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模样的人生- 第15部分

油田上的领导，就因为一个先进的评选，愣是让一个英雄落魄。我爷爷那时，社会就需要英雄，黄继光，董存瑞，王二小，刘胡兰，邱少云……一位接着一位的出现，以至于多少年之后，我们的课本上还能见到他们那光荣的事迹。可如今，我欲同违法犯罪活动做斗争，奈何社会不容我。宁愿对违法犯罪活动妥协，都不愿意容忍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出现。领导的迂腐，我岂能容忍。

我审视着这个社会，是怎样一个社会？

人人自保，每个人都关心着自己的利益，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辛辛苦苦就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可结果呢，除了辛辛苦苦，却没有了发家致富。

我喜欢钱，我真的喜欢钱。我缺钱，我真的缺钱。但我希望我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挣钱，我希望我能通过自己的奋斗，让自己过上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可我努力了，我奋斗了，就真的能过上美好的生活吗？这是个问号，我自己不知道答案，也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很复杂的问题。

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我想不明白，我想不到未来。

每过一天，我就被打击一次，我的心就浮躁一天。难道大老板的意图，就是想让我碰壁吗？难道大老板让我看的就是这些吗，我的世界观，我的人生观，我的价值观……到底要如何定呢？

满脑子的问号，让我很疲劳，让我迷茫。

我还需要继续探索吗？我还要继续思考吗？

谁能告诉我，谁可以告诉我，我需要一个贵人的指点，我需要社会的帮助。我明白，凭着自己，单枪匹马的闯江湖，那成功的可能性只能是零。毕竟这是社会，社会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团队。我需要让这个团队认可我。

我在焦虑中等待大老板的召唤，我希望大老板尽快给我安排一个工作，让我忙起来吧，让我不要有时间胡思乱想吧，我不想颠覆自己的那一堆“观”。

我思考着，我等待着。

第十四节　老板召唤

我在徘徊，我在惆怅……

终于，我接到了大老板的召唤，我想要忙起来了，我也想忙起来。

工作忙碌，身体确实会辛苦，会疲惫，也会发牢骚，但是心里是满满的，心里很充实。我最怕的，就是单调的机械的活着，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起伏，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有什么变化，心里是空荡荡，心里是空虚的。

很多的时候，人不是在忙碌中失去方向的，而恰好就是在空虚的时候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失去了自我掌控力。

见到了大老板，他还是风采依旧，那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严依然如此，每当和他对视的时候，大脑里都会出现短暂的空白，好像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样。

但我向关二爷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那种大脑的空白，貌似是一种下意识，或者说是本能吧。我没有要特意躲避的想法。

他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先提出问题来。

我也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他是想看到我这几天的变化，虽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我变成什么样，要我如何变，但我还是明白，就几天前那个状态的我，他应该不是很满意。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莫名其妙的憋出一句话来，我想要工作，我想干活。

大老板看着我，看的我不知所措。他也终于是开口了，他问我想干什么样的工作。我的大脑又突然空白了，对啊，我想干什么样的工作？我突然自己对自己发问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选择了沉默。

大老板又继续说，如果还没有想到要做什么工作的话，那还不如先不工作。他没有停下来，他开始了他的话题。

他告诉我，人生就是一个漫长的马拉松，只是这个马拉松没有规定距离，只规定了时间。有的人的时间长，有的人的时间短，但是我们自从生下来，到跑完这个人生马拉松，都不会知道这个时间有多长，也许在我们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们才会明白，我们的人生马拉松是多长时间了，但那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人知道，因为凡是知道那种感觉的人，就从来没有醒来过，也没有告诉过别人。只是有些人，可能会猜到自己的人生马拉松的时间，但那仅仅是猜的。

对于这样一个马拉松，我们不可能一直保持着正确的方向，始终如一的往前跑，我们会在这个马拉松的过程中出现很多的问题，很多的选择。我们会在这个过程中迷失方向，我们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跌倒，我们会受伤，甚至是残废。有的人会不顾一切的向前跑，不顾方向的正确与否，不顾路况的好坏，跌倒了，马上爬起来继续跑，受伤了，稍微包扎一下伤口，又继续跑，迷失方向了，他们也会继续跑，也许他们认为这地球是圆的，总会跑到头的吧。这样的人，我们应该佩服他们的勇气和毅力，我们也应该佩服他们的坚强和坚持，但是，毕竟是人，受的伤多了，就会疼痛难忍，影响跑的速度，跌倒的次数多了，也会疲劳，同样也会影响跑的速度，更可怕的是，这种不顾一切的跑会让你失去观察周围情况的机会，也许你的身旁就是一条宽阔的道路，也许你的身边就一条捷径，也许你应该养好了伤口，养足了精力再上路的。

说到了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然后慢慢的说，他说我目前就是这种人，甚至还不如这样的人，我算是在瞎跑，没有目的，没有计划，也没有动力，只是为了跑而在跑。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捷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标志性的物体，好给自己定一些看得见的目标。

我仔细的听着，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真的是在瞎跑，完全是在混马拉松，我似乎不在乎别人超过我，我更多的是，在人家超过我后，发发牢骚，犯犯嘀咕。

我不想这样，他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曾经有所察觉，只是不知道如何透彻的总结出来，今天，大老板算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对我进行了总结，虽说不是很透彻的总结，但是也是总结的相当不错了。

我一边听着，也一边想着。我的心很平静，没有丝毫起伏，也没有丝毫浮动，静的能感到自己的心跳，静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老板又问我，说我这几天的转悠，有什么收获。

这次，我是好好想了一下，才回答的，虽说不是长时间的思考，但是最起码是思考了。我说我看到了很多的有钱人，我看到了很多的好东西。

老板笑了，似乎在笑我的肤浅，也似乎在笑我的低能。转悠了几天，才看出来这么点，就是个人，一进门就能看出来。

我看着大老板的笑，我有点无奈，我更有点难受。反正自己觉得很矛盾，好像自己的心里有好多东西，自己的大脑里想到了很多东西，可就是经过嘴这么一说，却说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茶壶里煮饺子，倒（道）不出来。

我恨自己无能，我也恨自己不争气，该表现的时候，就是表现不出来。当初的贫嘴能力哪里去了，不需要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嘴就好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一直响个不停，需要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像个闷葫芦一样，半天都憋不出来几个字。

后来，我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了，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好像给他说了我给法拉利让道的事情，我也好想给他说了遭人骂“神经病”的事情，我还好像给他说了喝咖啡的事情，貌似还说了坐在公园里听他们谈房地产投资的事情……

反正接下来，大老板再也没有问我问题，我们就是随便的聊着天，就好像我们聊着今天早上吃饭了没有，都吃了什么东西，东西好不好吃，吃完了又干了什么，像是流水账。

谈话的过程中，有一个举动，我记得很清楚，我很严肃的给大老板说了一句，我想做个有钱人。大老板又是盯着我，眼睛里流露出种种疑问，我接着又说道，有钱人会受到别人的尊敬。

大老板回过了头，用他那带着结婚戒指的手指，轻轻的敲了几下他的额头，然后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他才回应了我，他说我想做个有钱人，这没有错，也算是个目标。但是想做个有钱人的最初目的，不是要让别人尊敬而去做个有钱人，而应该是为了自己生活的更好而去做个有钱人，可能做了有钱人的结果会让别人尊敬，但那只是结果所带来的影响力而已，不应该是我努力的动力源泉。

唉，我的表达又偏差了。其实我是喜欢那种被别人服务的感觉，我是喜欢那种处处都会受到别人注意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我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那种感觉会让我觉得自己活在大家的世界之中，而不是自己的世界中。

我只是简单的想，只要有了钱，这一切都会得到，所以我就把话说的直接了点，直接说了想得到别人的尊敬。

接着后来，我就没有再多发表自己的意见了，我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越解释就越难解释清楚。

最后，大老板还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差事，他让我去度假村里的一个夜总会报道，他说不让我做服务员，而是做一个领班。我不太明白领班是干什么的，需要干什么，但我还不至于笨到不知道领班是个小小的“领导”的地步。

官再小，也是个官吧。

我也喜欢做官，从小就喜欢。喜欢当班长，喜欢当少先队队长，喜欢那种指挥别人的感觉。

和大老板谈完了话，我就去度假村的那个夜总会报到。说实话，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是灯红酒绿之处，大同小异。我以前也干过，不敢说经历过大场面，也算是懂得规矩吧。

所谓的夜总会，就是比歌厅更加的豪华，服务的质量更好，提供的服务更加的专业，不用多说，消费档次也更高。

我按照大老板描述的路线，终于找到了那个夜总会的大门。

的确，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夜总会的大门很普通，而且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偏僻，如果不是大老板描述的路线和给的提示，我自己还真是不一定能找得到。

这个夜总会的名字当然不是“夜总会”，大门的上方悬挂着四个大字——月色妩媚。很诱人的名字，不知道这“月色”到底有多妩媚，还需我进去亲自体验。

说到这大门，确实很普通，门的周围是用石头装饰着，保持着石头本来的颜色，看不出来有什么门道来。大门的右上侧，是一个很大的广告箱，也就是那种颜色和字都会变化的广告牌，这种广告牌，在大街的那些商业区也会经常看到，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门也就是由两扇推拉的玻璃门挡着，门外也没有站岗的保安，门里面也没有门迎小姐之类，不觉得有多起眼。

我推开了门，有点紧张的走了进去。

刚进了门，就可以看到一面很大的墙，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字画，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反正我是看不懂，也不敢评价。既然能挂到这里，应该也是好东西吧。

再要往里面走，就需要从墙的两边绕着进去了。

我顺着右边的墙角绕了进去。

这一进去，我还真是吃惊了。外面看似其貌不扬，里面却是大有乾坤啊。地上是带着美丽花纹的地毯，墙上也是带着花纹的毯子，不过和地上铺的好像不太一样，似乎有种进了欧洲的某个皇室的感觉——虽说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欧洲皇室的内饰，但从电视上还是领略过一些，那种辉煌的感觉和今天我亲眼见到的相差无几。

走在带花纹的地毯上，如同一个农村的小姑娘进了城市的大别墅一样，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把地毯给踩坏了，或者是怕把墙上的壁毯给弄坏了。总觉得自己的身价比不上这里的陈设。

又到了一个拐弯处，面前又是一面墙，不过这面墙的前面的空间更大，是一个大厅，是一个直接能看到楼顶的大厅，也是一个可以透过楼顶的天窗看见阳光的大厅。站在这样的大厅，有种进入基督教堂的感觉——也是从电视上看的。

如果从进门的那道墙的左边走，最后也会走到这里，这个大厅就是两条回廊的集合处。

这个大厅的尽头就是“月色妩媚”的内门了吧，因为自己不懂的建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风格的布局，专业名词叫什么，就用自己的词汇来描述一下吧。内门处有个宽大的前台，当然，前台是有前台小姐的。

走到了前台，向前台小姐说明了我的来意，前台小姐微笑着示意我先坐下来，稍等一下。我便顺从的坐下来了，因为她们的笑容，让你无法抗拒，只能顺从她们的意思。

那位小姐拨了一个电话，我猜是打给大老板的，或者是打给大老板的助理的，总之，就是为了核实一下我的来意。

挂了电话的前台小姐很客气对我说，我跟着她走吧。

我也就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