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抿嘴笑道:“难得你能热心,如果不还银子以后我可不敢经你手来办事了。”
王老吉道肃然道:“孝敬长辈是弟子们应该做的。”
“既是孩子们的心意你就收下了,下不为例。”李初九把接过去包裹放到一边的桌案上,侧头对王老吉道:“等回到正一门,你可以去医药堂学习药理知识,若学得好,我会着意提拔。”
王老吉大喜,忙跪下磕头:“弟子不敢居功,这里面还有诸位师弟的心意。大伙看师娘没有侍奉的丫鬟,今早一合计凑了些银子上街买了几个小女奴回来,付毛皮的银子是买女奴剩下来的。”
林小雅有点意外:“你还买了女奴回来?”
“是的,要不要把她们领进来给师娘过目,师娘看着满意就留下,若不满意随便叫个人牙子过来打发了。”
李初九掀了掀眉:“小雅,你看呢?”
林小雅在现代社会出现普通家庭,即使穿越了享受那么久的生活也从来没有贵族意识。而且她的生活都被身边的几个男人打理的井井有条,何需外人。
“既是大伙的心意就留在屋外打点吧,暂时不要弄进我的屋子!”
在大华京城和南梁京城那段时间,她每每见到贵妇人前呼后拥、闹闹哄哄的场面就不太理解,还不必说丫鬟们相互之间的明争暗斗,像《红楼梦》那样争个高低上下,不可开交。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为丫鬟们断官司。
“那弟子先把女奴让姜师弟管着,教教规矩再说。”
“你看着办吧!”
新买的女奴被姜师弟安排在客栈偏院的下人房,林小雅对这事并不关心,也懒得召见,女奴事件很快就忘了,做梦也想不到王雪烟被买了来。
两日后,天气晴好,吃过了早饭,收拾停当,一路往正一门进发。
只是山路不甚好走,磕磕绊绊,到了夜幕降临才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仰头看去,半山腰重重叠叠的众多楼宇之中,最前方一座大殿格外恢宏,这里便是武林至尊所在地——正一门了。
一千多阶石梯仿佛直上蓝天一般,又高又陡,林小雅才登了不到十分之一腿就软了。
“阿弥陀佛,小雅,我抱你上去。”
萧一然就在旁边,刚要把手伸过去,一个身影更快,把她悬空抱起……林小雅哎呀一声,急忙抱紧那人的脖颈,眉目一抬,见抱她的人是李初九,忍不住埋怨:“初九哥,你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吓谁啊!”
“赶路累到了吧,在我怀里睡会儿!”李初九淡淡清冷的声音响在林小雅耳畔,环着她的动作却越加轻柔。
他手上微一使劲,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浑厚的男子气息传来,心中泛起了一抹温情。
她又有好些天没跟他在一起了,好生思念他的霸道和体贴入微。
“初九哥,今晚上找个机会陪陪我。”她眼睛亮晶晶的,俯在她耳旁小声说着。
李初九有片刻的怔忪,黑眸荡出如水的柔情,当着几百双眼睛,低头吻了吻了她。
尉迟博似乎在前面感觉了什么,撩起长襟回身,望了眼心爱的女子,在移到李初九冰坚毅的面容上,心里叹气,却微笑道:“李舵主,小雅今晚仍然属于我,进了山门我便不给你机会。”
李初九仰头望了山门,淡淡的道:“也许你没机会了。”
尉迟博觉得有异,回身仰望。
正一门不到五十米的朱漆大门敞开了,弟子们恭敬的排列两厢,正中一人,背着的长剑,器宇轩昂,却是明合德。
☆、89…深情男主
林小雅拍拍李初九的肩;感到他手臂略松;便从他身上下来。怔怔的望着山门前的挺拔男子,这不是明合德是谁;但他怎会跑到正一门了!
年轻一代的弟子们穿着飘逸的蓝白色道袍;排列在大门两厢;脸上肃然恭敬的神色像在迎接国家元首。
明合德走上前,绕过尉迟博和李初九;转到林小雅面前,幽暗绿眸绽出璀璨;眼眶瞬间湿热;还没等她缓过神;一把将她整个抱起来。
林小雅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比以前越加清癯俊逸;却也越加深不可测的面容。感到他手上微一使劲;让她的脸贴着他扑扑跳动的胸口,熟悉的气息传来,心中有片刻的恍然。
明合德抱着她径直的走进道观的大门,垂眸望着怀中思念已久的女子,托在她腰下轻轻紧了紧,眼中有一抹异样的情潮掠过,随即自嘲地笑笑,哑然道:“还记得我吧,小雅?”
林小雅缓过神来,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明合德,你不是杀手吗?赚的是没本钱的生意,什么时候跑到了正一门了?让我想想……”林小雅蹙着眉,眼睛一亮:“莫不是杀人杀多了,被仇家反追杀,走投无路,跑到正一门寻求庇护?”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恁的多莫名其妙想法?”明合德闲散的笑笑:“对你说了吧,我其实是正一门弟子,一直都是。”
林小雅瞠目,见他神色从容淡定,不像说谎。
“可是你从来没提过。”
明合德眼眉挑了挑:“我是杀手,专干没本钱的买卖,被外人知道的多了对师门声誉有影响。”
林小雅抬手在他脑门敲了敲,讥诮道:“知道杀手名声不好,为什么还要赚来路不正的银子,干什么不好,等明天到长河镇摆摊子,卖大碗茶去。虽清苦了点,赚的良心钱。”
明合德无所谓的笑了下:“我剑下没有无辜亡魂,那些被杀死的魂魄就算跑到阎王老爷跟前也讨不到好处,毕竟他们双手染满了血。”
“又为自己洗白了,呸,李承裕的老爹好像算是个不错的皇帝,他也没惹到你吧,为什么跑进皇宫行刺?”
“因为杀他有银子赚,我又不傻,把白花花银子拒之门外,可惜那次行刺没成功,再说老皇帝是华国人,我是梁国人,杀他不至于良心不安。再说遇到了你,可见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窃笑起来,低声在她耳旁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情形,说起来当时你可真诱人。”
“呸!”林小雅想起和他初见面情景,她当时跟李初九在御花园的小屋里偷情,衣服都脱了,他从窗户跃进来。想到这里,眼眸透着两簇火焰,指尖移到他左胸的小乳…头,使劲一捏。
这家伙皮肤太硬,捏别的位置不知道疼,只有捏这里才行。
明合德疼的嗷的一声,眉头一皱,随即笑着;“这么快就想勾引我了,小雅,你别急,我裤裆里的这根东西已经为你做好准备了,它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今晚一定让你身心愉快。”
“你这个色狼给我闭嘴。”林小雅生怕被其他人听了去,气得咬牙切齿,指着他鼻子:“如果你今晚敢闯进我房里,我就让你当东方不败第二。”
林小雅一着急说错了台词。
“东方不败是干嘛的,我没听过,你在那个戏文里搬来的夯货?”
啊啊呸!东方不败若是夯货,你明合德就是窝囊男人林平之。
明合德抱着她,无视门户中众多双眼睛,穿过一道花厅,来到正一楼宴会厅,厅内摆满宴席,老远就闻到香气四溢。
林小雅赶了一天的路,虽在车里吃了点心,但此时已经饿身子发软,望着满桌子佳肴一下子眼睛发亮。
“饿了吗?”明合德坐在主位旁边,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柔声问道,“我知道你脾胃弱,特让人准备了燕窝粥,一会儿就上来,等下多少吃点,恩?
林小雅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的面容,心里一字一句的想着原来放荡不羁的明合德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只是以前她一直绝得他烦,未曾注意。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队小道士一壶壶白酒桌端上来,另有一个道士躬身把一碗白瓷装的燕窝粥呈上来,明合德欲接,中途被一只手截过去。
“长庚师弟且歇会儿,待愚兄喂小雅吃饭。”浑厚的悠然的声音,轻轻打着转,李初九高大的身躯坐到了主位上,猿臂一探,将林小雅从明合德腿抱过去。
明合德两手空牢牢的,失落感遍布全身,望着来人尴尬地笑了笑:“大师兄。”
李初九把林小雅放在自己的腿上,幽寒仿似不带一丝感情,淡然道:“长庚师弟不简单,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大师兄,荣幸之至。”
明合德干笑了两声:“小弟得知大师兄回来的消息,一早就准备了接待事宜,呵呵,这忘记一词,从何谈起?”他是做了迎接大师兄的准备,但在见到林小雅的刹那,眼里只有她,其他人早忘到脑后勺了。
李初九冷淡的瞥了一眼,将目光移到腿上的女子,放缓了声调:“先吃饭,别管那个家伙。”
林小雅只觉得脑袋发晕,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成了同门,想问什么,眸子一转,看见尉迟博和萧一然都进了大厅,被仆役弟子请到座位上用饭。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李初九的一匙子燕窝粥送到了她唇边,无奈将一肚子的疑问连同燕窝粥尽数咽进了体内。
很快被他喂完了一碗,她取双筷子放在他的手中,笑道:“你也吃,不要管我了。”
李初九噙着悠然的笑意:“有什么疑问只管说。”
林小雅指着明合德:“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师弟,还起了个怪名字长庚真人?”
“我艺成离开天一门,去了大华国京城,但跟师门书信一直没断过,在华国京城的第二年师父给我去信说他收了个不成器的弟子,起了道号叫长庚。”李初九饮了一口酒,瞥了一眼明合德,淡淡的道:“谁曾想是个杀手,还是跟我抢妻子的人。”
尉迟博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对林小雅微笑了下,向两个当事人问道:“难道你们以前不认识?”
李初九夹了口才喂进林小雅嘴里,不紧不慢的道:“我离开师门那年十九岁,到现在十多年了,师父的信里只写他在门户中的道号,俗家姓名却没提起过。”
“长庚,长庚真人!”林小雅侧头念了句,眸子莹亮起来:“那初九哥的在师门中的道号是什么?”
“大师兄叫长天真人,在门户中师兄弟们都以道号称呼彼此,俗家名字只有几位长辈知道,所以我在大华皇宫里遇到了他,只知道他是李初九,却不知道李初九是正一门掌门弟子长天真人。”明合德笑了笑,夹了一块鸡肉丢进嘴里:“虽然我从他展露的武功上怀疑过。”
“那你你心中谜团是什么时候揭晓的?”
“前些天我到处找不到你,就想着回到正一门守株待兔,赌一回,还真让我赌着了。”明合德笑的满脸璀璨,把饮空的酒杯放下,见一名道童过来倒酒,忙端到林小雅面前,她会意的端起酒壶做着服务员的工作。
“阿弥陀佛,贫僧是佛家弟子,酒肉这东西是不可以吃的。”
此时正有一个道童为萧一然斟酒,被他拒绝。
林小雅瞅了眼满桌子荤素搭配的佳肴,露出奇异的眼神:“初九哥,为什么佛门不可以喝酒吃肉,道门却可以的,不怕九重天上的三清祖师责怪吗?”
李初九正要回答,萧一然阿弥陀佛了一句,道“小雅,这个我可以待李舵主回答,道门跟佛门一样都有派别,道门的一种派别是可以结婚,吃荤。另一种派别不能食荤,不能娶妻。正一门属于前一种,所以说他们门户中的弟子大部分都有家庭妻小,但是资格小的弟子是不能把妻儿带到观里的。”
“原来还可以这样!”林小雅喃喃的,撩起眼帘:“但是一然哥哥你都破戒了,吃进肚子的肉不是一回两回了,还用得着忌口吗?”
萧一然打了稽首:“善哉善哉,那时候逃亡艰难,不是没办法才破戒的吗?”
众人吃完了饭,已经很晚,林小雅困得睁不开眼,被明合德抱着去睡觉,这次是明合德,她没有弄错,但是后来的事不记得了。
第二日醒来全身都软,头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喝多了酒,引起了宿醉反应,还是被明合德半夜给偷嘴了。梳洗完毕,走到园子里,站在满园的芬芳灿烂,心情舒畅了许多。
可是隔壁园子忽然传来女子的吵架声,其中一个尖利刻薄,透着耳熟。
☆、90…深情男主
她细听那声音;大概是由于某个女孩子帮助一位师兄往正房客厅里送了一碗鸡肉粥;引起其他的女孩嫉妒,明里暗里冷嘲热讽;什么不知廉耻;使出狐媚子手段攀高云云。
女人总是这样啊;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吵起来;心眼儿跟针鼻一样小。
“阿弥陀佛,小雅;我跟你说件事。”萧一然手里捧了几卷经书;从园子外面进来。
林小雅转过身,指了指声音来源:“和尚,你的事等会儿再说。我记得正一门向来只收男弟子,何时来了女人,还吵的不可开交?”
萧一然听了会儿:“可能是王老吉在长河镇买的四个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