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摩擦可能触动了伤口,此时麻醉药仍在作用,冷彦感觉不到痛,但是伤口的纱布渗出点点血迹,唯一内疚万分,急忙从他胸口起来,几分责备,“擦到伤口了,你怎么都不把我推开?”
冷彦却笑了笑,再次把她按回自己胸口,“我怕,怕我松手你又不见了,好不容易抱着你,我想多抱会儿。”
依然是熟悉的气息,依然是宽厚的胸膛,依然是他温柔的声音,一切都没有变!这才是她想要的感觉!终于又找到家的感觉了!
唯一闭上眼睛,小心地靠在他胸口,不碰到他肩上的伤,此时此刻,只想享受着回归的宁静和安宁。
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打破了这宁静,“你们两个也太旁若无人了,就当我不存在吗?接下来会不会有限制级?”裘至扬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唯一羞红了脸想要起来,被冷彦死死抱住,只听他吼道,“既然知道,还不快滚!真是不知趣!”
裘至扬故作委屈状,“不是吧,想当初是谁天天打电话***/扰我,要我陪,现在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老大,你太狠了!”
“过河拆迁?何止啊!你再不滚我拆你骨头!”冷彦恶狠狠威胁。
裘至扬连连告饶,“好好好,我走!我不当眼中钉!什么世道!重色轻友!”裘至扬嬉笑着出门,顺便把门关上。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空气里渐渐流动着暖意,唯一仰起脸,抚摸他清瘦的轮廓,心痛不已,“又在医院,为什么我们每一次和好都在医院?而且都是因为你犯傻!”
冷彦淡淡一笑,“不觉得傻!”
唯一瞪着他嘟哝,“答应我一件事,以后要爱惜自己,不能让自己出现意外,我尝够了没有爹地的滋味,不想我们的孩子也没有爹地!”
冷彦全身一僵,眸中光亮闪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唯一低着头浅笑,把冷彦的手牵至腹部,“我说,有人真的要当爹地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永远是你(4)
“真的吗?”冷彦居然从床/上坐起来,伤口崩裂,雪白纱布上红色的面积迅速扩大。
“你干嘛?!”唯一惊叫,“还不躺回去!流血了!”
冷彦的惊喜变成了严肃,一字一顿,“冉、唯、一,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是不是欠揍?”
唯一吐了吐舌头,小心地滚入他怀里,“这是惩罚你,如果你还有事情瞒着我,我就带着你的球远走高飞,一辈子让你见不到!”
“你敢!”他强势地威胁,目光却流连在她粉色唇瓣,不禁,俯头吻住了她。
他的气息带着久别后的狂躁,重逢的热烈,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似要将这一个多月的虚空一朝弥补。
直至她双颊红晕,嘤咛呢喃,才恋恋不舍放开她,贴着她的侧脸厮磨,“唯一,唯一……”
低沉嗓音里的轻颤震动着她的心,她环抱他的腰身,再一次泪湿眼睫,“冷彦,你瘦了……”
他的回答却是,“唯一,我们结婚吧!”
这一刻,她仿佛等了千年,而当它终于来到,却犹如在梦里,她怔怔看着他,他的目光染上一层薄雾,她忽然看不清自己的倒影,心慌意乱,“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淡笑,揉着她的头发,“傻丫头,我们结婚,嫁给我,虽然这是最蹩脚的求婚,但是,我知道你会答应。”
唯一心里甜蜜弥漫,却嘟起唇,“谁说的?谁曾经许给我一个绝世求婚?我要!”
“要什么?”他乌黑的眼眸诡异一闪。
“啊?”她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坏,羞红了脸。
他笑得更放肆,“都要当妈咪了,还害羞?”
她努了努嘴,瞪他,“正经点,别教坏未成年人!”似乎从前有谁开过这样的玩笑,所谓的“未成年人”当初指的是only,而今……?
冷彦盯着她腹部笑,“这叫胎教,如果不是因为怕伤了他,我立刻就会言传身教!”
“说什么呢?越说越来劲了!”唯一脸红透,一拳垂在他胸口。
冷彦顺势抱了她,大手掌控着她的腰身,叹息,“还这么小,我一只手就可以扣住了,要多久才能长大呢?唯一,这段时间苦了你!”
唯一胸口甜蜜涌动,混杂着点点苦涩,“不,苦的是你。”
他温热地呼吸着,“不,只有我知道,你比我更苦。”
最爱的人偏偏是最恨的人,想恨却还爱,想爱却更恨,这种感觉,真的很苦!只有他知道,只有他懂她。
唯一泪眼阑珊,心里涌起的不知是痛还是感动,只是一遍遍地叫他,“彦,彦……”
他微微一颤,“你终于肯叫我彦了!”
“因为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彦,我一个人的彦,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她俏皮地弯起嘴唇。
他心中一荡,再度噙住她的唇,这一次却是温柔地,缠绵地,甚至是优哉游哉地享用,她的甜香,她的柔软,她的灼热温度。
很快,毛衣被推到胸前,他的手指挑/逗着她,她在他掌心喘息,娇慵的呻吟表达她想要更多……
“砰”的一声,病房门推开,冷风袭来,唯一半裸的身体迅速泛起一层疙瘩,仓惶放落毛衣,从他怀中起来,红透了半边脸。
回头,却是静岚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口,满面笑容。
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她把花插在瓶里,“彦,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事情传得可真快!冷彦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她只稍稍变了变脸色,马上笑意盈盈,“不管作为前妻,还是朋友,或者是同事,我都该来看你啊!”
“既然看了就走吧!”冷彦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静岚低了头,轻轻说了声,“既然不欢迎我,我就走吧!早日康复!”
临走时眼角扫了一眼唯一,心里苦涩滑过,她其实已经来了很久,一直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有唯一的声音,粗心大意的他和她并没有锁门,她清晰地听到,唯一怀孕了……
静岚一走,唯一就滚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臂弯里乱钻,“彦!彦!”一边叫一边嬉笑。
冷彦轻笑,在她脑门狠狠赏了一记,“你这是替谁叫呢?”
唯一嘟起的唇可以挂油瓶了,“你想听谁叫,我就替谁叫呗!”
“我想听我们的儿子叫爹地!来,让我听听!”他俯身侧耳细听。
她怕他崩裂伤口,撑起他,“现在哪有动静!?”
“有啊!有!”他欣喜地摸着她小腹,“我听见咕咕咕的声音。”
唯一翻了翻白眼,“拜托!那是我饥肠辘辘的声音,我肚子饿瘪了!”
冷彦哈哈大笑,“那还不快!我们吃饭去,别饿着我儿子!”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唯一不满,总是说儿子,难道女儿真的不讨他喜欢吗?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我自己的种子我当然知道!”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跳下床,伸出手臂让她给他套上外套,外套上却有一个枪孔。
唯一摸着枪孔,再度黯然,抱着他的腰,“彦,我们永远要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儿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疑惑
永远在一起?永远有多远?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是传说?是与不是,没有人知道……
每个人的路,都有尽头,尽头有谁?执子之手,可会有宁可松手的时候?如果有,那一定是我太爱你……
冷彦握住她的手,转身,低头吻住她的眼睛,浅浅低喃,“唯一,你的眼里从此只有幸福……”
我信!唯一仰起头,踮起脚尖,奖赏落在他下颌,胡茬刺痛了她娇嫩的唇瓣,她在他外套上蹭了蹭,似乎可以减少这痛的感觉。
“彦,饿死了!去吃吧!”她疑惑的眼神在他肩上扫过,“还是别去了!”
他心领神会,未受伤的手牵起她的手,“你老公我,生龙活虎,一颗子弹能把我怎样?”
唯一欣喜之余脸上浮起不屑,“吹牛!”
他忽的停住脚步,回头,唯一丝毫未加提防,一头撞上,额头生疼。
他反而大笑,“不信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他眸中邪邪的内容唯一如何读不懂?“快走快走快走!色男人!”她抢先跑出病房。
“站住!”冷彦忽然在她身后大吼一声。
她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冷彦从身后圈住她,斥责声声在耳畔,“从今以后都给我用走的!不准跑!”
果然是有了孩子忘了老婆……
唯一眼里浮起怨气,他重新换上笑容,揉揉她的头发,“乖乖的,有很多很多奖励!”
冰山冷彦因为她融化,因为她学会了笑,学会了宠溺,宠溺一个人,就是幸福,所以,他愿将这宠溺进行到底,到生命的终点,一如爱琴海畔的誓言——冷彦爱唯一,永远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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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娶她,现今是第一要紧的事。
冷彦说过要给唯一一个绝世的婚礼,尽管唯一的回答是不要,但是,他坚持,只因她是他的唯一。
所以,这婚礼的筹备耗时可就太久了。唯一看着遥远的婚期叹息,“彦,我想不如让我们的孩子给我们当花童好了!”
“小丫头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他有几分得意。
想了好久了!唯一心内嘀咕,嘴上却不甘示弱,“切,天下只你一个男人吗?想娶我的人可多了!排队可以排到海滩去!”她指指门口。
门却应声而开,裘至扬立在门边,笑容可掬。
冷彦双眉一扬,“可不就来了一个?”
唯一瞠目结舌,原来曹操是这么来的……
裘至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直接进屋,步入正题,“冷彦,警局对上次枪袭唯一的案子有了进展。”
“是谁?”冷彦脸色沉重。
“不知道是谁,不过,从弹头上判断,和上次萧中枪的弹头出自同一款枪,不知这二者有没有联系?”裘至扬道。
“找过萧吗?”冷彦继续问。
“找过!萧也没刻意查过,因为后来一直平安无事,他以为是抢劫。”
冷彦点头,“告诉萧小心,有第一次,不达到目的必然有第二次。”
“那你们的安全呢?”裘至扬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霆恩植玉组的人在我们周围。”
唯一听了立刻抱紧他胳膊,“什么?你说雷霆恩,他是……黑社会?”
“你怕?”冷彦笑看她。
唯一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怕雷霆恩,我是没想到……”黑社会?她想起来就是一个恨恐怖的名词,外形阳光的雷霆恩怎么可能是这种角色?
此时,佣人莲嫂给裘至扬上了一杯咖啡,“裘少爷请用咖啡。”
“莲嫂怎么过来了?”裘至扬记得莲嫂是冷家老宅的佣人。
冷彦笑了笑,“老宅归静岚以后,她把原来的佣人全辞了,我这里原来不需要佣人,但现在唯一怀孕,该请个佣人照顾,所以特意请了莲嫂回来,她在照顾孕妇、产妇和孩子各方面都有经验。”
“哦!”裘至扬若有所思,“对了,唯一,你定下伴娘没有?”
唯一要理不理地应了声,“有啊!美美!”
裘至扬有些黯然,原本裘菲儿想当唯一的伴娘……
正好唯一手机铃响,唯一准备接,被冷彦一把抢过,态度坚决,“有辐射!”然后自己接了电话,告诉唯一,“是美美。”
“美美?什么?你要结婚?就在下周?好,知道了,我告诉唯一。”冷彦放下手机,双眉微扬,“唯一,美美下周结婚,不能给你当伴娘了。”
“和谁?迪克吗?”唯一急问。
“不知道!”冷彦忘了问新郎是谁。
“你怎么这样?我说我来接,你偏逞能!”唯一的怒火并非无缘无故而发,美美前些日子还找过她,向她诉苦,觉得迪克不地道,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女人,现在为什么又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