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有很多贪钱的女孩子,如果她们愿意出卖自己来换取利益,我作为生意人,完全也可当它是笔交易。所以,第一天,我喝得大醉……”
唯一想起了那个痛苦的晚上,粗暴的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原来是把她当成爱慕虚荣的女子,做生意而已。
想起所谓的克妻之说,她冷笑,“你不是克妻吗?怎么不怕克到她?”
冷彦停了停,“我那时还不相信克妻一说,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霆子去世,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受了巨大惊吓,这是科学的检验结果,比克妻更有说服力。后来萧他们几个,少不更事,给我介绍女朋友,还让人堂而皇之住进我的家,碍于同窗脸面,我不方便赶走,只好躲起来不回家,反正我也经常不回家,谁知那女人却被电死了。”
“警方来查过,是户外电线被风吹断,建议我检查其他地方,那一次,我让人把冷家所有的电路全部查了一遍,发现很多电线都已老化,不更换还会有危险。”
“这时,我才开始有点慌乱,是不是和我接触的女性真的会被我克?虽然是意外,是偶然,但太多的偶然也会让人动摇信念,甚至包括静岚,也是因为爱上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没有我,她会和冷翊过着幸福的生活。”
唯一便不说话了,冷彦轻轻拉着她的手,“唯一,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本来想要风风光光娶你,用法律的形式把你绑在我身边,但是,也在犹豫这个克妻的事,虽然曾妈说我们八字是相合的,但我还是担心,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静岚那天却偏巧去医院经过那家影楼,看见我们的照片,再次自杀……”
此刻,唯一心里的愤怒倒是消失了,涌起的却是悲凉,心里凉得如同泡在冰里一样。
她没有挣脱冷彦的手,只是流着泪问他,“冷彦,你告诉我这些,你要我怎么办?你想要我怎么办?”
冷彦呆了呆,低下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唯一大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为什么?没错,她是很可怜,可世界上帮助她的办法有很多种,你有那么多钱,你可以养着她,养她一辈子,我甚至愿意和你一起照顾她,可你为什么偏偏选这条不归路!”
冷彦张了张嘴,颓然,“我真的没想到会遇上你,会爱上你,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在这世上只是行尸走肉而已,结不结婚以及和谁结婚都一样,而且,静岚的病,病根就是想和我结婚,医生也说如果能断了她的心病,或许会好。而事实证明,她结婚之后真的逐渐好转,后面这几年大多数时候都很平静,有时像个正常人了。可是,我遇上你之后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
唯一哭着摇头,“是!你终于发现自己错了,那你打算怎么来纠这个错?你只要提离婚,她就会自杀自残,你忍心吗?那么,让我一辈子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我不甘心啊!”
“不!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我绝不会让你和我妈一样一辈子名不正言不顺!”冷彦痛心地把她抱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唯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爱他的,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可是,这样的爱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她大口地呼吸着他的气息,一直呼吸到胸口发痛。或许,对她而言,这是最后一次依在他怀里,或许,从此以后,她无法再觅到冷彦这样的真爱,那么,让她贪婪一次,闻够他的气息,永远记在心里不忘记!
冷彦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喃,“唯一,你真的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唯一的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挂,没有你,我活着一点意义也没有!”
内敛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极限了,唯一听在耳里,痛在心上,她悄悄咬开他衬衫胸口的扣子,破碎的紫贝壳被她用胶粘起来依然戴在冷彦脖子上,可已经碎裂的东西粘合得再整齐,也是有裂痕的啊!
她最后一次把眼泪狠狠擦在他衬衫上,然后轻轻推开他,仰起脸,凝视着他,轻问,“冷彦,我问你,如果你提离婚的时候静岚再一次自杀,你会怎么办?”
冷彦惨淡一笑,“照你这么说,我是被困在这个自杀游戏里了?”
唯一摇头,“冷彦,别说你不忍心,我也不忍心,如果她再次自杀,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冷彦,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正如我也爱你一样,但是我和静岚不同,没有了你,我仍然可以活得好好的,而她却不能!”
“你是什么意思?”冷彦警觉地看着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心情渐渐平静,“冷彦,你的故事好长好长,我从最开始对你的愤恨,听到最后,恨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怨,怨什么?老天弄人还是怨我们彼此?我不知道。我开始感悟,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正因为有你和静岚的形式婚礼,才会有我这个代孕女出现,否则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见面,但是,也正因为她的存在,我们最后又不得不站回原点。这便是生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之间原本就只是一个故事,一场戏剧,曲终人散,各自回归,这样很好!”
她轻轻推开车门,下车,不再犹豫,不再回头。
冷彦细想着她话里的意思,望着她娇小羸弱的身影出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挽留……
独自行走在霓虹闪烁的大街,内心的凄凉和街上的繁华成鲜明对比,痛着,苦笑着,她叹息,爱过,就够了,至少,他的心是属于她的,就像这霓虹,只在黑夜里闪烁,但一夜的光华已够铭记一生……
“唯一——”他无助的声音穿过人群,穿过黑夜,针芒一般钻入她的心。
如满地霓虹凌乱的倒影,她的心碎了一地。捂住嘴,眼泪愈加肆虐横流,离去的脚步,却更加坚定……
而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于人海,无处寻觅,眼睛里突然涩痛无比,有些事,做了,便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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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唯一身心都疲惫到极点。第二天开始请假,连续休息了好几天,在酒店大睡特睡,即便这样,也无法把体力补上来。
尹子然虽然不明白他和冷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她是因冷彦而起,这几天也没去公司,天天在酒店守着她,结果导致,尹家老爷子某天找上门来。
“爸,怎么是你?”门铃乱响,尹子然打开门,完全没想到会是父亲找上门来。
尹老爷子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大步走进套房,站在最中央斥责他,“你们两兄弟真是有出息!一个不知上次逃婚撞了什么邪,明明已经回家了又搬出去住,也不来管管公司,而你呢?有家不回,在外住酒店,不回家也就罢了,这连续几天和你哥一样丢下公司不管!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打下的江山,白白送给你们两个,你们还不稀罕?难道要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还去拼死拼活养活你们?”
“爸,对不起,这几天特殊情况,我明天就回公司。”尹子然不想吵醒正在睡觉的唯一,轻声说道。
“哼!回公司?”尹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今天来就是要看看,到底你在玩什么花样!是什么把你迷成这样,把老爹老娘,祖宗公司也忘记了!”
尹老爷子说完就在套房里四处走动起来,尹子然见了,赶紧挡住他,“爸,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我也是成年人了,该有点私人空间吧!”
“滚开!”尹老爷子举起手中的拐杖,一杖打在他身上。
唯一已醒,听见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与正要进去的尹老爷子撞个正着。
尹老爷子一见唯一登时气得浑身乱颤,挥着拐杖就朝尹子然一顿乱打,嘴里骂道,“你这畜生!不成器的东西!我今天……我今天你不打死你愧对尹家祖宗!”
唯一见状赶紧劝解,“伯父,你别打子然了!这样会打坏他的!子然做错事情要他改就是了!”
尹老爷子原本只对尹子然一人撒气,唯一前来劝解,他马上又把矛头指向唯一,“冉小姐,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爱,你懂不懂?你这样水性杨花对得起冷彦吗?不知廉耻的女人按照旧习俗是要浸猪笼的!”
唯一被他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彦这个名字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和冷彦有关系吗?
尹子然见唯一无辜遭抢白,很是气愤,一把拉过唯一,把她藏在身后,对尹老爷子发货,“老爸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见一个骂一个,唯一又没招你惹你,你骂她干什么?”
尹老爷子更加恼怒,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有出息!儿子骂老子,真有出息啊!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他一把抓起茶几上烟灰缸朝尹子然头上砸去。
尹子然本能地一偏头,烟灰缸正好砸中唯一,唯一躲闪不及,额头上一时鲜血直流。
尹子然吓坏了,冲尹老爷子一声大吼,“你真是疯了!”吼完立刻抱起唯一朝外奔去。
尹老爷子也被怔住了,紧随其后。
外科急诊室外,尹子然在走廊上踱来踱去等候,尹老爷子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不住用袖子擦汗。
尹子然见他也有几分紧张,心烦意乱地冲了他一句,“你现在开心了吗?出事了就开心了吗?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大火气,难怪大哥宁愿住贫民窟也不愿意回家!”
“臭小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跟冷彦的老婆有没有那回事?”尹老爷子对此事耿耿与怀。
第一百五十四章
“没有没有没有!”尹子然极不耐烦,“你老不正经的,一天到晚想什么啊!”
尹老爷子一拐杖砸过去,“混账!有这么骂老子的吗?”可是,表情却舒缓下来,接着说,“我警告你,别对冷彦老婆动心眼,我们跟冷家是世交,这次的新项目就靠着冷彦的投资呢,把他惹到了,如果他撤资的话,我们的亏损可就大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怎么有你这样的父亲啊?丢人!”尹子然抱怨道。
父子二人正吵得热闹,唯一在护士的搀扶下出来,头上缠着绷带。
尹子然立刻上前扶住她,“唯一,还好吧?”
“只是皮外伤,但是可能会留下疤,不过,幸好有头发挡住,过几天来拆线就没事了!”护士把唯一交给尹子然。
尹老爷子在一边冷声说道,“子然,你妈很惦记你,从今天起你给我搬回家去住。”
尹子然没有回答,只是扶着唯一往前走。
唯一站住了脚步,对尹子然说,“我没事,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去酒店。”
尹子然看了看尹老爷子,“唯一,你别管我爸说什么,他……”
“子然,别说了,”唯一打断他的话,轻轻推开他,展开灿然微笑,“我真的没事,难道你不相信唯一吗?唯一是打不败的!”
尹子然一笑,摸摸她的头,“好吧!我相信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去酒店。”
“好吧!”唯一想到自己被尹子然抱来医院,身无分文,确实要先去酒店拿东西。
到酒店以后,尹子然叮嘱她,“回去躺着休息一下,我会来看你的!”
“嗯!”唯一虽然是这么答应的,但是回房间以后稍微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酒店。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靠自己,她的生活也一直是独立的。尹子然落难时她可以在自己的鸽子笼收容他,但是自己落难时,却不会在他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蜗居,这是原则。
只背着一个简单的小包,她走出酒店,第一件要紧的事是租套小房子,过自立的生活,当然,以她现在的经济状况,不能太贵。
她最熟悉的便是自己从前住的片区,她所住的那条街在拆迁,便在临街找到一个小院子。
房东是个女孩,出租顶楼的阁楼,她一下就喜欢上了,有点像她和冷彦春暖花开那栋房子的顶楼,也有一个花园,此时开着的只有菊花。
“很好!我喜欢!今天就可以住吗?”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