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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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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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雨问他:你说对吧?
   他说:对你妹呀!你是当了XX还要立牌坊,自己爽了又说漂亮话,你没看见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吗!
   红雨笑他:别这样羡慕嫉妒恨好不?
   他不笑:我寂寞空虚冷!
   ……
   这些回声未散的对话,言犹在耳,但现在想来,竟恍若隔世。
   在这段对话的两个月之后,跨出国门的却并不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赵红雨,而是真的寂寞空虚冷的邵宽城。
   
   邵宽城去的是不丹,与万正纲进行非法文物交易的迈克·里诺斯的代表进行谈判,追索已被偷运出境的国家一级文物——敬陵石椁。遗憾的是,短暂的第一次会面后,谈判以失败告终。邵宽城一行人回国后,对方却出乎意料地主动提出双方举行谈判,然而经过两次在香港的谈判后,事情还是没能取得实质进展。当大家以为事情一度陷入僵局时,迈克·里诺斯提出到敬陵看一看,深受震撼的他离开中国后,突然决定无条件归还贞顺皇后石椁。这件珍贵文物不久后由西京公安机关正式移交给陕西省博物馆。移交当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作为敬陵盗案侦破工作的重要参与者,作为石椁追讨回国的重要功臣,作为在此案中痛失所爱的邵宽城,当胜利终于到来的这一天,当国宝终于回归的这一刻,邵宽城却没到场。那时的他,正在收拾自己的房间,他现在住在赵红雨原来的小屋……
   
   值得一提的是,在案件侦破过程时不幸遇难的赵红雨被追认为烈士,骨灰移葬到龙山烈士陵园。万正纲最终在良心的强烈谴责下接受法律的严厉制裁。
   在长安敬陵盗案全案破获的一个月后,盗案的一干疑犯由西京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两个半月以后,此案在西京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
   犯罪嫌疑人万正纲,犯走私倒卖文物罪,判处无期徒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数罪并罚,合并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犯罪嫌疑人郭得宝,犯组织策划盗掘国家珍贵文物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犯罪嫌疑人林涛,犯倒卖文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犯组织策划盗掘国家珍贵文物罪,判处无期徒刑。数罪并罚,合并执行无期徒刑。
   ……
   案件告破,文物成功追索回国,但关于案件背后的思考却敲击着涉事者以及公众的心。人性何以泯灭至此,因为名利,父亲竟然生生杀死亲生女儿;为求名利,以身试法,偷运国宝,蹂躏文化……每个人都受着灵魂的拷问。
   
   邵宽城在家一共休息了一个半月,终于该上班去了。
   在这一个半月中,敬陵盗案发生的这许多收官之事——石椁回归,案犯宣判,新闻发布等等,所有事似乎都离邵宽城很远。他只是在某日晚上吃饭时,不期然地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中,看到了敬陵盗案全案破获,唐代石椁完璧归来的新闻报道,并且,在屏幕中看到了这座石椁。石椁被明亮的灯光四面照射着,果然大美不言!
   同桌吃饭的父亲母亲也同样看到了这则新闻,母亲悄悄看了一眼邵宽城,邵宽城只是看着电视,不发一言。母亲和父亲也就只看电视,不发一言。
   在回队上班的前一天,邵宽城早上起床,很认真地洗脸刷牙,还用红雨用的面霜擦了脸。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穿得像个学艺术的学生似的,然后推开小屋,径自出了院门,没吃早饭。
   他没有开车,而是乘地铁换公交,去了省历史博物馆。他随着参观的人流不疾不徐地入场。这里他来过很多次了,穿堂过户,驾轻就熟。一位面熟的博物馆工作人员还和他打了招呼:“来啦?找刘主任?”他笑道:“不是,我来参观。”工作人员诧异:“参观?不是都看过了吗?”他道:“有没看的。”话说几句,已经擦肩而过,他不再旁顾,径直穿过一间间展室,一路向里,在一间新僻的展厅前放慢了脚步。
   展厅里围了很多参观者,男女老幼以及外地来的旅行团把通道塞满。邵宽城站在人墙之后,目光受阻,只能聆听,解说员的声音清脆柔美,如同天籁一般:
   “……石椁高2。3米,宽2。6米,长4米,重28吨,浮雕山水花鸟,珍禽异兽,希腊神话,反弹琵琶,还有神态各异的仕女21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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