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儿抬眸,目光触及花楹眼中的坚定,心头一颤,眼眸湿润。
她没想到,她陷入险境,前来相救的人会是花楹。
她本以为,花楹会恨她的。
可就如同她恨不起花楹一样,花楹对她也恨不起来。
只是老天弄人,阴差阳错,让这对生死相交的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而已。
“时间紧迫,花楹,不要任性。我与拓跋骁龙的婚事传遍天下,若我一走了之,那后果……”蓝灵儿没有继续说,可谁都知道,那对节节败退的五城联军而言,将是更深的一场灾难。
他们,不论是谁,都将无承受身为半神的拓跋淮的怒火。
强者的尊严容不得他们这般践踏,更何况,拓跋淮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道理花楹清楚,可真的让她放下蓝灵儿离开,她心难安。
一直在外望风的玉衡子身着一身滑稽的女装,面色严肃的急道:“有人来了,快走!”
蓝灵儿一推花楹,道:“快走,救夜笙要紧,我会想办法拖住拓跋骁龙,你们救了夜笙就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灵儿……”
“快点,你们决定好了没有?”
“走!”蓝灵儿厉喝。
眼看来人就要拐过弯角,很快就会发现此间的异动,花楹难耐的望着蓝灵儿,脚下的步子如有千斤。
走廊之处,拓跋骁龙一身红色衣服,映衬的那双桃花眼更加的勾人。
今日就是他与蓝灵儿成婚之日,明明知道蓝灵儿就在离他不远的宫殿之中,可他却按耐不住心头不断涌起的不安,就算打破新人成亲之前不得见面的规矩他也要亲自前来确定,蓝灵儿在,她会和自己成婚。
迈过走廊,前面的宫殿之中静的厉害,拓跋骁龙心下一沉,脚下轻点,竟是运上轻功疾步而来。
宫殿之中,蓝灵儿双目烁烁的望着花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花楹,快走,不要担心我,一定要救下夜笙,还有,对不起!”
最后那一句,说的轻若无声,若不是花楹听力超绝,如何都听不清楚。
花楹身形一颤,湿润爬上双眸,有心带着蓝灵儿一起走,却只能无奈的独自离开。
“灵儿……你在做什么?”
拓跋骁龙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蓝灵儿淡定的望着铜镜之中那道红色的身影,心跳如雷,却强自稳定,她不能让拓跋骁龙起疑心。
“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拓跋骁龙,你何时放了夜笙?”蓝灵儿静静的望着铜镜中的人,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凤眼微挑,一股凌厉之势从身上蓬发而出,“蓝灵儿,你确定要在我们大好的日子,在孤的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吗?”
话语中满是威胁的杀意。
快了,等过了今日,你将永远的属于我!
蓝灵儿转身,目光清冷无情的望着拓跋骁龙,本是喜意的红衣穿在蓝灵儿的身上硬是穿出了悲寂绝望的味道。
“拓跋骁龙,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不要逼我。”
话语中那种决绝让拓跋骁龙心跳,一股慌乱涌上心头,他在蓝灵儿的眼中看到了死志,若他不能兑现承诺,她会死。
不,他不会让她发现的,他会让她好好活着,一直陪着他,直到白头。
“孤自不会忘,不用你一直提醒。”冷冷的说完,目光触及寂廖的宫殿,拓跋骁龙眼中溢满精光,“伺候你的侍者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徒留你一人在宫中?”
“高贵的太子宫中的侍者,来出又哪里是我一介阶下囚可以知晓的。”
淡淡的讽刺出声,转身面向铜镜,蓝灵儿根本不屑多解释,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解释,拓跋骁龙都不会相信,而她此刻需要做的,就是拖住拓跋骁龙,为花楹争取更多的时间。
也幸好,花楹离开之时将那晕倒的侍女也带了出去,不然她还真不好解释,难免不会暴露了花楹等人的行踪。
“灵儿,你不是阶下囚,你是孤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是吗?”上挑的尾音中满是嘲讽,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蓝灵儿说的话不留一丝情面。“拓跋骁龙,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吗?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睛。”
“是谁敢不敬与你,孤杀了他们!”
“是谁?拓跋骁龙,你杀的了天下人,堵得住悠悠众口吗?”蓝灵儿话语中不无嘲讽,干脆的将拓跋骁龙的注意力从这些侍女的无故离开的原因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原本我有着平静幸福的生活,只因为你的私念,将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拓跋骁龙,你知道吗?若没有你,我的一生将过得幸福的多。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连低贱的侍女都可以不屑的看着我。”蓝灵儿说着有些歇斯底里,情绪激动。
直到她怒吼出声,她才意识到,她根本无法坦然的接受嫁给拓跋骁龙的事实,她的心中,还有怨气。
静静的望着这样的蓝灵儿,拓跋骁龙喉间梗着石头,根本不知说些什么。
而此刻,花楹和玉衡子早已悄然向着蓝灵儿所说的水牢摸去。
水牢建在皇宫的东南角处,几队侍卫来回守卫,戒备深严。
爬在远处的屋檐之上,花楹一身黑衣,对着一旁同样一身黑衣的玉衡子示意,玉衡子点头。
千万缕细丝悄然出没,伴随着细丝的出没,一抹不易察觉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正在巡逻的侍卫感觉一阵头昏眼花,正待出声示警,可早已晚了,只能颓然的瘫倒在地。
而就在细丝出手的同时,玉衡子几乎化为一阵清风,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隐在暗处的暗哨。
两人身形一晃,相继进入地牢之中。
一进地牢,一股阴寒袭头而上,血腥味,腐臭味,各种难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难闻至极。
屏住呼吸,按照蓝灵儿所言,两人飞快的略过地牢,走到水牢之处。
水牢建立在地下,一道蜿蜒的阶梯之下,是那泛着恶臭的污水,污水之中,一男子披散着头发,垂着头用千年玄铁所铸的铁链捆绑着四肢。
阴暗之下,看不清所绑之人的面容,身形与夜笙所差无几。
眼见夜笙被困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之中,花楹心头一痛,失声喊道:“夜笙。”身形陡然前往被困之人身前,手中沉水龙雀闪现,想要割断那铁链。
可就在花楹逼近夜笙身侧之时,一种诡异的感觉在花楹心中陡然而生,心头一颤,不对劲,花楹目光一闪,急忙想要后退,可惜已经晚了。
那看似被困的男子竟然挣脱开来,一掌向着水面之上的花楹袭来,半空之中,花楹根本避无可避。
后退已来不及,脚下皆是水面,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危机之下,玉衡子身形跃起,一把将半空之中的花楹带回湿滑的阶梯之上。
那男子一掌打在水面之上,恶臭污浊的污水被那汹涌的掌力击的泛着巨大的水花。
玉衡子拉着花楹飞快的闪过,错开那溅起的污水。布纵池技。
空气中的味道更加的难闻了。
“啪啪啪”
水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拍掌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不愧为太子殿下,料事如神,果然有人前来捣乱。”
一众黑衣人遽然出现在地牢门口,虎视眈眈的望着阶梯之上的花楹和玉衡子。
水牢之中的男子舒展着身子,望着两人的目光之中满是血腥。
花楹和玉衡子此刻再傻也知道,他们中了拓跋骁龙的诡计,难怪,他们如此容易的就混入皇宫。
此时想来,若无拓跋骁龙大肆的宣传他与蓝灵儿的婚事,他们也不会贸然前来皇宫救人。
都怪他们救人心切,一步步的陷入了拓跋骁龙的陷阱之中。
多想无益,此刻最关键的是如何脱身,因为是水牢,是以建造的特别的坚实,除了阶梯之上的入口,再没有其余的出口。
要想离开,就必须要除去挡住出口的黑衣人。
目光一敛,花楹示意玉衡子,玉衡子微微颔首,两人调动真气,想要强冲,可瞬时,脸色瞬变。
真气,竟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目光触及污浊的污水,花楹心想,大意了,原本以为是地牢之中环境不好,对那诡异的恶臭根本没有多加在意,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会在这污水之中下毒,用这恶臭掩盖药物的味道。
为了抓住他们,拓跋骁龙可是费劲心思啊!
“哈哈哈,拿下!”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脸上满是得意猖狂,随着他的令下,黑衣人和背后的男子向着两人袭来。
前有狼后有虎,真气全无,该如何逃离生天?
第191章
该怎么办?
黑衣人狞笑着逼近花楹与玉衡子,在他们眼中,失去真气的两人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计谋的成功让黑衣人忘记了传言之中花楹晋升为药王。善用毒术。
对于炼药师,只要手中有药,哪里都挡不住他们的去路。
药,有时能够救人,有时又可杀人。
毒药。更是可以杀人与无形。
此刻在水牢之中,可是有着两位炼药师,一个已经达到药王之境。一个师从无钩大师,家学渊博。
对这两个对毒术研究精深的人掉以轻心,黑衣人等的悲剧可以预见。
黑衣人丝毫不知道,鼻翼间那恶臭之中药味的变化,眼前两人面上的惶恐让他们更加的得意嚣张,对两人更加的轻视。
只是自以为手到擒来的黑衣人没有发现两人惶恐的脸上那明亮沉稳的眼眸,哪里有一分害怕。
花楹与玉衡子对视一眼,真不知道,步出这样精妙绝伦。引君入瓮的局的拓跋骁龙,怎会派这样一队人前来捉拿他们,难道。这些人是故作轻视另有所谋吗?
还是。他们真的天真的以为失去真气他们就会坐以待毙?
“你们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说着攻向花楹,玉衡子两人。
本以为手到擒来,可让人震惊的一幕再度发生了。
眼看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到躲避的靠在湿滑墙壁上的花楹的身上,哐当几声,长剑跌落,黑衣人无力的瘫软下去,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张嘴想要呼喊,却发现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眼中瞬间蒙上惊慌。
如今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待宰的羔羊!
短短一瞬,场上情形陡然变换,持刀者与被宰者的角色交换。
门口那发号施令的阴阳怪气的内侍眼见不对,就要逃走惊叫,可不待他作出反应,玉衡子早已出现在他的身前,卡着他的喉咙,花楹随即而上,一个药丸猛然射入那内侍口中,药丸入喉即化,那内侍瞪着阴柔的双眼,无力的在玉衡子的手上挣扎着。
“这是本药王精心调配的断骨散,放心,这断骨散不会毙命,只不过,中此药者每隔一个时辰就会享受到一次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多都断裂的痛意,从四肢开始,慢慢的断裂,直到……”花楹冰凉的手从那内侍颈间划到脑后,冰寒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冥冥之语:“这里,再到脑中,那细碎的骨头,一点一点断裂,销魂至极。”
听着花楹的讲诉,那内侍浑身颤抖,一股骚味传来,竟是吓得失禁了。
厌恶的将那内侍丢在一侧,花楹冷声道:“这里原本的人呢?若老老实实交代,我就帮你解了这毒,若不老实,那你就每隔一时辰享受一次吧!”
花楹说的轻松,那内侍听着可是连魂都快要吓散了。
原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立功的机会,哪里知道会碰上这两个棘手的人物,明明两人的表情是已然中招了,可为何还能动用真气,甚至害的他们中毒,落入这两个凶神手中。
话音落,那内侍只感觉一股尖锐刺骨的疼痛开始从四肢疼起,宛若有人暴戾折断了十指,脚趾,那种连心的痛意让那内侍疼的脸部扭曲,想要呼喊出声,可哑穴早被有先见之明的玉衡子点上了,只能无声的挣扎着。
这样的惨状让一侧瘫软在地上的黑衣人都心头一寒,浑身颤抖,二百零六块骨头断裂,这样的疼痛,根本无法想象。
他们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是不是很销魂,很享受,现在看你的情况应该是疼到肋骨了吧?怎么样,知道这里的人去了哪里了吗?”花楹冰寒的声音如鬼魂般在那内侍的耳边响起。
被那尖锐的疼痛折磨,那内侍恨不得能痛快的死了,听到花楹的对话,连忙不迭的点头,污浊的双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若你肯说实话,我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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