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一点。”
“我才不怕他呢!”我不屑的撇了下嘴角“他呀,是我们一个女老总包养的一个大学生,后来毕业了,就直接到我们公司来了。倘若他自己为此自省也罢了,毕竟知耻近乎勇,可是,他还沾沾自喜,到处显摆他的后台。这种人,真让人看不起。”
卓不凡微讶的望着我,我继续解释:“我们老总的老公在外地啊,有时一年也不回来一次,所以,就这样啦!”
卓不凡不由骇然而笑,抓住我的手,道:“小诺,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是啊,可是这个社会,哪有几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啊,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卓不凡深吸了一口气:“我还真要好好看看,小诺,你这个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耸了耸肩,要看就看吧,美的,丑的,既然来了,恐怕不想看,也不容易了。
十五、慧眼识宝市井中
上卷 十五、慧眼识宝市井中
好在下午就没有电话骚扰了,让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兴致勃勃的东游西逛,几乎每一个店铺都不放过。我估计在卓不凡真正熟悉了这个城市之后,我将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想逛街了,这一阵真是逛够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一直没表示意见,任凭我拖来拖去的卓不凡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瞥了一眼那边的小店,“红袖情趣内衣”,我顿时有点发蒙,脚也定在那儿不动了,“去那儿干嘛?”
“去看一下啊。”卓不凡微微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卓不凡笑道:“不想去就算了,我是在看,那个乞丐用的那只碗,好像是汉朝的东西。”
“什么?”我眼睛都瞪圆了,飞速转回头,在那个内衣店门的左边,有一个断了腿的中年男人,正懒洋洋的倚在那儿。整个一团黑乎乎,脏兮兮,我看了半天,才从他面前看到一个乌漆麻黑的碗。
我皱起了眉头:“你确认?”卓不凡点头道:“嗯,应该,是吧。”
看了看他笃定的表情,看在古董的份上,我终于还是探头探脑的丢下卓不凡走了过去,想了想,总要先表示点诚意,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轻轻放进他的碗里,他很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就开始搭讪:“大叔,您的腿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中年男人很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这人,一看就不是专业乞丐,一点职业素质也没有,可是大概我满面笑容,他也无法拒绝,于是他回答:“让车辗滴。”一口浓重的家乡话,可是我也不知是哪儿的口音。
我继续:“哦!真可怜。”再也找不到别的话好说,只好切入正题:“大叔,你这个碗哪来的?卖给我吧?”
他脸上腾起浓重的怀疑神色,上下打量我“俺从坡上拾滴,你买俺滴碗干啥?”
我心里一动。这碗是不是且不说,就算是,我也不知能值多少钱。一看这人就不是个良善之辈,我于是沉住了气,开始扮天真:“我家狗狗身上的花纹跟这个好像哦!我买回去给它拍张照片。嗯,这样吧,10块钱,卖给我算了。”
那男人脸上的神色又暗淡了,犹豫了一下,“给俺20,要不不卖。”
我做出烦了的样子,“算了算了,一个破碗,不卖就算。”然后转身。
果不其然,那人立刻就说“行了行了,给你吧。”我心里暗笑,这人,铁定没培训过砍价三招。我于是扔下10块钱,拿出纸巾来捏起碗,又从旁边的小店里讨了个袋子拎着。跑过去拉着卓不凡的袖子,压低声音,贼忒兮兮的:“得手了,撤吧。”然后无视他一脸无语的表情,拉着他就走。
走出十几步,卓不凡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笑道:“小诺,你还真会坑人啊。”
“呵呵”将这句话视为夸奖,我谦虚的笑了笑:“坑人,你又学会了一个现代的词,和一个实用性技能哦。”
卓不凡但笑不语。我又说:“再说那人一看就是个坏人,不坑白不坑。”
卓不凡笑着,眸子在阳光下闪耀:“如果那人是一个可怜的好人呢?”
“好人?”我想了想:“就算是好人,我也照坑不误。我知道,他不知道,这就是我的机会。不过我会视程度多给他一点钱。”
“哦!”卓不凡点点头,做出受教了的样子。
我再度把袋子举高,检视这个脏兮兮的碗:“卓不凡,你还认识古董啊?这个本事可很有用呢!我们可以去满大街淘宝,运气好的话,一定能赚发了耶。”
“在我看来,这个可不算是古董呢,我只是忽然见到,有些亲切而已。“
“是啊,在你的年代,这个当然不算,可是在这时,就很算!呵呵,你眼睛可真够尖的,这么都能被你看到。我还以为。。。。”忽然警觉,及时收住,差点说出情趣内衣店来。
可是我身边不是别人,是洞悉秋毫的卓不凡,他眯起了眼睛:“哦?以为什么?”
这时,我们最少已经走出了一百米了,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准确的念出:“红袖情趣内衣?这是什么?”
“哦,呃,就是卖衣服的。”
“哦?”卓不凡笑的别提有多狡猾了,可是却故意追问:“为什么要叫情趣内衣呢?”
“就是,就是,好看的有趣的,衣服。”
“哦!”卓不凡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一到什么情趣用品,情趣内衣你就绕路,原来是因为太有趣。呵呵。”
我脸都红了,却无辞可答。这人,真是。唉。
十六、意外之财怎拒却
上卷 十六、意外之财怎拒却
那只破碗刷洗干净,终于露出本来面目。白色的底子,上面浮雕的感觉雕出龙凤花纹,边缘还勾着一圈方形旋转的纹路,看起来倒真是漂亮。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它拿到古董市场去卖,看究竟能卖多少钱。这一周剩余的两天班对于我来说真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一早就拖上卓不凡往古董市场跑。本来我一个单身小姑娘,一看就是来受骗的,不过好在卓不凡不动声色,莫测高深的模样,倒也可以唬住不少人。我用一块平绒包着我的碗,傻傻的看着市场上的若干人。
难道我就现场铺开摊子卖?也太没档次了。可是要不然怎么办?在这个城市住了这么久,还真没有到古董市场来过呢。这到处都是古董,东一个瓶,西一个盆的。也不怕被抢走吗?古董不都是很值钱的吗?
我求助的看了卓不凡一眼。他正一脸有趣的欣赏我傻眼的表情。我气的瞪了他一眼,哼,我就不信我想不出好办法。再说就算闯了祸,也是你来垫背。我于是四处张望,搜索目标。
不远处有一个老先生,正弯下腰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着一个瓷瓶。看了足有五六分钟的样子,他才直起身,遗憾的摇摇头,背着手再继续逛。
这个老先生衣服很是洁净,看起来很有学者风度。我想了想,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卓不凡大概察觉了我的意图,可是并没有反对,只在我身后不疾不徐的跟着,我于是跑的更快。
我轻声叫道:“老先生,老先生。”
那位老先生回过头来,微讶的望着我。他虽然看起来已经最少有六十几岁了,可是还是身挺背直,眸正神清,我一看就感觉自己找对了人:“老先生,您一定是行家,我有一个瓷碗,您帮我鉴定一下,可不可以?”
那个老先生笑咪咪的看了我一眼,“小姑娘,鉴定可以,不过如果是真品,你想卖,可要先卖给我哦!”
我愣了一愣,试探着:“啊,老先生,您贵姓,你是经营这个的吗?”
“别忙,我先看一眼。”说着,就凑上前来。我心里有点发毛,可是还是轻轻的打开了布包。那老先生微微一怔,接过瓷碗,在手中细细摸娑,然后又用放大镜细细的看了一会,终于,轻轻道:“倒有八分准儿,来,到店里来说。”跟着老先生边走边聊,才知道他姓吴,就在这古董街的西头开了一家养心斋,没事就来这条街上转转。
这个吴老头,估计也有点收藏癖,进了店门,他也不让我们坐,也不给倒点水,就一屁股坐下开始看我的瓷碗。左看右看,还掏出一块布来蹭了几下,又翻了一本书对照了一番,足足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终于放下了碗,拭了拭鼻尖上的汗,看着卓不凡,稳稳的开口:“你出个价吧。”
我急着就想问,这个瓷碗究竟是不是汉朝的,可那老头却眼睁睁看着卓不凡,直接没把我当回事。以为我说了不算是不是?我正想说话,卓不凡却笑道:“还是请吴老出价吧。”
那个吴老头现在完全像个商人了,他定定的说:“我给你八千,你看怎么样。”
卓不凡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顿了一顿,那吴老头有点沉不住气,“小伙子,怎么样啊。”
卓不凡笑着,稳若泰山,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吴老,您说呢?”
我根本没机会说话,就转来转去的看这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哦不,两只老狐狸在对决。吴老头下了决心一样,大声说:“一万二!怎么样?这个瓷碗的市价决不会超过一万五。”
卓不凡笑起来,温温和和的看向吴老头:“吴老,如果您不再加,我们可就要走了哦。”
“走吧走吧”那吴老头坐下来,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我脑子里噌的一下跳出来四个字,欲迎还拒。我看向卓不凡,卓不凡彬彬有礼的一点头,便示意我去拿碗。
哼,把我当小工了啊,居然自己摆架子。不过我还是听话的去拿。已经都碰到碗边了,那老头居然一伸手按住了,急冲冲的说:“两万,小伙子,我服你了,我给你两万,行不行?”
我有点雀跃,两万耶!卓不凡略一沉吟,点头道:“愿与吴老平分秋色。”那吴老头愣了一下,立刻伸手包起了碗。
坐着等那老头的儿子送了钱来,就过去了两个小时。一出门,我就急不可耐的问卓不凡:“你为什么说平分秋色?”
卓不凡但笑不语,走出很远,他才微笑着说:“这个瓷碗的市价,最少在四万以上。”
“什么?”我几乎跳了起来,可又有一点儿怀疑:“真的吗?这么点东西?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们这个时代的古董价格呢,我不信。”
卓不凡的笑容像白菊一样灿然盛开:“我不知道,但是那位老先生一直在告诉我,我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个价格。”
“哦,怎么不早说,白白被他赚去。”忍不住埋怨他。可摸了摸硬硬的手提袋,我又开心起来:“没关系,大家都赚嘛,我已经感觉够多了,两万耶,你真是太棒了!”
我如果有尾巴,这会儿一定在对着卓不凡摇呀摇。这时的卓不凡,在我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圆形,中间有孔的东东,一时又幻化成一个红色的纸块块,上面有敬爱的伟人像。呵呵。活宝耶!
十七、君虽在畔且远游
上卷 十七、君虽在畔且远游
周六发了那一笔意外之财,周日于是再接再历的拖着卓不凡在街角旮旯里狂逛,硬逼他用他的火眼金晴瞅了一天,却是一无所获,也是啊,意外之财要是天天发,那还得了啊。
第二天一上班,就接到了一单出差培训的任务。而且一去就是五天。我万般想推辞,可是这次培训的课题,全公司就只有两个人对口,但那个人偏偏早两天已经出差了。只剩下我。除非撂挑子不干,否则估计找谁也没指望。我于是挂上了苦瓜脸。
王姐又敏感的凑过来:“小诺,你每次出差不都是欢蹦乱跳的?这次怎么了?是不是,在这儿有什么牵挂啊?呵呵”一番坏笑。
我继续苦着一张脸:“是啊,我舍不得离开你,王姐。”
“呸!”她啐了我一下,“你酸死我算了,小诺。”
“嗯嗯,不要。”我继续肉麻,“我才不要王姐酸死嘛。”
王姐估计被我恶寒了一把,缩了缩脖子,却款款的走过来揽住我,温温柔柔的:“小诺,还真的有心事啊?真要有事,要不我申请一下替你去?”
我缩了下脖子,干嘛啊,说是小少妇,也只不过比我大三四岁而已,干嘛弄的跟我妈似的,还有点不适应:“王姐,你明知道不可能让你去的。我没事啦。”
“还说没事。你向来都是心事放在脸上的,你这会儿要是哭一场,我倒相信你是没事,可是,你心里明明不高兴,偏偏还故意逗我,这才古怪了呢。”
我愣了一下,不会吧?我就这么容易被看透。再说,我真的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大事,只不过是,有一点点担心,一点点而已。毕竟,这是我跟卓不凡第一次分开。想想就让我满怀的离愁。
我趴在桌上细细盘算。用做报表的思维分析。衣食住行,嗯,衣,应该没什么问题,就五天,又不是五年,估计冻不死也热不死他,食,有一点问题,我估计他不喜欢做饭,因为在家我做他就吃,不做就不吃,从来不肯进厨房,大概是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