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萦柔难受地捂著嘴巴,还是摇了摇头,曾尧逸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额头,等到他吻完後才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出格,不过看见梁萦柔嘴角的笑意,他就没多在意了。
因为曾尧逸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给梁萦柔的心理上带去了极大的安慰,身体似乎也没那麽难受了。
曾尧逸和梁萦柔先行回到邵医生的办公室,他需要去看一下检查的结果,让他们两个等一下。
梁萦柔的情绪相较之前开心了许多,曾尧逸被她感染,脸上也带著笑意,她小声问曾尧逸,“现在能不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当然不能了啊。”曾尧逸不由笑道。
“哦。”
曾尧逸看见梁萦柔略微失落的表情,主动问道:“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希望是男孩,你呢?”梁萦柔面露羞涩,这样的对话可能是所有正常的父母都会交流的,不过她跟曾尧逸的关系有些特殊。
“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欢。”
曾尧逸回答完,梁萦柔就陷入了沈思,因为她想到了在哪里看见的一幕,男主角对女主角对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欢,因为那都是我们的孩子。她也很希望能听见曾尧逸对她讲这句话。
邵医生的办公室墙壁贴著不少婴儿可爱的照片,梁萦柔看著他们脸上全是慈爱,不禁对曾尧逸说道:“他们真可爱。”
“我们的孩子也一定这麽可爱。”
曾尧逸用了“我们”这两个字,梁萦柔听了特别高兴,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是怎麽也斩不断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邵医生就拿著报告进来,曾尧逸紧张地问道:“一切都好吧?”
邵医生翻了翻报告,安抚道:“嗯,目前一切都没问题,就是母体有些虚弱。”
“我会请人好好调养的。”
“另外,我想问一下,你之前是否流过产?”邵医生望著梁萦柔不确定的问道。
曾尧逸皱著眉头反问道:“为什麽这麽问?”
梁萦柔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她不确定曾尧逸知道他们曾经就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因为她的不小心而失去了後会有什麽反应,当邵医生问过那个问题後,梁萦柔就没敢再直视曾尧逸。
邵医生看到梁萦柔的反应,就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八九不离十,曾尧逸的脸色很难看,他逼视著邵医生,“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只是根据经验,觉得她之前有过流产的迹象。”
“那会怎麽样?”
“流产次数多了自然会对身体产生巨大的伤害,不过你放心,萦柔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如果自然流产过,那平时更要注意保胎,尤其是这麽虚弱的身体。”
“嗯,好的,我知道了,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其他方面都很良好,记得下个月再过来检查一下。”
“嗯,谢了啊。”
期间梁萦柔都没说上一句话,直到它们两个的对话结束了,曾尧逸才护著梁萦柔起来离开。
从邵医生的办公室到曾尧逸的车上,他们两个人都没讲过一句话,坐到座位上後,曾尧逸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烦躁地喷著浊重的粗气,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怒火问道:“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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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035
梁萦柔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把自己交给曾尧逸,他还不会蠢到怀疑她会跟别人上床,如果说之前她真的流过产,那个孩子必定是他的。
梁萦柔的眼眶湿润,她有些害怕地後缩著身体,曾尧逸的怒火滚滚,仿佛要烧著她一样。
曾尧逸看见梁萦柔瑟瑟发抖的样子,拼命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又碍於这个还有个身体虚弱的孕妇在,不可能用二手烟去毒害她。
曾尧逸只能用手紧握著方向盘,将多余的力量发泄在这个可怜的方向盘上,他紧咬著牙关,就怕自己又要出口伤人。
梁萦柔怯懦地伸出手,搭到曾尧逸的手臂上,他用了强大的意志力让没挥开她,转过头就是凶狠的瞪视,逼问道:“你之前就有过我的孩子?”
梁萦柔微微点了点头。
“那为什麽没了?”曾尧逸大声吼道。
梁萦柔终於忍不住眼泪,哭喊出来:“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你不想怎麽会没了?”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梁萦柔难受地哭诉道。
“什麽时候的事情?”
梁萦柔抽噎著喘不过气,曾尧逸即使有著再大的怒火,也不敢再贸贸然地刺激她,他伸手轻抚著梁萦柔的後背,让她能将情绪平稳下来。
梁萦柔一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心头就像刀割般,她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那是她一生都要追悔的事情啊。
曾尧逸耐著性子,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慰著梁萦柔,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曾尧逸,将事情娓娓道来:“我在离开你以後,每天都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有时候一天都不吃东西,我也感觉不到饥饿,不是躺在床上哭,就是睡著做噩梦,梦见你被判死刑,又梦见我倒在血泊里,精神非常差,我甚至感觉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外面一有动静,我就担心是你派人来抓我,每天都生活在这种压力之下,身体迟早会出问题,所以有一天肚子疼时,我根本没在意,就躺在床上强撑,後来就晕过去了,是旅馆的老板娘来收房钱才发现我,将我送到医院,医生说如果我没有及时送医,就会一尸两命,我那时候心如死灰,很想就那麽死了。”
曾尧逸手上的动作马上停住了,他用那种极为可怕的眼神盯著梁萦柔,梁萦柔被看得毛骨悚然,嘴唇颤抖地说道:“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曾尧逸听了後一语不发,他想要怪罪梁萦柔,本来他们该有个美好的未来,一个健全的家庭,全部被她毁於一旦,可是究根到底,原因还是他,他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那样对她也不公平。
失去孩子的沈重代价让车里的两个人都沈默不语,梁萦柔料不准曾尧逸是什麽态度,他除了递给她一个可怕的眼神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过後,曾尧逸总算发动车子,他简单地说道:“系好安全带。”
梁萦柔双手颤抖,拉了几次安全带都没有成功,曾尧逸越过身体,很容易就把她的安全带扣好。
待车子驶出去以後,梁萦柔一直在偷偷打量曾尧逸,他的脸上还是有著显而易见的怒气,无论换做谁,听到这样的噩耗,都不可能平静地接受。
在返程的过程中更多的是压抑和伤感,跟来时的气氛全然不同,梁萦柔无意识地摸著小腹,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也是她跟曾尧逸能否缓解关系的关键,她希望这次会平平安安。
到了家门口後,曾尧逸将车子熄火,没有及时下车,梁萦柔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没动,顿时感觉很难受,小心地问道:“你不下车吗?”
曾尧逸这才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来,然後绕到梁萦柔的这处,即使有著再大的火气,他还是很小心地搀扶著梁萦柔下车。
梁萦柔虽然挨著曾尧逸的身体,可是发觉他们两个的心离得却很远,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只因为有一个共同的胚胎,强制性地走在一起一样。
“是我没照顾他,你要怪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吗?”梁萦柔忍不住问道。
“你最好别再跟我说这件事。”
梁萦柔心里酸楚不已,她已经知道错了,是她的愚昧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可是她想著去挽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脸色行事,就怕哪里做错哪里说错,又惹他不痛快,但是事情往往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她再小心再努力,仿佛都只是在原地踏步,曾尧逸根本不想配合她。
“好,我不提,那我是不是生下这个孩子後,你就让我滚出你的视线?”
梁萦柔的视线渐渐朦胧,可是还是倔强地看著曾尧逸。曾尧逸被她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模凌两可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只要这个孩子?”梁萦柔的眼泪终於从眼眶里滑出来,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像个赌徒一样。
曾尧逸根本无法作答,他心里没有答案,可是梁萦柔的眼神那麽坚定,就算里面全是泪水,还像个不认输的人与他对峙著。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麽不想讨论?你如果只要这个孩子,好,我把他生下来给你,以後我就如你所愿再也不会跟你联系,我的死活我自己负责,现在这样我很累,努力地想要靠近你,可是你一直把我往外推,我不知道还要怎麽办了……”梁萦柔哽咽得很厉害,她好像怀孕後,变得更加容易落泪了,“尧逸,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啊?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存在,你能不能别那麽绝情啊?我很难受啊……”
梁萦柔伤心落泪的样子,这让曾尧逸的胸口闷痛不已,他笨拙地去擦拭她的眼泪,终於妥协道:“别哭了……我会改变跟你相处的方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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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036
梁萦柔抽泣著点点头,她的眼眶红彤彤,看得曾尧逸於心不忍,他轻轻地搂住梁萦柔,显得十分挫败,“你赢了。”
梁萦柔紧抓著曾尧逸的衣服,终於破涕而笑,他刚才那三个字的语气太熟悉了,每当她耍赖的时候,曾尧逸总会无奈地说这三个字。
“谢谢你,尧逸。”
曾尧逸习惯性地摸了摸梁萦柔的脑袋,叹息道:“你说说你都哭了多少次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是个爱哭鬼。”
梁萦柔爷们似的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不服地看著曾尧逸,他终於笑出声,“进去吧。”
梁萦柔一直惴惴不安,她担心曾尧逸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的反应,果然如她料想的那般生气,只是没想到因为她的几滴眼泪,曾尧逸那麽快就妥协了,梁萦柔的触动很强烈。
在她渐渐知道过去那些隐藏在背後的事情後,越发能体会到曾尧逸的用情,他没到不善言辞那种程度,可从来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爱护著她,梁萦柔现在才发现他有多隐忍。
在她做了那件事後,曾尧逸虽然说恨著她,更强行与她交合,可是都没真正去伤害她,梁萦柔觉得自己的这点伤痛比起他来讲,实在是太微小了。
在得知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又是因为她的不当行为导致没了,曾尧逸冲她发火再理所当然,结果呢……他还是轻易就原谅了她。
梁萦柔已经放弃过他一次,这次说什麽都不能再放手了,她必须紧紧抓住曾尧逸。
曾尧逸虽然说了会改善与梁萦柔之间的相处方式,但是梁萦柔知道一时半会儿两个人的关系是不会转变的,她也不敢操之过急。
吃过午饭不久,曾尧逸就要求梁萦柔去午睡,很多习惯都是靠慢慢养成的,孕妇的身体必须要有充足的休息,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她养成这样习惯。
梁萦柔并不是很困,得到了曾尧逸的保证,她精神著呢,不过在曾尧逸那强大的气场下,她没有说半个不字,连刚喜欢上的电视剧没看完也不惋惜,乖乖地上楼睡觉,当然前提是要曾尧逸陪她一起。
重新住进这幢屋子的第一晚,梁萦柔是独自睡的,曾尧逸有著自己的坚持,他会陪在梁萦柔身旁,就算期间会有可怕的沈默,他也没有离开,可是等到梁萦柔睡著以後,他就会回到原本属於梁萦柔的房间安睡。
在跟曾尧逸一起的几年,梁萦柔已经习惯性将床空出一半,而她自己只躺一侧,就算睡觉途中如何翻滚,她也不会越到另一侧去,在离开曾尧逸的三年里,她也戒不掉这个习惯。
梁萦柔上床後,就微笑地面对著另一侧,看著曾尧逸躺上来,她就主动地挪动身体,与曾尧逸距离很近,又不会让他产生厌烦。
“干嘛这麽开心?”
梁萦柔笑著摇了摇头,曾尧逸不由地说了一句:“傻气。”
梁萦柔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姿势,微笑地闭上眼睛,她在这三年里一直想念这个拥抱,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都希望他能躺在自己的身旁,给她安慰和鼓励,可是那都是痴人说梦,那个男人被她亲手送入了监狱,在那铁窗牢笼里的他肯定在记恨著自己,梁萦柔总会因为这个痛彻心扉。
现在不同了,曾尧逸回来了,而且就真的躺在她的身旁,暂时放下了两个人过去的纠葛,可以平和地相处一阵子。
梁萦柔知道这都要感谢肚子的这条小生命,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曾尧逸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他是打定主意离开她的世界。
思及此,梁萦柔就忍不住往曾尧逸的怀里靠近,後者担心地问道:“怎麽了?”
“对不起……以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