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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接到李云薇电话的时候,苏染正在洗她那张看起来还算对得起观众的脸,电话里李云薇朦胧有些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里断断续续的传来。苏染知道她肯定又在人间通宵了,拍了拍脸,她还是想不通这小姐又怎么了!
只匆匆拿了钱包,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匆匆往外跑,出了门。早秋的清晨,空气中浮动着零星地冷意,苏染觉得自己该回去加件薄衫,想想还是算了吧。等会太阳出来了,又会热死人的。
刚好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人间,麻烦快点!”那司机听到“人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苏染一眼。“姑娘,你这么早去人间,怕是还没开门吧!”司机一脸的好奇,车子启动不久后就开口问道。
“我去接朋友。”司机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那司机似是还想再问些什么,苏染却把头微微撇向了窗外,司机才闭了口。苏染真想和前面那位看起来长得非常一本正经的大叔说,大叔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好奇,如此八卦,还有您看看您那眼神儿多让人伤心呀,实在和您那正气的形象不符哇。
虽然她长得确实不那么像有钱人,再加上不住在这样一个破烂不堪的小区,和人间那些出入都是政商名流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可是人都是会有奇遇的啊,比如说她,就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好朋友,W市餐饮,娱乐业的龙头老大李氏集团的千金李云薇,比如说现在要去的人间就是她家的。
托李云薇的福,她苏染一个无产阶级吃遍了W市大大小小凡是排得上名的酒店。虽然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可是苏染吃了那么多,当然得短一下嘛,所以这些年,苏染对李云薇都是秉承着随叫随到,不能不到的原则!
话说他们的之间亲密友谊,是从得大学报到那天开始的,苏染独自一人去报到,刚进寝室没多久,李云薇就背着个大包也跟着进来了。那是苏染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当时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字,“祸水”。事实证明李云薇确实是个祸水,至少是C大的祸水,她进来和大家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那速度堪比我们可亲可爱的兵哥哥,看她那床上的小被子叠得是多么的方正,多么得有型。
苏染狠不得来个对她来个五体投地大礼,要知道她苏染是个多么慢动作的人,她的被子从来都是被她蹂躏的无形状无规则地在床上各个角落游走的。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她不肃然起敬,于是苏染带着傻傻的崇敬的笑容说了句,“你好厉害!”。当时的李云薇笑得可开心可得意了,或许是这句话让我们李云薇同学得到了来自女性赞美的极大满足。从此开始了和苏染多年任何狂风暴雨都未斩断的友情。
车子没多久就到了人间,苏染付了钱,就直接冲向了李云薇的包厢,推开门,就看见李云薇像滩泥一样仰躺在沙发上,旁边的桌子上看上满了酒。
苏染蹲在李云薇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薇薇,醒醒。”好一会儿,李云薇才睁开眼睛,见是苏染,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小染,你来啦!”
苏染嗯了一声,“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丁峻欺负你了!”李云薇摇了摇头,苏染纳闷了,不是丁峻,那是谁。好半天,李云薇才说道:“小染,他回来了!”
苏染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能让李云这样说的人就只有一个人————于文杰。没想到都过了五年了,李云薇还是没有忘记,苏染以为她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毕竟她现在在丁峻身边的幸福不是装出来。话说五年前,那时她们刚上大二,李云薇同学是C大公认的校花,多少男生为她倾倒,多少男生为她碎了一颗少男的芳心,又是多少男生每天在她们宿舍楼下嘶吼到半夜只为见她一面。
可是我们的李云薇同学愣是对谁都不屑一顾,却对C大有名的才子于文杰青眼有加。于是,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也许应证了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老话,很快于大才子就拜倒在了李云薇同学的脚下。才子佳人的组合羡煞了多少人!
或许是老天见不得太过美好的事情,两年后,大学毕业,于文杰要出国深造,李云薇却因为爸爸的身体不好而要回去公司上班。没办法和于文杰一同出国,于文杰毅然决然地和李云薇分了手,理由是他不能保证三年后是否还和今日一样的爱她。
就算李云薇说会等他,他也选择分手后,不带一丝云彩地离开了。那时的李云薇就和今日一样,整天整天的喝酒买醉,直到胃出血住进了医院。
醒来时,还问自己怎么了,看着在一旁偷偷掉眼泪的李妈妈,苏染眼眶不知为什么也眼着红了,于是苏染怒了,“你她妈知道我每天为了能吃一顿白米饭而多么拼命地奋斗,你却在这儿为点不能吃,也不能看的玩意儿在这儿要死要活的,天有没塌,地又没陷的,你还怕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正是老天给你又一个大好机会,咋不知道珍惜呢?伦家可是从来没有的。”
李云薇沉默了,也暴发了,“苏染,你她妈的话怎么就让人那么别扭呢?您能在正经的时候正常点吗!”或许是苏染刺激了李云薇同学,她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让苏染一度感叹自己的语言功能是如此强大。
没想到现在于文杰又回来了,显然李云薇同学还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旧情难忘。“他来找过你并和你说他为你守身如玉吗?”李云薇摇了摇。“那你喜欢丁峻吗?”李云薇同学又点了点头。苏染伸出自己肥嘟嘟的手指在李云薇眼前晃了晃,她好想给眼前的女人施魔法哦,醒来吧,醒来吧。
“啊,如此明显的选择吗,薇薇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哦,不要出现小说中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戏码,那时候后悔就晚了哦!”李云薇呆坐了一小会,然后拉下她的手,亲了一口,然后然后就陷入很甜蜜的傻笑中。苏染趁着李云薇还在傻笑中狠狠擦了擦手,很想说,小姐,我这不是猪蹄!
二
苏染帮李云薇拦了辆出租车后,迈着步子摇摇晃晃地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云。在这个清晨,虽然有些冷,但是能呼吸一下多少人都呼吸不到的新鲜空气是多么的幸运。最最重要的是她喜欢坐公交车,虽然很拥挤,但是每天能在公车中听到的一些小趣事,总是能让她一个乐上好几天。这个时候公车个的人还是很少,苏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街上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三三两两的来来去去了。
“先生,你这么大的钱,可能找不齐,还是去换零钱,等下一辆吧!”带着W市特有方言的声音拉回了苏染的飘忽的视线。
苏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十一年来在梦中骚扰了她无数次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拿着百元大钞要投入投币箱中。他似乎想要下去。
下一秒,苏染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快步冲到投币箱前,“我来帮他付!”那司机也被吓了一跳,扭过头,有些暧昧地看了苏染一眼。那男子似是也有些惊诧,但很快恢复如常,淡淡地说了句没有多少诚意的谢谢!车内不少人也向苏染投来了目光,或多或少都有些暧昧。尤其是坐在她后两排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甚至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苏染想笑吧笑吧,反正已经做了,她也不在乎了。再说这个人对她或多或少都有很大的不同吧!
他坐在离她前两排的位置,和多年前一样,她经常看到的都只是背影。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五官依旧是多年前那样的英挺俊朗,浓黑有型的眉毛,细长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只是眉眼间少了青涩多了份竖毅。苏染听见自己的心比平时多跳了两下,有要蹦出胸腔之外之势。她很想问你句,“嘿,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显然,他不记得,她这个多年前的老同学了。
苏染有些贪婪地注视着那个背影,如果他回头,一定会发现这个女人眼中闪烁着我很喜欢你的光芒,可是他没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也许未来也不会。因为不在意,也不需要。
看着他下了车,苏染也鬼鬼鬼祟祟地跟着下了车,好在下车的人很多,他并没有发现。苏染听见身后传来的轻笑身,是那个向她伸出大拇指的女孩子发出的,她觉得很懊恼,匆匆下了车。
苏染隔着不远地距离跟踪在林嘉宇身后,心里紧张且兴奋,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不停地想,如果被他发现了,她该怎么说。
可是,转过一个路口的时候,那个身影就这样消失了。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明亮得晃人眼睛,苏染沮丧地低下头,眼角有些酸酸的。在附近张望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只好原路返回,随便上了辆公车。每个人不开心时都有一种发泄的方式,而她苏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坐着公车,从头坐到尾,再从尾做到头。
三
回到租住的小窝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随随便便吃了点东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就睡了过去。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因为开学就要升初三,所以一早苏染就不情不愿地被妈妈叫了起来,催促着快点去学校。到了学校,苏染才知道原来初三要重新分班,好不容易在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再看看和自己分在一个班的同学,苏染失望了,没有一个自己特别要好的同学。
就这样,苏染开始了并不怎么愉快的新班级生活,不熟悉地环境,因为大家都来自不同的班级,再加上和以前的同学有两年的情谊,所以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团体。苏染感觉,大家虽然是同班同学,却更像陌生人。苏染地成绩在班级中只是中等,所以调坐位时分在了靠窗的第二排,好在周围的同学还好,大算还算合得来。
那时候的苏染特别讨厌说话很大声的人,可新班级恰恰就有这样一个人。那个人坐在全班最好位置,中间第二排,苏染知道他肯定学习很好,可是他并不想知道他是谁,只是他每次回答老师的问题都好大声,这让苏染很是厌恶。所以每次只要那个人回答问题,苏染都会深深地皱起眉头。
就这样一直到新一次的调位,苏染竟然坐到了那个人的斜后面,依旧是很大声地回答问题。有一天,苏染问同桌,“他是谁!”同桌很是吃惊地看了苏染一眼,“他,你都不知道,林嘉宇,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那个人!”苏染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林嘉宇,以前自己也听说过这个人,也并不太在意,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太在意的人,以后默默地住进了苏染地心里,而且一住就是那么多年。
很久很久之后,那时的苏染已经是林太太,一天午后,正是闲瑕的好时光,林嘉宇问,“如果多年前,你能预见,你会喜欢我,而且会有那么漫长的等待,你会放弃吗?”苏染笑了笑,“不会,因为遇见你是多么不容易!”
一切若有若无的改变 ,好像是从那天开始,那天,正好是数学晚自习,老师让大家做练习册,可是数学是苏染最差也最不喜欢的科目。看着一道道题目,苏染只觉得头疼,这些题目认识她,可她不认识它们呀!
刚好老师站在她桌前,苏染招头看了一眼,明显看到老师微微皱起眉头,苏染紧张得把头低得更下了。数学老师是很暴力的,才开学没多久,苏染就新眼见证了老师当时教训一个班上讲话的女同学,毫不手下留情。苏染就怕他一个巴掌拍到她头上,她可是很怕疼的。
好不容易,老师终于走了,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跌入了地狱,“等会检查练习册!”苏染急得团团转,想看看左边同学的吧,他把练习册捂得一丝光都不透。右边的那个女同学和自己的水平不相上下,不用指望。
苏染想着,完了完了,要挨教训了,怎么办,怎么办。忽然,一本练习册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上面每上一道题目都公正地写满了答案,而且早已被老师批改好了。只一眼,苏染就知道这是谁的了,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难为情。最后,那些题目也没做,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老师也没检查。
最后,把练习册还给林嘉宇时,苏染想该说声谢谢,可又有别扭的小情绪中又有一丝不屑,只是拍了拍他,把练习册还给了他!虽然林嘉宇帮了苏染,但是苏染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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