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主帅并未随军前行,而是留在后方。以他猜测,赵构可能是在幕后运筹帷幄。
谁能想到身为一军主帅的赵构会潜入杭州城,进入他的地盘,还与他相见。赵构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方腊隐身在蔡京府上,也是考虑到朝廷会派人前来偷袭自己,以保自己的安危。
方腊见赵构避开自己的攻势,他的身子猛地一转再次攻向他,手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朝着他的胸口攻去。赵构见方腊来势汹汹,避开一击过后又再次攻来,他急忙退后一步,猛地踢了一脚。
赵构一脚踢来,方腊见此情况唯有避开;接着,赵构又冲了过去,如法炮制的攻击方腊。于是,两人便展开一场战场上的交锋,就像是江湖上挑战高手一样。方腊身边的两位护法见赵构能与自己的教主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他们非常怀疑赵构是不是少年,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他们二人可是清楚地知道方腊不是外家功夫,货真价实的真功夫,每一招每一式之中蕴含着内力。赵构也不遑多让,他愣是与方腊斗上数个回合,游刃有余,还能在防守时攻击方腊,两人手中都没有武器比拼的是招式以及内力的深厚。
方腊与赵构两人纷纷使出自己的武功招式,赵构使出的都是一些正统的招式,又不是套路,任何一种能够攻击方腊的招式都运用上,完全是格斗技巧,不是套路。若是套路根本就没有任何应敌之策。
赵构使出来的招式,方腊都非常清楚,看着不断变化招式,他有些惊讶。只因赵构使出的招式早已超过数十种,他们也斗了数十个回合,任何招式赵构都信手拈来。方腊使出的招式脱自波斯,仍然不像中原武功,注重实战,没有任何的花架子。
方天定仍旧是昏迷不醒,左右护法也将他扶起来,远离赵构与方腊的身边。如此,他们二人斗了不下百回合,仍未分出胜负。接着,二人又对了一掌,彼此都能感受那股内力从手中传来,两人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开来。
赵构叹服道:“不愧是摩尼教教主,果然是有些本事,以你的武功足以与我师傅相抗衡,甚至隐隐在他之上。只可惜,你选错了路,就因为你妄图天下霸业,以至于整个摩尼教乃至于你的族人都会遭受到朝廷追杀,我奉劝你还是早日投降,不然必死无疑。”
“既然走上这条路,朕就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皇图霸业乃是朕的心愿,天下黎民福祉。若是让那个昏君执掌天下,大宋必然走向衰弱,朕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方腊冷笑的回道,“朕未曾想到宋军主帅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生平少见。若是你我不是敌对,兴许朕还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就算是朕身死,也决不投降,休要多说废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构叹息一声:“我念你是人才才苦苦相劝,圣王下定决心走上这条路,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他日,我们在战场上相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唯有让你知道大宋军的强大,以你之力妄想撼动赵家江山,那是自取灭亡罢了!”
方腊狞笑道:“任你巧舌如簧,朕心意已决,今日就斩杀你,除去你后,这天下便唾手可得!”
赵构愣了半晌,不怒反笑道:“圣王,你的武功我可是清楚,我的武功你也清楚,以你的武功想要留下我还不见得可以,就算是左右护法一起上,想要留下我还差了点。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他日大军兵临城下,城破时你可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想走?朕没有下令,看你如何离开!”方腊冷笑一声,讥笑道。
方腊使了一个眼神,左右护法与他三人一起攻向赵构。只见赵构怡然不惧,借着他们的力量一跃而起,猛地跳上屋顶,然后大笑一声,从容的离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奚落方腊,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再见便是取你首级之时!”
屋外的侍卫早已聚集在门前,可他们却未曾听到方腊的命令,都不敢进屋,这是方腊下的命令,未曾得到他的许可,擅入者死。方腊想要追击出去,身子猛地倾斜,口吐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鲜血都顾不得擦拭,大喝一声:“来人,传朕的旨意,命令杭州城所有将士出动,务必斩杀宋军主帅。”
众人听命行事,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他们骑上快马,迅速的离开了。左右护法见方腊口吐鲜血,忧心忡忡道;“圣王!”
方腊说道:“朕无事,不过此人必须杀之。若是不除掉,我军必定大败无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武功修为,甚至将朕都打伤,料想他也受到内伤,又强行运气,只怕伤得与我差不多。”
“无论有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将他斩杀,决不能让他活着出了杭州城。左右护法,你们二人传令教众,全部出动,动用所有力量务必取他首级。现在,他身上有伤,想要逃离出去,还真的以为杭州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左右护法二人即可起身,联系摩尼教教众,方腊感受到赵构对他的威胁,不顾一切的展开追杀行动,出动自己所有的力量。当他与赵构对了一掌后,方腊才摸清楚赵构的内力蕴含着佛、道两家内力,比之自己的内力只强不弱。若是放任赵构成长,不出意外自己必败无疑,方腊唯有下旨,全力以赴的斩杀赵构,以除后患。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军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五)
赵构退了出去,迅速的离开蔡京府的范围内,猛地喷了一口鲜血,擦拭嘴角的血迹,喃喃自语道:“方腊果真是名不虚传,以他的武功怕是师兄等人联合起来才有机会取胜。若是单打独斗,无人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怕是与师傅旗鼓相当。”
赵构与方腊对了一掌时,两人都受了内伤,方腊伤势较重,赵构伤势较轻。即使如此,仍旧是让他有些步履蹒跚,摇摇欲坠的离开。他知道目前的情况,不足以继续与其他人缠斗,唯有立即离开杭州城。
如今,赵构的身份已然暴露,他心知方腊定然会派兵遣将缉拿自己。于是,赵构连忙继续赶路。果不其然,他刚刚抵达杭州城便看见整个城中的士兵三五成群的挨家挨户的寻找自己的踪迹。
百姓不明所以,只知整个杭州城全部戒严,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外出,全部留在家中等待。各个士兵挨家挨户的寻找赵构的身影,殊不知他根本就不会留在任何一家,只能悄然的避开众人耳目,前往钱塘江岸边。
当初,赵构与林冲约定好的地方便是在钱塘江处。虽然他的行踪暴露了,方腊军并不知林冲也潜入杭州城。林冲正在探查敌情,却看见有人骑着马奔向军营,让他有些疑惑,寻思道:“谁还会这么晚来到军营?”
林冲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只见那人匆匆的进入营帐内,不久后又出现在营外。并且,整个军营都骚动了,只因接到军令召集士兵,所有人都匆匆的穿戴整齐,跟随着那人以及将领身后整装待发的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冲疑惑不解,低头沉思,又惊呼一声:“不好!莫不是师弟的身份暴露了,要是这样的话,师弟一人如何面对千军万马?”
林冲急忙悄悄的跟随在大军的身后,尾随着他们回到杭州城。赵构是宋军主帅,又是他的同门师弟,林冲担心赵构遭遇到危险。他也是没有多想,便立即起身赶往杭州城,抵达城中看见人来人往的士兵搜查,又弃马而走,直奔钱塘江岸边。
赵构早已抵达岸边,却没有来到停靠在小船的地方,而是距离不远的地方,隐藏身子,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如果再不运功调息的话,伤势便会更加严重,要是敌军来袭必然会牵连林冲,唯有尽快调息才能更好地面对敌人。
一个时辰后,林冲已然来到钱塘江边,他四处寻找不见赵构的身影,心里有些焦急,又准备回城前去寻找赵构。当他转身离开时,赵构已然从旁边出现了,林冲急忙问道:“师弟,你有没有事?”
林冲看见赵构气色有些不对,心想定然是有事发生,急急忙忙的询问一声。赵构笑了笑,道:“伤势无碍,师兄我的身份已经被方腊知晓,我们需要尽快离开杭州城才行。如果再不离去,追兵必然会前来。”
林冲说道:“师弟,你见过方腊?”
赵构沉声道:“见过,而且与他交手。没想到这个方腊武功深不可测,就连我都受点伤,我想他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他猜到我的身份,必然会派遣大军前来追捕,要是再不离去,以我们二人再想逃跑那就晚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离开!”林冲急忙说道。
“想走?怕是晚了!”
林冲与赵构两人正想离开,从身后又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他们二人转身望去,只见一连数十名手拿大刀,杀气腾腾的大汉,在火把的照射下,看得清楚。众人的身上衣服与军队的衣服不同,不是军装,而是清一色的手臂上捆着黄色丝巾,更像是江湖中人。
赵构皱着眉头,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等你们见了阎王,便知道我们是谁了!”
赵构沉声道:“你们是摩尼教的教众?”
那人面色有些惊讶,不否定也不回答,直接了当道:“兄弟们,给我杀!”
赵构、林冲两人以一当十的面对众人的攻击,经过交手赵构才知道他们的居然有五十人,各个都是武功不弱,手中的大刀更是毫不留情对着他们的脑袋、胸口、心脏等要害处攻击。并且,他们像是知道赵构是谁,只有二、三人围攻林冲,其他人全部攻击赵构。
林冲与他们交手后,发现他们的武功与中原武功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出招狠厉,辣手无情。即使是林冲使用了家传枪法,也只能与他们打成平手,要是再加上两三人便会落败。可是,赵构面对的人数达到四十多人,却佁然不动,仿佛这些人对他的攻击无效似的。
赵构、林冲二人被他们分开围攻,赵构又被几十人围攻,就算是他有内力,武功较高,也不见得能够这些人继续硬碰硬,那是自找死路。林冲不知他们的情况,出招更加直接;赵构则是借着内力不断地闪躲,找准时机趁势攻击,反而隐隐占据着上风。
林冲好不容易击退四人,杀了其中的两人,而他自己的身上也留下了对方的刀伤,鲜血直流,他逼退另外二人时,又跑向了赵构处,想要与他分担压力。不过,却被赵构喝止,使了一个眼神,林冲便改变自己的路线,朝着前往跑去。
另外两人见林冲跑了,他们也急忙追了上去。赵构见林冲被人追杀,又抽身来到那两人的身边,猛地出手直接将他们二人打成重伤,阻止了追杀林冲的行动,而他自己又被其他人围攻。
赵构身上的衣服也被大刀划破,早已露出大片的皮肤,然后手臂、背上、腿上都有大小不同刀痕,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淌下来,气息有些紊乱,气喘吁吁地看着众人,他知道这些人不杀自己,誓不罢休,暗想;“之前一战,对我的行动还是有些影响,这样下去根本就跑不了。”
于是,赵构从身边的尸体处捡起一把大刀,他之前一直都是在闪躲,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就算是无法胜利,也不会受伤。可是,他高估自己的武功,以及之前受到的伤势,内力比拼之下遭受到的伤势对他的行动有些影响,让他也受伤了。
最重要的是,赵构之前都是赤手空拳的攻击,就算是内力最多也就是让他人昏死倒地,真正死亡的也不过是十几人。但是,这些人就像是死士似的,强忍着身上的伤势愣是继续攻击,迫于无奈之下,赵构唯有捡起大刀,准备大开杀戒。
赵构猜到这些摩尼教教众找到了自己,那么大军距离此地应该也不远了,知道事情不能拖了。拿起大刀的赵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沉着脸,冷厉的目光直视众人,杀气腾腾冲向了众人。
虽然受伤了,赵构的武功还是远甚于他们,只见手中的大刀在他手中就像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似的,每一次举起大刀,就有一人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处流淌下来。赵构没有使出全身力气砍向众人,而是选择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割破他们的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一个,简单直接又粗暴!
众人看着杀气腾腾的赵构,又看了看他手中滴着鲜血的大刀,银白色的刀刃被鲜血染红,赵构自己身上也多了几处伤痕。他们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赵构斩杀,心里更加愤怒,也明白赵构的武功太高了,一对一无法取胜,唯有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拖住赵构,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