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没关系的。”夏千晨拍打着肩头上的雪花。
南宫少帝伸出手来:“冷么?”
夏千晨摇摇头:“不冷。”
夏家也没有暖气的,她从小到大就很习惯这样的生活……
虽然在海边别墅生活了长时间,不过仔细想来,她真没有怎么享受过。
夏千晨走过去,将手放到南宫少帝的手掌里。
本来他是要温暖她的,结果夏千晨反而碰到他的双手冰冷的:“你的手好冰!”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蛋上去捂:“对不起,把你冷到了。”
南宫少帝绿眸深谙无比。
“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不过把他冻到了,她还是觉得很心疼。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南宫少帝却仿佛能窥破她的心思。
他暗声说:“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么?”
“嗯?”
“看你挨饿,受冻,干粗活重活……”他粗糙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面颊,忽然捉住她的双手,摩擦着她手心里的茧子。
那一刻。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突然极致沉默。
他在夏千晨和冷天辰结婚的报纸里,看到记者放大镜头报道过夏千晨的手。
于是那整个报社都跟着遭殃了……
谁也不会想到,他当时是怎样难过酸楚的心情。他的女人,在他的身边时却从未享受过半点温暖,他想到她佣人般忙里忙外,明明内心脆弱,却倔强不肯被打倒,想到他狠狠给她的那一个耳光,他在邮轮里讲她当狗的待遇……
他没想到从前的一点,他就痛彻心扉。
他多想给她更多的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夏千晨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窒息,难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压抑,眼眸中深深流动着骇人的悲伤。
“水……可能开了,我去提。”
夏千晨慌忙放开他的手。
南宫少帝一把摁住她的肩:“我去。”
“你会吗?”夏千晨不放心说,“你小心别烫到手了。”
她不是瞧不起南宫少帝,不过,他从来没上过热水……
南宫少帝拉开门,夏千晨不放心的拿起他的外套说:“外面很冷的,你穿衣服再出去……”
南宫少帝身形飞快,不一会就去厨房里提着水过来。
夏千晨靠在门口说:“你应该用『毛』巾将提手部位包起来,烫不烫?”
“不碍事。”
“好了,你就随便放到地上,接下来的我来做。”
南宫少帝挽起袖子,自嘲地一笑说:“不要把我当三岁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进了卫生间,省了一些冷水进来,倒着水壶里的热水兑着。
夏千晨每次要来帮忙,就被他冷冷的绿眸瞪回去。
“坐。”
“今天要让我享受一次被服侍的感觉么?”夏千晨玩笑地问。
南宫少帝薄唇勾起:“应该是,从今以后的每天。”
“我可以说我感到受宠若惊吗?”夏千晨的确受宠若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能被大名鼎鼎的帝少服务…
章节目录 你也一起洗(vip452)
南宫少帝脱掉她的鞋子。
她的脚趾是冰冷的,已经都没有知觉了……
南宫少帝眉头皱起,手指握住她脚趾头的部分,就仿佛握着冰一般。
“怎么这么冷?”
“冬天都是这样的……”夏千晨不习惯地抽着脚,“没事,放到热水里烫一烫就好了。”
“你想长冻疮?”他脱掉她的袜子,将她的脚趾头放在手心里『揉』搓着。
血『液』如果不循环就放进热水里,一冷一热,次数多了,就容易长冻疮。
夏千晨低低笑道:“原来你还懂这样的常识,我以为你从来没见过冻疮是什么。”
“见过。”
“在哪里见过?”
南宫少帝没说话,仿佛是触动到了心事。
慢了半拍才说:“我母亲。”
夏千晨诧异,在他想象里,南宫少帝的母亲应该是真正女皇级别的人物。
不过,想起那个钟,那些旧物,都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
又一想,也许南宫少帝的母亲跟她一样,也是个不注重名利和物质的女人。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母亲会是个怎样的女人?”夏千晨说,“你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事情。”
南宫少帝又是沉默,将她的脚搓热了放进水里。
“烫不烫?”
“不烫,刚刚好。”
夏千晨小心注视着他的表情,他似乎不愿意多说她母亲的事,至少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主动提。
“我是不是问错话了?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没有。”
“如果你不喜欢谈,我以后都再也不问了。”夏千晨笑着说,“不用『揉』了,我自己洗吧。你这样给我洗总让我感觉很奇怪。”
“怎么怪?”
“因为你就不该是个蹲在我面前给我洗脚的人啊……”
南宫扬眉,没有理会,继续帮她洗。他好像对她的双脚有了兴趣,洗着洗着就开始观察起来。
夏千晨的脚比较敏感,被他『摸』着觉得痒就想缩。
他紧紧地抓着她:“别动。”
“你干什么?”
“我在观察,它现在是什么样子。”
“所以呢?”
“要让它以后都这样。”他说,“更希望你的手,也能像这样。”
夏千晨的内心猛地一颤,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的双脚是她全身上下皮肤最白皙最柔嫩的地方,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双非常漂亮的脚。当然,她的腿形也是相当漂亮的。
夏千晨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还好啊,不难看,只是满手都是『操』劳的痕迹。
南宫少帝当然不是嫌弃她的手,而是心疼她手上每一道『操』劳的痕迹……
他有多心疼和后悔,恨不得世界上有时光机器,他倒回去她受伤的每一次帮她,尤其是他伤害她的每一次,给自己一拳。
夏千晨的脚被审视到水都开始凉了。
“别忙着看我的脚了,你也一起洗。”夏千晨拉了拉他的袖子。
南宫少帝终于起身,又加了些热水,并肩和她坐在床上一起洗。
他的脚那么大,两只大脚丫子下去,立即将水盆占了大半。
夏千晨差不多洗干净了,就在他的脚背上蹭来蹭去的:“要不要换我帮你洗?”
“你敢试试看。”
“怎么了?”
南宫少帝忽然抱着她,唇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
是夏千晨失聪的那只耳朵,她没有听清:“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低沉的嗓音问:“我很混蛋。”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夏千晨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对你的种种行径,还不够混蛋?”
“不觉得。”
“说实话。”他『逼』视她。
他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去了教堂,受到神的洗礼,所以学会了检讨和自责么?
“嗯,以前我是觉得你挺混蛋的,觉得你非常讨人厌……”夏千晨呵呵笑着,“这么混蛋的男人,我以前每天诅咒你会得不到幸福。我是不是也很坏?”
“不算。”
“我都给你一枪了,差点让你死了,我还……”提到孩子,夏千晨哽了下,“我也对你坏过,彼此彼此。”
南宫少帝忽然拿起手机出来,调节了照相机,摊开夏千晨的手。
他先是对着夏千晨的手掌仔细地拍了几张,突然解开她的纽扣,拉下她一边的衣服,对着她的肩膀拍了几张……
“你在干嘛?”
“证据。”
夏千晨看到自己的肩上有淡淡的伤痕,她曾经这里被树枝穿伤过。
身上的衣服在被他拖拽着,很快都脱了。
南宫少帝拎着她的身体,在她的手臂上,膝盖上……
她以前在南宫少帝这里受过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小伤已经痊愈了,大伤么总会留下一点印记,毕竟时间也才过去半年。
“你要把这些东西记下来做什么?”
“提醒和鞭策。”
他凑过来咬着她的耳朵,又说了句什么,他经常习惯『性』这样对她低语,可是她的耳朵却因为听不见错过了很多。
她的耳朵,不是没有找机会去医院看过,医生说她半边耳朵已经聋了,没有治疗的可能。她当时有多恨他?
要命的自尊心让她一直没说出来给他知道,她不想换来的不是怜悯,而是嘲讽和奚落。
可是她现在知道他如此疼惜她以后,她却也不敢说,舍不得,怕他会更心痛……
“好冷,我们早点歇息睡觉吧!”夏千晨微笑说,“今天我们结婚了,今晚算不算我们的新婚夜?所以不要提任何伤感的话题了。”
南宫少帝颔了下颌,用『毛』巾给她擦干净脚,拿了被子卷住她的身体。
硬硬的被子带着冰冷,夏千晨倒抽一口冷气。
南宫少帝皱眉说:“很冷?”
“还好,这被子暖得慢……”不是所有被子都像别墅里那样,是厚重温暖的大『毛』毯。
南宫少帝剥掉全身的衣物,迅速钻进被子里,取代被子盖在她身上,比别墅的『毛』毯还要温暖!
章节目录 我的一部分(vip453)
美美的踏实的一觉。
早晨醒来,果然大学飘飞,厚厚的积雪覆了一层。
夏千晨懒洋洋的卧在南宫少帝怀里,一点也不想起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雪飘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就是小孩子的欢呼声。
夏千晨被那声音勾得蠢蠢欲动,慢慢的起身下床。
身体刚脱离他的怀抱,就又被他拽回去。
“你醒了?”夏千晨低声问。
“去做什么?”
“我想出去玩雪。”
“不行。”
在爱尔兰的那场雪,因为她怀孕南宫少帝没允许她碰。
不过当时积雪太薄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拍了几张风景照。
“我不会玩太久,让我去吧……”夏千晨晃晃他的胳膊。
南宫少帝略微沉『吟』片刻,夏千晨就钻过来闹他的痒痒,他不为所动说:“我不怕。”
“那你最怕什么?”
“你说呢?”
夏千晨的手指划过他的腹部,他猛地攥住她的手,声音立刻就哑了:“胡闹!”
夏千晨胡闹地说:“你是想让我玩你,还是玩雪?”
“……”
南宫少帝拿了手机给罗德,让他准备一些工具过来,趁着这个时间,南宫少帝带夏千晨醒来洗漱。
昨晚还有些用剩下的热水,只够装一脸盆的了。
夏千晨把『毛』巾放下去说:“你先洗。”
南宫少帝拧了『毛』巾放到她手上:“你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夏千晨老实自己擦着说:“我记得你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你从来不跟人家公用『毛』巾,也没有洗过别人用剩的洗脸水吧?”
昨天还跟她一起洗脚。
南宫少帝点头:“没有。”
“那我是不是特别的?”
南宫少帝盯她一眼:“你是别人么?”
“……”夏千晨,“那我是自己人?”
“我的一部分。”
“哪部分?”
“肋骨。”
圣经上说,造物主见男人太寂寞了。在他沉睡的时候,取他身上的一根肋骨,创造出女人。每个男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她,他的胸口才不会隐隐作疼。
罗德来敲门了,他带来是一件大棉袄,羊『毛』衫,裤子鞋子,还有袜子。
夏千晨收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等门一关,就对南宫少帝说:“你把我的三围都告诉他了?”
“……”
“每次都是他帮我准备衣服,还是最贴身的。就算是你最忠实的仆人……这总归也不太好吧?”
奇怪南宫少帝平时醋意很大的,怎么面对罗德却能这么放心?
也许是根深蒂固的主仆情谊存在,这证明南宫少帝是从内心里的信任罗德,否则,他不会把他认为最重要的人,放心交给罗德。
南宫少帝略一思索,点点头:“我以后注意。”
“为什么只带了我的,你的呢?”
南宫少帝穿上大衣:“很厚,你的单薄。”
又把对她示意:“你过来。”
夏千晨走过去,他将她摁在床上,开始帮她换衣服。
她原本单薄的『毛』线衣被脱下来,他极为不满说:“没两件像样的衣服。”
“我以前都穿这个……”
“以后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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