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完好无损的存活了下来。
而且,我左臂上的伤势居然也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好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切,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此刻,我已渐渐清晰的感觉得到,那股柔和的流水之力正充盈的汇聚在我的整个左臂之内,默默的调息,感受着水之元素的温柔魔力,在这一瞬之间,所有的疲倦都被化做了烟消云散。
接着,温热的烈风轻而易举的烤干了我身上的所有衣物。在这整个的过程之中,我始终得以从容的调节着魔力的节奏,就像是在支配着自己的身体一样,轻松而又精准。
片刻过后,当天边的朝阳终于冲破了云霞的层层束缚,开始冉冉升起的时候。大地也已渐渐展开了这属于大自然的鲜艳色彩。那一颗一颗的隐没在天幕之中的点点星光,将这片辽阔的天空烘托的壮观无比,仰望苍穹,一丝丝苍白的云彩在这红日的光芒之下竟显得是那么的柔弱,放眼寰宇,还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了这一轮雄伟的旭日东升呢。
早晨,还是在那个明亮的云阳市明辉区公安分局的会议室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又汇在于此相聚一堂。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此刻正坐在主席位置的却并不是那个身宽体胖的薛局,而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制服老者。
老者威严的扫视了环下一圈,然后缓缓言道:“我听说今天消防队的同志们赶到现场之后仅仅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将火势完全扑灭,看来47号人防工事的爆炸事件并没有如你们所汇报的这么严重吧。”
“报告彭警司。”技术科的王警员起身答道:“消防的同志们之所以能够迅速的将火势扑灭,那是因为47号人防工事正好紧临着山中的一条小河。这使得火势无法迅速蔓延,也为消防的同志们就地取水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所以……”
还未等王警员将话说完,被唤做彭警司的白发老人就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他的言语道:“好了,就算是这样吧。下面你们简要的说一下这次事件的人员伤亡情况。”
“于今晨7时20分止,在47号人防工事的废墟之中,随后的一具尸体我们也都已经找到了。”冯警官从容答道:“至此,本次事件一共造成人员死亡43人,没有一例伤者。”
“没有一例伤者?”彭警司不解道:“那么也就是说,在你们昨日的行动中,代号为‘羚羊’的那个小孩子也已经牺牲了?”
“是的。”薛局一脸沉痛道:“这是在实地拍摄到的照片。”
薛局小心翼翼的递上数张照片道:“现场的尸体大多已经残破得难以辨认,我们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工夫才验明了每一具尸体。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了‘羚羊’在生前所穿过的球鞋残片。经技术科验证,其与‘羚羊’昨日在失踪之前所穿过的那双球鞋,名牌、型号完全一致。”
“不错,现场也不可能还有别的人能穿得下尺码这么小的球鞋了。”彭警司长长的一声叹息道:“真想不到你们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消灭犯罪分子,我简直就为你们的行为感到可耻!”
“警司大人,我们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怪我事先考虑不周。”薛局厚着脸皮起生言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了,‘羚羊’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抱定了‘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想法。可是由于我们的疏忽,所以才最终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你说什么?‘舍身取义,杀身成仁’!?”彭警司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已经满脸是汗的薛局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可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啊。”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悲伤的真理
“我也是干了十多年的警察啊,怎么可能会跟大家开这种玩笑呢?”薛局一脸镇定道。
“彭警司您看,这是在昨天的‘狩猎者’行动中,我们的天眼系统于S点位置隐蔽拍摄下来的录象截片。”薛局连忙从手中的一本册子里翻出了一张崭新的照片。映框之中的密林之内,那个身材瘦小的男孩正在拼死战斗着。
“在这短短的两秒钟时间之内,羚羊一共出手了83次,并且招招命中目标。致使爪牙一号所对其所进行的攻击完全失效。再看~”薛局又立刻拿出了一册记录夹,道:“昨日9时03分,于F点位置爪牙一号现身并攻击羚羊,按照计划,一旦发生这类情况,本次行动基本上也就宣告失败了。羚羊应该及时发出求救信号,然后寻求牧羊犬的保护。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羚羊居然能够如此从容的接下爪牙一号的攻击,并且一路追击至目标S点位置。”
“好了,你说的这些资料我等会再去详细的查看,我现在问你…”彭警司不动声色道:“你是不是想说正因为羚羊的这次自作主张所以才导致了你们的此后行动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薛局淡定道:“其实昨天在事发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让他可以如此不顾一切的与犯罪份子以死相拼。”
“羚羊在昨天的这场行动之中的表现,简直可以令我们这些入伍多年的军人都感到无比汗颜。”薛局缓声口气道:“您看看,从F点到S点,三千五百米的线路距离,羚羊居然只用了八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
“要知道他还只是一个身高仅有130公分的12岁孩子啊,没有经历过任何体育部门的强化集训,没有使用过任何生物制品的辅助。如此小小年纪就拥有了这般厉害的身手。真的难以想象等他将来长大了之后,会是一个怎样惊人的存在。”说到这里,薛局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无比沉重道:“当然,如果他还能活着的话。”
“我现在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彭警司叹声道:“既然这个孩子拥有如此的优秀的潜质,简直就可以说是前途无量,那么为什么先前你又说这个孩子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抱定了‘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想法。你不觉得这种说法让人很是难以理解的吗?”
话言于此,在座的众人都在一脸好奇的望着薛局,好似期待着一个即将解开的迷团般。此刻,在这与会的人员之中,似乎只有冯警官一人在一旁默然无声的在若有所思着。
“其实这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的,假如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小小年纪的时候其实力就已经远胜于他的父亲了,而更让人要命的是,他根本就不把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什么事他都有自己的主张,并且绝不允许父亲对他进行任何的干涉,那么,我相信天底下的任何一个父亲也都无法容忍这种情况的存在。即使在他的心里多多少少的清楚一点自己有哪些做得不太妥当的地方,也绝对不会在孩子面前低头认错。”薛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孩子的下场,可想而知将会有多么的悲惨。”
“为了维护自己作为一家之长的威严,这个做父亲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打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于是刁难、数落、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不惜用尽种种残酷的办法只为能够最大可能的保全自己的面子。”薛局振振有辞道:“而这些种种卑劣的行为,只会在孩子的心灵深处留下一道道更加丑陋的阴影。接着,厌恶、叛逆、抗拒。这些为大人所难以容忍的事情,就被孩子给认为是理所当然。厌恶虚伪就是崇尚真诚,叛逆丑恶就是追求真善,抗拒束缚就是向往自由,孩子的心思就是这样的简单。所以,越是对他施以压迫他就越会更加坚定的相信自己的观点就是真理。于是悲哀,就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着。”
“你说的这个孩子就是‘羚羊’?”彭警司沉声问道。
“是的,他的名字是——晨羿。”薛局答道。
“那现在他的父母亲呢?”彭警司又问。
“都已经不在了。他的父亲在5天之前刚刚去世…”薛局如流水般的回答。
“照这样来说,在那时他应该已经获得自由了啊,这应该是他所最向往的生活了吧。”彭警司不解道:“那么,这轻生之念又从何说起?”
“不知道彭警司有没有看过前天的云阳晨报。”薛局语锋一转道。
“看过。”彭警司若有所思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刊头图片中的那个少年,就是这个名字叫晨羿的孩子吧。”
薛局轻轻的点着头,道:“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世界上犯着错误的人只有他的父亲一人而已。可是那一刻,在场所有的人都在斥责于他。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他想要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他是一个好孩子,他所选择的路是正确的,错并不在他的身上。可是身边却偏偏没有一个人会去理解他,没有人理会他所坚守的真理。于是这绝望的感觉,轻而易举的让他体会到了那种心碎的滋味。所以当我们提出要求他参加狩猎者行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薛局一股做气道:“因为,他想要用自己的血来向所有的人去证明属于他自己的真理。他想要像个英雄一样的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出来。然后……让我们~永远的记住他。”
正文 第八十章 忧伤的鬼脸
“你刚才所说的这些,都有什么根据吗?”彭警司眉头皱道。
“当然有,您看。”薛局指着刚刚从文件夹里拿出来的一张照片中,那五条深痕的爪印道:“这就是晨羿当时在我们这里看到这张报纸之后的第一反应,那时候老冯就在现场。”
“事情是个这样子的吗?”彭警司望着冯警官道。
警官只是默默的点着头,却并没有作声。
那好吧~先让我详细的看下你刚才所提供的那些资料。我是说,要第一手的材料……
两个小时之后,于公安分局办公大楼之一层大厅门口,临别的众人脸上尽堆着清晰的笑容。
彭警司将一台精致的手提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助手,然后上前与薛局握手言别道:“这几天你们辛苦了。等善后的事情处理完毕,你就给同志们放个假,让大家好好回去休息几天吧。”
“谢领导关心,我们会把接下来的事情给好好办妥的。”薛局应声道。
“关于羚羊的事情~”彭警司顿声道:“可以给这个孩子的家属以一定数额的抚恤金,具体来说要怎么操作,就看等下你们提交上来的报告了。”
“至于媒体那边。”彭警司叮嘱道:“你也是十多年的老警察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辆由陆家湾开往云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43路公交汽车上,此刻,我正俯靠着前排的一张座椅后背在闭目养神中。
当斜斜的阳光透过敞开的车窗一片一片的倾洒在了我的身上,同车的乘客们亦开始纷纷避座于车厢阴凉的一侧。我睁开眼睛,有些好奇的望着自己身上被阳光所扫过的地方,没有燥热的不安,没有如涌的汗水。我的整个身体都仿佛像是沉入了清泉之中的海绵一样,在尽情的享受着这份太阳恩赐给我们的光与热。当疲累的感觉正一点一滴在消失的时候,这火一样的温柔带着那种暖暖的能量已尽情的舒展在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吸收’的能力吗?”我满心欢喜的感受着自己这正不断充盈着活力的身体。
我喜欢这种全身都充满着力量的感觉,它让我拥有了可以挑战一切的勇气。
在心灵深处熊熊燃烧着的这复仇的怒火啊~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所曾经背负过的苦难,
那些亏欠于我的卑劣之人啊,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我就要向你们讨债来了!
几十分钟过后,公交车稳稳的驶入了此行的终点站——云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当我从临近的车厢前门下车的时候,司机同志面带微笑着叫住了我:
“嘿~我说,小家伙。”
“呃~什么事啊?”我疑惑着道。
“希望你下次来座我车的时候能够长高一点。”司机指着我身旁那个一米四的标高笑道:“这样你就得投币上车了。”
在稍稍的愣了片刻之后,我突然间沉下脸来朝着司机同志做了淘气的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就跑掉了。
漫步在医院中心的树荫大道中,我正百般无聊的踢打着路边的石子。
“嘿~我说,小家伙。”司机的这话总是不断的缠在我的耳边,挥之不去也。
在旁人的眼里,我恐怕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吧。
那个淘气的鬼脸,我其实还是很喜欢这种做顽皮小孩的感觉啊。
我完全应该是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现在正过着天真,快乐的童年。可究竟是什么,把这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统统都给无情的剥夺了呢?
没有终点的压迫,没有休止的数落,没有节制的算计。在这场没有结果的战争中,那些无聊的大人们,正在一条完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我真的是不明白啊,那些家伙的满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自己的孩子早早的拥有了一双强壮的翅膀,这本应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