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晟睿沉眉:“这点小伤,没有必要小题大作。”
小题大做?萧以寒咋舌,背上是枪伤,腿上是牛角刺伤,这还竟然是小题大做?那什么才是大题大作?一定是要伤得下不了床,生命危在旦夕?
白小风干笑:“我也没是没有办法啊!”
他一挑眉,尹晟睿明白了。这两个人女人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而实际上是在暗暗的较着劲儿呢。蹙眉笑了笑,他道:“都回吧。”
命管家把人送出去。绿衣却还杵在原地,这房间里就剩下两个女人,跟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
这个时候的萧以寒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她潜意识里觉得尹晟睿是她的所有物,于是她干笑两声,“绿衣姐姐,你看这快天亮了,你也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是早点回去吧。”
绿衣面色不改,理所当然的说:“从现在开始我要留下来。”
“……”萧以寒心里哀嚎,您说您留下来合适吗?她这新婚燕尔,您一这么大伏特的电灯泡在这亮着,也太残忍了吧?
可是嘴里没敢这么说,她还是甜甜一笑,“绿衣姐姐,你也看到了,这房间都被爷爷给钉上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你总不至于和我跟睿挤一张床吧?”
尹晟睿挑眉,兴味的问:“睿?”这小妮子几时跟他这么亲近了,这是在宣誓所有权吗?
“对啊,难道还叫你尹晟睿?连名带姓的叫着?”她这正在这驱赶电灯泡兼情敌呢,他好歹也配合一下成不?
笑而不语,尹晟睿转向绿衣,淡然开口:“绿衣,回吧,有小寒在没有问题。”
小寒?这称谓从他嘴里出来还真有点难为情,萧以寒无耻的露出羞涩模样,娇嗔的横他一眼。
尹晟睿好笑的摇头,用手点了点她,这两个人在绿衣的面前公然的打情骂俏,她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眸底的温度更加冰冷乳霜。
然而,绿衣还是绿衣,经历了人间炼狱,她早已学会了隐忍。所以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去睡沙发。”
说罢,她转身出去房间。
萧以寒欲哭无泪,绿衣姐姐,您的痴情该让我怎么办呢?
因为受了伤,尹晟睿不能洗澡,所以简单的擦了擦脸就上床睡了。侧卧的他,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地上扭扭捏捏的萧姑娘,好笑的问:“你不睡?”
萧姑娘脸一红,吭哧半天,才说了一句让人无语的话:“我当然要睡,只是……我在想,我是睡床上,还是地上。”
不是姑娘有受虐倾向,而是跟他一起,向来都是她睡在地上,即便是那晚,她跟尹晟睿在酒店里面销魂了一下,她还是没能摆脱睡在地上的命运。所以,她严重怀疑就算他一条腿受伤,他仍旧能把她给踹下去。
尹晟睿黑着脸,放下了手,压根都没理会她,就闭上了眼睛。萧以寒一看,半天没明白。
尹晟睿实在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上来”。
有时候,尹晟睿真的很想知道,这小妮子的脑部结构到底是不是人类的。萧以寒快乐的蹦到了床上,可是她只敢躺得远远的,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尹晟睿再次无语,他伸出手臂,命令道:“躺过来。”
听话的在大床上滚了360度,她似保龄球打重球瓶,稳稳的装进他的怀抱,清楚的听到他低吟一声:“哦。”
“嘿嘿,弄疼你了?”
“你说呢?”略带笑意的问了这话,尹晟睿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尹晟睿……你……不讨厌我吗?”
他笑容扩大,再次反问:“你说呢?”
他的态度转变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他承认在之前,他是一边厌恶她,一边又被欲望驱使,所以感情矛盾纠结,他想要粉碎她对他的影响,可是遇到杀手的瞬间,他宁愿自己遇险,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这说明什么?
他不懂爱情。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深深爱着徐依依,可是他仍旧觉得他不是一个懂爱的人,即便现在,他依旧不知道对萧以寒的欲望究竟是源自什么。但是,他相信时间可以给他答案,而在未知的过程中,他愿意学习如何爱她。
心中不再迷茫,尹晟睿不再冰冷,他的线条分明的俊脸在她的而后轻轻磨蹭,微微的翘起嘴角,喃喃的说:“睡吧。”
这叫什么答案?你说呢?她若知道又怎么会问?他的眼睛里总是厌恶他的存在,或者是占有她,却从来没有表达过他的感情。
这是她第一次被他这样的搂在怀里,那种感觉很奇特,温暖、甜蜜、幸福,微妙的感觉几乎要从她的胸腔里满溢而出,她的内心狂跳着,她几乎不敢动。就那么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落地窗照进来的晨曦。
窗外已经微露晨曦,天边那一抹鱼肚白昭示着天即将破晓,萧以寒也就没有了睡意,睁着眼睛,怔然的看着房内的一切。
也许是因为身上受了伤,所以尹晟睿入睡很快,她甚至能够听到他深沉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微微粗重,充满了男人粗犷的味道。
可是,他身上为什么这么烫啊?他一直在靠近,用力的搂紧她,她能感觉到他则颤抖。不会是发烧了吧?
拿掉横在胸上的大手,她单臂撑起身子,用手在他的身上试了试,又用自己的额头碰了下他的额头,天,他真的在发烧。
一定得给他退烧才行!
从床上爬起来,她准备到楼下的冰箱里取些冰块来,可她不过才开门,就见绿衣站在门口,吓了她一个激灵,差点尖叫出来,幸亏她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萧以寒哀嚎,绿衣姐姐啊,您这不睡觉干嘛呢?虽然这不是半夜,可是也够吓人的。
“发烧了是吗?”似乎有预知能力,绿衣面无表情的问。
萧以寒瞠圆了星眸,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绿衣没有回答,旋即转身,噌噌噌就下楼,到冰箱里取出了一袋冰块又噌噌噌的上了楼。经过萧以寒的时候,她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直接进了他们的卧房,开始忙碌。
把冰块包裹在毛巾中,她轻柔的放在他滚烫的额头,随后又拿起酒精,在他赤裸的胸膛,不断的揉搓。她动作轻柔,脸上泛着淡淡的柔光。等搓得差不多了,她衣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萧以寒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没了。她很诧异,绿衣的动作如此熟稔,似乎对尹晟睿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她知道绿衣爱他,却不知道爱的这么……让她害怕,让她想要退却。
似乎发现了她眼中的探究似得,绿衣淡淡的说:“他以前经常受伤,每次受伤都会发烧,而每次都是我在身边照顾着,我可以一整夜不睡,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脸上的红潮褪去。”
绿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想要跟她说一说,又或者说是她是在暗示什么。
萧以寒的心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着。从绿衣嘴里,她得到很多的信息,他经常受伤,他每次都会发烧,每次都是她照顾他。绿衣想跟她说明什么?
似乎是有意跟她较劲儿似得,萧以寒学着绿衣的样子,坐到床边,两个女人对称而坐,眼睛都看着床上的发烧的男人。
萧以寒极少这样看一个男人。看着他痛苦的皱眉,她的心也被揪紧,她不想他痛苦。伸手,轻轻的抚平他皱起的眉心,又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划过。一阵电流窜过,她倏然收手,却在那个瞬间反被他抓住。
萧以寒微怔,嘴角微微的翘起,她挑衅的看着绿衣,想说些挑衅的话,然而就在这时候,尹晟睿忽然开口了:“依依……”
萧以寒如遭电击,心脏也在这时候抽痛起来。她脸上笑容消失了。一股怒气上涌,她毫不客气的抽回自己的手,丝毫不估计那个烧糊涂的男人正喃喃的叫着“依依。”
绿衣平静的嘴角忽然浮现一抹讽刺,她淡淡的说:“我比你要痛苦的的多,每次这个时候我都很恨自己,为什么爱他爱得无法自拔,明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徐依依,就连发烧睡梦中都只有她,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爱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一刻,萧以寒觉得,她似乎不想争什么了,她觉得自己根本争不过,她那心里刚刚萌芽的爱情火苗,怎么能跟绿衣这么多年的感情相提并论?
抿着嘴,她转到一边的沙发上,往上一趟,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早上,阳光直射而入,带着一点点初冬的清冷。萧以寒睁开眼睛,绿衣已经不在房内,她起身到床边,发现他脸上的红潮已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她如释重负。
熟睡中的男人,忽的睁开了双眸,眼尾略带笑意的看着正在打着呵欠、伸着懒腰的女人,笑道:“谢谢你昨夜照顾我。”
萧以寒一愣,沉默片刻,她放下自己的双手,赶紧摆手:“不是我,是绿衣姐姐。”
尹晟睿笑容暗淡,又闭上了眼睛。
“你不高兴?人家绿衣姐姐可是一直在照看你,几个小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
“以前我发烧都是她的照顾,等我烧退了,她就会悄悄的退下去,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依依没有隐瞒。”
悄悄的退下去?萧以寒不懂,绿衣的爱为什么这么卑微,这么哀戚?从尹晟睿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其实是知道她喜欢他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躲闪?
萧以寒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耸耸肩膀,她上前:“你还要再睡会儿还是要起来坐一会儿?”
她话音刚落,就见门忽的开了。绿衣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清粥,两碟小菜。
“睿,你最爱吃的。”
最爱吃的?尹晟睿最爱吃的是清粥小菜?那么挑食的他竟然会喜欢这个东西?萧以寒有些不敢相信。但当她扭头看到尹晟睿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是她玄幻了吗?
看着绿衣在一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萧以寒觉得这里没有她的空间,于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尹晟睿在马德里遭遇杀手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老爷子的耳朵,一早上听说他受伤回国,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当即带着尹晟豪一起来到了他的庄园。进门就喊道:“睿,我的孙子呢?”
萧以寒在二楼看到了他们,赶紧迎了上去:“爷爷,你怎么来啦。”
“睿呢?他伤得怎么样?重不重?”
萧以寒嘴角抽了抽,重不重呢?若是在平常人看来,那肯定很重,可看到他刚才吃饭的劲儿,跟没事人没什么区别。她有意让老人宽心,笑道:“没什么大事。”
“那你呢?你怎么样?”尹晟豪比老头子都还要着急,一边检查她,一边关切的问。
脸上微微发热,萧以寒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双手,干笑着:“我也没事,尹晟睿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那就好。”尹晟睿笑得有些苦涩,他感觉的到她的疏离,一趟爷爷安排的蜜月旅行,似乎改变了很多事情。
老头眼波流转在两人之间,忽的清了清嗓子:“小寒,跟爷爷上去看看睿。”
“哦,好。”
三个人一同上楼,进门正巧瞧见绿衣正在用汤匙喂尹晟睿喝粥,当即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好笑。
萧以寒欲哭无泪,这是什么情况啊?刚才她离开之前,他还自己端着粥碗,拿着汤匙,怎么这会全变了样啊?
尹晟豪先是看了一眼萧以寒,才坏坏的笑了,那感觉似在幸灾乐祸。
尹老爷子气的,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跺了好几下,才不是好气的说:“你的手残废了吗?连吃饭都需要别人来喂了。”
绿衣若无其事的继续送上一勺粥,尹晟睿却偏过了脸:“够了,绿衣,你先去吧。”
绿衣无声的收拾好东西,经过老头子的身边,冷冷的看她一眼,有些挑衅的味道。
老头气的呦,冲着萧以寒挤眉弄眼,当真有两滴眼泪:“以寒啊,爷爷对不起你啊,没有看好这个狐狸精,才让她钻了空子。”
萧以寒眉梢一抽,皮笑肉不笑:“爷爷,你演的好假。”
这丫头!他是在给她撑腰呢,她难道没看出来么?老爷子收起笑容,走到尹晟睿的跟前,然后就把两个人遣退,房里只留下这爷孙两个人。
“有话就说吧。”
闪着锐利的浊目浮现一抹笑意,老人笑着开口:“不亏是我的孙子。”说完这话,老人的笑容忽然的暗淡下来,带着苦涩道:“你知道了?”
斜勾的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冷笑,他反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尽管当时白小风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这话不太好开口。刚才从绿衣的嘴里,他已经知道,褚月查出了是是谁雇佣红叶的杀手来杀他。只是,他着实没有想到,那个是会是他的父亲。
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人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