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初次被父亲打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但那时的他才十多岁,根本无法挽回和改变任何东西。如果是现在,他可以拒绝,可以拿著那笔钱甩回郑浩德的脸上……他能够挽回两父子自尊的时机错过太久。
父亲一念之差,终生都在郑浩德面前抬不起头,他又何尝不是?
就因为这件事,那天他在郑浩德面前才始终低著头一言不发。他没有办法像弟弟一样,理直气壮地嘲讽唾骂那个混蛋。他想过还,毕业工作後立刻拼命挣钱,还要凑足利息一起去还,奈何这种想法已经失去意义。
那笔肮脏的钱并不是借款,而是郑浩德对於破坏他们家庭以及抛弃他的母亲所给出的经济补偿。时过境迁,还把那笔钱看得那样重,眼巴巴地去还给人家,只会更显出他们父子被这件事打击的程度。
母亲的拒绝保全了骨气,而父亲的偷偷接受丧失了所有颜面。这件事成为压垮这个家的最後一根稻草,母亲在他被打後哭著给他涂药时,询问他到底为什麽触怒父亲,他竟然在疼痛和冲动下把父亲骂出的所有话都告诉给了母亲。
那之後母亲的态度非常坚决,无论如何都要跟父亲离婚,即使两个人打架闹得鸡犬不宁,母亲每天带著一脸伤在外面的院子里游荡。
後来母亲就搬出去了,说要分居一段时间後向法庭起诉离婚,父亲一次次喝了酒找过去,把母亲揍得鼻青脸肿,回到家还会揍他和弟弟。
他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否则这个家可能还在勉强维持,他趁著弟弟去了母亲那边,苦苦哀求父亲同意离婚,不要再死缠著母亲,就让母亲带著弟弟离开家。
父亲用带著浓重酒气的脸凑近他,重重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我成全她,谁成全我?你陪老子一辈子?你养我一辈子?”
他肿著半边脸木然点头,“我留下,陪你一辈子。”
父亲流著眼泪哈哈大笑,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倒下去又跪起来,努力把背脊挺直。正是他这样的坚决说服了父亲,几天之後父母就去办理了协议离婚,而他必须遵守承诺留在父亲身边,抛弃一无所知的母亲和弟弟。
背上已经空闲很久,突然又迎来一下重击,任海丢掉皮带,一脚踢在儿子的背上,歇斯底里地疯狂大叫,“你後悔了!你也想走!你本来就不是真心的!你是为了那个小杂种!你怕老子总有天打死他,才愿意留下来养我的老,让他跟他的婊子妈远走高飞!”
任有家终於支撑不住倒地,过半天才能抬起头,满头满脸都是疼出的冷汗,眼神仍然坚定,“我……我没後悔……爸,你不用……担心……我说了,你不能这麽叫他……也不准……这麽说妈。”
任海沈默片刻,愤愤然转过了身,佝偻著往自己房里小步走去。
任有家趴在地上很久,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爬起来晃晃悠悠进房倒在床上。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哭。
他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压力大得超过了负荷,所以神经反而变得麻木,还是有别的什麽给了他力量?
26、外人
晚上十点,任有和静悄悄地回了家,本以为哥哥会开著灯等他,却发现家里所有的灯都关著。
睡得还真早……他有点失望,直接去浴室匆匆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香水味和酒味都冲掉才迈进哥哥的房间。
既然哥哥已经睡了,他也不想把哥哥吵醒,跨上床姿势憋屈地侧躺下去,伸出手臂去搂哥哥的腰。
任有家的呼吸变得紊乱,鼻间发出一声不对劲地轻哼。任有和脑中一咯!,立刻摁亮床边的小灯,看到了哥哥鼻尖冒出的冷汗和脸上忍痛的表情。
他脸色沈了下去,一把掀开哥哥身上盖著的薄被,触目红肿淤血的一条条痕迹让他握紧双拳。
“他打的?”他用压抑又冰冷的声音质问哥哥,没得到对方的回答,一股狂怒直冲脑门,扳过哥哥的下巴凑近,“说!是不是那个老混帐?我回来你都不作声?装睡?还这麽护著他?”
任有家疲倦地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别吵,有和……我很累。我是真的想睡,你别闹了。”
任有和挣开哥哥的手,用力捶了下床板,眼神里饱含的怒火快要爆燃,声音因为太过压抑而变了调,“他为什麽打你?你老老实实的说!不然我现在就去把他揍成肉泥!”
任有家无奈地睁开眼来,对弟弟露出个含混不清的微笑,“没什麽……小事。”
“哦?那就是无缘无故?一点小事也能把你打成这样?”任有和咬牙继续逼问哥哥,“他到底打过你多少次?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也没几次。”任有家只能随口敷衍,反过来劝诫弟弟,“你不要冲动……自己爸爸打几下而已,不算什麽。”
“不算什麽?”任有和冷笑著伸出手指抚摸哥哥背上那块最重的伤,即使哥哥肤色并不白,也看得出变成青紫色,“这是用脚踢的吧?生死大仇啊?”
那里本来就痛得厉害,被他一摸,任有家短暂的呼吸困难,半天才缓过劲来,苦笑著吸入空气,“有和,别追究了,爸爸心情不好,身体又差……”
任有和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视哥哥,“你少给他找借口。所有人渣都会给自己找借口,你是受害者,还帮他说话?”
讲到这里,任有和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冲,任有家赶紧伸手拉住弟弟,口不择言地阻止对方,“有和!你也对我做了过分的事,但你是我弟弟,我也忍了。你不要去找爸爸的麻烦,我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任有和被哥哥的话刺激得身体一震,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著哥哥,“你拿我跟他比?我在你眼里有那麽差?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因为我是你弟弟才忍我?”
任有家知道自己失言,皱著眉头咬住下唇,拉著弟弟的手还是不放。
任有和的满腔怒火也被失落代替,颓然坐回床前移开视线,“你可以放手了……你们两父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是外人,何必多管闲事。”
两人间尴尬地沈默半晌,任有家忍著满身的疼,组织语言向弟弟开口,“有和,不是的……我并不是……我其实……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弟弟,这是事实,我们没法改变。”
是啊……如果不仗著自己是他的亲弟弟,恐怕做过那种事之後就再也不能接近他了。
自己这是在抱怨什麽呢?任有和自嘲地笑笑,湿漉漉的头发和带著水汽的脸在灯光下俊美异常,显出几分颓废、几分无赖,“哥,你到底想说什麽?我们的事情很简单,不是吗?你只有接受,或者拒绝。当然,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放手。我们是兄弟,一辈子,你躲不开、甩不掉我。”
任有家只能避而不答,硬著头皮转移话题,“你……你不要为难爸爸,刺激他……有什麽不满的,对著我来就好。”
“你……”任有和压下去的火气又被轻易挑起,“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犯贱?被他打,被我干,都可以?只要我不为难他,你就随便我怎麽对你?他是你的宝贝爸爸,我是害你们的坏人,对吧?”
27、惩罚(微H)
任有和本来就在外面喝了酒,即使没有过量,也能让情绪波动,何况再三压抑的怒火被反复挑起。
他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腕,就把嘴唇堵了上去,在短暂的僵硬後,哥哥放弃抵抗,敞开唇齿任由他吮吸侵犯。
如果没有之前的争吵,他现在会很愉悦,可是经过那段对话,哥哥的退让更令他生气。
他喘息著松开了对方被他亲肿的嘴,居高临下发出冷笑,“哥,我也想对你好,你就是不给自己机会。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去医院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然後我们搬出去!”
任有家犹豫了一秒,甚至连这极短的犹豫也令他自责,随即动作机械地摇头,“我不能走。”
任有和表情凶狠,眼神却显出祈求和悲哀,“即使我会走?你也要留下?”
任有家深深蹙起眉头,满脸都是纠结的神情,拉住弟弟衣服的手指仍然不肯放开,“你也别走……有和,你别逼我……反正他已经打不过你了,你是安全的……”
任有和的笑容因为心痛而变得扭曲,掐住哥哥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留下,就会对你做那种事。你真的愿意?”
任有家又不作声了,任有和的手指却更加用力,声音冷酷得就像个陌生人,“别以为不出声就过去了,回答我,否则我马上去揍他。”
任有家表情痛苦地闭上眼睛,极轻地点了个头,然而任有和还是不满意,加大声音低吼出一个单字,“说!”
“我愿意……只要你留下来,跟爸爸好好相处。”任有家用颤抖的声音、平板的语调,把这句话说得很清晰。
哥哥越是这样,任有和就越是生气,为了那个老混蛋,哥哥连这种程度的交易都能答应。如果换了任何其他的人用那个老混蛋来要挟哥哥,对方恐怕也能这麽无原则地妥协。
在哥哥心里,自己永远都是可以被抛弃的次选,只有那个一无是处的老酒鬼才最重要。
任有和怒到极致,表情就变得平静了,放开哥哥的下巴露出残忍的微笑,“那你就好好地表现,不要每次都半死不活的,像条死鱼。既然是你愿意的,怎麽不主动一点?要我教你吗?”
任有家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试探著逃过今晚,“今天能不能算了……你也知道,这边隔音不好……床也……我也不方便。”
任有和还是平静地看著哥哥,又想用这点小聪明来对付他?他嘲讽地笑了,姿态强硬地拉过哥哥的手,覆在自己的胯部摁紧,还色情地来回磨蹭,“放心,我不会弄伤你。至於隔音……你忍耐一点,不要叫出来就可以。或者我来给你塞住?”
任有家没敢睁开眼,这样罪恶感和恐惧感都会减轻,双手顺从地跟随弟弟的指引,战战兢兢解开对方的裤链,把微凉的手伸进去握住那根硬物。
任有和心情非常地不好,他再次发现自己跟别的男人没有两样,即使经有了那麽多的经验,现在的他还是管不住下半身。只要看著哥哥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还有那张脸上羞耻的表情,他低落的性趣也被撩起,竟然真的充血肿胀了。
其实只不过想羞辱一下哥哥,以惩罚对方的偏心而已,但既然已经硬了,他也不会因为心疼就中止,反正哥哥对他的心疼更少。
他的宠溺心疼,哥哥一点也不稀罕,总是需要时间,总是想不好,不同意,逃避扭捏、敷衍拖延……今晚只为维护那个刚刚才毒打自己一顿的老混蛋,毫无原则地立刻同意了。
他越想越心冷,挺起来的下体却火热坚硬,哥哥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太过敷衍,他很不耐烦地揪起对方拖到床下,“蹲著,张开嘴!”
任有家不太明白,但还是顺从地照做,直到那根硬热的巨物凑到唇边,才震惊地睁开眼睛。
28、色情讲座(H)
哥哥抬起头望过来的眼神很好,惊恐、震撼、不可置信。
任有和看他想要往後退的样子,一手托住他後脑,另一手捏住他脸颊,就那麽动作粗暴地把顶端塞了进去。
那个狰狞的器物闯进口腔,任有家一瞬间吓懵了,本能地伸手用力去推对方的胯部,触到蜷曲的毛发又立刻缩回手。
在他慌乱的反应里,任有和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後向里面插得更深,只进到一半就塞了满嘴,然後又抽出一点让他适应。
忘记用鼻子呼吸的窒息感让他呛到泪液横流,堵在嘴里的肉具带著雄性特有的腥味,鼻间飘进熟悉的沐浴乳的香气。
这些混合的感官知觉让他脑子发木,只想著如果昏倒就好了,但这种程度的刺激远远不足以令他失去意识,弟弟冷酷的声音十分清楚地钻进耳膜。
“用鼻子吸气,不准咬我。嘴张大一点,放松一点。”
他没办法放松喉头的肌肉,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僵硬紧绷,弟弟似乎不耐烦起来,用焦躁而压抑的语气嘲讽他,“你自己愿意的,现在又不肯了?你在磨蹭什麽?想要弄一晚上吗?”
弟弟一边说著,一边轻轻拍打他的面颊,这种充满侮辱性的鼓励让他流出了更多眼泪,含著那根筋络突出的热物呜呜出声。
“不要发出声音,都塞得这麽满了,还能叫得这麽骚……”任有和看著哥哥涕泪交加却努力含住他的模样,胀热的性具需要更加凶猛地进犯,勉强忍住射精的冲动微微摆动胯部,一点点深入对方紧缩的喉间。
小幅度地抽插了一会儿,那根大家夥完全无法整个进入,任有和暂且从哥哥嘴里撤退出来,扶著被含得水润透亮的柱身顶了一下对方的唇,“舔。”
任有家红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