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墨从林妈红润的气色和谈话的音质可以看出她养病的效果,这就好,肝癌初期就是要好好的打理,相信不久林妈就可以回家静养。
江子墨陪伴林妈聊家常,最后离开的时候林妈语重心长的告诉她 “子墨,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嘉仁这份夫妻的缘分修之不易,好好珍惜,莫要辜负我这片苦心。” 这是在暗示着她什么吗?
下午已过一半,江子墨在诊治这个唯一的病人,还好只是一般的发烧。
“江医生,瞧瞧窗外,开始下雪了。”室内一位孩子的母亲撇向江子墨,指着窗外。
江子墨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不禁想起断桥是否下起了雪?她那未完成的梦不知今年能否实现,天时地利人和,地利人和都有了,还差天时,不知天能否遂她的愿。
“江医生,雪表面看似纯洁,其实也不知里面裹着多少尘埃,可它还不是那么纯洁无暇。”
江子墨不知为何那位母亲发出这样的感叹,看待世事是如此的透彻,不留一点美好的事物,对待事物都抱有消极念头。
江子墨不想猜测她内心的想法,并且自己也不是心理医生,转向孩子说,“你的孩子没有多大大碍,先拿着这个药方抓药然后叫个护士打个点滴,孩子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江医生,我的老公来了,我不想让孩子看到爸妈不和的一面,麻烦你帮我把孩子带到护士那里打点滴,拜托了。”那位感伤的母亲望着窗外的人群,可能发现了她丈夫吧!为了孩子母亲可以放弃一切,把美好的印象留给孩子,即使父母再怎么争吵都愿孩子看到这一面。
江子墨望着这位坚强的母亲,抱起孩子离开办公室一段路后,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中年男子溜进了办公室,也许他就是孩子爸爸。却不知里面发生着关乎她、林嘉仁和未来孩子命运多舛的生活。
此时林氏大厦简洁的办公室内林嘉仁愤恨的甩掉手机,眼中充满屄气。
“林嘉仁,怎么了?”华泽冰紧张的问着他。
“吴虬刚才打电话说他现在正在行动,而且矛头指向子墨。”林嘉仁手叩着桌子,陷入沉思。
“林嘉仁,你说过会好好保护我姐姐的,现在该如何是好?都是因为你江子墨处在危境。”江子杰无奈的走出办公室,江子墨最终还是逃不过他们报复的棋子。
“总裁,二十分钟后,高层们还有一个会议。”秘书打破室内的沉静。
林嘉仁冷冽的说,“王秘书,把这个会议撤掉,晚点帮我准备车去趟夫人所在的医院。”
王秘书很少看到总裁会推掉高层们的会议,想必总裁是很爱他的夫人,随后他恭敬的离开。
“华泽冰,你仔细研究凌威集团的上市情况,看看他哪里漏洞比较大。”林嘉仁打开手提电脑输入密码,把绝密资料递给华泽冰。
华泽冰十分欣赏林嘉仁的用人政策,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并且他回来帮助林嘉仁与凌威集团斗争,除了江子墨一部分原因,还有林嘉仁临危不乱的镇定。
而在凌威集团二十三层办公内,吴虬奸邪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接听着电话里李贝传来的喜讯。刚才对林嘉仁的暗示还真是过瘾,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焦头烂耳,事事小心。好戏还在后头,潘可人还没有出场,到时林嘉仁想必处在痛苦的深渊。吴虬慵懒的躺回沙发,享受难得的快感。
江子墨带领孩子打完点滴,静静的等待着孩子母亲的到来。半个钟头过后,当她看到孩子母亲和父亲略带高兴的神色,江子墨也为他们感到欣慰,孩子是联系他们感情的纽带。
窗外的雪还在飘落着,那积起的雪因为行人的踩踏已经面目全非了。江子墨在回到办公室趁没有人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林嘉仁叫他抬头看看窗外,不知他见到雪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也许在同一片天空下,他和自己都默契的正在抬头看向天空,欣赏A市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趁着休息的时刻,江子墨走到医院的背后,那里貌似没有人来过,草坪、树枝上、地上都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江子墨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足迹,看着这些没有规律的脚印,她天真的笑了。在C市,还记得自己、江子杰还有林嘉仁在林家后院打雪仗,堆雪人,那也是C市几十年难得的大雪,如今回想起,却已物是人非。
红梅在晶莹瑞雪的映照下,显得俏丽可爱,而白的却显得端庄。大雪压枝,整个院内的寒梅需要让人细细寻觅才看得见那些开得灿烂的梅花,颇有踏雪寻梅的味道。
江子墨寻的一枝白梅,站在梅花下仰着头用手机拍下大雪纷飞的风景,发给了自己所熟悉的朋友。不用说话,她知道他们一定能懂的。回头看见她留下的脚印,不知道若干年后,还会有谁记得她曾踏过的地方,动情的留下了这独一无二的雪祭。
夜晚来临,当江子墨收拾离开之际,郑教授传来了晴天霹雳的消息。江子墨得知下午医治的唯一的孩子中了三价砷剧毒因抢救不及时而死亡,她呆住,这是唯一的病者死在她的手里,还是一个孩子。这冬天的第一场雪可真的成为她人生中一场祭祀,让她先甜,然后是无尽的折磨。
江子墨来到院长办公室,而院长却谄媚的向她这个小医师点头哈腰,她也知道院长是有求于林嘉仁。
正要开口解释这件事时,院长却挥挥手,笑着说,“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你继续留在这工作。”
没想到院长会如此不分状况,只因她是林嘉仁的老婆,江子墨坚决的回应院长,“院长,我明白出现医疗事故是医生不能饶恕的错误,但是我还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不能莫名的留在医院,你就按规章制度办吧!”
院长从没见过如此坚定的女子,如果没有林氏的光环,在这个社会她该如何生存,譬如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院长不像院长,想起当初自己刚为医生的那份激情,可是经过社会的历练,他发现已不如自己所憧憬的美好,踏着多人的血水才登上这个院长之位。
因为林氏曾吩咐他尽一切能力满足她的意愿,他只能按照她所说的办,把江子墨的事情备案。
“江子墨,竟然是你自己要求,你在林总面前好好解释。”
院长恳求的声音灌满江子墨的脑海,她明白院长不希望林氏以此威胁他办事不利, 从而阻碍他的前途。
世人存活如此艰难,只是他们心中的欲望作祟,永远不满于现状。江子墨冷淡的点头答应离开这间充满贪欲的房间,她能说什么,只是自己涉世不深,没有碰到社会黑暗的另一面。
凶手(已修)
已是夜晚,林嘉仁灰色的宝马停在路中,前方车流仍毫无动静,有些车穿来串去,更加增加他的不耐,他猛地推开车门奔跑着离开车内司机的实现,没有给车内司机任何解释。如果江子墨受到伤害,他不能原谅自己。
江子墨来到停尸房,看到孩子母亲泪流满面,她的心都纠结起。江子墨静静的站在门外,这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死在她手里的病人并且还是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直接导致孩子的死亡,但是确实是她在自己手里救治的病人,真是百口莫辩啊。
转身之际,那名母亲发现后步履艰难的来到江子墨的面前,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苦苦的哀叫“还我的孩子”,她那修长的指甲虽没有刺穿厚厚的大衣但却嵌入到江子墨的心里。
江子墨任由她疯狂癫痫,突然,那位母亲松开手扬起右手狠狠的挥了江子墨一巴掌,顺带着指甲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痕迹。
裂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江子墨推开她,忍无可忍大吼道,“我有什么错,你们都如此对我,孩子不是我害死的,我不会愚蠢到连维生素C和虾混在一块的禁忌。”
那位母亲迅速转化成冷冽的表情,狠狠的说道“江医生,晚了,孩子已不存在,即使不是你的直接错误,也是你和林氏间接导致,我恨你们这群富人。”
“自作孽,不可活,孩子他爸你可真够狠心……。狠心啊……。”
江子墨发现那位母亲在不停的呢喃着,涣散的眼神失去了注意力,顿时慌张。
“你还好吧?”
江子墨连忙扶起跌倒在地上的母亲,却被推开,孩子母亲摇摇晃晃的走到孩子的床边,仔细的抚摸着孩子,一下哭一下笑,不断回忆着和孩子的快乐时光。
一双饱经人间苦暖的手搭在江子墨的肩膀上,回头一看原来是郑教授。
“她已经精神失常,走吧,医院会处理的,让她单独陪着孩子吧。”郑教授对江子墨有说不出欢喜,可能和自己已逝去的女儿有相像之处。
“我想陪陪她们,郑教授,我已经申请离开医院,你多加保重!”江子墨不忍在说下去,转回头却也满眼都是孩子和母亲的偎依,哪里都是悲哀。
背后郑教授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它从没有因为任何人而停下脚步,孩子的逝世和母亲的痴颠究竟是谁酿成的后果,她还是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神秘人?江子墨无奈的摇摇头,李贝这就是你让自己痛不欲生的手段吗?
林嘉仁狂奔来到院长办公室,直提起他的衣领,冰冷的问道,“江子墨在哪里?”
院长弱弱的说道,“郑教授开始回报说夫人在停尸房,你去那里找找。”
院长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刮过,没有看到林嘉仁离去。
当林嘉仁在远处看到那瘦弱的身影,轻松一口气,还好她完整的在自己的面前,他脱下自己的灰色风衣朝着她走去一件宽大的风衣落在江子墨纤弱的肩上,那熟悉的香草气息充斥着她全身。
林嘉仁正面对着她,看到她完美无瑕的脸庞出现指痕,眼中怒火腾升。
“子墨,是不是那个疯女人弄的?”
不等她解释,林嘉仁走到孩子母亲的面前,重重的捆了她一掌,房间内响彻着巴掌声。
“警告你,疯女人,任何事找我林嘉仁就可以,不用为难我的老婆,她是无辜的。”
江子墨目瞪口呆,清醒后立即拉开林嘉仁,嘶哑道,“林嘉仁,你这是做什么?!”
而那位母亲却在一旁傻笑,却泪流满面的低喃“老公,你又打我,只是莫要再打孩子了。”
江子墨转身离开,如何面对这群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一个因她而疯癫的母亲,一个死去不久的孩子。
林嘉仁看到江子墨痛苦也跟着难受,刚才他确实过于激动。他默默的跟随江子墨身后,他知道此时江子墨不想听到任何言语。
“子墨,去处理一下伤口。”林嘉仁赶上江子墨,拉着她走向皮肤科。
江子墨任性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林嘉仁,你为何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痛的。”
林嘉仁心里不禁高兴,江子墨还是那个会发脾气的她,有时任性。上前轻抱她,低声道歉。
江子墨知道也是自己不对,不该对林嘉仁乱发脾气,她幽幽道,“是我的错,嘉仁对不起!先回我的办公室,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江子墨和林嘉仁一起回到安静的办公室,不久前还是人来人往,现在却已成空。林嘉仁坐好把她按坐在他大腿上,指腹轻轻的按摩着浮肿的脸颊,另一只手环绕着她的细腰。
江子墨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处理伤口。
当脸上的指痕擦上消炎水时,江子墨轻发出“嘶”声音。
“子墨,很疼吗?”林嘉仁恨不得那道伤痕在自己的身上,他放小力度,轻轻的擦拭江子墨的伤口。
过去许久,空寂的房间传来江子墨和林嘉仁平淡的呼吸声,江子墨起身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当心情平复后,江子墨收拾将要带走的东西和上交的一些资料,翻阅那些记录,忽然看到她所开的药方,一道闪光而过,却又抓不着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林嘉仁发现江子墨陷入沉思,并且她一直盯着手中的记录本,开口问道,“子墨,怎么了?有什么疑问?”
江子墨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整理。
江子墨望着这些承载着医院回忆即将带走的物品,心里别有一番滋味,终于狠下心来丢弃这些数量不多的物品,坚定的说,“嘉仁,你帮我把这些给扔了吧!”
不是江子墨有意要支开林嘉仁,而是她发现下午的药方的存根里多出药物的名字不是自己的笔记,那个维生素C字迹显然是个男人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改的呢,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江子墨没有发现闯进来的中年男子。
江子墨猛的被一推,她的额头碰搁在了桌子的边角,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存根。也许是涌出的鲜血让他有点害怕,江子墨看到中年男子畏缩的退了几步。
顿时先前的闪光再次降临,一连串的问题在看到孩子的父亲顿时恍然大悟,江子墨摊开手里的存根,坚定的走到他面前,“你是那死去孩子的父亲,你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是不是?下午是你在我办公室改过药方是不是?你不知道虾和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