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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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盗-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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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宽城立马不淡定了,马上扣住这个话题,发泄醋意:“擦!这货真够逆天的,才认识你几天呀,居然成你屌丝了,没跟你约炮吗?真是节操碎一地!你俩到底要闹哪样?”
   邵宽城这一大串指责,显然误伤了红雨,她马上反击:“买嘎的,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可以说脏话吗?”
   红雨恢复了她常见的口吻,倒是说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比早上好多了。邵宽城暗笑一下,发:“说吧,我还不喜欢你太文艺呢。”
   ……
   两个人,半夜,都躺在被窝里,轻声的,会心地微笑着,聊了很久。这是邵宽城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夜,也是睡得最香甜的一夜。
   
   就在邵宽城睡得最香的此夜,西京公安局刑侦一队采取行动,抓捕了敬陵盗案的犯罪嫌疑人李程东和周连海。连夜押回刑侦总队突击审讯。到次日凌晨,两个犯罪嫌疑人先后供认了参与盗夺贞顺皇后石椁的犯罪事实。至此,西京警方完全确认了这起离奇大案的主谋和主犯就是杨锏和杨力兄弟。而被盗夺的石椁,也已确认被拆解成板块,用毡布包裹,运到了杨锏在丰源县大成镇租用的一处农民房内。
   两个犯罪嫌疑人关于石椁下落的供述基本一致。总队决定立即中止审讯,调动充足警力迅速出击,扑向百里之外的丰源县大成镇。经被带到大成镇的犯罪嫌疑人周连海指认,刑警们很快找到了位于镇子边缘的那处房子。
   刑警们包围、进入并搜查了这处房屋,发现这所房屋是一座空房,石椁并不在此。警方分析确认李周二人的口供还是可信的。只是来晚了一步,石椁已被再次运走。经调阅丰源县境内的西甘高速公路的相关监控录像,在大成镇出口的画面中,数辆卡车从这里驶出高速公路。经仔细比对辨认,这些卡车正是犯罪嫌疑人从租赁公司租赁的车辆,当然,车辆被更换了假造的牌照。
   当天下午,经省公安厅报公安部批准,由公安部发出了A级全国通缉令,通缉杨锏及其表弟杨力。队长李进几乎压上了全队力量,连夜突击调看大成镇关联道路的监控录像。但是看到第二天早上,四个方向都没有发现那几辆卡车,让专案组感到意外和失望。
   尽管在监控录像上没有找到线索,但对社会面的调查却有了重要收获,从大成镇二十多公里外的马坡公安派出所传来消息,马坡镇李泉村的一座荒废的农机厂很可能是石椁目前的藏身之地。派出所在对当地居民走访调查时,有居民反映这座荒置一年多的农机厂前一天夜里似有车辆驶入,住在附近的一对老夫妇半夜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很久以来,几乎没有这么噪杂的响动会在半夜三更从那座不远的废厂传来。
   得到这个线索时是早上八点多钟,李进还是亲自出马。正要出发时邵宽城神色紧张地来找李进,说早上赵红雨给他发了手机短信,说她要随父亲去唐古山看病疗养,计划今天就要离开西京。
   红雨的信息是早上七点三十分发出的,邵宽城想来想去,上班后还是硬着头皮去见李进,向他报告了红雨的动向。因为李进一直是主张对万教授采取监视措施的,所以向李进汇报赵红雨的动向,也就等于汇报了万教授的动向。
   尽管,李进出发在即,行色匆匆;尽管,他在昨天会上憋下的“黑线”还挂在脸上,但他给邵宽城的指示却相当给力:“你告诉她,让她别去!”
   这个答复还是让邵宽城受到鼓舞,他马上答道:“是!”
   李进转身出门,忽又回头,说:“哎,你用哥哥的口吻。”
   李进并没多言,他正要急着赶往马坡,很可能一小时后,省里市里急等下落的唐代石椁,就会在马坡镇的李泉村水落石出了。邵宽城还没等到马达的轰鸣在楼下消失,已经发出了给赵红雨的短信。
   “亲,你别离开西京,乖孩纸听哥话!你也不知道那边医疗条件啥德行,万一又病了缺医少药到哪儿哭去?”
   红雨很快回了:“药我爸都帮我带上了,再说我主要是去养病,又不是去治病。”
   邵宽城发:“你每天必须吃我爸妈做的饭菜呀,你吃别的我不放心。要不我让我妈给你打电话求你?”
   “狂汗!”红雨发,“我已经上车了,我已经上路了。你替我跟叔叔阿姨把情况说一声。”
   邵宽城吓一跳:“什么?”
   赵红雨说她已经上车了,这话不假,虽然尚未启程,但已整装待发。万教授借来的一辆旅行车早已停在别墅的门口,司机老王和保姆小刘正把行李、成箱的水和食物,还有红雨的轮椅,一一搬上车去。万教授最后一个出现在别墅门口,他一只手提着皮箱,另一只手拎着那支一直架在客厅条案上的猎枪,坐上了汽车。
   那猎枪是一个古董!
   
十八
   
   
   当旅行车驶离万家别墅,驶出那条林荫小路的时候,李进率领的车队已经开上了前往马坡的高速公路,一路警车开道,亢奋前行。二十分钟后,车队下了高速公路,接近马坡镇的时候,李进几乎同时接到了邵宽城的电话和赵红雨的信息。电话和信息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邵宽城在电话里说得非常焦急:“她怎么劝也不行,一定要走,我把我妈抬出来都没管用。”
   红雨在信息里说得却很冷静:“李大哥好,我跟我爸去唐古山休息几天,到了以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万一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你那边的朋友我怎么联系?”
   这个近乎暗语的短信李进当然看明白了,他立即回信:“只要知道你的位置,我的朋友随叫随到!”
   很快,李进收到红雨的回复,是一个“笑脸”。
   发了这个信息,李进马上又给邵宽城打了电话,让他立即出发赶到唐古山去。唐古山在唐古县城以西六十公里处,距西京市五百公里,并非遥不可及。
   李进说:“你先把唐古山的地形和交通道路情况摸清就行。如果红雨再发病或有其它什么情况我也随时赶过去。你暂时别告诉红雨你已经去了,和她发信息打电话闲聊天就行。你告诉她一旦身体又不舒服了,必须马上和你联系!”
   邵宽城非常振奋,应诺连声。回办公室快速准备了一下,随即起程。路上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父母红雨跟她爸爸去唐古山那边治病去了,送饭的事暂停一阵,他自己也要出差几日,这几天回不了家了。邵宽城知道,李队之所以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决断的安排,显然还是在怀疑万教授与此案或有某种牵涉,或有某些知情。
   
   邵宽城的大切驶出西京市的时辰,在马坡镇的李泉村,刑警的车队已经形成了对那个废旧工厂的包围。那是一个很小的农机厂,砖墙一圈,铁门一扇,难守易攻。
   李进很快率众冲进院子,继而冲进厂房,发现整个厂区空空如也,他们能够找到的,只有泥土上残留的一道道车轮印迹,除此之外,每间房内,皆徒四壁!
   李进马上去了派出所,调阅李泉村村口大路的监控录像。调阅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查到了一辆牌照尾号为078的超大型货柜车由村内驶出,在路口缓缓通过。那辆车光货柜部分就有至少十多米长,基本可以认定,这辆货柜车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李进立即下令刑侦一队在场的刑警分成两组,分做南北两个方向,沿大路展开追踪,他同时给总队长打电话汇报情况,请求总队向市局申请动用全局乃至整个省公安厅的布控资源及侦查手段,合力追捕078号厢式货车。
   很快,省厅下令全省各高速路出入口立即设卡检查往来车辆;市局专门组织人力联络沿途各地公安机关查阅道路监控录像。当邵宽城的大切刚刚驶入唐古县境时,李进率领的追击车队也正浩荡起程;当邵宽城走进唐古县公安局时,省厅派出的警用搜索直升飞机也已发动引擎,呼啸升空。同一时辰,万教授和赵红雨恰好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他们乘坐的旅行车在唐古山深处一座林间木屋的门前刚刚泊停。
   
   据说,唐古山的风景是独特的,山顶四季积雪,山下郁郁葱葱,虽然此地早已申报为国家森林地貌公园,但尚未开发,人迹罕至,所以未遭破坏,保存完好。
   这是赵红雨有生以来,与自然山川,与清新空气,与蓝天和太阳最为近切的一次亲密接触。对于一个从小在都市的喧嚣和污染中长大的女孩来说,非常新鲜,非常兴奋,非常难得。
   木屋分上下两层,除客厅、厨房、卫生间外,每层还各有两间卧室,红雨想住楼上,楼上的房子面积大,而且视野良好,可以眺望远处的雪山峰峦,欣赏山上的浮云走雾,景观难得。万教授也就随她,父女俩同住楼上,保姆小刘和司机老王就住在楼下。
   万教授父女是在下午四点多钟到达这间木屋的,父亲陪着女儿参观之后,又开始忙他的生意去了。赵红雨正好趁此机会,在上卫生间方便的时候,分别给李进和邵宽城发了手机短信,通报了木屋的位置和目测的周边环境——木屋层林环绕,只有一条土路通往山下,四周看不到任何人居和公共设施,离最近的小镇亦有半小时山路,距县城更有一小时车程。
   其实这座木屋的地形及环境,邵宽城在收到赵红雨短信不久,就亲身体验到了。唐古县局的同志带着邵宽城进山勘察了现场。
   
   此时李进的追击车队已经进入了西部荒凉的崇山峻岭。省厅的直升飞机在晚上七点一刻左右发现了目标,因为李进被命令对这辆载有国宝的078号厢式货车只可完好无损地“生擒”,所以直升机也只能在高处跟随,望尘莫及。
   李进的车队根据直升机指引的方向全速追击。同时没忘记给邵宽城打了一个电话,告诫他不要暴露自己。其实李进心里最想知道的,却是此时此刻的万教授,正在做什么,正在和谁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十九
   
   
   此时此刻,万教授也真的并没有再与外界的任何人主动联系。在唐古山的那间木屋里,壁炉中的木柴已经燃烧得异常温暖,木桌上的晚餐已经杯盘狼藉,万教授和女儿都喝了点酒,酒酣耳热之后,才有电话打进万教授的手机。从万教授的神态看,那通电话显然传达了某些让人高兴的消息。
   借着这份心情,父亲还给赵红雨看了自己的手机相册,相册里分门别类地编辑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全部收藏。万教授充满感情地、不唯巨细地向女儿一一讲述了每件藏品的来龙去脉,价值几许。
   赵红雨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白色玉环,问父亲:“那这个呢,这个能值多少钱呢?”这只白色玉环在赵红雨手上已戴了数日,但它到底价值多少,赵红雨完全没有概念。
   “这也是不能随意买卖的东西。”父亲说,“第一,这是宋代之前的玉器,第二……”父亲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来,“这可能也是一件出土的器物。”
   赵红雨此时之所以提到这只玉环,是试图把一直想向父亲问清的另一个问题,借机提出。
   “那这个玉环是谁给您的呢,是杨锏吗?”
   父亲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女儿会提到杨锏。他摇了一下头:“不,不是他给的。”
   女儿依然追疑:“听说杨锏过去也做倒卖出土文物的生意。”
   父亲看上去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做文物生意?”
   女儿不答。
   万教授恍然道:“哦,是他自己跟你说的吧?”红雨提出的话题在这里不知不觉被更换了,父亲问,“杨锏是不是……是不是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女儿不想再聊这事,又把话题拉了回去:“这个玉环真的跟杨锏没有关系?”见父亲对她执着于这个疑问有些警惕,她故意补充了一句,“要真是杨锏给你的东西,我就不戴了,我很怕您和杨锏这种胆大妄为的人来来往往的,不知哪一步踩了红线让他牵连进去,实在不值!”
   父亲笑了,笑得挺自然的:“杨锏?不会!我和他很少来往。”
   女儿继续翻看着父亲的手机相册,父女二人的神经都松弛下来。女儿虽然仍然提出一些疑问,但提问的口气,已经变得随意而轻松。
   
   在万教授父女在餐桌上和炉火边把酒促膝的前后,邵宽城给赵红雨发了三个信息,试图与赵红雨沟通联系。
   直到一小时后,他才收到了第一条回信。这时赵红雨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歇息,这才得以拿出手机,开始从容回信。
   “我刚吃完饭,是这儿的房东准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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