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放到床上,好好地给他盖上被子。
“南宫少帝,我真心希望你会幸福。”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泪是从心里滚烫而出的。
她怕自己哭出来,转身就要走。
他忽然挣扎着爬起,扯住她的衣服:“千晨,别走,别走……我求你。”
夏千晨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挖空了一样。
【我求你。】
任何人都可能说出来的话,换做南宫少帝说出来,她却为什么是这样的难以接受,仿佛心都被他挖走了。
“你不要这样……”她想要甩开他的手,喉头剧烈哽咽着。
南宫少帝用力抓住她拖到床上。
“你放手,放手!”夏千晨用力地打着他。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眼泪『乱』七八糟地掉了出来。
南宫少帝看到她的眼泪,好像忽然变得安静,温柔地啜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绿『色』的眸子仿佛席卷而来的海浪,将夏千晨沉溺进去,万劫不复。
一夜温存的缠绵,彼此像即将搁浅的鱼,享受最后在还浪花里翻涌的时刻。
夏千晨紧紧地攥住她的头发,低声叫他的名字……
这是她最后驻留在他怀抱里的时刻,贪恋他的温暖了。
激情过去,南宫少帝终于沉沉睡去,酒精的作用让他不省人事。
夏千晨一直睁着眼,沉静地看着他,天亮她就走,每一分一秒的等待,她都觉得是幸福又酸涩的。
幸福是因为还在他怀里,还能够看着他;
酸涩是明白她即将跟他离别……
这次分开,她绝不会给自己退路,也绝不会回头的了。
爸,如果在天堂的你看到我过成这样是你满意的话,我会做到。只是我真没想到,最亲近的人给我出了一道这么狠的难题,现在不管她是否选择南宫少帝,都没有幸福可言了。
清晨。
夏千晨毫无声息地下床离开,罗德一直守在门卫,一宿没睡。
夏千晨看到他十分意外:“罗管家,你怎么没有休息?”
“帝少说,你走之前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
罗德拿出一枚钥匙,是这个别墅的钥匙。
夏千晨全身震撼着,南宫少帝知道她会偷偷溜走,他或许现在都是醒着的,他只是在装醉!?
夏千晨的手仿佛有千斤重,缓缓地抬起来,接过那枚钥匙。
“如果夏小姐什么时候想通了,后悔了,欢迎你随时回家。”
回家?
攥在手心里,钥匙的边缘狠狠地割痛了她的掌心。
夏千晨背对着房门口,不敢再回头看他:“南宫少帝,我走了。”
“……”
“再见。”
……
大床上,翠绿的眼睛缓缓流动着寒光。
他靠在那里,夏千晨脱离他怀抱的一瞬,他就醒了的。仿佛夏千晨离开的瞬间,把他胸腔里跳动的部分也一并带走。
罗德问:“帝少,需要我帮你留住她吗?”
“不必,”他淡声说,“送她走。”
也许有些问题的解决,只能交给时间。
☆☆☆☆☆少爷专用分割☆☆☆☆☆
三天后,夏父的葬礼举行,夏家的人起初都拒绝承认夏千晨是夏家的一份子,不允许她参加葬礼。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都同意了。
见到夏千晨时,也再没有对她冷嘲热讽,更没有谈论夏家遗产的事。
至于夏父是被强迫送上手术台上的事,大家也都缄默其口,连夏千早都没有提起过。
夏千晨大概知道,南宫少帝真的有悄悄在帮她处理这些事情,给了这些亲戚好处。
夏千晨听说千羽回来了,还带回了女朋友。千夜也在赶回来的途中……
千羽回来了?他消失了这么久,甚至连她那么隆重盛大的婚礼都没有出席。
她差点以为他消失去了国外,可是他却能知道夏父去世的消息,证明他一直生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章节目录 什么也没有了(vip442)
夏家哀乐响着……
到处都是纸花,鞭炮,风一吹,地上白『色』的纸钱狂妄地『乱』飞着。
夏千晨头戴孝布,给夏父点了三炷香……
浓浓的悲伤笼罩了夏家,夏千晨看着夏父的遗像,茫然,空洞,无助。在这样的重要时刻,冷家的人一个也没有到场,包括冷天辰。
来访的人很多都在背后对夏千晨指指点点了。
这三天来,夏千晨一直给夏父守灵,没有时间回冷家,但是她无数次地给冷家打过电话,也让夏千早派人通知过的……
她的心里开始忐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以冷天辰的个『性』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今天就要出殡了……
夏千晨拿起手机,走到夏家后堂准备打电话,忽然听到低沉的说话声。
一男一女闲散地坐在大树的枝杈上,做出来的纸花挂在树上。
这是夏千羽回家后,夏千晨跟他的第一次见面。
他穿着一身白『色』,没有带孝布,居高临下地坐在那里。
脸上是麻木空洞的,毫无任何表情……
枯黄的枝干只留下几片黄『色』的落叶。
他看到她了,目光相对,那一刻,如海啸的委屈喷涌而出,夏千晨是见了亲人的悲恸,很想靠在他怀里,告诉他她的害怕和难过,痛哭一场。
可是他的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疏远,远远那样看着她,淡声叫她:
“姐。”
夏千晨眼中流动的泪水立即凝结住。
她面『色』苍白着,尽量微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
“你上午就回来了吗,上午什么时候?”夏千晨问,“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看到你。”
“你很忙。”他还是一个调的声音。
可是就算她再忙,他回来了,如果看到她了,至少要跟她打声招呼吧。
他这样疏离的目光和说话的口气,是两人从小到大的第一次。
“是有点忙……我刚刚听到夏千早说你回来了,还带了个女朋友,我以为是她看错了。她就是你的女朋友?”
夏千晨的目光注意到他的手搭在身边的女人身上。
她的目光模糊着,其实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就认出了另外的那个身影如此眼熟,是她监狱里相识的好朋友爱伦,是在海边骑机车接走千羽的同伴。
还有那只老鹰,就落在他们身后的树枝上。
两个女人的目光相撞着,极其的复杂。
“好久不见。”爱伦微笑。
夏千晨也微笑:“是啊,好久不见。”
没想到爱伦喜欢的那个男人是千羽?
没想到她们再相见,会是在这样的场面里。
夏千晨不自禁想,是否在监狱里的时候,爱伦就已经认出了她,她毕竟跟夏千羽的名字就只差了一个字。
爱伦一直被人追踪着,夏千羽也行踪不定,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好多的话想要问,而她更想做的,是坐在夏千羽什么,两人什么话都不说,静静哀悼夏父的离世。
可是就在这一刻,她明白他身边的位置,再也不会是她了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相配。而且爱伦是个正直的好女孩。
这应该是值得很高兴的事情才对啊,为什么……一切却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那个……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夏千晨退后几步,“大堂里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
爱伦了解地说:“好,有空我们再叙旧。”
“一定的。”她说,“那我走了,千羽,好好照顾你的女朋友。”
夏千晨转过身的瞬间,微笑已经挂不住了。
大树上,玛瑙的眼眸轻轻一闪,光芒豁亮。
夏千晨匆匆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这么胸闷,这么难受……
连呼吸都要勇气?
不是因为夏千羽找了女朋友而吃醋,而是一种失落。
以前不管她跟千羽多久没见面,只要见面了,他们关系还是一如从前。
她原本还天真地以为,就算千羽交女朋友了,娶妻生子了,两人都老了,他们是亲人就是永远的亲人,他们还是可以无话不谈的亲密。
可是夏千羽现在却对她竖起了一道墙。
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是因为他们终究不是亲生的姐弟,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以亲人的模式生活吗?
夏千晨嘲笑地摇摇头。
夏父死了,最亲的千羽有了爱人,她也必须要放弃南宫少帝,现在连冷天辰都不理她。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又或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自受。
夏千晨一口气跑到二楼她的房间,拉开一个抽屉。
她翻找出一个铁盒,打开的盒子里用手巾包着个六芒星的武器,这是那次千羽留下来的。
原来就连亲情都是会变质的。
她的眼泪滴下去,染湿了手巾……
除了孩子,她以后什么也没有了。
“夏千晨,你还有闲心在这里休息,下面那么多事要处理!”夏千早不客气地推开她的房门,“帝少来了,你下去看看。”
夏千晨身形一怔,他来干什么?
“他来给爸爸上香,亲戚们都不欢迎他!”夏千早咬牙切齿说,“就算他来了,爸爸也永远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原谅!”
只是迫于南宫少帝的权威,没有人敢对他发出抗议的声音。
“你最好是下去看看,最好希望他是来看爸爸而不是来捣『乱』的!”
夏千晨捋了捋发,平静说:“他不会来捣『乱』的。”
“他要敢捣『乱』我们就拼了!我们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夏千早肿着一双眼睛!
夏千晨想起什么,走过去把那手巾交给她:“对了,如果你见到千羽的话,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
“这是什么?”
“是他的东西,总要物归原主的。”
也许有时候人生就是变得这么快。并不是所有事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挡都挡不住。
章节目录 金牌加更(vip443)
夏千晨没有去大堂见南宫少帝,缺乏见到他的勇气。
她一个人躲在放夏父棺木的房间,烧着纸钱。
烟灰熏得她的眼**的疼,于是泪水就不断地落下来吧。
她呛咳着,流着泪,在心里跟夏父说话……
而说的最多的是:南宫少帝对你的不敬都是因为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你不要怪他,原谅他……
忽然外面就是传来一阵脚步声,夏千晨的身体一僵,差点以为是南宫少帝来了,忙擦着眼泪。
进来的却是千羽和爱伦。
夏千晨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们,怔了好几秒钟,想要起来出去,却又怕在外面碰到南宫少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爱伦看到她,倒是大方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夏千晨觉得特别尴尬,总要问点什么。
“就是那一天。”
“那个骑机车的果然是你?”夏千晨装作才认出来的样子。
夏千羽肩膀上立着老鹰,走到房间的窗前看着外面。
夏千晨飞快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我没想到这么巧,居然你们会在一起……”
爱伦冰冷的脸上也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我没想到我居然会有机会。”
“你在监狱里的时候,就认出我了么?”
爱伦点头。
“因为我和他如此相似的名字?”
爱伦拿过一沓钱纸撕着说:“他项链层里你的照片。”
夏千晨颇有意外,夏千羽一直戴着一根项链她知道,很漂亮的六芒星吊坠,那项链还是她以前送他的,说六芒星很适合他。
项链里可以放相片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只知道那项链他平时片刻不离身地戴着,除了洗澡的时候会摘下,不允许任何人碰,连夏千晨也不可以。
她还曾经笑笑说:【小气,我送你的碰碰也不行?】
【送我的,就是我的了。】
夏千晨的手紧了下,一定是她想错了,千羽对她才不会……
或许是那项链里有全家的相片,不只是她的。
夏千晨不敢深一步想,也不敢深一步问。
她移开话题跟爱伦说了点别的,任何就说到她当时临别时,给她的那个『药』。
“我还没有用,”夏千晨说,“因为不知道吃了会有什么效果,不太敢『乱』用,怕浪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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