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竟成了一种哲理。
“看来怕下定了决心也可以不怕啊,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克服自己的习性,打破常规,变不可能为可能啊,受教了。”我学着古人给他打了一个拱手。
黑夜里总要有一盏灯才能给人勇气,死寂里总要有点响声才能想到还有存在。大战前总还有这样的对话才能使初上战场的我去掉恐惧。江涛不露声色地给我上了一课。听了他对怕的阐述后,我听到了远处连绵不断的警报声,公安出动了!
就在我与江涛对话时,寺院里肖林他们同样也进行着一场关于谋划的对话。
肖林问:“张悦,好点没有?”
张悦略有点活力,说道:“好了很多。”
肖林:“你刚才是如何受伤的?”
张悦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我们倒霉的日子就要到了,就在我们刚才正谈论时,我感觉有一个人,对了,就是上次那个人,我感觉到了他熟悉的气息,他又在追查我们,我上次使出我的乾坤镜,他可能无法破解,就没有再追踪我们。但这次我同样使出乾坤镜,他那边竟使出一炳金剑,破了我的乾坤镜,毁了我法器,我还受了重伤。这个人不容小觑,这几天就想到了破解的办法,竟就这几天还练成了这么厉害的法器。我的这个乾坤镜可是我师傅祖传了十代的宝物,有历代祖师功夫的相应,但竟瞬间就毁在这个人手中,可见对方的可怕。”
刘行无奈叹息道:“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了?”
“那倒不一定,现在我们好好地筹划一下,想到最好的对策。我们现在有利的方面有:一是我们现在在这个深山里,地理位置的错综复杂会极为方便我们逃行。二是我们作案时是用我们功夫做的,现在的科学手段不可能发现找到我们的证据。三是对方的功夫也不一定强到哪里,如果真是功夫到了火候,他的法器那么厉害,只要遥远一指,我们就只能呆在这里,乖乖地就擒,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要么他们的法力还不够大,要么他们有功夫的人太少。”肖林不愧走了几十年的江湖,分析事情来头头是道。
“肖老兄说的很对,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我们要想好上中下三策来对付。我认为上策是我们平安出国,具体是现在立即行动,带上东西就走,刘行,你就用奇门数术推测,算出利于我们逃走的方向,如果天从我愿,我们就会平安逃出。中策是在逃走时被他们发现了,那就只能放弃我们的所得,把钱与眼珠丢掉,刘老弟就要借你的功夫,你跑得快,把所有的东西交给你,到时我们再会合。你一定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离我们较远的地方,他们就找不到证据,我们也就干净了,不过不能再到印度去了。下策是一旦我们人赃俱获,要想出一个办法来突出重围。”张悦想出三种可能及应对的方法。
“用数术,这个也要看天意,人力不可胜天,但我会尽我的全力。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誓同生死,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三人各有所长,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呢。”刘行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师傅曾对我说过,在我四十岁时会遇到一个能改变我命运的人,可是现在都十月了,这一年快过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见到,不过就是见到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陈言老话就不提了。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虽是大凶,但也不至于到了死地。”肖林补充道。
“唉,要是我当时对师傅好一点,就学到法术奇门了,学到这个,现在逃命还不是易如反掌?”刘行叹了地声气。
据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哀。虽然他们满嘴喷气,不过在他们的心里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大限将至。在这个时候,最易勾起的是他们昨日如黄花般的回忆,眷恋生命是造物主给的每一个人的本能。
“要是这次难逃出去,我会把这些眼珠还给那些小孩子,想想他们也真可怜,本来他们就无父无母,现在他们看外面花花世界的眼珠也没有了,我真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我一个人这么霉的命运现在也习惯了,可是在我手上就是五个小孩子的全部世界啊。我自从学了功夫以来,做了多少好事!给千百的人免费治了病,施了药,可这一……竟糊里糊涂地造了这么大的罪业。”肖林一想到以前给人治好病后,病人及其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感觉,可现在竟成了千人所唾的罪人,这种强烈的反差使他追悔莫及!
“要是这次平安,我这些钱也捐给孤儿院,我虽没有把人从生死的边缘抢救过来,但我也给无数的人指点了迷津,让他们化凶为吉,遇难呈祥。这也是积阴功的好事啊。可是现在倒成了诈骗犯。”刘行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其实我们这种有功夫的人,哪一个不是每天在积功修行,这可是师傅的遗命,也是功夫的要求。但我们这样功夫来功夫去,到底得到了什么?肖老兄,你孤身一人,刘老弟,你身无半纹,而我呢,我那活儿不行了,我连娶老婆的想法只等下辈子了,真是可悲!你们说说,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了?谁能给我们指点迷津?谁让我们有个明白处,有个想头!”张悦更是满腹心酸。
第六章 深山擒贼
“刘行快算,我感觉他们快来了!”张悦的敏感始终要强于他们两人。
刘行一听,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情,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口中念有词,展开手指,他的掌上奇门深得师傅的真传,简洁而不失精确。
刘行用的是一种叫时家奇门的卜术,奇门是奇门遁甲的简称。在古时以占测行军制敌为主。奇门早在《孙子》一书里有就有记载: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这里的九天,是后一所临宫为的九天wωw奇Qisuu書网,九地是后所临宫为的九地。地就是静而利藏,天就是动而利动。奇门是用九宫八卦,根据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种因素来趋吉避凶。
此时是阴遁3局,此旬中天英星为值符落7宫,景门为值使在9宫伏呤。死门在坤2宫伏呤,生门在临丁,应往西南方。说完他们三人起身朝南方逃逸。一走出寺院大门,肖林要他们等等,接着就在门口脚踏九宫,口里念道:“脚踩九洲,逆转乾坤,万物由我,阴阳悉归,大微敕我,掩没真踪。”肖林用一种奇特的法术,隐没了他们的潜踪。同时他俩把随身携带的钱与眼珠交给刘行。
这座山本地人都叫饿鬼山。山周围方圆一百公里,大山深处是原始森林。自古以来,少有人进去。西南方绵延过去就会越了国界,正是华夏国与印度国相通之处。
三人匆匆忙忙,深一脚浅一脚,身影顿时掩没在丛林之中。
“我感觉他们还在寺里,我们先上去看看。”我与江涛来到山脚,心中的感应没有断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涛的身影迅即移动,他的速度如云一样,而相较之下,我则是一只蜗牛。
“我先走了,你随后来。”他顾不得再等我,一转眼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等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寺院时,江涛正在到处搜寻,很显然,他们三人又走了!难道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我细细地察看这座寺院。屏气凝神在感应这周围的一切。当我的触角伸到寺门时,我突然身上起了一阵疙瘩。难道门口有鬼?我打开天眼,朝门口一看,门口竟笼罩着一阵烟雾。而他们的去向被那阵烟雾所隔断。我尽量的观空它,让他的由真到假到幻到空。但就我如何地用神去观照,雾还是那阵雾,烟还是那些烟。明果师说过上根器人言下即可扫一切为空,可能一般人也听说过这些话,而且这些话也遍布于佛教的三藏十二部,但是现在在我看来,这看空是何等的艰难!释伽佛身为王子而出家,舍自己,舍天下,如弃敝履,那是一种大气魄,但如果一个街头的乞丐,说他要弃掉天下和可敌国的家财那就是一种狂幻。只有曾有拥有过再放下才是真正的英雄,而我现在一无是处,那如何谈一切皆空呢?
“龙记者,这个门口怪怪的,好象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江涛也明显察觉了这个门口的不寻常。
“这是一个法阵,听说修道家法术的人会用一种功夫隐没了自己的气息,令人无法找寻。”我沉吟道。
“要是我的师兄在就好了,他会奇门,会测出别人的行踪,而且他也懂奇门法术,会化解这个法阵。可惜他现在被派去执行一项任务去了。”江涛摇头叹息。
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师兄,不过情况过于紧急,我也没有时间再问他修行和师兄的事。
“说不要急,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定了定心,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定力,定了才能生出智慧来。
我深知我肩上的重任。这个案件,直到现在,公安机关通过常规的手段没有一点进展,而几乎是我,通过功能来找到这几个疑犯。说是功能,但在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有几个人相信这种玄妙的功夫?不说你是封建迷信的就很客观了,一般人是嗤之以鼻。而现在就凭我的“功夫”就让公安人员东奔西走,如果真的找对了,那么倒还说得过去,要是错了,那我要负多大的责任?
但眼前的这个阵法却是困入了我,使我一筹莫展。
“五蕴明明有,
诸缘处处痴。
觉即无明非,
了了分明智。
缘起缘灭,自性如如,觉了无明,真智自现。”
我听见寺院的神位上传来了偈唱。缘起缘灭,对了我应该观那个缘起。我刚才的举动就如想看到一个已封存箱子里的宝物时,不是想找到那个上锁的人拿来钥匙,而是顺手拿了大锤要砸开箱子一样的笨。
想到就做到,我打开天眼,从三个人走出寺看起,我看到了其中的一个走到门口时做了法,而这团烟雾就是他用功后的“杰作”。我看到他每走一步就调出一团五彩的光,那些光相互穿梭,就象在织一块锦绣,随着他走完,那块锦绣也就织得严严密密,无逢可寻。他是从无到有,我现在要从有到无,用心力从最后一条彩带开始拿起,直到把最前的那条彩带拿走。
烟雾一除,顿时满室红光,在红光的映照下,一切的尘烟荡然化去。天地如琉璃一样纯洁透明,我清楚地看见那三个人逃跑的路线,而他们的身影就如在目前。
我拜谢了指点我的人(还是神、菩萨?),叫上江涛飞奔而去。
深山里来没有路,但有了前面走的人,自然也就有了路。我不知他们这些人是大愚还是大智。如果走原有的小路,我们反而因为多歧路,不得不延缓追赶的速度,但现在他们走的竟是自己开辟的小道,我们就乐得其成了,而追赶的速度也更快了。
不到二十来分钟,我们就隐隐地看到了他们在狂奔的身影了,成功在望,我的心理压力去了一大半。
我不是快马,不用加鞭,江涛可自己给自己加鞭了,我见他如箭一样离弦而出,一眨眼,就离了我几丈远。就在他几纵起伏之间,逼近了他们三人。
“站住,我是警察,不要跑,再跑,我就开枪了!”看来江涛的警察素质还真高,在那样紧迫的情况下还不忘了通报身份。就如古时打仗时通常喊的“来将通名!”
就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也不会被他这声呦喝吓我,与何况要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人,不是被吓大的,当然更无畏江涛的断喝了。反而更加拼命地跑,特别是刘行。他那种速度就远远超过了江涛,奔腾开来犹如一股云烟,飘然而去,锐如轻风。这使我想起了神行戴宗,那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极有可能的。
江涛见势不妙,拨出手枪,扬手朝天就是一枪,“呯”地一声枪响,而他们三人却势如破竹,又如洪流千浪急泄而下,看来他们拼命逃了。
江涛见枪声没有震住他们,反而起了加速度、催化剂的作用,但知道成败系于些一役,急忙又抽出枪来对着其中一个身影开了一枪!
江涛可是神枪手,毫离不爽的神枪手命中率是可想而知的。
枪声消停,人即倒地,终于抓住了一个。江涛对我遥喊道:“龙记者,捉住这个,我去抓住那两个!”
不说他去抓那两个,就只说我如何捉入当下负伤的这个。
我走到他面前,这个人我只是在境界里隐隐约约见过,他不是我所认为的诈骗疑犯。但是一丘之貉的成语我是知道的,既然都是在枪声下狂奔之徒,如果不是心虚,也不用跑得那么快。
我没有任何可以抓人的东西,比如手铐,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用手铐。我只能做的就是守住他,不让他跑了,我也在想,就是走,这个屁股上中了一枪的,他又能走到哪里去?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受伤者,他四十来岁,满脸苍白,透着一身的沧桑。他仰面向上,四支伸开,就象在接收什么。
“要不要我帮忙?”我低头问他。我的恻隐之心又浮上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