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们的目光才再次从图上收了回来,张崇弛说:“这就是轩辕宫殿的画像吧,在哪儿呢?怎么走?”
霍去病说:“根据可靠的消息,这座宫殿在天神山脉以北的某处,至于具体的位置要从地图上找。”
张崇弛又从羊皮上找了半天,没找到任何类似地地图的东西,不由奇怪地说:“地图呢?”
“这张就是地图啊!”霍去病扬了扬手中的羊皮说:“但我们看不出来。据说当年留下这张地图的人在上面施了禁制,只有真正解开之后,整张地图才能显现出来。”
“是吗?”张崇弛闭上眼睛,静静地调动神识,以他习惯性地方法去感应那张羊皮纸,感应来感应去,就算直接将它分析到光暗两种能量和地火水风四大元素,都感应不出羊皮纸上有什么异常,只好放弃地张开眼睛,正看到杨玉环也以同样的动作张开眼睛。落在霍去病的眼里,他哈哈大笑:“感应不出什么东西吧!这禁制乃神之禁制,早已超越了魔法的范畴。”
张崇弛心想,要是能那么简单地解开这张羊皮纸之谜,估计也轮不到他们现在在此感应了,苦笑着说:“那要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禁制?”
霍去病难得地耸耸肩说:“我不知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谁能解开这个禁制?”
“我也不知道!”
“那不是没得玩了?”张崇弛一阵泄气。
霍去病笑着说:“可我知道谁知道能解开这个禁制的人是谁!”
晕!这么绕口令式的话也能归纳出来,算你狠!张崇弛狠狠地瞪了一眼霍去病说:“霍大叔,你在玩我是不是?你干脆说,你能从别人那里知道谁能解开禁制不就行了!”
霍去病一副我就玩你,又怎么啦的样子说:“也许不是找人,是找东西或者是找方法也说不定!”
张崇弛说:“行了!别再绕下去了!正题!正题!我们正式找轩辕宫殿之前,该先找谁?”
“迷园老人!”霍去病说:“只有这个人才知道那些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东西,就算他不知道,也会知道谁能知道!”
张崇弛捧着四周到处飞小鸟的脑袋说:“大叔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霍去病环顾大家,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大家休整休整,明天出发。”
张崇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叔,那样的话,恐怕我没法参加了。我答应了一位朋友,过几天要到古越国给他父亲贺寿的!”
霍去病见他那副样子,马上醒悟过来说:“是女孩子!”
张崇弛点头!不解释,这种事越解释越糟!霍去病一副了然的样子,说:“你知道迷园在哪里吗?就在古越国龙城郊外,这下不耽误你的行程吧,我的大男孩!”
顺路,原来一切都顺路,张崇弛也就没反对意见。出霍府后,去跟欧冶子告别,被欧冶子死活拉着传授什么制器手法,整整折磨到第二天中午,把那些密诀背得滚瓜烂熟,才两眼发黑地回到霍府,跟着意气风发的霍去病、张巡、王寿汉和杨玉环踏上了去古越国的路。
一行人赶到古越国时,张崇弛算了算日子,发现离西夷光的父亲寿辰还有五六天的时光,就跟着霍去病连龙城也没进,就直奔迷园而去。
迷园建在龙城东南大约三十里之外的一处湖心岛上,四周绿杨低垂,碧水横流,青草平湖。这里往西南就是炎黄城的地界,往西北是古越国,往东是天香镇,第一代的迷园主人就是从三国的国主手中赢走了迷园方圆十里的土地所有权,并让他们立下永不侵犯和征用的誓言。当然,作为代价,这三国如果出现危机,皇族嫡裔可向迷园求助,由迷园保证他们的安全。至于今后他们复不复国,怎么摆平危机,就不管了!
既然是有求于人,霍去病一行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到了码头,见连条船也没有,就静静地等在码头边上一处“客候亭”中。张崇弛忍不住嘀咕说:“人家只有候客亭,哪有客候亭的?再说了,我们在这里干坐,人家知道有客人上门了吗?”
霍去病说:“迷园自建立以来已有七百年的历史,规矩向来如此,就算中原国皇帝到此也只能这么等!”
“中原国的皇帝到过这里吗?”
“好像没有!就那么一说,我们还是等吧!”
“是!”张崇弛口中回答是,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又干坐了两刻钟后,忍不住跃到亭中的棋盘桌上,对着客候亭三字横看竖看。还别说,什么事看多了都能看出个明堂来,他发现那“客候亭”三字并不是写在一块匾上,而是由三块匾拼成的。既然可以拆装,那我就给你改改,三下五除二,还没等别人有所表示,他已经将匾拆开,重新拼成“候客亭”,挂了回去。
“候客亭”匾一挂回去,就听到湖面上凭空一声钟响,整个湖水开始抖动震荡不已。“闯祸啦!”这个念头刚掠过张崇弛的心头,就发现前面的湖水一阵哗啦啦响动,从湖底升起一条由汉白玉砌成的走道,从码头一直伸到湖心岛上的迷园大门口。
看样子好像不是闯祸,张崇弛怀着惴惴的心情走到码头,伸脚试了试那条走道,发现坚实得很。这时,从岛心传出一个声音:“贵客临门,为何不上白玉登天道?莫非嫌我迷园老朽迎接来迟?”
声音平和淡然,似乎只是轻轻说来,却满湖皆闻。张崇弛伸了伸舌头,白玉登天道,你老头以为自己是谁啊?天上的大神不成?霍去病给他递了一个“不得惹祸”的眼色,率先踏上白玉登天道,向迷园门口走去。
到了迷园门口时,迷园大门仍紧闭,那个声音说:“既然有人能经过白玉登天道入我迷园,我当无条件回答他一个问题,你们想好了吗?”
张崇弛忍不住说:“客人上门,主人却不出迎,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这算是哪门子礼节?”
“这是迷园的礼节!好,问题回答完毕。看在你是七百年来第一个敢改客候亭匾的人,我附送一点,现在整个园中只有我一个糟老头,而且行动不便,所以难以给贵客开门。如果你真想进来看看,自己翻墙吧!”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张崇弛还想说什么,就被霍去病给捂住了嘴说:“你浪费了一个好机会!”谁都知道能让迷园主人开口答题的机会不多,而且限制多得要命,如今他开口愿回答一个不加任何限制的问题,岂不是大好机会,没想到张崇弛随口就让人家实现了诺言。
张崇弛这才省悟过来,靠!也是算是无条件回答了我的一个问题。这个声音悠悠地说:“如果没别的事,各位可以离开了!”
霍去病并没有因为眼前没人也失礼,以手捶胸,行了个骑士礼之后,右手托出一只碧玉琢成的乌鸦说:“在下有幸获得碧鸦令,想求迷园主人一件事!”
“碧鸦令?”迷园主人轻笑一声:“想不到当年祖师送给有缘人的十只碧鸦令中最后一只会在你手中送回迷园。也罢!你们进来吧!”
话音一落,门自动打开。奇怪的是,门内居然没有路,漆黑一片,仿佛万丈深渊,在门口处有一块橙黄色的石板,两米见方,足够站五个人有余。看来古怪就在这石板之上,等霍去病等人上了石板站定后,石板微微一亮,大家发现已站在了一处厅堂门口。
一位伶俐可爱的青衣女童正站在厅堂口,见众人到来,上前躬身说:“我家主人请各位贵客进堂一叙!”
这下,张崇弛忍不住了:“好你个迷园老头,不是说迷园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她又是谁?不是说你难以开门吗?为什么现在又开了?我看你该改名叫谎园老头才对!”
卷三 神之传承 19 三道难题
从厅堂中传出那个声音说:“你小子也太沉不住气了吧,不要以为身上挂了个金香玉符我就会卖你什么面子。我老人家只说难以开门,没说绝对不能开门!至于为什么我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嘿嘿,巫傀儡,提头来见!”
青衣女童应了一声,伸手往自己脖子上一转,只听“咔咔”一声,将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 霍去病等人大惊之下,才发现原来青衣女童不过是一具傀儡而已。张崇弛撇撇嘴,似乎还想说什么,被霍去病给硬是压回去了:“我的小祖宗,我们不是来吵架的!”
跟着没头的青衣女童,一行人在气氛诡异之中进了迷园的厅堂。厅堂中央是一张八仙桌,坐北朝南的首席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长长的须发一直托到地上,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小小的玉梳在梳理着快将眼睛给淹没了的长眉,口中轻声细气地说:“请坐!”
霍去病安排大家落坐后,自己仍站在那里,躬身说:“前辈……”
“不用多说!”老人止住了霍去病话,说:“以你天骑士的身份,还要仗着碧鸦令相求,此事绝非小可。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南来的风、北去的云、满天的星斗、流转的命运,谁能告诉我客人们来此是为了什么……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张羊皮从天边飘落……谁在推动着命运的转轮,让我看清未来的迷惑……”
一大通让人发晕的话之后,老人惊异地说:“居然是骑士之神轩辕宫殿的地图,你来此是想询问解开那张羊皮地图禁制的方法?”
“前辈高明!”霍去病好歹也算一走南闯北的厉害人物,在老人面前却如同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孩,被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老人手中的玉梳一停:“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你得此羊皮地图,是幸也是不幸,你当真愿意以碧鸦令换取解除禁制的方法?”
霍去病早已打定主意,恭声说:“正是!”
老人手一招,碧鸦令飞入手中说:“其实我就可以为你解开禁制!”
“请前辈成全!”霍去病大喜。
老人冷笑一声:“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
“这……”霍去病一时之间,不知老人到底想什么,不由在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水。
张崇弛看不过去了,他行医时见过的老人多了,可没见过这么倚老卖老,故弄玄虚的老人,插嘴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好了,别在这里叽叽歪歪哼哼哈哈的,万一让晚辈们心里一烦,全体鄙视你怎么办呢?”
“好!总算有几分骨气。年轻人,看来你比霍去病厉害!”其实霍去病本身的修养远在张崇弛之上,但他对轩辕宫殿太在意了,过分的关注使得他失去了平常心,才在老人面前一再进退失守。他听老人如此一说,知道老人要出题了,忙静下心来等待。
老人上上下下将这群人估量了一遍说:“其实也简单,我出三个题目,你们要是全能做到,我就亲自为你们解开这地图禁制,能完成两个,我只告诉你们方法,能不能解除禁制就不关我的事了!如果连两个都完成不了,解这地图的禁制就等于让你们去送死,赶快收起碧鸦令,滚回炎黄城,也许能颐养天年,得个善终,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好个老家伙,说话还真是不客气。霍去病知道多说无益,一拱手说:“请前辈出题!”
“好!这才干脆!”老人赞别人干脆,可他自己一点儿也不干脆,一点张崇弛说:“小伙子是学医的吧,那第一道题目就交给你了!我问你,这世上有一种病,人人都得这种病,它能让人头发花白、眼花耳聋、牙齿摇落、肌肉萎缩、五脏六腑衰竭,自创世以来,尚无人能根治,这是什么病?”
天下治不好的病多了!但若说创世以来,尚无人能治的病还真不多。尤其是在远古神魔时代,医神手下,别说死人,就连化成了白骨都能直入冥界,提回灵魂,以重塑肉身方式将人救活。张崇弛的心中转了又转,刚想放弃,却见到老人脸露笑容时,花白的须发不掉抖动,灵机一动,叫道:“我知道了!这种病叫老!”
不错!老!除了传说中的神、魔能永生不老之外,凡是人,又有谁逃得掉老字?医神、药神能让死人复活,老人还童,可他们还是要在时光中再次老去,在没找到让人长生不老之药前,谁能根治?反过来说,一个人若是长生不老,假以时日只怕要成神成魔,也不算是人了!
张崇弛不叫破,大家想不到,一叫破,全都恍然大悟,这问题也太简单了,简直是半卖半送的送分题啊!老人哈哈一笑:“不错!你们就需要这种急智!好了,第二个题目出来了,请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动手杀了我!”
靠!这算什么题目,杀了你?那我们的事还要不要办啊!更何况这是什么地方?迷园啊,这可是你老头的地盘,杀了你,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这老头疯了!
五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谁也不敢动手,张崇弛更是无奈地闭上眼睛,放出神识。别搞了半天,这老头也根本是个巫傀儡,到时候大家都不敢动手,岂不让躲在幕后的家伙笑话。可是当神识与身前的老人一触,反映在体内元素轮回中央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人见他们半晌没反映,摇摇头说:“有急智,而没有一个狠字,此行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啊!”
张崇弛快抓狂了,跳到老人面前,一把拧住他:“老头!你这算什么题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