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找到了,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用。
心里很乱,所以她明明知道二哥的心情不好,只是等她软言几句,她却偏偏不理。一部分,是因为心理的委屈,还有部分,便是此刻纷扰的思绪。
一直都知道,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些什么总要付出些什么。
可是此刻,却有些犹豫了。
夜里,有些冷,她拉高被子,又慢慢躺下去。
门外,奇风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又无声的走了回去。
挺拔的背影,被灯光拉成寂廖的符号。
他知道那些人没有将她照顾好,他也知道,她的腿在恢复期的疼痛,刚刚,他知道她醒了,他什么都知道。可是,风儿居然忍得住没有向他求助,没有像以往那样,看他脸色不好就赶快撒娇耍赖逗他开心,也没有,疼痛难过就躲到他怀里寻求安慰。
她的变化,是因为那个叫司徒栖梧的男子吗?
他不想去怀疑,可是风儿与他相拥的画面如此美好,让他每当想起,一颗心便在不停的煎熬。
他可以用一万种手段来灭了那些胆敢肖想风儿的男人,可是,他没有办法去掐断风儿对别人生出的情思。
人总是奢望的,以前,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风儿幸福,所以看到她和宁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安静的祝福。
可是,风儿给了他希望,他便一点点得寸进尺,想要她幸福,想要她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幸福。所以他霸道得想将自己塞满她的全部思绪,巴不得她只能看着他,想着他,别的人,都应该在她的世界之外的。
这样强烈而疯狂的占有欲吓到了他自己,他怕,也吓到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如风起床的时候,居然是大哥来抱她下去吃饭,迎着她的目光,大哥挑挑眉,“看样子你有可能要赢了,奇风已经出门。”
他长长的叹口气,“没什么和解迹像啊!”
如风垂下眼睛,“不和解就不和解,哼!”
大哥顿住脚步,瞪大了眼睛,“风儿,你这次居然也能坚持这么久,不会是为了那个赌约吧。”
如风不吭声,把头靠回他胸前。
迎风这才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将她抱到餐桌前,一把放下,紧盯着她的眼睛,“老实说吧,在那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听爸爸提起的司徒栖梧,貌似还挺不错的。你,你动心了?”
一时之间,司徒迎风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一直是不太赞同如风和奇风在一起的,毕竟,那是亲生的弟弟妹妹,怎么样都会觉得怪异。可是真出现这么个男人的时候,还是觉得抗拒和排斥。
“栖梧是个好男人,真正的风华绝代,世间少有。即便是站在你和二哥身边,也不会有半分逊色,”如风也不隐瞒,坦然一笑,“可是大哥,那也不过是路边的美好风景,我停下脚步来赞叹欣赏,却不会想到那是属于我的。”
迎风暗暗松了一口气,才道,“那么这次是发生什么事了?别骗我,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如风揽着他的腰,“大哥,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说。对了,帮我想想,过两天我见到秋妈妈怎么解释啊?”
还秘密?司徒迎风没好气的瞪着她的脑顶心,忍住敲下去的冲动,“算了,不说就不说。至于秋妈妈,有什么好解释的,就说你旅游不小心摔到了。”
如风看着自己的双腿,“有摔到双腿齐断的这种的?”
“摔成瘫痪的都有,好了,吃饭。”
至于在上班的奇风,那是不用说了,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随风小姐,二少正在忙,您请稍等,小姐……。”一阵喧哗声,还没等奇风站起身,门便被砰的推开了,随风站在门口,胸脯微微起伏。
助理擦着脑门上的汗,“对不起,二少,我拦不住随风小姐。”
奇风摆摆手,“你先出去,再把门关上。”
助理连忙小跑步的退了出去,再把门轻轻掩上。
随风没有开口说话,奇风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开始处理积压已久的文档。
“如风在哪里?”随风终于开了口,要比耐心,她永远比不过眼前人。
奇风眼睛都没抬,“你有什么资格问她?”嘴角含着讥诮的笑,“还是,你觉得你再伤她一次,就可以挽回宁远从来不曾属于你的心?”
他正心情不好,她居然敢撞到他枪口上,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世间有一个让他心疼的女人已然足够,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心力来对别的不相干的人怜香惜玉。
随风咬着唇,“爸爸和大哥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记得当时是你和妹妹一起消失的,后来只有你自己回来了,妹妹呢?”
“妹妹?”奇风玩味似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她怎么可能是你妹妹?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也记得,你的丈夫不就是从她手里抢过来的么;这个世界上,哪有姐姐抢自己准妹夫的。所以她怎么可能是你妹妹呢,随风你一定是记错了。”
泪水终于忍不住掉落,随风冲到他的桌子前面,“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二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
奇风只是看着她,却没有开口的意愿。
随风擦了一把眼泪,“二哥,求求你,告诉我如风去了哪里。现在,只有她才能劝宁远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宁远毁了自己。二哥,你知道的,再怎么样,宁远也是如风最爱的男人,她那么善良,绝对不会看着他自我毁灭的。”
宁远是她最爱的男人?笑话!奇风唇角一抿,稍稍绷紧了下巴,“宁远要死了?”
“不是,是要跟我离婚,今天律师信已经到家里了,不管我同不同意,分居协议期满,离婚都会生效。”
奇风笑了开来,“那他是正在往康庄大道上走,幸福的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会说他在自我毁灭?”
随风霍然睁大了眼睛,“二,二哥!”
奇风的神情,轻松无比,“逃离这段生不如死的婚姻,随风,你不觉得你的宁远开始变得聪明了吗?”
“可,可是他和我离了婚,你和大哥,不会找他麻烦吗?”她记得那个时候父兄恨宁远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若不是因为还有个她,宁远早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奇风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拿起桌上的电话,走到她面前,“随风,如风的事情,不是你能问能管的,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你好自为之。至于宁远,他跟我,或者我家风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见到了也只会当路人甲,明白了吗?”
走到门口,他又转过身来,“随风,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小花招,你以为找出如风让她来劝劝宁远他就会乖乖的回到你身边?已经可怜可悲到这种份上,就不要再天真幼稚得让人不敢相信。好好过你的生活,别再去搞些有的没的事情出来,我想你应该已经足够了解,我没什么仁爱之心的。”
看着那道门关开又合上,随风撑着办公桌,咬破了嘴唇。
出了一通气,奇风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回家看到正在花园里看书的如风,更是溢不住的笑意。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一口咬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察觉到那滚烫湿热的触感,如风脸一红,就去推他的脸,“我们不是在冷战吗?”哪有人这样,冷战期间还像没事人一样又抱又亲的。
“冷战?”奇风挑高眉毛,“又不是小孩子冷什么战?”一屁股坐在旁边花坛上,将她从轮椅中抱起放入怀中,心满意足的将头搁在她颈间,“风儿,你是在跟我冷战吗?”
如风扁扁嘴,当然不能承认,承认了不就变成小孩子了?“没有。”
“没有就好,今天想我了吗?”奇风问她。心里暗笑,并且反思,以后绝对不要搞什么冷战,不然受苦受难的都会是他。
不能抱不能亲,不能跟她说话,怪不得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
“风儿,你喜欢司徒栖梧吗?”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容易造成误会,他才不会犯像宁远那样弱智的错误。辛苦的藏着自己心底的秘密,推开自己最爱的女人,结果两败俱伤,真是何苦来哉。
还以为能忍多久才问呢,如风很没气质的小小翻了下白眼,“喜欢!”
话音一落,便察觉了身后人瞬间绷直的身躯。然后,小心翼翼的求证声,“喜欢?”
“嗯!”嘴角翘成得意的弧度,她转过头来,在他唇上飞快的亲了一下,“和大哥一样的喜欢。”
“死丫头!”奇风瞪着她,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兀自笑得开心,却被他突然逼近的脸庞吓了一跳,“二哥……。”余下的话,便被他悉数吞入肚里。
一个月的相思,一个月的不安,都在这一刻的激情里尽然释放。
“风儿,我想你!”他吻着她的耳垂,细细流连。如风软倒在他怀里,紧闭的眼睛上,睫毛轻颤,像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
花园里的火热,薰醉了漫天红霞!
司徒今扯扯嘴角,“迎风,你和风儿都输了,我赢了。余下来的一周,你做饭,连风儿的那一份。”
伤残人士
腿伤了的确不方便,佣人也没有栖凤那样的身手和力道,可是,如风宁愿再被折腾一次,也不愿意像现在这个状况。
一张脸憋得通红,如风死死的抓着被子,瞪着奇风。
奇风的眼里闪过几丝笑意,面上,却仍是一副严肃的神色,“风儿,人吃五谷杂粮,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乖,我抱你过去。”
“不要!你去让吴妈来帮我。”让二哥抱她去洗手间,那她不如自己钻到地洞里去算了。
“吴妈能有那个力气?”二哥斜睥着她。
“那,那不是还有李婶吗!”反正打死她也不要二哥抱她去。
奇风蹲□来,望着她的眼睛,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刮,“风儿,你害羞了?”
“没有,”她偏过脸,只是那红得快滴血的双颊出卖了她的困窘。
奇风笑眯眯的,欣赏着某人这难得一见的羞恼,“风儿,你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话是那样说没错,可是,如风推开二哥近得过分的脸,“那也不行,我们还没结婚。”
奇风从善如流的后退了一点点,给她留出足够呼吸的空间,“原来风儿是暗示我们还没结婚啊!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结我们就什么时候结,风儿,你说什么时候好呢?”
现在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吗?如风扭着他的衣襟,“二哥,你叫吴妈她们上楼来!”
奇风点头,“那你先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二哥!”如风瞪他,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
“要不下个月十号?”他脾气很好的征求她的意见。
如风抿着嘴,不理他。
他于是坐到了一旁,跷着腿,很悠闲的样子,“如果风儿不急的话,我们来慢慢讨论一下日子,下个月不行的话,我们下下个月,还是我去找皇历来给你看……。”
“二哥!”如风打断他,咬牙切齿,“下个月就下个月吧!”
他眉眼弯弯的看着她,“风儿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
“没有,我很高兴。”咬着牙,再装出笑容满面。
“好吧,就下个月十号,”他站起身来,如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该会去叫人来解决她的燃眉之急了吧?
可是没等她庆幸完,奇风已经双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
“二哥,你干嘛?”
奇风迈着大步,优雅万千,“你刚不是说因为没有结婚所以不让我看么,现在我们已经说好了下月结婚,你就不用再顾忌了。是吧,我的未婚妻?”
哪有人这样的?如风欲哭无泪,“二哥,我不要你帮我。”
“傻丫头!”奇风不再逗她,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她们一番折腾,受苦的还不是你。放心,我保证不偷看!”
她揪紧了他的衣服,“可是我不习惯。”
已经到达目的地,奇风看着怀里已经脑充血的某人,终于还是决定大发慈悲的放过她一回,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我帮你脱了裤子,等你坐好了我就出去,你完了再叫我?”
“嗯!”如风的声音低不可闻,将头藏在他怀里不肯抬起。
奇风一只手环住她,另外一只手,伸到她腰间,小心翼翼的褪开她的裤子。如风死死的闭着眼,一片静寂中,只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声。
将如风放到马桶上坐好,奇风才道,“我先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如风才张开眼睛,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双手抚脸,已经烫成这样,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肯定是红得像猴子屁股。
天啦,来道雷劈死她算了!如风抱着头,无语望苍天。
伤残人士也是允许有隐私,有人权的,为什么到了她这儿会变成这样?
奇风在门外,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淡过,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滑如凝脂的触感久未散去,耳后飞起几丝暗红,他弹弹手指,轻舒了一口气,谁说他不紧张的?
只不过,相比起逗逗风儿的快乐,这小小的紧张当然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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