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会儿吧。”
见他起身拿衣服,我身心不由得一寒,从背后抱住他健硕的脊背。
“不要走,你就不能睡在我身边?”难道与他同床共枕对我来说真的是奢求。
他拿过被子围在我身上,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真的有事。”
“哦。”我一点点放开扣紧的十指。看见他疲惫地揉着额头,不再强求。
折腾了一夜,他一定也很累,能让他一大早强打精神去处理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那你去吧。”
他穿好衣服,去浴室冲了凉出来,脸上还是难掩的疲倦。
他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什么话。
我想了好久,才想起该说什么。“小心点。”
“嗯。”
他眼底闪过一点失落,走出卧室。
当我听见门锁开启的声音,忘了脚痛,慌忙围着被子追出去。“晨……”
他静静看着我。
我静静地对他笑着,“我等你,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回来!”
他笑了,比莫扎特的音乐更轻柔地撩动人心,比梨花纷飞更浪漫得让人沉醉,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发自内心地笑,因为他笑得太迷人,没有女人能抗拒。
“晚上六点前我一定会来,等我吃晚饭。”
这是他走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第一次告诉我他几点回家!
我真的好爱他,单单是坐在床上,回味着他说这句话的语调,都会禁不住笑出声。
我傻傻抱着表,看着秒针在一圈圈的转,开心得睡不着。
后来,等得不耐烦,还偷偷将时间拨快一小时,再拨快一小时,然后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他残留的气息,笑得合不拢嘴……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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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了一会儿,门外的嘈杂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表,已经五点多?
再看看窗外骄阳正当空,才想起自己早把时间调得乱七八糟。
以为这样他就会早回来?
我实在够傻的。
仔细听听,外面有人在说话。
“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保护她?”
“你是不是韩濯晨的保镖?”
又是那些无聊的记者,我不理会他们,拿过镜子照照,发现自己的黑眼圈可以吓死人,于是放弃懒床的想法,起来洗个热水澡,坐在镜子前面精心打扮。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我听见有人在问:“我听说,昨晚韩濯晨在这里过夜,是不是真的?”
我的唇膏不小心画到脸上。
这问题!唉!
“昨夜有个服务生看见韩芊芜衣衫不整躺在沙发上……”
我手里的唇膏掉在桌上。
“听说他们是父女关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在乱伦……”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乱伦?!
他们居然我说和他是乱伦。
哦,算是吧!
我忍下赶走他们的冲动,拾起唇膏继续画。
“韩芊芜小姐。”有人在外面大声嚷着:“我知道你在,你与娱迅公司的孟勳刚宣布订婚的消息,又和韩濯晨在酒店过夜,请问你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听这话,再也没法冷静,快速打开房门,大声问:“订婚?谁和谁订婚?”
门外的记者一拥而上,韩濯晨可怜的保镖手忙脚乱帮我挡着。
其中一个记者递了张报纸在我面前,我接过,第一眼就看见两张极大的照片,一张是孟勳拥着我走进电梯,另一张是电梯门半开,我和孟勳双唇近在咫尺。
最可恨的是,下面还有一张小点的照片,是韩濯晨握着我的手,我仰着头与他四目凝望,浓浓的爱意在目光间交汇。
要说我们之间没有奸情,我都不信!
我忙转移视线去看报纸名,想看看哪家报社想要关门,敢这么随便乱写。
上面赫然写着:娱迅娱乐。
我正诧异,一个写着“娱迅娱乐”的话筒伸到我面前,一名男记者说:“所有人都说你的音乐纤尘不染,不该是对待感情如此随便的女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以的理由?比方说为了成名才会出卖自己?”
“我和孟勳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全都是他的炒作!”
“那么你陪韩濯晨过夜也是为了炒作?”
“……”我摇头,不敢多说一句。
“据不具名的消息透露,是你给他写字条,邀请他来酒店。你是不是有意勾引他?”
我退后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请问他到底是不是你父亲?”
“……”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变换的脸,听着娱迅的记者越来越尖锐的问题,手死死捏着报纸。
我总算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可怕,有些人翻手是云,覆手是雨,他能轻易把你推到云端,也能把你推到地狱,让人万人唾骂。
这才是娱乐圈真正的规则,比我想的残酷百倍。
“韩小姐,据说现在演艺圈很多有名的女星都曾经是韩濯晨的情人,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他对你承诺过什么?”
“没有!”我拼命摇头,“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我跟他别的情人不一样。”
“那么对他来说呢?你是否跟其他的女人没有区别?”
他的话真真切切刺到我的痛处。我也是个普通的女人,再受宠,听见别人提起他以前的情人,口里也是难言的酸涩。现在被人与他的情人们相提并论,又无从反驳,怎么可能不气愤。
我愤怒地扬起手,真想打那个记者一个耳光,可我知道,真打下去,后果会更严重。
可他这么侮辱我……
我正犹豫,一个阴寒的声音传来。“谁问的?!”
第 37 章
嘈杂的走廊顿时变得格外宁静。一身黑色的韩濯晨踩着洁白的大理石地面走过来。
他每走一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会惶恐一些,除了我。他每走近一点,我的渴望就会强烈一点,心跳就会沉一些。
他走到我身前,转身看向我对面的记者:“刚才的问题是你问的?”
“韩,韩先生。”
韩濯晨猛然抬手,伴随着一声极响的耳光声,那个记者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他惊恐地捂着肿起的脸看看瞬间站在他周围的几个男人,吓得连站起来都不敢。
韩濯晨在他面前蹲下,捏捏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
“我……”记者吞吞口水,惶然答:“我是问,韩芊芜小姐……是不是跟您其他的女人没有区别。”
韩濯晨拿起被摔在地上的话筒,交到他手里,对着话筒说:“有区别,很大的区别,她是……我太太。你听清楚,以后问她问题要叫:韩太太!”
记者不停地点头。“我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你给我回去告诉孟勳,韩芊芜是我的老婆!”韩濯晨扭住他的领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塞在他怀里:“这个,拿回去给孟勳看清楚。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他该知道!”
“是,是!”
“滚!”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记者全都消失。
我缓了口气,满腹的屈辱在看见他们受惊的样子后消逝大半。
“你不是说晚上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拉着他的手,他的手指骨节凸起,一摸就知道他在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他抢过我手里的报纸,在我面前晃一晃。“韩芊芜,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
见他走进房间,我也跟在他后面进门,笑着从他背后揽住他的腰。“你该不会抛弃我吧?”
“你想得美!”
“那你罚我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他转过身,脸上流露出的笑意。“这个建议可以考虑。”
别人怕他,是因为不了解他。其实他比任何男人都容易讨好。
我扬着下颚,舔舔刚涂过粉色唇膏的唇。“我以后都任你为所欲为,好不好?”
“好主意!”他弯腰抱起我,走向卧室。
“你不会现在就要吧?”
“你不是想要我睡在你身边?我特意回来满足你……”
我摸着他的头发,不遗余力地讨好他。“晨,你对我可真好。”
“你如果不让我随处可见你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照片,我会对你更好!”
一坐在床上,我就开始一件件脱着衣服。
“你干什么?”他问的时候,贪婪的目光流连在我渐渐袒露的肌肤上。
“睡觉啊!”
“穿着睡吧。”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因为我特喜欢肌肤与丝被相触的感觉。
“你觉得你要是脱光了衣服,我还能睡着吗?”
我立刻会意,停止动作,不敢再脱了。
他搂着我躺在床上,手臂枕在我头下,闭上眼睛。“睡会儿吧,安以风晚上要在温泉会馆给你接风洗尘。”
“温泉?我们一起泡温泉?”
我和他泡在雾气渺渺的温泉里,共洗鸳鸯浴,我偷偷看看他令人相当满意的身材,光是遐想都让人血液沸腾……
安以风,这邪到境界的男人啊!
“芊芊。”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
“一晚上没睡,困死了。”我打着哈欠,缩进他怀里。
尽管我们之间隔着重重衣物的阻隔,但我依旧能清晰听见他的心跳。
有他在身边,我再不会失眠,刚闭上眼睛,就很快睡着了。
【番外】
第 38 章
绯色的光,醉人的酒,荼蘼的音乐,再加上妖冶的美女。
安以风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抽烟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人间天堂,怎么会有男人不带着魂魄来……
安以风慵懒地翻个身,指指自己的背,坐在他旁边的美女继续用柔弱无骨的手指帮他揉着。
“你想什么呢?”他忍了十分钟后,终于还是问出口。
“风……”韩濯晨从鼻腔中呼出浓浓的烟雾,总算说出长达三个小时里的第一句话:“你试过想要一个女人吗?”
“靠!你现在讲笑话越来越冷了。”
“我是说因为爱……去占有一个女人。”
“……”
安以风伸手拿了一根烟,美女帮他点上。
烟真是个好东西,它会让男人连多愁善感的时候都有TM的魅力。
韩濯晨闭上眼睛,仰头躺在黑色的沙发靠垫上:“我什么刺激的都玩过,就是没试过跟我爱的女人上床。”
“我试过一次。”他努力了两次,喉咙才发出声音:“完事的时候,她搂着我说:我爱你!我当时……真TM的为她死都愿意!”
“是吗?那你为什么放弃了?”
因为阿May死的太惨了!这句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他记得阿May死的那天,韩濯晨一直抱着她的尸体说:对不起!对不起!
数不清韩濯晨说了多少遍,反正他实在受不了,干脆打晕了,拖走。
那天晚上,他的手机不停地响,响到没电,接着他听见敲门声,响到天亮。
第二天傍晚,他在阳台看着他深爱的女人一步步艰难地走远,他第一次发现她的背影那么柔弱。
他打开门,墙上写着两行娟秀的字:以后做事不要冲动,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他用手狠狠地擦,白色的墙壁上字迹模糊,后来血色模糊,最后他的视线模糊,可字迹在他眼前依然那么清晰!
韩濯晨靠着门看着他,他笑笑,很大声地笑:“好女人都让我们糟蹋了!”
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安以风第一次见她是周末,她穿着淡黄色的裙子从街对面跑过来,在他车前喘了足足三分钟,才对茫然走下车的他说:“你的钱包……”
她的脸上都是汗水,略显凌乱的长发黏在纤小脸上,半遮的眼瞳黑白分明,流转的眼波清凉如山泉。她轻咬着因为剧烈运动而充血的红唇,将钱包抵到他手里,手指把略湿的发别在耳后,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风吹乱了她长长的直发,一丝孱弱的美让他心生怜惜,有种想去为她理顺发丝的冲动。
第二次见她是周末,她在一间便利店拿了个试用的口红涂在柔软丰盈的双唇上,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色彩,清雅得摄人魂魄,可她努努嘴,扬了扬尖尖的下颚,说了句:“难看死了!”
放下口红,抱着三桶方便面走了。
其实,安以风已经故意站在很容易看见的位置,她完全视而不见。
第三次见她也是周末,还是在那间便利店。
这次不是巧合,是他故意来找她。
他抢走她手里的方便面:“我请你吃饭吧?”
“为什么?”她迷惑的表情十分可爱,清泉一样的眼眸化成轻烟。
“因为你捡到我的钱包,追了我五条街。”
她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