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都要吐了!”
“你少跟我装怂,我没用劲,告诉你,顾筱北,这套已经不好使了!”
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近得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也不知道笑声是从谁那里泄露出来的。
贺子俊捧起她的脸,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终于蜻蜒点水样在她唇上一触,闪电般就已经松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好似那亲吻根本就是不经意。他不是没有吻过别人,在电影里,表演过千百次,但是,只有对着顾筱北,他就觉得心跳加速,如同青涩的小男孩。
温柔的唇碰到一起,顾筱北浑身血液“刷”的一声燃烧起来,而脸烧得都要红了。
贺子俊抓抬高一点,然后再吻上来,持续的时间比刚才久得多。她的唇柔软而甜美,带着少女的天然香气。
顾筱北被这忽然的动作弄得有点晕眩。他却声音沙哑地命令她,“张嘴。”
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紧抿的唇刚刚分开。他的舌尖就探了进来;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都很小心,舌尖绕在她的舌尖上,贪婪地吮吸着她嘴里的空气……
第十九章绝不原谅
贺子俊放开她,还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害羞,激动,种种情绪让她几乎要瘫倒在他的怀里了。他的气息笼罩了她,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她可以听到的心跳,那声音令人温暖而迷醉。
好不容易喘息方定,她才抬头看贺子俊。他的脸色也有点发红。一双眸子像被水洗过那样亮晶晶的。顾筱北看得一呆,这才感觉到,抱住自己的这个人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顾筱北想说点什么话来缓解尴尬,刚刚一张嘴,就看到贺子俊眼神闪过宝石般的光,又吻了下来。
这次就要激烈许多。他的唇还是湿漉漉的,来势汹汹,没任何缓冲就重新占领了她的唇。激烈的唇舌交锋,完全是把她一整口一口吃下去的样子……
再这么吻下去绝对要出事,贺子俊心里闪过这个危险的预警。下一秒急忙放开她。
因为顾筱北的家里小,两人就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时不时的斗嘴。
贺子俊听着身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小心把被子盖过顾筱北的肩膀,伸出五指来在顾筱北脸前的空气中扇了两下,嘴里啪啪地配着音,笑道:“过了年都十八了,还跟我一被窝睡,让人知道了不笑话!看来你只能给我们家当儿媳妇了!”
顾筱北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感觉到床一颤,床上的人抓起电话,急急的走进厨房。
其实屋子很小,即使贺子俊走进厨房,顾筱北还是隐约听见电话里那娇脆的声音。
……
“也祝你新年快乐!”贺子俊因为刚刚起床,磁性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
顾筱北脑海里迅速出现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周可儿,不用问就是那个周可儿。想到这些天传的沸沸扬扬的贺子俊和周可儿的恋情,她躺在床上,身上和脑袋一样,忽冷忽热。
贺子俊的电话打了很长时间,出来时一脸春风得意。顾筱北此时已经洗漱完毕,连屋子都收拾干净了。贺子俊笑笑钻进卫生间去收拾自己,
顾筱北随便弄了两样早晨摆到桌上,贺子俊出来时,头发上还滚着颗颗的水珠,明亮的眸子灿烂得仿若天上的星星,让人心生恍惚。他见顾筱北对他爱理不理的,他笑容变深,果然如此,这个小丫头吃醋了!
他又看了顾筱北一眼,她依然拒不理睬他,白皙脸孔下隐隐透出恼意。
“就是个朋友,打电话拜年的。”
贺子俊轻描淡写的话,勾起了顾筱北的情绪,她定定盯着他,“她喜欢你,是不是?”那女子和他说话时的语气,腔调,她绝不会听错。
顾筱北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让贺子俊微微一愣,“你知道是谁啊,就说人家喜欢我!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四岁的时候就立志要嫁给我!”
“贺子俊,你别跟我装,我知道,刚才同你讲那么久电话的是周可儿!”
一丝愕色夹杂着隐约狼狈在他眼底稍纵即逝,开口时他语气平静,“是,是周可儿,我们在谈一些公司里的事情!”
顾筱北这些天积蓄的委屈与痛楚终于爆发,声音变的尖利起来:“贺子俊,你别以为我小,你就可以糊弄我,你们,你们的新闻都传的满天飞,如果今天我不问你,你也不打算告诉我给你打电话的是周可儿!”
贺子俊忍耐的眸光已变得微冷,越寒而来的声音很是清晰,“筱北,你不要听那些报道胡说,那都是公司里的故意炒作,那都是绯闻。”
“绯闻?你们出双入对是绯闻?你们在酒吧里接吻是绯闻?好,就算是绯闻,你大清早,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里跟她进了四十五分钟的电话,也是绯闻!”
贺子俊合上眼,抑郁的缓吁口气,再睁开双眸,力图令语气平和,“筱北,你不要乱猜,那次在酒吧,是她喝多啦,跟我闹着玩。今天讲电话我们确实是在说公司里的事情,公司里出事了,我要马上赶回去。”
顾筱北本来心里就有些委屈,现在听说贺子俊要走,又急又怕,却不想说软话求他别走,不舍难过变愤怒,破罐子破摔的干脆无理取闹,“什么公司里有事,你就是因为她给你打个电话,所以才要走!”
贺子俊看着顾筱北的样子,知道她又要任性耍蛮,不觉有些生气,还有内心深处涌出一丝微慌微痛,他一双乌黑眼眸清澈透亮,紧紧盯着顾筱北的脸,一寸不移,“顾筱北,我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如果我要和她在一起,我就不会为了只陪你一晚,过个年,而要来回赶三天的路!不管是周可儿还是其他女人,对我来说都只是正常的社交来往,你不要不知轻重!”
顾筱北听贺子俊说自己不知轻重,心里如同长起了巨大的仙人掌,锐利的刺,细密地没入心脏,轻轻晃动也会疼痛,她忍不住嗤声冷笑,伤人的说话冲口而出:“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巨星,你是大腕,你能如此放低身份,为了我赶了三天路回来过年,你老人家很是辛苦了,能在忙之中回来陪我过年,竟像给我天大的恩赐,难道还要我起身跪拜,谢主龙恩?你对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水深,你这样给我面子,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我应该诚惶诚恐,我下辈子就是给你当牛做马看家护院也报答不了你的深情厚爱!行了吧!”
贺子俊被顾筱北抢白的脸色涨红,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可是偏偏却拿她没有办法,只气的嘴唇哆嗦,“你,你,能不能成熟点……”
顾筱北此时也是昏了头:“我就是不成熟!你可以去找那些成熟的女人,周可儿,她很成熟吧!很温柔吧!很善解人意吧!你去她们好了,还理我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 … ”
“我就蛮不讲理了,看谁好你找谁去……你又何必赖在我这里?你走!”顾筱北抓起贺子俊的旅行包仍给他,“你走,这是我的家,谁要你呆在这里了?你呆在我这里做什么?你给我出去 … ”
“顾筱北!”贺子俊气的直抖,面前的顾筱北又变成了不服管教的刁蛮任性的小疯子,而且是一副我就要撒泼,你能奈我何的架势。根本不看他的脸色,不听他的大喝。
“你走,就不要你呆在我这里… … ”
贺子俊低头看看表,见时间来不及了,忍着口气,胡乱的把衣服穿上,抓起旅行包,回头看看顾筱北气鼓鼓的模样,走到她身边,习惯性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我和周可儿没什么,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顾筱北将头从他手下避开,嘟着嘴,“你走,马上就走!”
贺子俊又看了顾筱北一眼,她怔怔地望着那双寒怒未去的黑眸,似焦灼,似愤怒,似懊悔,似疼惜,似狂躁,说不清都有哪些,繁纷复杂得让她无法辨认。
随着贺子俊的离开,屋里一下子变的死一般的安静,想着昨晚自己和贺子俊的说笑声还溢满小屋,幸福就像刚刚酿好的蜂蜜一样,又香又甜,好像可以溢出来,顾筱北瘪瘪嘴,凄怆伤心的泪水直直的落下来。
其实他不知道,她不想让他走,一点都不想!
……
谁说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用情专一的男人?
周可儿的美丽、名气、温婉……想到这些,顾筱北心里涌起那么强烈的自惭形秽,那种被背叛、毫不留情的抛弃… … 百般的滋味涌上心底,贺子俊、周可儿的脸在眼前模糊。
生活中许多地方都像舞台,得令时是主角,失势时是看客,主角和看客并不固定,也许时刻会变换角色。
她躺在床上,想起贺子俊见到自己时的无动于衷,一滴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刀枪不入。却原来在失去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这样连根拔起,她几乎痛得想死。
贺子俊今天的态度已经表明,他和她从此以后,已成路人。他竟然这样狠心,竟然不肯在认自己?
她根本就承受不起,他只用了一个决绝的姿态,就令她粉身碎骨。
年少时不计代价去爱的人到哪里去了?
心虽痛,却是从没有过的冷静,甚至自己都感到现在的自己清醒得让人害怕。她狠狠的攥着拳头,贺子俊,若有机会,若是有机会,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绝对不会再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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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昊南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的大楼的楼顶上,俯视下面喧嚣的红尘,都是这城市最时尚的建筑和最繁华的街道。在心里上会产生如神佛一般,拥有了无上的权利和尊荣,高高在上怜悯众生的感觉!
奋斗多年,他已经完美的诠释了一个成功男人所应该涵盖的全部内容。他有了无可匹敌的财富,受人敬畏的名誉地位,身边美女环绕。。。。。。
这里有很漂亮的装煌,大理石拼贴着花岗岩的圆柱,镂花的地方有金钵贴着,气派非凡,在厉昊南的地头上,钱财总是如粪土般。
这里日日笙歌,这里是男人的天堂,是这个城市里被装点的最漂亮的地下妓‘院。夜生活糜烂放荡,治艳媚惑,释放出所有蛰伏在地狱的堕落灵魂。
第二十章穷途末路
包厢里灯光碎如星片,迷离不清。烟气夹着酒气,还有脂粉香水的味道,有女人吃吃的轻笑,一边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是左搂右抱,每个男人身边,都至少陪着两三名女人,茶几上已经开了好几瓶酒。
来的客人是东亚的最大军火商洛克伦,此人四十多岁,带着一身他们这种人特有的匪气,一双常常散发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的眸子,发出的光让人不敢逼视。
厉昊南安排新近窜红的筱风晴坐在洛可伦身边,还有公关技巧一流的美女群坐穿插着坐在众人之间。筱风晴依偎在洛克伦的怀里,半露的耸立酥胸有意无意蹭着他的臂膀,“哧哧”笑着,声音甜腻,撒娇端着杯子,两个人闹着喝交杯酒。
单佳童妆容精巧,穿一身短的旗袍,娉娉婷婷,坐在厉昊南的另一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跟厉昊南说些什么,然后连连娇笑着。
……
“昊南,哥哥知道你够意思,念在咱们都是从金三角出来的,让我的货从你那条黄金通道运往沙特,所得利益我会按老规矩,咱们三七分账!”洛可伦不愧是练家子,说起话来如钟鸣一般。
“哥哥,原本我是不应该要你的分账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为了打造这条黄金通道,投进了无数财力、物力、人力,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精力,我为了这件事情,在半年内,从这里往返沙特九十六次,大大小小的伤受过十多次。如果我把这些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早稳稳当当的赚得杯满钵足了!”
“昊南,我知道,现在东南亚所有的生意人,军火商,毒枭几乎都在走你的这条黄金通道,有多少人想要与你对半分账你都不理睬的,你的这个人情,哥哥心里有数,以后你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厉昊南待人接物一向有着微妙的分寸,从来不与人过分亲近,并且可以轻易让对方自觉与他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
因为路上堵车,顾筱北来晚了。她吸了一口气,手握上门把,轻轻把门打开。
包厢里的灯光纸醉金迷,她刚一进来,还有几分不适应,“你过来!”厉昊南低沉的嗓音仿佛有几分不耐,满包厢的人不由得都望向她。
顾筱北被厉昊南的声音吓的一抖,陪着笑脸挪到他眼前,但见厉昊南只是随便的坐在昂贵真皮沙发里,黑色的衬衣领扣已解,男人永远在这种慵懒的时候最为性感。
他姿态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