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尽管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卡兹克依旧摇头。
从本质上来说,卡尔萨斯,也是它的敌人。
而且。是仅次于那个敢于控制自己的家伙的大敌。
“卡兹克……”卡尔萨斯顿了一下,翻过了一页,写了第一个字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知道你巴不得他死,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帮我,就是帮自己。”
他说到最后一句,把手里的那本正在注解的笔记朝着卡兹克扬了扬。
他知道,卡兹克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卡兹克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一本快被他翻烂的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对于某种生物的全面解析,包括身体结构,弱点,可成长性。危害性,以及预防措施。
而那种生物的名字,就叫做虚空掠夺者。
也就是,卡兹克,它自己。
可以预见,一旦这本笔记被卡尔萨斯公布出去,那么卡兹克将会在瞬间成为全大陆公敌。
所有人都会将它列为必杀的目标。
因为,它的最终进化结果。就是……
吞噬整个瓦罗兰!!!
尽管卡兹克对于自己最终能够彻底吞噬瓦罗兰,一点都不担心。
可是。在自己还没有进化到足够强的地步时,它还是很害怕自己先被干掉的。
比如说,那一只,可恶的狮子。
所以,它选择了妥协。
“好吧,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卡兹克很有些不情愿地再次开口了,它似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我在最初的时候发现了空间裂缝,可以断定。他们最开始是在一个被封闭的异空间内被伏击了,等我赶到的时候,那个空间彻底封闭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破开空间壁垒的能力,所以我没办法进去。而在最近,那个空间残留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就这么多?”卡尔萨斯已经合起了笔记,端坐了起来,在幽暗的魔法灯下,看着卡兹克,他那双隐藏于重重重袍之下的,幽鬼般的双眸,定定地,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
“就……”卡兹克犹豫了一秒钟,还是说道,“好吧,还有一点,我发现了,那只该死的,狮子的味道。”
“狮子?”卡尔萨斯大概是双眉一挑,如果,他还有眉毛的话,“那只狮子?”
“那只狮子。”卡兹克点了点头。
“那就……有些麻烦了。”卡尔萨斯当然知道是哪一只狮子,在那一个大雪咆哮的夜晚,他和陈森然共同见证了那一只雪夜凶兽的威力。
实在是,令人生畏。
而且,他的一个长久以来的猜测,也被证实了。
那就是,那一只狮子,它属于议会。
它,也是一只,改造生物。
被虚空能量……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卡兹克忽然打破了卡尔萨斯的沉思,它的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一些期待。
他,自然就是陈森然了。
“他如果死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卡尔萨斯像是威胁般说道。
“不可能!!!”谁知道,卡兹克居然狂躁了起来,它低低地咆哮道,“它只是给我下了禁锢灵魂的精神锁链,只要他死了,我就自由了,自由了!!!”
“我就自由了!!!”它不断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它不断摩擦着爪牙,歇斯底里的,像是要朝着卡尔萨斯扑过去。
但它最终没有,因为卡尔萨斯,也在它身上下了禁制。
那是不啻于当初穿越空间乱流的苦痛。
它不敢尝试。
“无用的挣扎。”卡尔萨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嘲笑。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吧?”
“……记得。”卡兹克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再度妥协了。
“很好。”卡尔萨斯点了点头,随手拿过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一些什么东西,随后将它折成了一个并不隐蔽的样子,递给了卡兹克,道,“把这个,交给索拉卡,你知道索拉卡住在哪吧?”
“我知道。”卡兹克结果了那封勉强算是信的东西,迟疑了一会儿,有些疑惑道,“不是安妮吗?”
“当然不是。”
卡尔萨斯摇头,很坚决。
然后,他又拿起了那本快被翻烂的笔记,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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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醒来。
醒来。
醒来。
卢锡安听到了某种召唤,让他从永远不能醒来的噩梦里复苏。
他终于醒了过来。
但是还是没有一点力气。
他不能动,也无法感知自己在哪。
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但好像又没死。
勉强睁开看了沉重的眼皮。
暗淡的灯光里,他隐约看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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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页 月之暗面
“老师,您找我?”
暗色的天幕下。
显得孤寂的观星楼里。
一缕残烟在袅袅散去。
屋子里散发着,纸张刚刚焚烧过后的气息。
索拉卡今天难得的没有穿往常的那一套厚重的占星袍,而是换了一件大抵是她本族的服饰,很有几分荒野的活力和生命感。
她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笑了起来,意外的温柔道:“丫头,你又长高了。”
“恩。”安妮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总觉得,今天,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属于占星师的错觉吗?
“过来,坐到我身边来。”索拉卡打量着安妮,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和她一起坐。
安妮顺从地来到了索拉卡的身边,在靠窗的位子坐了下去。
从她的角度,可以透过透明的魔法水晶窗户,看到外面的天空。
天灰蒙蒙的。
不是一个好天气。
“丫头,你跟着我学习了多久了?”索拉卡看了安妮一会,转头又去看窗外,看了一会,她忽然这么问道。
“快三年了吧。”安妮不明白索拉卡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地说起了这些,在她的印象中,她的这个老师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严师。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命运的人,占星师,她更是从来没有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慨叹人生上。
甚至如果不是她偶尔对自己流露的温情,安妮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还有情感这种东西。
还是,已经彻底地被磅礴犹如星空的内心彻底吞噬了。
一想到占星师的结局可能会是这样,安妮就止不住的心悸。
因为。她害怕自己失去情感。
也因为,她实在,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出色的占星师学徒。
索拉卡曾不止一次称赞过安妮的天赋,并说过,要是她从小就开始学习占星术,那么。她这一生毫无疑问能够问鼎神位。
神吗?
安妮倒不是很在乎。
如果成为神,身边却没有那个人。
那么,这个神,不做也罢。
“丫头,还记得我最初教你的东西吗?”这时,索拉卡打断了安妮的沉思。
“记得。”安妮点了点头,心里更加疑惑。
“再试一次给我看看吧,也让我看看,我索拉卡唯一的弟子。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索拉卡还是笑的很温柔,却让安妮更加的疑惑了起来。
但她也只是疑惑,索拉卡对她的恩情不仅仅是教习了占星术,还有更多的,温情的守护。
所以她没有拒绝,站起了身,拿起了一块放置在桌子上的月石。
所谓的最初教的东西,即使占星术。或者说占卜术的最初的内容。
投掷月石,根据月石的情况来判断好运还是厄运。
月石是索拉卡的家乡特产的一种石头。分为阴阳两面,阴面暗沉粗糙,阳面光滑发亮。
这据说是因为阳面长期受月光照射,吸收了月亮的精华的原因。
占卜结果显而易见,就是阳面是好运,阴面是厄运。
很简单的占卜方法。
甚至不能叫做占卜。
只能叫做测试运气。
一般的赌徒。小孩都会这么做。
但偏偏,这就是占星术的入门课。
而且,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因为据说,当占星术大成的时候。那些大占星术士,只需要靠着月石的阴阳两面就能感知世间的一切,再不需要繁杂的工具和谨慎的仪式。
所以,这可以说是占星术的起点,也是终点。
它包含了占星术最精髓的部分。
一个占星术士的强弱,只看他的月石到底有几分准头就知道了。
“那么,老师,我要开始了。”安妮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最简单的,也是她练习的最多的占卜术,此刻施行起来,却是格外的沉重。
难道真的,是包含了占星术的终极智慧吗?
“恩。”索拉卡点头,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天光下,有种神圣而博大的感觉。
让人无可捉摸。
“……等等。”安妮刚要聚集精神,她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师,占卜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占卜,你的心里什么都不要想。”索拉卡却给出了一个极度让人费解的答案。
“什么……都不要想?”安妮虽然很想问,那这样又能占卜出什么结果。
但是她忍住了。
她开始闭上眼,全力感知着诸天的星辰,让星辰的力量引导着她手中的结果,答案。
这,才是月石占卜的真谛,而非是胡乱的投掷而下。
结果,都是星辰的答案。
无穷的星辰之力汇聚到安妮的手里,她逐渐放空了自己,就像是索拉卡说得那样,什么都不想。
一切让上天说话。
“吧嗒——”月石脱手,轻轻地磕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答案是……
“老师,没关系的,我再来一次。”安妮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阴暗的天色。
没有点灯的观星楼。
沉默的导师。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奇异而吊诡。
今天……
是怎么了?
“没关系的。”索拉卡却还是笑,她拿起了那一块月石,摩挲着那暗沉粗糙的那一面。
暗色的天光下。
居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苍凉感。
是,这样的结果啊。
“老师……”安妮感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她忽然……很想哭。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
“安妮,我的小安妮。”索拉卡摩挲着那一块斑驳的月石,犹如慈母唱摇篮曲一般,轻唤着自己唯一的弟子。
“在的,老师,我在的。”安妮有些不知所措,她强行忍住了自己要哭的冲动,只是看着索拉卡。
隐约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走吧,你走吧,以后,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占星术士了。”索拉卡忽然挥了挥手,让安妮离开。
“老师……”
“走,你已经出师了。”索拉卡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不再温柔,而是又变回了昔日的淡漠冷静。
“老师,我知道了。”安妮点了点头,恭敬地倒退着走出了观星楼。
隐约的,有歌声从空旷的楼里传来:
“走吧,走吧,我的孩子。”
“你以后的路,该是……”
“如何的,艰难……”
飘飘渺渺的,像是远古的风吟。
这一夜,天降暴雨。
神圣联盟三巨头之一,世界上曾经最接近神的女人,月族的占星术天才,索拉卡。
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无声无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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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页 世间如荆棘之林
昨夜一场暴雨过境。
暴雨里,很多人,失去了原本的身影。
索拉卡,卡尔萨斯,还有,很多很多的,和这两个名字息息相关的人。
当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
一下子。
安妮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老杜。”她下意识地喊老杜,因为她马上就要出门去参加召唤师峡谷对决。
今天她有三场比赛。
分别是对阵凛冬之怒,德玛西亚,还有冰霜部落。
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她需要尽快出门,调整好状态,她需要老杜驾驶的安静沉稳的马车。
可是,她很快就想起,老杜,在前天也走了,去了诺克萨斯。
是啊,老杜,也不在了。
她这样想着,有些失神的套上了华丽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向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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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对局紧凑而惨烈。
安妮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之前已经显得有些斗志不足的对手,无论是凛冬之怒也好,德玛西亚也罢,都像是打了鸡血般疯狂进攻。
那种拼命,让她隐隐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