恐惧,俯身在她冰凉的唇上和额头上各吻了一下,“我等你,你不准离开我!”
淡淡的声音,却充斥着满满的威胁。
念桐伸手眷恋的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却不语。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一点点褪去,所以才不敢承诺。怕给了他希望,却让他更失望。
而顾筠尧非要逼她答应。
“顾先生——”
护士又再催促。
念桐见状只好点头,顾筠尧这才松开她的手,深深凝望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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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成一个世纪,分秒都是煎熬。
从手术开始,顾筠尧便浑身绷紧,黑眸盯着地面,交叉的双手用力得仿佛要融在一起。
顾叔。
寂静的耳边忽地冒出一个声音。
他蓦然抬眸,望向手术室的门,却是紧闭着的。
顾叔。
声音又响起,柔柔弱弱的,尾音拖长,似平时撒娇时喊他的语气。
心头狠狠抽痛。他猛地站起身,如困兽般来回走动,胸口痛极时,握拳的手砸在墙壁上,手指即刻淤红一片。
“筠尧。”藿莛东认识顾筠尧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为任何事情失控过。
即便是枪林弹雨,他也是面色不改,如今却优雅矜贵尽失,恐惧的表情仿如要痛失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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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阑珊原本回到碧桂圆给桐桐煲汤,接到顾筠尧的电话,手里的汤勺连同手机一同落地,回过神来拿了包就往门外跑。
等她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仍亮着,顾筠尧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她望向双手交叉撑着额头,仿佛被定住形般一动也不动的顾筠尧,颤声问:“筠尧,你……不是陪桐桐去晒太阳么?怎么……怎么回事?桐桐怎么会早产?”
顾筠尧仿若未闻,没有回应。
一直陪着他的藿莛东冷静道:“发生了意外,她救筠尧时腹部受到撞击,所以才导致早产。脑”
“腹部受到撞击?”叶阑珊白了脸,颓然踉跄了几步,手撑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她离开医院时桐桐还笑嘻嘻让顾筠尧抱着她一起乘坐电梯下楼的,那时她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躺在手术台上了?
为了平安把孩子生下来,这丫头吃了多少苦?
为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快生了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阑珊痛苦的闭上眼,背抵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滑下轶。
周遭静得可怕。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一响起,三人立即抬眸看过去,而顾筠尧和叶阑珊已经同时站起身。
“顾先生。”
安医生边脱口罩边走向他,向来挂着和蔼笑容的脸上一片沉重。
“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太太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她本身患有隐性再生性障碍贫血,所以她……”
未完的话被顾筠尧突然一个手势止住。
她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听我把话说完,顾太太现在情况很危急,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顾筠尧压抑的深吸气,点头声音沙哑道:“你说吧。”
“以顾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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