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桐一点都不奇怪陆珩会这样问她。
她想换做任何一个知道她已经结婚的人突然听她说要离婚都会忍不住这么问。
只是她不想说其中的原因。
“没什么,就是不爱了。”
不爱了羔?
陆珩回想顾筠尧驾车离开时,念桐那一脸的心碎欲绝,仿佛痛失生命里最重要的至爱,那种让人心痛的哀伤,是要怎样深的感情才能表现出?
“你……真的决定和他离婚?”即使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仍是怀疑她能否坚持这个决定。
念桐放下碗筷,牵强笑道:“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搬出来?”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实习咯,明天就回医院。”忘记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最好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见状,陆珩没再问。
“这是防盗门钥匙和大门IC卡。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别忘了你还有我。”
念桐微笑:“谢谢。”
可是她不想再麻烦任何人。
正要开口,门铃响起。
“应该是送床上用品过来了,我去开门。”
陆珩走向玄关。
门打开,小助理拎着几个大袋站在门口。
“陆制片,您要的东西我都买来了。”
“你先拿进去放到客厅里。”
“好。”
小助理拎着大袋子走进去,看到走出来的念桐,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认识你,你是陆制片的妹妹。”
念桐一楞,又听小助理说,“你忘啦?那次我头受伤而你手受伤,陆制片送我去医院时碰到你。”
经他这么一说,念桐想起来,于是点头歉意的笑了笑。
小助理把东西放到客厅,回头冲陆珩暧昧眨眼道:“陆制片,难怪买房子买那么急,原来是要金屋缠娇。”
念桐闻言险些被口水呛道,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陆珩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暂时借住在他这儿几天。”
小助理张大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陆珩拎着后衣领拖到玄关处:“废话这么多,赶紧回去做事,别偷懒,有事电话呼我,我下午不去剧组。”
话落‘嘭’一下关上门。
回头对上念桐看来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温笑道:“那小子和我混熟了说话口无遮拦。”
念桐坦然一笑:“没关系,我们自己清楚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陆珩嘴角一弯,扯出一抹苦笑——我倒是希望你介意,起码那样你还能知道我对你,早已不是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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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包厢里爆出一个惊呼,好几道目光齐刷刷探向大半个身子隐匿在暗光中的男人,那张晦暗不明的容颜让人窥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筠尧,那丫头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大家脑子一转就懂,你该不会还搞不清楚状况跟着一起折腾吧?”乔樾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问道。
顾筠尧睨他一眼,手抄起茶几上一杯烈酒作势要喝,手腕却被冷锡云扣住。
“你伤口里面还没完全康复,不能喝这么烈的酒。”
顾筠尧拨开他的手仰头一饮而尽,语气淡然道:“没事。”
“啧,借酒浇愁,希望你不要变成第二个锡云。”一边的齐莘揶揄。
冷锡云一眼瞪去,“我什么时候借酒浇愁了?”
“你应该问你什么时候没有借酒浇愁,现在好了,有筠尧陪你,你们也算有伴了。”
“说我,那天不知道是谁听说小萱要和别人订婚了而喝得大醉差点把赌场都砸了?”冷锡云毫不示弱的回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踩对方的痛处,乔樾擎听不过去,嚷嚷道:“女人真是世上最厉害的妖精,看似柔柔弱弱,却能搞定比她们强过千倍万倍的男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把你们一各个迷得晕头转向。”
“还是我潇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得意挑眉,却惹来几道冷眼。
“现在你年轻还能万花丛中过,等你什么时候那东西不中用了看你一个人不寂寞死你。”齐莘打击他。
“靠,你居然咒我阳‘痿!”乔樾擎随手拿了根香蕉扔过去,齐莘稳稳接住,然后用力一捏,手里的香蕉立即变形垂下去,而齐莘还满含暗示的向乔樾擎邪邪笑一下。
乔樾擎眼角狠颤一下,耳边听见冷锡云和齐莘放肆的笑声,就连阴着个脸的顾筠尧也似乎倾了下嘴角。
好吧,能博这几个为爱伤神的发小一笑,他即便是被暗嘲随时会像那只焉掉的香蕉一样阳‘痿他也认了。
“玩笑开够,现在说正事,筠尧,你既然答应桐桐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用意,那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冷锡云敛去笑意正色道。
顾筠尧长吁口气,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立体的轮廓在彩色射灯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扑塑迷离的魅惑。
他想起上午离开陆珩的公寓时,那道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车而来的目光,即使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眷恋和不舍。
多想立即停车下去狠狠抱住她,只是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一旦下车,便再无法坚持。
女人,的确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妖精。
正文 遇险(一更)
“筠尧,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一次性把那个变态男和那批货同时解决掉?”齐莘扔掉手里变形的香蕉,望向顾筠尧问。。
“说到那个变态男还真是见鬼了,半个多月的地毯式搜寻只是能确定他还没离开A市,却找不到他的人影,似乎根本就没这个人的存在。”乔樾擎说。
“你所谓的地毯式搜寻并不是把A市都翻了个遍,他当然有藏身之处。”冷锡云分析,接着又说:“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那批货给解决掉,毕竟数额太大,一直存放着太招人惦记,不如尽快分批和各地的霸主交易,把这烫手山芋给摆脱掉。”
“怕什么?我们警界和政界的后台都够硬,即使是出点什么事也能摆平。”乔樾擎道。
“转手那批货的事筠尧其实早就已经让我在着手准备了,我已经联系上北部的霸主萧凌天,他孑然一身无父母无妻儿子女。正因为无所顾忌,所以行事手狠决毒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手上资产惊人,是个很好交易的对象。纳”
“他能拿得出一千亿来和我们交易?”乔樾擎狐疑。
齐莘骇笑:“怎么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另外我还联系了南部及其他省市的毒枭,逐一和他们交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批货脱手。”
“我得到消息,下个月全国开展禁毒大扫除活动,由中央委派的高层直接执行,所以我们要赶在这次活动之前把手头的货脱手,免得到时候让樾擎难做人。”沉默许久的顾筠尧忽道。
“咦?我怎么没收到上头下达的这个消息?”乔樾擎困惑。
“下个月才开展活动,你们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收到消息。”顾筠尧说着站起身,“齐莘和锡云你们继续跟进我吩咐你的事,樾擎给我把好关,其他的我会列一个计划书给你们。”
“你要走了?”齐莘见他站起身,不由问羔。
顾筠尧点头,往门口走去。
“回去小嫂子也不在,你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想起她怎么会好过?不如我们几个再聚聚?”
乔樾擎话一落,刷地又是几道目光射向他。
靠!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顾筠尧却是没回头,径直开了门走出去。
驾了车离开朝歌,一路灯光璀璨。
顾叔。
耳边忽然响起娇软酥柔的嗓音,他心一动,侧头看向副驾驶座,却是空荡荡一片。
他回眸,眉头紧蹙,嘴边却浮现一丝苦笑。
小东西离开还不到十个小时,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么?
以为像他这样冷情的人即使动了情也不会惊天动地,原来只是笃定她不会离开他,才敢那么自以为是。
而如今,才知道有多不适应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会没有她。
车开往回金海湾的公路,目光掠过后视镜,瞥到一辆紧随而至的黑色小车,神情一凛,立即加快车速,哑光蓝的车身如流星般飞跃行驶。
而身后紧跟其后的黑色小车见状也加快车速,不甘示弱的追上去。
一蓝一黑两辆豪华小车在深浓的夜色中你追我逐。
顾筠尧神色不变,从容提高车速,以车的优势在无人的公路上将油门踩到最底,渐渐和身后的黑色小车拉开一段距离。
而这时,耳边听见几声闷响。
是枪声。
他侧过头,看到呈放射状龟裂开的玻璃窗上有几个圆形样的小孔,虽然并未射穿,但能够把有防弹极强的玻璃射成这样,那把枪的杀伤力可显而知。
是非要他死不可么?
他嘴角一弯,冷意自那双冰寒的眸中释放出来。
他微趴着身体放慢车速,在一条分岔路口他突然改变方向拐入一条高速公路,并将油门一脚踩到极限。
黑色小车内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改变回家的路驶上高速公路,想立即转弯跟上去,但一直超快的车速却迫使他难以停下来。
而待到他重新转回高速公路去追寻顾筠尧的车时,夜色中却哪里还有他的车影?
他悻悻的一拳狠砸在方向盘上,渐渐把车速缓下来,然后打开车窗。
微凉的夜风从窗口灌入,却仍无法浇熄他胸口翻涌澎湃的怒焰。
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指间点点星光忽明忽暗,头顶一盏淡黄‘色的小灯映照出一张俊美却狰狞的面容——顾筠尧,你不会永远这么好命,这次让你逃掉,我下次绝对要活捉你!
他怒气难消的将烟头用力掷向窗口,正要提速在前方的一个分岔路口拐下高速公路,却发现前方突然多出一辆小车,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前头的挡风玻璃立即开了好几朵花,玻璃屑四溅,有几片甚至擦过他的脸。
他骇然,本能的矮下‘身呈趴伏的姿态,同时将车调头。
而这时耳边又响起几声枪响,连后视镜都被一枪打偏。
他不敢再大意,在调头瞥到前方也有一辆敞蓬跑车开来时,冷笑一下,想也不想直直往那辆车撞去。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中,跑车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惊呼声。
接着一阵巨大的声响过后,跑车撞向路边的护拦,阻断了身后那辆车的追赶。
而黑色小车早已不知去向。
“可恶!又让他给跑了!”火光之中,乔樾擎懊恼的声音扬起。
“那个变态男也真是狠毒,又害了两条人命。”齐莘望着前面那片火海叹息。
“我们还是先离开。”
正文 慕念桐,你这个小强盗
接到乔樾擎的电话,顾筠尧恰好回到家换下身上的衣服。。
刚才那场致命的追逐中,他的左臂有轻微的擦伤,当时并没发觉,回到家脱下外套看到上面的血色才知道。
这一刻他突然很庆幸小东西不在身边,不然又该心疼得睡不着觉。
他接通电话,听着乔樾擎在那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筠尧,你确定他就是变态男?”
顾筠尧在床上坐下,扫了眼左臂上的擦伤道:“他喜欢赛车,以前在意大利时尤其喜欢和当地的一些黑市赛车团队比车技,如果不是我很熟悉他的赛车习惯,我今晚不一定躲得过他的偷袭。”
“可如果他不是去撞那辆跑车阻断我和齐莘的路,他也许跑不了。”
顾筠尧轻嗤,“问题是他现在跑掉了。纳”
乔樾擎在那边叹气,“你说变态男他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又凭空冒出来的?难道他会隐身术?”
顾筠尧沉吟了一会,忽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所谓的地毯式搜寻包不包括我们自己的场子?”
那端的乔樾擎一楞,显然是没料到这一点。
“他之前应该一直都藏在朝歌,所以才这么清楚我的行踪。”
“那我现在立即让人封锁朝歌。”
“不用了。羔”
“为什么又不用了?”乔樾擎不明白。
顾筠尧还没回答,耳边听到齐莘的声音传来:“他不是傻子,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但躲得了一次未必就能躲第二次,他这次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自然会想到筠尧大概已经猜到他的藏身之所,所以我们的场子他是不论如何都不敢再来的。”
“齐莘说的没错,樾擎,你要想让你老爸不失望看来还得多动脑子,不然往后做了一把手,光靠一个勇字是不行的。”
“一把手?”乔樾擎骇笑,“筠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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