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是说,可他犀利而火热的目光,却始终旁若无人般锁定在林若琪那张灵气生动的小脸上。
不仅如此,他肆无忌惮地将眸光移向林若琪那两条裸露在外的修长纤细的美腿上……
田老七的答案,是姬烈辰意料之中的答案。
“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爱’!田兄,果然够豪爽!”表面上的称兄道弟,隐匿着太多的深意。
对于田老七一直游走在林若琪身上的目光,姬烈辰十分不满意。看来,回卢登堡之后,有必要计划一下清理田老七的事了。
自然不用再多做寒暄,他轻轻一哂,拥着林若琪走开。
林若琪感觉到田老七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眸光,那是一种喧嚣着原始的、兽类的、粗犷的**,令她惧怕地躲藏在姬烈辰的身后,小手不自觉地吊在姬烈辰的西装衣角上。
“他是谁?怎么看起来那么……禽兽?”
姬烈辰拥着她进到一个能容下百人的贵宾厅内,找到预定好的座位,他与她一同坐下。
“以后离他远一点,田老七是这一片的地头蛇,他可不会像我这么对你好。在他手里被玩死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姬烈辰心下一哂。
禽兽?呵呵,这小女人看人的眼光倒是蛮准的。
“什么?!”林若琪惊呼,立刻引来四周少数人的怒视。
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天啊,尼玛他上辈子是属牛(流)的吗?流氓的流!
姬烈辰蹙了蹙眉峰,提醒她:“这是一个小型拍卖会场,小声点,别影响现场气氛。”
“哦……”她吐了吐小粉舌,悻悻地想:如果那个田老七真有那么混球,那他干嘛还把她送给他?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悄声解释:“田老七向来好强,越是别人喜欢的他越想要得到,我这么做,是不想让你被他盯上。”
林若琪一怔,原来如此……不免又开始对姬烈辰好一番感恩戴德起来。
转念,突然想起田老七对姬烈辰的称呼,好奇地问:“对了,他叫你什么……判官?那是什么?你是法院的吗?”
闻言,姬烈辰轻笑一声,淡淡地回答:“你是说法院的法官吗?呵呵,倒也不错,性质蛮像,不过我这个判官可是非合法的。”
正纳闷着他所谓的“非合法”,一个手里拿着拍卖槌,身着燕尾服的男人出现了。
一看就知道他是今晚这场拍卖会的拍卖师,手势和站姿都很有气质,淡淡的微笑配上英俊的脸,一上台就操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开始解说。
林若琪小小地叹了口气。果然是高级会所啊,连请的拍卖师也这么出类拔萃,这皮相要是搁在外面,怎么的也是个偶像派的潜力股啊,可是在这里,人家只不过是个拍卖师而已。
仔细一听,拍卖师已经开始第一场物品的拍卖。
第一件物品,便是由田老七提供的,其名字叫做“财源广进”。其实田老七在拍卖的,是一年期毒品——“夜魅”在本市的销售权及销售网络。夜魅的制作过程很复杂,服用少量即可欲仙欲死,适中剂量便是最强的催情剂,若是服用大量就会致命!
这玩意儿虽然制作成本颇高,但因为味道和效果绝佳,不少瘾君子仍不惜掷千金求之。
能进得御豪会所的,都是些来头不小的人物,这其中还不乏少数官场中人或者有些背景的精明商人。他们清楚得很,正常情况下一年期内至少能赚个两三亿,黑心点儿的甚至可能赚到十亿以上。谁能拍到“夜魅”,无疑是积累财富的最快方法!
姬烈辰此行的目的,就是阻止“夜魅”在南城的流通。
“夜魅”的开价很高,拍卖师出口就是两千万!加码一百万!
白道有白道的形事规则,黑道有黑道的处事作风,姬烈辰之所以被称为嗜血判官,就是因为他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掉那些应该被解决的人或事。
当然,这样的黑活姬烈辰是不会干的,自然是由希伯事先安排好了手下的托儿去竞拍,那样一来这件事就跟姬烈辰没有任何关系。
林若琪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首先对“财源广进”是什么东西就没搞清楚,姬烈辰非常清楚地给她解释了之后,她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这,这,这也太违背常理了吧!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拍卖毒品!
看她一张脸吓得惨白,姬烈辰轻声问道:“怎么?被吓着了?我只是顺带你来观摩一下我平时的‘工作’,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激烈。”
林若琪嘴角抽搐,这就是他平时的工作?她不懂,她不明白!
正想回答,姬烈辰突然手一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希伯,有个戴茶色眼镜的男人回首悄悄地看了一眼希伯,便直接把价开到三千万!
另一边的田老七似乎看出了一点儿猫腻,捂嘴向身旁的手下说了些什么,立马有人追上了三千五百万的价码!
姬烈辰状似面无表情地看了希伯一眼,戴茶色眼镜的男人立刻追到了四千万!田老七似乎有些慌了,手一比划,立马有人追到四千五百万!
恰在此时,某位少爷笑了,笑得浅淡莞莞,又似异常诡异,笑得田老七心里发毛。
拍卖师三锤定音之后,无人回应,四千五百万的“夜魅”回笼到田老七自己手里……
姬烈辰只不过是看中了田老七好斗的性格,便成功让其上了套,对方一下子损失了四千五百万。不用说,为了快速出手夜魅的销售权,田老七一定会慌不择食的,一旦出了把柄,警方的调查就会迎刃而解……
下一步,便是“烈焰”彻底清理田老七的时候了。
姬烈辰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拥着林若琪站起身来走出拍卖会场。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但获悉这场拍卖会的内幕,却花费了“烈焰”近半年的时间追踪……
坐回了劳斯莱斯,林若琪还处在恍惚之中,从头至尾也没弄明白。
“你说你平时就是在干这个工作,可是我还是没看出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抱怨道。
姬烈辰侧首定定地看她,反问道:“那你觉得刚才那个田老七是做什么的?”
她随口说道:“黑社会咯。”
“嗯,我跟他一样,不过我是传承式的。”微顿,微笑地看着她,“也就是说,我爸妈以前也是混黑社会的。”
林若琪嘴角抽了抽,“传承式的?你家不是贵族吗?怎么……怎么变成了黑社会?!”
某位少爷点了点头,侧手看她,猜想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对,是这样没错。不过,黑白两道,有时候并不存在明确的界限。”姬烈辰依旧懒洋洋的样子,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离谱。
“可,可是他……又为什么叫你嗜血判官?”
“那是因为比起一般的黑社会,我和他们不同。偶尔兴致来了,我会杀掉那么几个祸害人间的败类。当然,这些败类中有黑有白,久而久之就被人冠上了这个名号。怎么样,‘黑白道判官’比你的‘鸡十六’要好听多了吧?”
听起来,他似乎对自己的“工作”和“身份”颇为满意。
可林若琪却是无语凝咽……
为什么一件十分严肃的事,竟然被他说的这么随性,还拿来开这样的玩笑!等等,他刚才说……他杀过人吗?果然是小言口中说的,主宰别人生死的恶魔吗?
不确定地,颤巍巍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杀过人?”
实在是无法想象,像他这样斯文优雅的人,居然会……杀人?!而且还是嗜血的……想必是杀人无数吧,看他斩杀藏獒的姿势就知道了,她早该猜到的……
可是她不理解的是:他怎么能随便主宰别人的生或死呢?杀人这种恐怖的事,对他而言,就好像杀一只鸡那么平常吗?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林若琪一瞬间就想起了姬烈辰挥杀藏獒,以及快手斩鸡的动作。此时此刻,她再怎么也不会觉得他那种姿势是优雅与杀戮的完美结合了。
试着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被生生削掉一颗脑袋,或是被斩断了四肢,你还会觉得那些动作很完美很高贵吗?!
她的所有反应,全都落进了眼底,面上毫无波澜的姬烈辰,心里却是一凉。
看来,不容乐观啊……
面上不禁一沉,姬烈辰微眯着眼检视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的身体有点僵硬,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她却惊恐地躲了躲。
她这一躲,无疑更让姬烈辰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一根心弦,微微地痛了一下。
她,果然是害怕了!
其实,林若琪不是有意的,但她实在是太震惊了,震惊于这位在自己眼中一向只是个‘虽然傲慢,但还算斯文温柔’的贵族少爷,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嗜血杀人犯’的事实中!
真是太不可思议,太不可置信了,而且也……太血腥了!
她张了张嘴,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个字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姬烈辰自然也发现了林若琪的反应异常,骤然抓住她的肩膀,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但眼底的阴鸷寒到了谷底。
他索性全部抖落出来:“林若琪,老实告诉你好了。我姬烈辰不但是个黑社会,还走私军火,‘烈焰’你有听说过吗?一家挂牌的外贸公司!外表与一般公司无异,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黑帮组织,既干走私军火武器的勾当,还专门接手杀人的差事!我,姬烈辰,就是烈焰的龙头老大!”
其实,他从来没打算隐瞒的,甚至从一开始就有意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只是这女人天生神经线短路,一厢情愿把他当成了童话般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了……
姬烈辰,还是头一次开始憎恨自己是“烈焰”的领袖这个事实。
另一边,正在开车的希伯蹙了蹙眉间,不免有些担心起车后座的两个年轻人。
他不明白少爷为什么把事实夸大成这样,虽然“烈焰”的确是黑帮组织,做的也都是非法的生意,但少爷已经为了给组织漂白,整整努力了将近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他和组织成员们一起接受严酷的训练,一起出生入死,终于有了现在的成就。如今的“烈焰”,早已不是姬老爷在世时的“烈焰”了。对外界而言,“烈焰”是一个黑帮组织的存在,其实非也,它早已成了某些国家合法机构依赖的地下合作伙伴。
他们的武器,都是从黑市那里得来,经过改良后转手卖给各国合法机构,专为特工们使用。至于“杀人”目标,也是各国通缉的极端危险的罪犯,赏金猎人们无法追捕到他们,由烈焰所培养的杀手们代为“猎杀”。
从某种意义上说,“烈焰”早就不是普通的黑帮组织了……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后悔要嫁给我了?”姬烈辰三个连续的质问,惊醒了呆滞的林若琪。
“不……我……”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她承认自己胆子大,但是还不至于大到可以接受即将与一个杀人犯“结为夫妻同床共眠”的事实。
该如何是好呢?说她是后悔了,的确是有一点点,可她马上又想到了孟医生才说过的话。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他还是个病人啊。就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就算他是个作恶多端的黑社会,但他毕竟是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啊……
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摇头说道:“我……我不害怕。”
姬烈辰微微眯眼,审视着她:“你确定,你不害怕?”
想了想,她点头,“嗯……”
“不后悔?”他又逼问。
“……不后悔。”她摇头。
说实话,她很矛盾,既有点儿害怕与他日后朝夕相对,又有点儿同情他目前的处境……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亦或说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姬烈辰的眸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脸上,竟让她有一种要被灼烧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很惭愧,很内疚……
不就是三个月嘛,这都过了一个月了,忍一忍也就过了,再说抛却鸡十六的黑道背景不说,他也委实怪可怜的。再者,她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反悔,如果她承认自己反悔,他的情绪一定会受到影响,万一又拒绝治疗可就糟糕了……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同时又像是确定自己的心意一般,她咬紧了下唇。
把心一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放心,我答应要嫁给你,那就是真的要嫁。再说,我要嫁的是你这个人,无关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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