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杀红了眼,关虫在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叫着柏良佑,但是她只能看着他被棍棒敲在身上,这无疑如同打在她身上一样,疼入筋骨。
其中一人发狠从桌子下面抽出钢管在柏良佑的后背对着柏良佑的头就是一下,柏良佑觉得大脑有一刹那的死机,之后就是一片黑暗,还模糊中听到关虫吱吱呜呜的声音,他想关虫肯定害怕了,他头上肯定流血了。
最初被柏良佑敲伤的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的柏良佑就是狠狠一脚,“妈的,敢袭击老子。”几个人又是对着已经没什么反抗力的柏良佑一顿拳打脚踢,其中一人说,“真晦气,别在楼上了,楼下什么动静都听不到,还是把他们挪到一楼吧。”四个人把关虫和柏良佑捆缚着挪到一楼。
柏良佑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边有轻微的声音他想要知道是不是关虫,就往声音的方向凑过去,刚触碰到对方的腿柏良佑就知道那人是关虫,让自己直起身子,好在那几个人以为他晕过去并没有把他的嘴巴封起来,他慢慢凑过去用嘴巴把关虫嘴巴上的布条扯掉,关虫终于能正常说,“良佑你怎么样,头有没有事情?”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柏良佑有些吃不消,“没什么事情。”凑在她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周围还有什么人吗?”
关虫四处看看,“没有,那几个人去吃饭了。”
难道已经中午时间了吗?他来的时候是上午六点,而他对杨曦说的是两个小时如果他没接电话就让杨曦赶往这里的,但是杨曦没有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此刻的杨曦正如坐针毡地听着上级的训话,在他打柏良佑电话接不通时候他才想起来柏良佑说的新福路,他急匆匆就要赶来,但是莫名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局长特别交代杨曦必须到场,这也算是对他的表彰。
杨曦想着最多半个小时就结束,但是三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结束,他频频看表,那些领导在夸奖他年少有为之后又过问他父亲的身体情况,稍带其他的问题,最后结果这俨然就是个小型的表彰大会,在十一点四十,杨曦在桌子下面捂着听筒拨打柏良佑的电话,但是还是没有接通,他坐不住了,拿起桌面的警帽就站起身,“局长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把其他人的询问和领导的生气都抛在脑后,什么前途什么前景,这些鸡毛蒜皮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他也做够了。
这个时间的楼层也安静十分,柏良佑问关虫,“距离这里最近的窗口在哪里?”关虫说,“距离这里有十米就在你的右边,你看不到了?”关虫想要检查他是否受伤,但是绳子捆缚着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柏良佑靠着墙壁喘粗气,微微转头对着关虫虚弱地笑笑,“能看到,刚才那一棍把我头敲得有点蒙,让我休息会。”
“你真的没事儿?”
柏良佑闭着眼睛摇头,但是他微微皱着的眉头泄露他此刻的烦闷,关虫听到柏良佑的话看着那个出口出神,“那里不是窗口,是打开的半堵墙,有两米的高度。”
柏良佑轻轻背过身和关虫靠着背,用仅能活动的几个手指把捆缚着关虫的绳子解开,这还有益于他小时候的被柏振乾的训练,在他还小的时候有次犯错柏振乾生气之极就把他捆缚起来,不知道是那次捆缚的太松还是柏良佑太过无聊,他竟然自己把绳子解开,但是他不敢自己站起来怕更加惹恼柏振乾,但是那次他等到半夜才知道柏振乾是真的要他在那里反思整个晚上的,既然解开了他就自己去房间睡觉,在父亲起床之前又返回,被方怡发现又好气又好笑。
关虫也要把柏良佑的绳子解开,柏良佑拒绝,“如果两个人都解开就不能演戏了。”他和关虫小动作挪移到那个墙壁那里,刚没走几步就听到门外有说话声音,柏良佑快速靠着关虫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也许这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力能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尚耀珏看到柏良佑也很惊讶,对身边的人怒瞪,让那几个人留下一个人其他几个跟着他上楼去了,关虫刚才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真的是尚耀珏,她想过可真的放在眼前的时候竟然这样心痛,这就是她的父亲,不给她也不给自己留后路的父亲。
很快那几个人就下来,尚耀珏这次没有直接离开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宠宠,爸爸不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栋楼费已经让我喘不过气来,你不该利用我的信任掌握公司的账目漏洞,你这是要爸爸的命。”
关虫嘿嘿笑,“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如果你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从此我们父女的缘分算是尽了,以后我也不再做梦让你叫我爸爸了,我这辈子是没那个福气了。”
“放我走?柏良佑呢?”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真的伤害你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你就自己走吧,至于他,我自有办法让他说不出来。”尚耀珏是有些恨柏良佑的,如果不是他一定要娶关虫,他就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而且柏良佑对他来说早就是个阻碍。
“你不怕柏振乾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你伤害他唯一的儿子,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尚耀珏看眼靠着墙壁没有声息的柏良佑,“今天就把什么话都说明白吧,就是因为知道后果所以才不能让他知道,这几年柏振乾明着是帮我,但是打压我的也是他,他一直怕我夺得他们柏家的家产,只想着留给他这个儿子,他一直在防着我。当初我是用了柏蔚然给我的股份,但是后来我花费了双倍的努力让这些物有所值,但是在他们面前我依旧抬不起头,就拿柏良佑来说,他叫过我几声姑父,他们都鄙视我我知道,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也有自己的抱负,他们为什么就能用钱砸我,所以我要变得比他们更有钱,我要让柏振乾变得一无所有,他不就是起点比我高才能这么看我,我本来想着等我出人头地就接你和你妈妈过好日子,你妈妈没有等到,所以宠宠爸爸舍不得害你的,但是你也不该害我,你至少应该念着我们父女情分。柏良佑我是不会放的,他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我更不能放虎归山自掘坟墓”
这就是人,没有得到的时候无限憧憬,得到之后又怀疑现在怀念过去,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贪念才把自己逼得无退路,反而一味的怪罪其他人,怪别人的逼迫怪别人的看不起,如果你腰杆够硬,又怎么肯这么轻易低头。
“老板,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尚耀珏有些不耐烦,这些人虽然简单目的明确,但是这么再一再二的要钱甚至是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他让尚耀珏很不爽,本以为钱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但是有些麻烦就是这么缠身。
让两个人留下来,尚耀珏带着另外几个人重新上楼商量怎么解决,十分之后门外响起警车的声音,楼下的那两个人不由得慌神,派其中一个上楼去汇报,另外一个站在入口处焦急地往外看,柏良佑抬头问关虫,“做好和我一起冒险的准备吗?”
关虫点点头,看柏良佑还是无神地看着她,她哽咽着说,“我愿意。”
帮柏良佑解开手上的绳子,趁着那人不注意,关虫和柏良佑跑向那半堵墙处,柏良佑蹲下来让关虫踩在自己肩膀上,“从这里翻出去一直往前走有块围墙破缺处,你从那里跑出去,一直往前走,过一个红绿灯到惜己蛋糕房,我的车停在那里,你开着车快走。”
“你呢?”关虫不肯听他的话,他们说好要同进同出的,她不能留下柏良佑。
“没时间了,快点,外面的应该是杨曦,他已经绊住外面的人,现在他们顾及不了这里,我不会有问题的,你相信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能到家,你先回去看看啾啾,她一直哭着找你,快点。”这么蹲着的姿势并不舒服,柏良佑推着关虫让她踩着自己爬出去。
关虫泪流满面犹犹豫豫爬上柏良佑的后背,柏良佑一点点撑着地站起来,半弯着腰让关虫爬上那堵墙,这时有惊呼声,“你们在干什么?”柏良佑抱着那人滚到地上,脸朝着外面对着关虫微笑,“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柏良佑如果你不能让自己安全我就不原谅你。”
柏良佑感觉到她已经跑远,无力地躺在地上,只要她好就行,她好他才能好。
63
一个小时;距离从那里离开何止是一个小时,关虫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在心惊胆战;犹如从鬼门关走一遭一样,她在柏良佑说的位置找到那辆车子;车里面放着柏良佑的手机,应该是他为她准备的,关虫颤抖着手拿起电话给杨曦打电话,杨曦在那边骂骂咧咧可能是要进去被别人阻挡在外面;接到电话时候语气十分不耐;关虫只能简单说,“杨曦你快帮帮良佑,他在里面。”
杨曦背过身子压低声音着问;“你现在在哪里?”关虫说了自己的位置;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她不会像偶像剧中的女主角一样跑回去,也不会说什么要死就死在一起壮烈的话语,并不是她没有爱到那个程度,而是她从那里走出来是柏良佑用命换来的,如果她回去那就是辜负了他,更何况他们还有啾啾,她不能死,如果他死她就要等啾啾成年之后随他而去。
“关虫听我说,你现在开着车回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柏良佑这里有我呢,不会有事情的,等完事儿我把你老公完整给你送回去,你别添乱。”
关虫点头,除了别添乱她没什么能帮忙的。
但是已经几个小时过去还是不见柏良佑回来,甚至连杨曦的电话都接不通,关虫开始坐不住,关雎在关虫身边坐着,瞪着滚圆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走来走去的关虫,奶声奶气问她,“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关雎的声音才让关虫担忧几个小时的紧张缓解一点,她还有女儿,她还要保护她的孩子,重新坐下来把关雎抱在怀里面,“很快,爸爸很快就回来,爸爸不会不要我们的。”
这时的杨曦和柏良佑在警局内,杨曦面前坐着还在震怒中的领导,“自认为自己是救世主是不是,拿自己当超人,这是目无纪律无组织的行为,逞强是莽夫的行为,杨曦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就会有你的调任,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尚耀珏死了你在现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打伤八人,你真是英雄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曦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外套已经脱掉,桌面上放着他的帽子,这身衣服他记不得穿了有多久,“我不干了。”
领导不知道是没听到杨曦说什么还是不相信他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曦把帽子往前推一段距离,“这件事情是我鲁莽了,我配不上这套衣服,所以不等你们扒了,我自己脱吧。”
“都多大的人了,说什么冲动的话,杨曦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好不容易有升迁的机会你就这样放弃,你怎么和你爸爸交代。”局长是和杨饶是小时候玩伴,按照辈分杨曦要叫他声叔叔,他也是看着杨曦一步步走过来的,从爱玩贪玩的小孩子到现在脊背挺直英俊模样。
杨曦不是一时冲动,他最近就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如果说最初是因为和杨饶的赌约,不满父亲对他的鄙视,发誓一定要考入那所招生极为严格的警校,杨饶果然是说到做到,从打赌开始,杨饶真的没有再出手帮过他一次,杨曦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坚持这么多年到底是想要证明给父亲看他可以做到,还是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穿着这一成不变的警服每天固定的工作内容,他厌倦了。
“我爸那里我会自己说,碍着上下级关系我从来没有在警局叫过你,方叔叔谢谢你,这些年给你惹了不少事情,虽然当时你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大责任还是替我担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在这里做局长,虽然今天我脱下这身衣服,这些年你交给我的东西我是忘不掉的。”杨曦站起来向他敬军礼。
在审讯室找到柏良佑,两人各怀心事先后出门,杨曦走在前面看到柏良佑额头上的伤问他,“先去医院吧,看你那脸都破相了。”
柏良佑双手插在口袋内抬脚要往前迈,突然身体趔趄一下还好杨曦扶住他,“别在这么庄严的地方搂搂抱抱的,要抱也得等我把这身衣服脱了。”柏良佑借助他的力量站好,“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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