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细细挂断电话拨给骆菲,“吴娇回来了吗?”
“还没啊,细细,到底怎么了?”
戴细细的手几乎抓不住手机,浑身都颤抖着,双腿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缓缓地蹲了下去。
吴娇。吴娇。吴娇。
你别出事。你要好好的。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o(*≧▽≦)ツ
多么紧张的气氛呐……孩子们屏住呼吸哈!
今天我就不乱入球评破怪这个气氛了╮( ̄▽ ̄)╭
嗯,大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哈~
滚来滚去……~(~o ̄▽ ̄)~o。。。滚来滚去……o~(_△_o~)~。。。
'2013…08…17 ◆'四十五'◆'
戴细细漫无目的地找了好几个地方,又打电话给Eric,“你们在哪家夜总会?”
“北桥路,修篁。”Eric声音还带着喘,“我问了前台小姐,吴娇大概还没出夜总会,我正在找,你来了打电话。”
“嗯。”戴细细挂了电话拦车去修篁夜总会。
司机是个新手,只找到了最短路线却没找费时最少路线,结果整个车子都困在了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道上。
戴细细急得几乎要掉泪,司机见状也只能无奈地道,“别急了姑娘,这堵车也没办法啊不是。”
戴细细捏着手机看着周围挤挤挨挨的车,思考着到底是下车跑过去比较快还是等着车不堵了再去。
如果自己跑过去,路途遥远不说,自己也不知道路。
可是这个情况……离不堵车,似乎还很远……
手机又一次震起来。
“细细,我找到吴娇了!”Eric的声音隐约带了哭腔,“你快来,我在修篁旁边的宾馆里。”
“怎么了?”戴细细听他的语气不对,惴惴不安地问,“你、你怎么会在宾馆?”
Eric没有说话,似乎刻意将手机拿远了。戴细细捂住另一只耳朵,努力弱化身边的喇叭声和出租车上的电台广播声,费劲地去听电话另一头的动静。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痛苦的低吼,仿佛撕裂了喉咙般。
戴细细身子一颤,手机掉到腿上跟着她一起颤抖。
“姑娘你还好吧?”司机关切问道。
戴细细眼前几乎黑成了一片,却咬牙强迫自己镇定,“请、请给我指路。修篁夜总会怎么走。”
“哎哎姑娘你别哭啊,来来来我给你指啊,就是往前走,到下个路口再右转……”
戴细细胡乱擦了一把眼泪,解开安全带下车,“谢谢。”
“哎哎……钱还没……”司机话音未落,戴细细已绕到人行道上拔足狂奔起来。
她的脑子几乎是空白的,眼前也仿佛都黑了下去,她的脑袋从来没这么空过。
什么都不敢去想,什么都不敢去猜、去预测。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吴娇。
找到她。
她意料不到会见到怎样的吴娇,她不敢让自己先入为主的猜测吓坏自己。
也许……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对吧?
吴娇那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上天庇佑,对吧?
Eric最喜欢咋咋呼呼了,看她等下不狠狠地鄙视他。
戴细细脚下一踉跄,又跌倒在地上。
她浑身的痛觉似乎都麻木了,如同摔在棉花上一般。
戴细细撑着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这一天晚上,很多行人都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踉踉跄跄地跑过那一片街区。
她身上的浅色衣服跌出很多个土印子,有的地方还夹杂了些殷红。
她的瞳孔几乎放空,一脸泪水却没有做出扭曲痛哭状,两相违和却让人心生怜意。
“妈妈妈妈,那个姐姐在干什么?”小小的女孩子坐在出租车里,胖胖的手指指着路灯下脚步不稳却飞快向前的身影。
“也许,那个姐姐在找重要的人呢。”年轻的妈妈微笑着回答。
“什么是粽要的人?”
“你就是妈妈重要的人,妈妈也是你重要的人呀!”
“咦,那波波也是我重要的人吗?”女孩子啃指头。
“……乖,那是你重要的狗。”妈妈苦笑。
江子越翻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看。
半个月。
整整半个月了。
他的嘴唇紧抿着,眼眸如同浸在月色中的黑曜石。
前些天被迫加班时,David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怎么成这样”,虽然没有指明主语,江子越却听懂了。
David于是连着加了三天班。
江子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将下个月的图都画了一大半,明明该是充实无比的生活,却不知为何变得那么空。
公寓里不再有她,偶尔他看到衣柜里为她备下的衣裙,总是寥落地捏一捏细软的料子再松手,任衣物搭在架子上来回晃。
他还记得她身上的料子不能硬,一硬她就不舒服,还起小红疹。
喝水时看到她搁在他餐桌上的马克杯时也会微微失神。
闭了闭眼,她喝了水将杯子搁下,唇上晶亮眼神柔软的模样仿佛才是昨日。
伸手摸了摸杯沿,竟已落了一层灰。
他拿起杯子去厨房洗,心知并非杯子洗干净了她就会再拿了门卡进门来抱住他的腰撒*子越,却还是抱着些希望。
江子越回想最后一次与她见面,似乎就是那次宴会后,她坐在他车里,问他,“你不相信我吗?”
当时他认真地说不是这样,不知她是否还记得。
当时她认真保证不会听信孟未然的话,他却知道她食言了。
拿到照片的时候他并不惊讶。
这是孟未然的典型手段。
内部击溃。
看到照片的第一个想法并非是愤怒或失望,而是担心她。
如果他收到了照片,那细细呢?
她还是个孩子,能否承受这样久经社会的人的打击?
回想起她工作时累得疲惫不堪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疼。
当天下午,他到约会的地点早早等着,却总也不见她来。打了电话去,她却只知道沉默。
敏感如江子越,自然不会感觉不到她的抵触。
怒气就是这一瞬间翻涌上来的。
我如此信任你,我并不信眼见的照片,我说我信你,那么你呢?
你所保证的,你并没有做到不是吗?
那么,你让我如何自处如何自白,细细?
骄傲如他,又怎会先低这个头?
江子越一晃神,手中的马克杯滑了下去,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o(*≧▽≦)ツ
呃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貌似说什么都会被打吧OTL。。。。
但还是觉得该说些什么●^●
那么。。。大家保重。。。。老纸的大学麻痹是新校区啊
整个一工地T。T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看在叔去开荒的份上大家就。。。轻点打好了(┳_┳)。。。
'2013…08…18 ◆'四十六'◆'
戴细细气喘吁吁形容狼狈赶到宾馆看到吴娇的那一瞬间,眼前就黑了。
她顿时脚软,啪地坐在了地上。
“细细。”Eric多么没心没肺的男人,竟满脸的眼泪。客厅的灯在他脸上打得一片光滑的闪光。
戴细细如梦初醒,膝行肘步挪到床边。
吴娇在她靠近时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叫,裹着被单缩到了床角,闭着眼睛叫得嗓子都嘶哑了。
戴细细不敢再贸然前进,只带着哭腔柔声叫她,“吴娇,我是细细啊……”
吴娇裹着被单抖如筛糠。
“吴娇,是我啊……我来晚了……吴娇,你抬头看我一眼啊……我没有骗人,我真的是细细……”戴细细泪如雨下,虽然她拿被单遮着,却还是能在她动作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斑驳的痕迹。
“畜牲!畜牲!”戴细细情绪失控,伸手狠狠地捶着床头柜,一声吼吓得吴娇又往里缩了缩。
Eric过来抓住戴细细的拳头阻止她的动作,说话也是哽咽着断续着,“别吓着她,别……”
“是谁,是谁……”戴细细软软地跪坐着靠在床边,整个身体仿佛不再是她自己的。而她自己呢,则如同一个灵魂附在了谁的*上,却只有思维无法动作。
“不知道,”Eric摇摇头,声音竟也嘶哑了,“我去的时候他们吓跑了,我只顾着吴娇,没有看清楚。”
“他们?”戴细细猛地一惊,眼泪掉得更急,“是……好几个人?”
“其他几个都在门外。”Eric拿手把脸上的眼泪抹掉,做了两三个深呼吸后稍微平静了些,只是声音微微颤抖着,*他的底。
“都是群畜牲,畜牲……”戴细细咬着牙流着泪狠狠咒骂。
“要……报警吗?”Eric问。
戴细细浑身一震。
是啊,要报警吗?
能报警吗?
报了警势必要耽搁调查,吴娇前两天才填好了交换生的申请表。想必是耽搁不了
她还要去国外找叶冉呢……
怎么可以……报警呢?
怎么可以呢……
“不报,不能报警。”戴细细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有叶冉在等她,她不能就这样耽搁了,不能报警,不能。”
Eric点点头,看戴细细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吴娇掉眼泪,心里更是酸楚难耐。
吴娇却猛地身子一抖,而后神志不清地迭声喊着,“叶冉,叶冉!!叶冉你在哪里!!!你出来啊!你在哪里!”一边喊,一边哆嗦着爬到床边。
戴细细凑过去狠狠地抱住吴娇,放声大哭,“吴娇!吴娇!”
吴娇在她怀里挣扎,“别碰我,别碰我!放开!你这禽兽!放开我!啊——”力气愈发大,最后竟将戴细细整个人推了出去,尖利的指甲刮伤了她的小臂,四道印子先是发白,而后缓缓地渗出血来,格外吓人。
戴细细被她推倒在地上,神情恍惚地起了两次都没起来。
吴娇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因为惯性摔了下去,Eric慌忙去扶,也被吴娇意识错乱地搡开了。
Eric再想接近,吴娇声嘶力竭地哭叫着,“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戴细细第三次撑着地终于坐了起来,小臂上的疼比起心里的,算什么。
戴细细呜呜呜地哭着一遍遍地对吴娇说,“我是细细啊,吴娇……我是你最喜欢的细细啊……我们一起撑过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能不认得我……我是细细,是细细啊……”
吴娇身子挂在床边颤抖着,戴细细重复了很久后吴娇才缓慢地翕动着嘴唇试探地叫了一声,“……细细……?”
“我在这里!我在!”戴细细哭着道。
“细细。”吴娇喃喃着又叫了一声。
“嗯,我是细细。”戴细细一点点蹭过去,试探地去握她的手。
吴娇很快甩开了她的手,哆哆嗦嗦地往里面靠,“细细别过来!别过来!”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我脏……脏是会传染的……你不能脏,你离我远一点……”
“你不脏!你一点也不脏!”戴细细哭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喘了两口气才继续道,“你是最干净的,吴娇!吴娇!”
“不,不不不,”吴娇慌乱地摇着头,眼神越飘越远,“我可脏了,我的身体很肮脏……别,别过来,我那么脏,不能弄脏了你……细细你快走!你快走!”
戴细细也不管自己是否还会再被她误伤,一股脑扎到床上狠狠的抱住吴娇,下巴抵着她发抖的肩膀,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子,一遍遍重复,“吴娇最干净,一点都不脏,一点都不。”
吴娇挣扎了几下就不再挣扎,神情木然地听她重复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哭,“细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的世界都黑了!我没有路了!我又没有路了!”
“别这样,吴娇,别这样……”戴细细除了哭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两个人搂着哭了好一会儿,吴娇伸手抓住戴细细的手,声音喑哑地道,“细细,我要洗澡。”
Eric立刻从一旁的小沙发站起,“我去放水。”
等浴缸填满了水,戴细细扶着吴娇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戴细细嘱咐Eric,“去买点粥回来吧,她肯定饿了。”顿了顿,“还有药。”
Eric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戴细细一点点地脱了吴娇的裙子。
她的裙子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残破裙子下的身体更是淤青遍布。
吴娇浸入水中后,腿间缓缓有血线逐渐蔓延开来,将整个浴池染成了浅浅的粉色。
戴细细的眼泪啪地掉进浅粉色的水里。
吴娇跟叶冉早就同床,理应不会流血……除非,除非……除非,是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戴细细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无力。
倘若她并非一介小小学生,倘若她拥有卡卡一般的家世,吴娇也许并不需要……被如此对待。
戴细细拿毛巾轻轻地帮她擦洗,吴娇躺在浴缸里盯着自己的身体出神,左唇角被掌掴得流血,左脸几乎比原先肿了两倍。
戴细细心疼得直掉眼泪。
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帮吴娇处理好伤口,戴细细拿浴袍给吴娇穿上,扶着她慢慢回床上躺下。
Eric抓了刚换下来的床单,眼睛红着将戴细细拉到一边问,“伤得很重吗?都流血了吗?”
戴细细忍了好久才没让眼泪掉下来,面容阴郁渗人,“碰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半夜戴细细蓦然惊醒,出了一额头的汗却想不起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