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琴棋书画四人打破原有的忠心,目露恶意的向着自己走来,昭华眼中溢满恶毒,怒骂一声:“既然你们不忠,那就别怪本宫无情。去死吧!”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用力的一捏,瓶中的小虫在昭华的含恨之力下瞬间失去了性命。
随着小虫的死亡,琴棋书画四老只觉得腹部猛然剧痛,疼的满地打滚,不过十息之间,竟是七窍流血而亡。
竟是蛊毒?
自得了如意炉,花楹是飞快的进步着,如今的花楹早非昨日阿蒙,距离成为药王也只有一线之隔。对于蛊毒,如意炉中也有提及,花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蛊毒。
眼前发生的一幕,早就让一旁的银一冷汗淋淋,他知道今日他定然活着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我了断为好!
银一手举宝剑,在花楹根本没有注意的时候,手上用力,自刎而亡。
等花楹脑中忆过关于蛊毒的记载,银一早已气绝身亡。
倒是省的她动手了!淡淡的撇过银一的尸身,花楹直直的望向神色癫狂的昭华,厉声问道:“毒妇,我娘亲的骨生花呢?”
“骨生花?”昭华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骨生花,花楹,你不知道你娘的骨生花去了哪里吗?”
“你知道,我娘亲的骨生花呢?”为什么她只记得娘亲骨骸生出最美的冰蓝曼陀罗,可之后的事情脑中却一切空白,她娘亲的骨生花到底被谁所得了?
“你不知道,花楹,你和你娘一样的傻,一样的天真!若不是有骨生花,那个废物又岂会拥有那么高深的武功,又怎会坐稳玄冥城城主之位,可笑,你不是爱上那个夜笙了吗?哈哈,可惜,夜笙娶得却是蓝灵儿,蓝灵儿是蓝魅的继承人,比你这个孤女好上数百倍……”
“你住嘴!”
花楹怒喝,听到昭华的话,她的头好痛,痛的快要爆炸,心更痛,那种万箭穿心的痛意,让她的眼眸更红,两只黑亮的眼睛此刻如同血目一般。
怎么可能?不可能,她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明明她认识玄冥城的国师,却不识玄冥城的城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哈,你不要听,本宫非要说!你和你娘一样贱,被男子玩弄,抛弃。你娘做人情妇破坏别人的家庭,而你,竟然去当夜笙的妹子,可惜,夜笙从来都是利用你,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就是报应,你娘横刀夺爱的报应!花楹,早晚有一日,你也会死在你爱的人手中的!哈哈……”
“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
对上花楹痛苦难耐的表情,昭华只觉得痛快,不过是个贱种,被人抛弃了活该!
“你找死!”
无处不在连同灵魂深处的痛意让花楹双目血红,再没有一丝清明,手中的沉水龙雀猛然化为无数的细丝,缠绕上昭华的四肢,手上用力,将昭华的四肢化为无数断裂的血肉。
“啊!!!”
昭华嘴里还在不断的骂骂咧咧,可花楹早已听不到了,如此血红色的杀字充斥在她的脑中。
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眼前的人,杀了她!
杀了她报仇!
杀了她,就不会再听到那些让她痛的话!
杀了她,用她的血来祭奠娘亲的魂灵!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就解脱了!
杀……
沉水龙雀带着凌厉的剑意不断的在昭华的身上肆虐,此刻的昭华,四肢早已全部化为残肢,血液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死亡的威胁一步步靠近,一股强烈的恐慌笼罩在昭华的心头,难道,她就要死了吗?
她还没有成为银翼城的主人,还没有得到韩子舆的心,还没有见到怡宁出嫁?
她还只到中年,还风华正茂,就要这样卑贱的死在这个贱种手下吗?
不,她不甘!
她不想死!
“花楹,你不能杀我!你是韩子舆的女儿,我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不能杀我!不能!”
陷入狂暴杀意中的花楹又岂会听到昭华的话语,沉水龙雀一点一点将昭华的身上的肉削下,最后,一根细丝猛然的刺入昭华的心脏。
昭华脸色一变,双目圆瞪,不甘的失去了呼吸。
可昭华的死并没有让花楹清醒过来,反而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凌厉。
不多时,昭华的尸体早已变成一滩血肉,徒留一双瞪着圆目的头颅。
浓厚的血腥味引得森林之中的嗜血动物来到,白影的离去让花楹暴露在魔兽眼中。
“吼!”
魔兽嘶嚎着,向着花楹扑去。
被狂暴的杀意控制的花楹拼着本能和那些嗜血的魔兽战在一处,身上的衣服更是沾满了血迹。
而此时在花楹的东南方向,一行人正在前行,听得一侧传来的兽吼声和厮杀声,脸色有些难看。
这灭魂之林真不愧灭魂之名,里面步步危机,他们进入森林是步步小心,就这样还折损了不少兄弟。
“主子,这……”
夜笙的脸上分外冰寒,双眼中满是锐利的色泽。听得那激烈的兽吼声,夜笙心头一紧,隐约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必须要去那里,不然他会后悔的!
眉头一簇,夜笙无法解释他为何有这种感觉,可是他离去的脚步却怎么也无法迈出去。
“穆柳,你带着兄弟们继续前进!”
夜笙眼眸望着兽吼处,对着身侧的穆柳沉声道。
穆柳脸上一惊,可也知道夜笙决定的事情断没有更改的道理,立马应道:“是,主子,主子您一定要小心,没有主子,我们更加走不出这片森林。”
原本还有国师,但国师如今也不知所踪,他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夜笙一人,夜笙万万不能出现一丝差错!
又一声嘹亮的兽吼,夜笙心一紧,点点头,脚下轻点,身形早已急射而出,失去了花楹的这段时间,夜笙不断的去各地的险处冒险,龙渊剑法用的越来越纯熟,龙渊九剑早已练到第六剑,武功在年轻一辈之中早已是最强者。
穆柳只见夜笙身形一晃,人早已消失,这才含着担忧领着兄弟们再次小心前进。
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扑鼻而入,夜笙的心高高提起,真气不断的涌动,身影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来到那兽吼之处,夜笙的身影更是陡然加快,整个身影化为一道残影。
越过一颗树后,看到眼前的一切,夜笙是呲目欲裂,那个浑身血色的身影,游走在凶兽之间,双目血红。夜笙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宝贝。
身影陡然射入,灵活的越过花楹的攻击,将血人抱在怀中,冰寒的脸上满是心痛。
似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完全失去理智的花楹竟停下攻击,小鼻子在夜笙身上轻嗅,是熟悉的安心的味道,花楹心头微动,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倒了下去。
瞅着倒在怀中的女子,夜笙的眼神柔的快要化成水了。
感受到女子的体温,那种充实的感觉瞬间溢满胸膛,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夜笙想要落泪。就算忘了他,她还是记得她的味道,本能之中还是相信着他!
吼,一旁的魔兽凶恶的嘶吼着,夜笙小心的将怀中的人儿抱在怀中,单手持着龙渊,真气涌动,龙渊剑化为真龙,不断的吞噬着魔兽的生命。
胆敢让他的宝贝受伤,他们都该死!
目光扫过地上的头颅,夜笙目露了然,直直的向前,一脚踩在那头颅之上,脚下用力,那头颅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天地间。
抱起花楹,夜笙脚下轻点,整个人向前跃起,彻底的离开了这片血腥之地。
……
单手握着花楹瘦弱如骨的纤手,夜笙痴痴的望着床上的人儿,错眼不离。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只能想着她入梦,总感觉她还在他身边,可每一次都只是错觉,这一次,他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让他的眼眶都在发热。
整整四百五十二个天,他没有碰触到她,感受到她的温度。
那份爱意和思念早已融入他的骨髓,刻在他的灵魂。
她瘦了,大掌摸上她的脸蛋,夜笙眼中闪过怨怼,青彦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何她会独身一人?
如此想着,夜笙满心的后怕,如果那日不是他刚好路过,那……若真是那样,他必屠尽这片森林!
她这些日子,一定受苦了!夜笙眼中情绪复杂,爱意,心痛,自责还有一丝悔意交织在眼中。
他本以为他会不悔,可他真的高看了自己。
望着如今的花楹,他如何能不悔!
他呵护在手心的宝贝,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可她如今却伤痕累累的躺在床上,他悔的恨不得一剑刺进胸膛,看到她受伤,不亚于生生剜他的肉啊!
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夜笙将脑袋埋进花楹的手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楹儿……”低沉的男音满是哽咽。
我该拿你怎么办?
“唔……”听得花楹发出一丝低微的轻呼,夜笙立马站起,抹过眼角的泪珠,脸上恢复平静,仿若刚刚那个为爱伤怀的人不是他,只是那满含爱意的双眼暴露了他。
花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血红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满怀恶意的攻击着她,她只能不断的攻击,不断的攻击,忽然,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那是一道黑色的身影,身上有着让她安心的味道。
这黑色的身影一出现,所有的血色都已然消失,她安全了,感受到身侧熟悉的温度,花楹晕了过去。
熟悉安心的温度一直包裹在她的身上,满满的都是安心的味道,虽然身上不断传来痛意,可花楹的心里暖暖的,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竟第一次陷入沉沉的熟睡之中。
隐约间,她能感受到,那让她安心的气息一直在她的身边。
为什么突然间那道气息变得那么悲伤,花楹心下一沉,心中隐隐有些痛意,让她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她想要知道有着能让她安心气息的人是谁?
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花楹眼帘的是一道冰寒的身影,周身的寒意能将人冻伤,而那如同刀刻的英俊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寒意,仿若一块行走的冰块。
此人,竟是玄冥城的城主夜笙!
昭华那辱骂声忽然在脑中响起,花楹脸色猛然一变,眼看那夜笙就要转身离开,花楹急忙出声:“等等!”
“何事?”
天知道夜笙用了多大的意志力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冷意,看到花楹醒来,他都要开心死了。
眼见夜笙如此冷淡,花楹一怔,刚刚冲动之下喊住夜笙,本是想要问问他可否知道骨生花之事,可转念一想,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且,对上夜笙冷淡的脸,花楹心头涌起委屈,本能觉得,夜笙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心中各种情绪交葛,花楹眼中有些迷茫,对着夜笙询问的模样,轻声道:“无事,只是想要谢谢你救了我!”
“无妨!”夜笙淡淡的说完,起身就想向外而去,花楹饿了一天,定然饿坏了!
正在此时,森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夜笙几步走到帐篷之外,花楹心头一跳,随后而出,只见森林深处,那金色的一角竟然陡然泛起刺眼的光芒,巨大的轰鸣声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难道有人抵达了凌云宝殿?
精光从眼中划过,下一秒,夜笙就注意到花楹竟然不穿鞋子就跑了出来,脸刷一下变得乌黑,冷声道:“回去!”
听得夜笙的话,花楹不解的看向满脸青黑的夜笙,不明所以。他什么意思啊?
“回床上去!”
眼看夜笙竟要上前将她提起,花楹心一紧,急忙跑了回去,等到在床上重新躺好,脸上泛起红色,她为什么要害怕他,听他的话呀?她又不认识他!
可下一刻,看到夜笙端着热水进来时,花楹震惊了!
他可是一城之主啊,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如同看着天外来客一般,花楹怔怔的望着夜笙将水盆放在床前,冷声道:“洗脚!”
花楹乖觉的闻言而动,等到冰凉的双眼放入热水之中时,花楹满足的一叹,忽然福至心灵,刚刚他是在责备她不穿鞋就跑出去吧?
鼻头有些发酸,眼眶微热,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让她有落泪的冲动。
将心头的情绪压下,花楹沉默的洗完脚,重新躺在床上。
双眼望着头顶的帐篷,思绪有些放空。
昭华说的有几分是真的呢?
若真如昭华所言,娘亲的骨生花是夜笙所得,那她是如何从地牢中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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