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悠悠满面愧色地低下头去嗫嚅道:“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可是姐姐,我真的……对不起。”
心情复杂的梁曦忽然觉得难以面对这一切,她把视线投向窗外,久久无法成言。
作者有话要说:梁叔叔被现实压瘪了,虽然可能很多人都会咆哮梁叔叔这是把放放置于何地,可是平心静气想一想,你要是到了梁叔叔的年纪,又处在她这样尴尬的境地,你敢不敢和一个月薪两千,成天不着调的小弟弟定下终身?
不过话说回来,江渣忽然要吃回头草,你们说放放知道了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窝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草拔了直接吞下去……
哦对了,明天双更,一次在早上十点一次在晚上八点。
然后,后天记得晚八点准时到,来晚了发生啥事我不负责。
第42章 「第四十章 」女王狂虐小婊妹
定了心思后,江卓一跑医院跑得越发勤恳起来;一心想有好的表现。那天他刚探望过梁母走出医院;身后却不其然响起一声弱弱的呼唤。那声线甜美而哀伤;对他来说却像梦魇般无法面对。他闭上眼,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男人的自尊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在僵持片刻后,他终于无奈地转身。
陈悠悠一步步向他走去,神色哀戚而无奈;“江大哥;我们……能聊聊吗;”
两人就近找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开口。许久后,江卓一才勉强鼓起勇气:“……我给你汇的钱,你收到了吗?”
陈悠悠扁扁嘴,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涌了出来:“江大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江卓一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给她打多少钱都弥补不了……可要是不给,他良心也不能安啊。毕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人的委屈和眼泪,混合着空气里压抑潮湿的气氛,逼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他决定不再看她,一咬牙把话一起说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你都可以找我,除了婚姻以外,江大哥什么都能给你!”
说完,他把心一横,猛地起身向外走去。岂料她却扑过来捉住他一片衣角,哭得肝肠寸断:“江大哥,江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和姐姐不一样,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江卓一差点就心软了,可梁曦整天照顾母亲,心力交瘁的模样忽然映入脑海。她是那么坚强,什么都自己扛,他又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连续重创她?
看着终究决绝离去的江卓一,陈悠悠一脸绝望的泪惹得周围食客都纷纷侧目。她掩面跑出餐厅,一路跑到了医院后墙的一块偏僻绿化带处。匆匆抹了抹眼泪,急急掏出手机查了查账户,发现有笔五万的款子打了进来。
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多,可……唉,毕竟不是理想结果。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真的弄条绳子上吊吧?再说现在她还有别的紧急事要处理……她撇撇嘴,又确认一下账户余额定了定心,转身正要往外走,却冷不防撞上了人——
是她?陈悠悠惊魂未定地瞪着正闲闲靠在转角处的黎雅蔓,不禁一阵恶寒——她没看见什么吧?
因为父亲那边情况很稳定,黎雅蔓是专程来看望梁母的,到了这里才发现饥肠辘辘,就想在附近餐厅先吃点什么,结果好死不死地居然让她撞见如此精彩的一出“大戏”——她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年头居然有装鹌鹑功力如此高深的女人,动不动就跟琼瑶剧似的,变起脸来却又如此之快,不当演员还真是委屈她了。
陈悠悠背抵着墙,垂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假如说和梁曦的对峙她能做到胸有成竹的话,那眼前这个女人,她可就不那么确定了。
黎雅蔓双手环胸地定定望了她一会儿,忽然毫无预警地靠近,一只手啪嗒一声撑在了离她耳侧只有2公分处,另一只手豪气万千地叉着腰,瞬间就形成了一个极具威胁性的姿势。她凑近陈悠悠颈侧深吸一口,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沉香+dion真我?”
陈悠悠背一僵,旋即作不解状:“什么?”
黎雅蔓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雏?”
沉香是黎雅蔓一度最喜欢的烟,那时抽得比现在还凶,结果被陆某人鄙视得不行,她试了半天才发现这款真我香水遮烟味遮得很好,于是那段时间几乎成了她的固定搭配,虽然后来换了淡些的烟抽,可这种混合的香味却在记忆中留存下来,只是一开始没想到,现在想来,还真是失策。
事已至此,陈悠悠眼皮也没抬:“抽烟犯法?”
“犯法倒是没有,”她笃悠悠地取出烟点上,挑衅地朝她喷了一大口浓烟,咯咯笑道:“不过我们这么纯情的小妹妹可不适合干这种事哦,要是江卓一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陈悠悠别过头去不说话,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能激怒。
见她不说话,黎雅蔓也不生气,她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别费劲儿了,再好的香水都遮不去你身上那股婊|子味,男人喜欢你楚楚可怜,老娘可不吃这套。劝你赶紧回家蹲着,别出来惹事,乖。”
陈悠悠抬眼冷冷瞪她,哪里还有半分柔弱少女的样子?
“你确定你真的是梁曦的表妹?”黎雅蔓啧啧摇头:“绝对的基因变异啊,佩服佩服。”
闻言陈悠悠面色一僵,眼看被人看穿,她赶紧盘算了一下利弊,反正钱已经到手,江卓一也不见得会相信这个女人。于是她心定了定,一言不发地就要走。
“慢着——”黎雅蔓长腿一伸堵住她的去路:“急什么?我还想和你讨教两招呢。”
她冷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黎雅蔓面上在笑,眼里却怒火熊熊:“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出来卖要有职业操守,你满世界岔开大腿我都没意见,干嘛非要找到你姐夫头上?世上男人死光了还是怎么着?你他妈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吗?”
一想到梁曦蒙在鼓里时还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着这个表妹,她就气得恨不得直接一屁股坐死这个小贱|人,骂她两句都算轻的!
被这么难听的话劈头盖脸地倒下来,陈悠悠也沉不住气了,她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她好?照顾她?得了吧,不过是习惯性晒优越感罢了!她梁曦读书好工作好善良孝顺懂事万能!她陈悠悠就不行了,什么都不如姐姐,所以活该在她的阴影下过日子!甚至连她唯一可以引以为傲的那个有钱的爹,都因为这位“完美姐姐”的疏忽而化为乌有!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欠了她什么!
黎雅蔓叹为观止:“你这脸皮是防弹材料做的吗?下|贱得这么理直气壮,有前途啊!”
陈悠悠咬牙切齿地瞪她:“你以为你有多高级?还不是一样成天在小男人堆里混?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黎雅蔓怜悯地摇摇头,毫不怜香惜玉地拍拍她的脸,忽然一把拧住她的下巴——
“你啊,最好搞搞清楚,”她挑高一侧眉,神情乖张:“我是嫖男人的,你却是被男人嫖的,你说我们能一样吗?小贱|货?”
说完,她拍拍衣袖整整衣襟,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人,把一脸震惊的陈悠悠晾在原地。
居然……陈悠悠气得浑身发抖,柔和的眉目也瞬间狠厉起来。她攥紧拳头,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一想到下午那场天雷勾动地火的对峙,黎雅蔓就觉得爽心爽肺奇爽无比!她原本想立刻告诉梁曦大仇得报,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这江卓一不是都为了陈悠悠和她分手了么?怎么又这么下狠心地撇了陈悠悠?他到底想干嘛?
而这个疑惑,当天就被解开了。
“什么?”黎雅蔓差点没把桌子掀了:“他找你要复合?靠!你不会答应了吧?!”
“你冷静点……”梁曦这些天本就因为母亲的病而劳心劳力,又被司徒放那电闪雷鸣般的表白给吓了一跳,再加上江卓一这突如其来挽回……说心力交瘁都不为过。她在感情方面本来就没多少经验,现在更是一团糟,事到如今只能求助于好友了。
“我没答应,但……”
梁曦组织了一下措辞,终究是觉得表达无力,断在了半路。这个意犹未尽的“但”字却让黎雅蔓有了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你想答应他?”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曦泄气地缩在沙发角落,有时她真恨自己,现实和理想但凡能极坚决地选择一样,日子也就不会过得如此纠结。可她既没有追求理想的能力,却又不愿屈从于现实。一边对出过轨的男人心生不耻,一边却又对将来的生活迷惘不堪。尤其是今天,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用洗冷水脸来让自己清醒时,赫然发现眼角多了一丝极轻微的细纹,虽然知道自己年纪不小,可不用保养品也挺光滑白净的皮肤一直是她的骄傲。这丝细纹虽然淡得根本看不出,却严重震撼了她——
是要老了吗?
她不知不觉在镜子前发了呆,忽然觉得惶恐。
在没有找到共度此生的归宿以前,她无法优雅坦然地老去。
她已经没有另一个26年可以用来等待,另一个3年用来重建一段关系。刚烈的理想在冰冷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了,请留言为女王喝彩。
and,婊妹还没被虐完。
第43章 「第四十一章 」放放要放大招了……(放曦)
不久后江卓一就来了电话;说他和陈悠悠分了;语气小心翼翼。她拿着手机呆愣当场,竟不知该如何回复。
还没等消化完毕;司徒放又来了电话;兴高采烈地告诉她自己终于组装出了第一辆手工版摩托,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逛一圈;她只好心乱如麻地拒绝了;他虽然语气有点黯然,却还是活力十足地表示改天也可以。
事实上,这段时间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好尽量避免和司徒放见面;考虑到他如果知道她母亲入院的事,一定会横冲直撞地跑来帮忙,所以她只好委托雅蔓一起瞒着他。
只好先这样了,她想,暂且不论他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现状,光是本质上他们就不匹配。他年轻,英俊,活力十足又招人喜欢,虽然也曾让她在迷乱中怦然心动,却注定不可能是好的归宿。要是她真答应了他,他们或许会有一段可以预期的浪漫光景,可以后呢?他太年轻,现在可能还过得去,可十年后,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华,她却已经是个中年黄脸婆。如果那时再失去,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如果不可能,就不要让它有发生的机会,她狠下心,闭上眼。
下午雅蔓回去照顾父亲了,临走时还不断耳提面命要她千万不能吃回头草,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友的心意她了解,她也确实没有答应江卓一。可在内心深处,一切都似乎朝着冥冥中的方向滑去,让她心生绝望。
值得欣慰的是母亲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江卓一依旧出钱出力无不尽心,陈悠悠则忽然不见踪影,一切看起来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走。她也难得有一天可以不用忙到三更半夜回来,于是她连晚饭都没吃,洗个澡就直接钻了被窝。
不知是不是有心事,一时居然没睡着。她直直望着天花板,房子已经旧了,她看见泛黄的水迹和些许裂痕,四周的墙皮也有不同程度的卷起。可她的写字台依旧保持着高中时的模样,用来遮盖书本的小方巾,笔盒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铅笔,甚至日历下贴着的小人贴纸都生动如初。
在数日后的今天,她才终于意识到,母亲一直把她住过的房间保持着原样,没有一丝更改,亦没有一丝灰尘。
尘封的岁月忽然像老电影般在她脑海中迅速掠过,母亲总是不爱说话,神情严肃,对她也从不宠溺,总是面无表情地和她灌输着很多当时懵懵懂懂,后来却在跌跌撞撞的人生中,渐渐明白过来的道理。
现在她长大了,母亲却佝偻了挺直的背脊,模糊了犀利的眼神,虚弱了沉着的声线。如果她不能给母亲一个安定从容的晚年,还有什么资格为人女儿?
就这样吧,她揉了揉酸楚的眼角,迟疑着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愣愣望着江卓一的号码,却迟迟无法按下那组号码——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惊醒迷思中的她,谁?她在老家的住处知道的人很少,雅蔓已经回s市了,难道是小姨?难道妈出事了?
她顿时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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