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原本很友好的临国突然发动了可怕的战争,为了子民的安全国王不得不立刻奔赴战场。就在新婚之夜他离开了深爱的姑娘。琴每天都到曾和他约会的地方拨琴给远方国王,却等来了他的战死沙场。”
“琴就在那天披上国王的染血战袍,用拨动琴弦的手指指挥残酷的战场。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刻,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放在琴膝上国王的战袍却被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打的湿透。”
“每天晚上琴都会对着夜空拨琴,她希望在天堂的国王可以听到。而每天清早,她就到处收集散落的露珠,她知道那是国王对她爱的回应。”
“终于,在许多年后,直到她永远睡去不在醒来的那天人们把琴用一生收集的五百二十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瓶露水全部倒在她沉睡的地方。就在最后一滴落地时,奇迹发生了。”
“琴的坟边涌出一股清泉,拥抱着她的身体。由泉变溪、由溪成河、由河聚海。从此在希腊就有了一片清澈的海。人们都叫它‘爱琴海’。”
唯一听着听着便流出了眼泪,“好美的故事,可是好凄凉,为什么美丽的爱情都这么凄凉……”
冷彦心里划过一丝痛,抱紧唯一,“傻瓜,只是故事而已,人们为了赚取别人的眼泪才编造凄凉的故事,我们的爱情,一定是幸福完美的!”
“冷彦……琴是深爱国王的,爱琴海是她的海,她一定会听见我们的誓言,见证我们的爱情!”唯一咬着嘴唇,坚定自己的信心。
“会,当然会!”冷彦轻拍着她的背,看着她渐渐合上眼睑,在自己怀中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唯一果然不见了冷彦,一定是去买早餐了!
她梳洗出门,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发现冷彦就在那家早餐店的圆柱后,好像是在打电话……
第二百一十九章唯一母亲的车祸案
她悄悄走近,而冷彦没有发觉,隐约可以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她决定还是等他说完电话再叫他。
原本无意偷听他的电话,但是却无意之中听见她的名字,与她相关?情不自禁竖直了耳朵。
“至扬,那我现在到底回不回来?”原来是裘至扬的电话!不是决定好要回去了吗?为什么要变卦?
她不知道裘至扬说了什么,冷彦便回答,“如果现在真的闹得满城风雨我还是不回来了,我本来就是怕唯一妈妈的车祸案会被重新翻出来,才把唯一带到希腊来。”
车祸案?唯一心里爬上一层阴影,难道妈妈的车祸案还会有什么蹊跷不成?不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原来冷彦不是真心带她来度蜜月……
她不由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至扬,如果唯一知道她妈妈的车祸我也有不光彩的一份,她绝对不可能原谅我……”
后面的话唯一再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整个世界一片轰鸣之声……
原来她妈妈的车祸果真不是意外,是谁要置妈妈于死地?裘家!一定是裘家!而冷彦与裘家关系一向那么好,所以也参与进来!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骗局!她和他结婚交易的条件就是保她妈妈没事,可是,没想到他却是害死她妈妈的人,然后还口口声声说爱她!
而她,居然还把他当成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想到昨晚还和他在爱琴海信誓旦旦,愤怒和懊悔就充斥着头脑,这真是太好笑了,原来亲人和仇人的距离紧紧只有一线之隔!
她捂住嘴,剧烈地呼吸,胸口快要爆炸了一般,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冲上去撕破他的脸!
转身,一口气跑到爱琴海边,大口呼吸着海风,让清晨的冷冽灌进肺里,熄灭那些怒火。
耳边再度回响起昨晚的海涛阵阵,誓言声声。
“爱琴海你要记住,唯一爱冷彦,永远无怨无悔!”
“爱琴海作证,冷彦爱唯一,永远无怨无悔!”
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朝着大海的方向,她奋力喊出内心的压抑:“冷彦!我恨你!我恨你!”
海依然是昨天的爱琴海,天空依然蓝得纯粹,只是誓言却已更改……
她双膝一软,跪倒在沙滩上,昨晚下的那些沙花,随着潮涨潮落早已淹没不知去向,心里的痛像海水一样呼啸汹涌……
“妈!告诉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把这么一个难题留给我?”她望着天空流泪,天堂的母亲不能给她任何明示……
不!她是亲眼看着妈妈倒在车轮下的,那一刻,满目的鲜血是她一生最深刻的记忆,她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践踏着妈妈的鲜血继续和那个人在一起,她做不到!
擦干泪,再一次告诉自己,冉唯一,不许哭!如今你真的是孓然一生,了无牵挂了,再也没有哭的资格,只能笑着继续走下去!
而后,最后一次流连爱琴海,这一块蓝莹莹的宝石就像一个梦,梦醒,剩下的只有痛……
回到旅馆,冷彦不在,她的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想是冷彦回来发现她不在打爆了电话,现在又出去找她了吧?
不再细想,匆匆收拾了东西准备先行离开,房间他的外套,他的剃须刀,他的旅行包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就这样走了?明明很恨他,离开却又为什么这么难过?
不!不能再流泪!忍着眼睛的酸涩,她拿出一支笔,在桌上大大的白纸上写下几个字:冷彦,我恨你!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扔下笔,狠心冲出房间,跑进爱琴海的晨风里,那些夹杂着阳光气息的晨风今天不再馨香怡人……
冷彦买了早餐回来,和往常一样准备掀开被子逗逗他的宝贝唯一,可是,却发现被子里空空如也。
他笑,今天小丫头起来的挺早!
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熟悉的歌声响起,桌上某个角落红光一闪一闪,她竟然没带手机!
想了想,出门沿着古老的街道四处寻找,遍寻无果,他开始有些着急,回到旅馆就问服务员,“看见我太太回来了吗?”
服务员回忆了一下,“刚才好像背着包走了……”
冷彦心里一紧,涌起不良的预感,赶紧跑回房间……
她的东西全部不见了,桌上那张白纸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唯一可能听见他的电话了……
再次狂打她手机,始终是关机……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立刻赶往雅典机场,可是,却听见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个小时以前从雅典起飞的飞机失事……
整个机场陷入一片混乱,他手一松,行礼掉落在地,人完完全全进入真空的状态,大脑停止思维,心脏停止跳动,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如果真要死,那就让他死!在他三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曾这样祈祷过啊!老天究竟长不长眼?唯一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唯一错了,错在不该爱上他……
许久,他才记起去查一查安检记录,电脑里却清清楚楚地显示,唯一搭乘的刚好是这趟航班……
第二百二十章唯一。。。。。。
春暖花开的夜晚,黑得像一座废弃的古堡。
海风依然带着咸湿的气息将窗帘吹得乱舞,黑暗的角落里,四处散乱着酒瓶,那抹黑色的寂寥身影随意靠在墙角,还在一瓶一瓶往胃里倒这种让人麻醉的液体。
他的手机,播放器开着,在地上闪着光,一遍一遍地唱着: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新,透明的全都是过去的空气,牵着我的手是你,拌你的笑容却看不清……oh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和容易,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淡淡月光下,冷彦苍白的脸上一片晶亮的液体,不知是洒落的酒还是……
回忆起爱琴海畔,他问唯一是不是想家的时候,唯一答复他的是:“我想你了……”
此刻,他深刻体会到唯一这句话的含义,没有了她,这家还是家吗?他还是他吗?生活还是生活吗?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灯便“唰”的通亮。
冷彦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不习惯这样的明亮。
来人是雷霆恩,他冲上来就抢过冷彦手里的酒,三下两下踢开地上的酒瓶,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冷彦!你这个孬种!你给我起来!又回到过去的冷彦!让我看扁了你!”雷霆恩冲他大吼。
冷彦喝得醉醺醺的,一把挥开他的手,又滑到了地上,“走开!”
“赶我走是不是?好,我走!我走了,你喝死了都没人管你!”他发现地上还在唱歌的手机,一脚踩上去,“你有什么资格听这首歌?你不配!枉费唯一费了那么多功夫把你从死人变成活人,你现在继续死去吧!”
“不要提她的名字,不准提她的名字!”冷彦的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变成嘶吼,“不准提!不准!”吼完后忽然垂头低泣起来。
“我偏要提!”雷霆恩也不甘示弱,“一个月了!从雅典回来一个月,你一直就是这样!你旗晟要垮了你知不知道?秦然一个人墨莎旗晟两头跑,静岚那个女人跑去公司上班,这也要做主,那也要做主,秦然没有股份,什么话也说不上,他顶不下去了!你就去死吧!”
冷彦仍旧不说话,雷霆恩一气之下把他拧起来,一拳抡在他下颌,“你真死了是吧?给我说话啊!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话为止!”
冷彦被雷霆恩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伏在地上大笑,“打得好!该死的那个人本来就是我!唯一是无辜的!这世界没天理!看来我真的是克妻!克妻……”
“你这个样子,唯一会在天上鄙视你!”雷霆恩看着他,冷冷地逼出一句。
冷彦笑着摇头,“她本来就鄙视我,恨我,天上地下都一样……”
雷霆恩看得心里发疼,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你过来!你给我过来!”
他把冷彦拖到冰箱前,“这个食谱!是谁贴上去的?是谁每天换着花样帮你调理身体?”
客厅里。
“你自己看看,这些破树叶!是谁自豪地告诉我,他老婆为了给他治失眠,特意买来的破叶子?”
冷彦略微不高兴,拧眉,“什么破树叶,这叫鸭掌木!”
雷霆恩暗暗好笑,“你还会反击吗?我偏要说这是破树叶,正好配你这破人!上来!”
雷霆恩一脚踹来卧室门,“这里,是谁布置的?为了给你一个安宁的环境,一个下午换了所有的墙纸?还有,”他举起一叠资料,“是谁天天背这些资料,帮你戒掉安眠药?你都忘了吗?”
冷彦一头倒在床上,被单上她的芬芳湿润了他的眼睛,“我没忘,我永远也不会忘……”他闭上眼,喉间哽咽。
“那你就给我起来!否则你永远只是唯一心里瞧不起的冷彦!要想对得起唯一,你就给我好好地用唯一的方式活下去!”雷霆恩见他没有动静,忽然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大把纸条,往空中一撒。
冷彦看着五颜六色的纸条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心猛然碎裂,从床上一爬而起,一拳回敬给雷霆恩,冲他怒吼,“你凭什么动我的纸条?那是我和唯一用了一个晚上才整理好的,每一张都按时间顺序编了号,你凭什么弄乱它!”
雷霆恩擦着嘴角的血迹冷笑,“原来你还有在乎的东西?我真以为你什么都在乎了!既然在乎就给我好好做个人,别做鬼!替唯一蒙羞!”
说完他大踏步走出卧室,刚到门边,回头一笑,“你儿子来了,你们父子俩好好相依为命吧!”
冷彦莫名其妙,却见only呜呜呜地叫着跑到他脚边,舔着他。
他悲呛一声,抱起only,脸在only身上轻擦。
地面散落着无数纸条,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些朦胧的光阴里:
“冷翊,其实我想要你回家,你在家里我就不怕了……”
“冷翊,不回家的老公都不是好老公哦……”
“冷翊,我好想看见你的样子,下次让我看看你,好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