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紧捂着被亵渎的胸,凌舒的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流氓!臭流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样陡然尖利却又夹杂着委屈的哭音的叫声……
这一幕,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喂,我……我不是故意的哎……”看着凌舒一副被非礼的正宗模样,应泽有点手忙脚乱了,“我也是为了让你松手么……”
话音未落,凌舒早已挥出了愤怒的粉拳。
砰!
应泽那张帅气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乌眼青!
“你讲不讲道理——”
凌舒根本不给他说一句完整的话的机会,左勾拳,右勾拳,组合拳,居然无师自通,将应泽打了个措手不及。
看来女人的愤怒真的很可怕,足可以让凌舒这样的人瞬间爆发出无敌的力量。
“停!停!”应泽被打得只能抱着头,发出沉闷的呼喊。
真丢人啊,堂堂黑道中人,竟然被女人当街揍了一顿。
像是为了配合他的窘迫处境,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十几秒就到达了他们身边。
而这个时候,失去理智的凌舒还在没头没脑地对已经没有招架之力的应泽挥拳相向。
“我们接到举报,环城高速入口处有车辆违章停靠,请你们出示一下证件。”
交警走到两人面前,总算让暴怒的凌舒暂时停下了手。
接过两人甩过来的驾照看了看,交警抬眼打量着他们:“你们在干什么?要吵架回家吵去,不要妨碍交通。”
“他耍流氓!”指着应泽,凌舒义正言辞地喊道。
“耍流氓?”几个交警面面相觑,难道不是小两口闹别扭?
看这女人打男人的架势,不像啊!?
“怎么回事?”几个大盖帽齐齐指向了应泽。
应泽此刻再次有了想死的心情。
当街被女人揍,竟然还被警察看见,甚至还要接受审讯!他还能比现在更挫吗?
捂着受伤的嘴,应泽不耐烦地指了指车前头,意思很明显,自己看。
“小姐,这车是你的?”
奔驰小跑别住了卡宴,看这现场,怎么看怎么像是女人故意找茬。
“是我的。”凌舒理直气壮,“他找人偷偷监视我,被我发现了,还趁机非礼我!”
应泽听到这样颠倒黑白的话,顿时欲哭无泪。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几个交警却在一旁交头接耳,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申冤的呼喊。
“这车牌照……”给同事们使着眼色,一个交警低声说着,“那小姐姓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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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他还混不混了?
谁不知道D市8A打头的牌照,那都是市里领导的直系亲戚特供号码。
再加上那牌照上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凌副市长嘛。
竟然有人敢非礼凌副市长的千金!?
几个交警顿时起了护花之心。
“喂,说你呢,手举起来!”矛头顿时指向了应泽,“知不知道耍流氓是什么行为?上车,我们要带你去派出所!”
应泽一个头两个大。
打过十几年的架,都没进过局子,这次却因为被女人揍了一顿,要进派出所!?
这事传出去,他泽哥还混不混了!?
“不不不,几位听我解释……”忍痛张开受伤的嘴,应泽极力剖白着自己,“真不是这么回事,都是误会一场……”
“误会!?”那边凌舒还没消气呢!
“你家误会能误会到人家胸前来?你给几位警察大哥误会一个我看看!”
一声警察大哥,几位交警哥哥顿时受宠若惊。
怎么报答凌舒呢,当然是要竭力帮助美女了。
“少罗嗦!赶紧上车!”
应泽算是看出来了,他要是再反抗,指不定还出什么大乱子呢!
“好吧,不过我这车……”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环城高速中山路入口需要一辆拖车!拖一辆卡宴!”
得,连这种事,交警大哥都替他安排好了。
“凌小姐,这个,可能您需要跟我们回去做一次笔录。”
“行,你们在前面领路吧,我开车跟着你们。”痛快地答应着,凌舒狠狠地瞪了应泽一眼。
让他再敢非礼她!
看着趾高气扬的凌舒,应泽彻底凌乱了。
……
看到玻璃对面徐离焰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应泽顿时有了一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大哥……”
他这一肚子委屈啊,真是茶壶里煮饺子,说不出来。
“行了!”虽然对应泽闯祸的行为十分生气,但是看见最得力的手下闹得灰头土脸的模样,徐离焰还是生生止住了嘴边谴责的话语。
“手续我办完了,你准备一下,跟我回去。”
几分钟后,应泽揉着手腕,出现在徐离焰面前。
“大哥。”低声叫了一声,应泽满脸都是垂头丧气。
一旁负责押解的警官还在孜孜不倦地教导着:“……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能欺负小姑娘呢?以后可别这么轻浮了。”
轻浮?他挨了顿揍还落下一个轻浮的名头?外加调戏妇女的案底!
应泽欲哭无泪问苍天。
徐离焰显然也觉得有点尴尬,在黑道中,你可以骂人,可以打人,可以砍人,甚至可以心理变态,没关系,他们都可以接受,只是这个调戏妇女,实在是最令众人不齿的行为。
清了清嗓子,徐离焰开了口:“走。”
“稍等一下,请在这里签个名。”警官递过来一个本子,回头看了眼应泽,在徐离焰耳边低声说:“你这兄弟,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看他穿戴举止也不像是**丝男啊,长相更是人中龙凤,要什么样的美眉不能光明正大地追求啊,怎么偏偏就喜欢干这种勾当呢?
徐离焰咬紧了牙根,闭口不言。
“奉劝一句,最好早点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吧,免得将来危害社会。”收起本子,那警官十分“好心”地劝告着。
徐离焰再也忍不了了,迅速转身,大步走出了派出所。
应泽赶紧跟上。
“大哥,对不住了。”走出门,应泽低声说。
他臊得慌,真心臊得慌。自他出娘胎以来,他就没这么挫的时候。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真行!”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徐离焰打开了车门。
“大哥,这事儿真不怪我,都是误会……”
一边解释,应泽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下一刻,他就被一嗓子吼了出去。
“下去!自己走回家!老子的车不拉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家伙!”
应泽委屈万分,却又不敢顶撞,眼睁睁地看着徐离焰发动了车子。
“一小时后,到办公室给我交代!”
无语,就算是跑回去,一个小时也到不了旭邦大厦吧?
应泽当然不会蠢到真的用脚去量,一个电话,手下的小弟立刻送来了车子。
“嘿,泽哥……”看着一向衣冠整洁的泽哥,此刻乌青着眼圈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笑什么笑,愿意看上动物园看熊猫去!”憋着一肚子火,应泽正想找地方发泄呢!
惦记着徐离焰的时间限制,应泽跳上车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旭邦,百忙之中还不忘去路边眼镜店抓了副最大的墨镜戴上。
以他的身份,被人揍了就够郁闷了,要是被人知道是被女人揍了,他干脆不要混了。
“大哥,我回来了。”端正地站在徐离焰的办公桌前,应泽就差举手报到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气头过了,徐离焰的声音缓和了几分。
应泽快速梳理了一下思路,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她发现了?这么快。”听到小慧的事,徐离焰眉头紧皱。
在这个时候被她知道自己在她身边安排人监视的事情,几乎是最差的时机了。
他该怎么解释?而她,会听他的解释吗?
这时,应泽已经开始说到被凌舒堵着,在大街上被连打带骂的地方了,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可是他自己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才发现,徐离焰目光游离,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虽然很怕徐离焰,应泽还是觉得有点火大,毕竟自己是出了事啊,怎么老大根本不关心?
“大哥!”
陡然一声,徐离焰才回过神来:“那你就是被凌舒揍了一顿?”
应泽一脑门黑线。
“拜托,我这都是为你了好不好?要不然我能被误会嘛——”郁闷地嘟囔了几句,应泽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凌舒既然发现了是我,那她肯定也知道了!”
“嗯。”徐离焰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刚才才会那么失魂落魄。
她现在指不定有多么生气呢……
一想到这一点,他心里某个角落就忍不住一阵刺痛。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再安排别的人去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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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什么拳师父?
“不。”条件反射般地回答着,徐离焰顿了顿,才说:“不用再安排了,她现在一定在加倍提防。”
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但是他不得不这么说。
如果可能,他倒是宁可自己亲自去监视她,这样,至少还可以每天看见她。
只不过短短几天而已,在他而来,却是那么的漫长。他以前并没有发现,没有她的房子,原来是那么空旷寒冷。
“大哥,你没事吧?”
凑近了徐离焰,应泽真的有点担心了。
和满头满脸都是伤的他相比,好像徐离焰的情况更让人担忧。
随着他的靠近,徐离焰敏感地抽了抽鼻子:“什么味?”
“那个……”应泽又囧了,“我还没来得及洗澡……”
在那种地方关了一晚上,他身上的味道好得了吗?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徐离焰挥着手。
应泽郁闷地出了办公室,他生平印象里,自己这是头一次因为身有异味被如此嫌弃。
真应该感谢凌舒啊,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尝试了这么多的第一次。
……
夜,大雨倾盆。
苏轻寒只穿着薄薄的睡裙,支着下巴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玻璃窗上倾泻不止的雨水,一动也不动。
“大小姐。”容婶推开了房门,心疼不已地看着她,“您喝杯牛奶吧。”
大小姐这几天吃得越来越少,实在是让人担心。
“谢谢。”勉强的笑,却遮不住一脸的忧伤。
“大小姐,按理我不该说,可是您这几天吃得东西那么少,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容婶,你坐下吧,陪我说会儿话。”苏轻寒竭力从脑海中挥去思绪,将目光转移到房间里。
眼前的容婶,穿着家常衣服,整洁利落,圆圆的脸上永远是温存和气的笑,每次看到她,苏轻寒总能觉得心头涌过一阵暖意。
“容婶,你在苏家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看到苏轻寒心情似乎好了点,容婶忙笑着答道:“可不是嘛,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我来的时候,夫人刚刚怀上大小姐,现在您都这么大了。”
提起往事,容婶显得有些唏嘘。
说到安凝,苏轻寒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我妈去世得早,是您一直在照顾着我,这些,我都记得。”
“大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看着她失落的神色,容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把你当家里人。”察觉到容婶的异样,苏轻寒开口说道。
“唉,大小姐,你这些日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看着您吃不下睡不好的,心里特别难受。”
听到这话,她的心一阵抽痛。
是啊,她在骗谁呢?连容婶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的难过,每天强颜欢笑着伪装坚强,有什么用处?
自己的心,可是自己疼。
那天她决绝离开,徐离焰竟然连出口挽留都没有一句,这几天来更是音讯全无。
原本以为没有他的生活她会更轻松自在,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失落呢?
心,就像是被虫子啃噬出一个巨大的洞,空空荡荡。
连她自己都不能否认,她在想他。
看着容婶关切的面容,她勉强地笑了笑。
“……容婶,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你别担心。”
她一向都是这样,有眼泪,只往自己心里流,而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容婶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大小姐您早点休息。”
她刚站起身,苏轻寒就唤住了她。
“容婶,我有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大小姐尽管吩咐。”
思忖了片刻,她说:“我需要请跆拳道私人教练,尽快帮我物色一个。”
“什么道?”容婶一脸迷惘。
“跆拳道。”仰起脸,她字字清楚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