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不满瞪他,柜子里空间较小,他自身后搂着她,曲着身子难受,索性贴着柜沿缓缓坐下,顺带拉着她一同坐在软绵的被褥上。外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又听到室友在喊,“乔瑾?在吗?”
声音很近,应该是从房间门口传来的,她顿时提了口气,可穆彦却是不管,此时温香满怀,里面很挤,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似有别样暧昧的气氛,让他血液隐隐沸腾起来。
他贴着她的脸颊,湿热的气息扑向她的脸颊,“阿瑾。”
“嗯?”她轻声应着,依然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我们做吧,怎么样?”穆彦轻轻呵气。
乔瑾呆住,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啊”了一声,而回应她的是一个热切的法式长吻。
她被他吻发晕,不受控制的回应。穆彦趁着机会将手伸进她的裙底,只觉温热的大掌紧贴着皮肤往里钻,她猛地一惊,一下抓住他的手,“别,外面有人!”
“放心,她听不到。”他双腿交叠,瞬间便把她压得动弹不得,动作越发轻狂起来,一边褪去她的衣衫,一边噙着她的耳垂。
乔瑾被他撩拨得难耐,赫然低喝道,“阿彦,别闹。”
她本有些意乱情迷,这话一出口与其说是呵斥,更像是娇嗔。穆彦抬起凤眸望她,“真的不做?”
她摇头,脸颊红透,他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含笑,“好吧,那我可就放开你了。”
还不等她回应,他伸手就要推开柜门,乔瑾吓了一跳,忙动了身子整个将他压住,生生止住他的动作,“别出去!”
她这一压正扑进了他的怀里,穆彦低低笑出声,“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主动投怀送抱,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刚出口,他顷刻间扑了上来,低头就是一阵狂吻,大掌也不安分起来。
乔瑾既急又羞,又怕外边听到动静,不敢有多大的动作。他炙热的气息直直扑在她的肌肤上,烫得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
柜子空间有限,他不能像在别处一样随意舒展,却让他们挤得更加亲密,让两人异常沉重的呼吸显得格外清晰。
她在穆彦的抚摸逗弄之下,渐渐瘫软下来,快被揉成一团,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无力推拒着,“阿彦,这里不行……会被看到的……”
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将她身上的束缚全部剥了精光,犹如带电的大掌从头到脚揉个遍,听到她娇喘的气息,才满意开口,声音嘶哑,“我觉得这里很棒。”
幽闭的空间对他来说像是催、情、剂,刺激着每一个细胞,身体异常亢奋,他将身子贴近她,乔瑾一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炙热。她心跳如雷,想要避开却被紧紧扣住,他抓过她的小手,引导着她往下握去。
穆彦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太强烈的刺激,使她整个人都躬了起来。他吻上她的唇,慢慢地引导她,等到她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捧起她的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阿瑾,感觉到了么?我们在一起。”
乔瑾感觉身体像是被劈开,不断有热浪袭来,眼前一片空茫,身体微微抽搐,仿佛连呼吸都不属于自己。
穆彦紧紧地抱住她,俩人的汗水都混在了一起,气息交缠,再也分不清彼此。他抬起她的脸,问道,“看着我,我谁是?”
乔瑾望着他,黑亮的双眸早已染上了迷离的绯色,喉间溢出呓语,“阿彦……阿彦……”
她微喘的嗓音带着别样的媚色,撩拨着他的欲望,再也难以把持。他犹如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放纵,意识似被击得粉碎,身子一阵哆嗦,紧接着有股热流袭来,他喉间闷哼一声,贴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感官上的极致,让她感觉像是灵魂出窍,飘飘忽忽,犹如踏在云端。
穆彦抱紧了她,灼热的气息贴在她耳畔,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阿瑾,阿瑾。”
乔瑾早已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有些失魂落魄。
他没有立刻退出她的身体,抱着她便推开了柜门,明亮的光线射来,她一惊,终于找回了声音,“不要,有人。”
穆彦将她抱了出去,低声闷笑道,“她已经出去了,还帮你关上了门。”
听他这么说,她才稍微安心。他抱着她一起躺到床上,将被褥裹住俩人,翻身便把她压在下面。
乔瑾忍不住哆嗦,他的j□j就在她内力顶着,以为他又要开始折腾,不由吓了一跳,忙推拒道,“阿彦,我已经没力气了。”
“放心,我就是想这样抱抱你。”穆彦道,安静地抱着她。
激情过后难得的温存显得十分美好,她不知怎么地突然扯出一抹声音,“真的在一起么?”
他怔了下,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一字一句,“是,真的在一起。”
乔瑾眼眶一红,笑了,“好,在一起。”
只是短短的三句话,可没人知道,他们在说这些话前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挣扎,也没人知道,他们在说这些话时需要多少勇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今后会遇到多少险阻。
她问,我们的前途很渺茫,道路很坎坷,是不是真的在一起?
他说,是,真的在一起。
她笑,好,在一起。
☆、她是他的瘾,怎么也戒不掉
乔瑾曾听说,削苹果时要是能将整个果皮完整地削下来,那这个人就能实现心底的愿望。
虽然知道这是荒诞的戏言,可她还是用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对待手中的苹果。
“小瑾……”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唤,乔瑾手一抖,那快要削好的果皮一下断了,她眸光一暗,心底莫名的忧伤。
她抬起头,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宋琦,“妈,怎么了?”
宋琦指了指窗外,笑道,“今儿天气看起来不错,你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她笑,“好。”
外面的天气果然很好,阳光暖洋洋的。院子里种了很多桂树,正值十月,桂花飘香,沁人心脾。
宋琦望着桂树,神情有些恍惚,“我记得我们家院子里也有几棵桂树,是你爸爸亲手种下的,他最喜欢桂花了……”
乔瑾淡淡笑开,虽然那时她才八岁,可她依然清晰记得,自己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后面,拿着特制的小铁铲,学着父亲模样,一板一眼地运土、填土、浇水。终于种下一棵,她欢快地叫嚷,“爸爸,爸爸,我种好了!”
父亲大笑,朝她竖起拇指,“小瑾,真棒!”
时过境迁,可她似乎还能听到那一声声幸福的笑声。
“小瑾,你怨不怨你爸爸?”宋琦突然问道。
乔瑾哑声,这是父亲走后,母亲第一次问她这样的问题。
怨不怨?
要说全然不怨是不可能的,在那最后一年的时间里,她对父亲十分冷淡,俩人所说的话屈指可数,以至于父亲的突然离去,让她觉得那么的不可置信,那么的措手不及,那么的悲痛欲绝。
不管她那时有多怨,可她时刻记得那是从小到大宠她爱她的父亲。
在她心底,一直深深爱着父亲。
宋琦说,“你爸爸他也是身不由己,他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情就不能不做,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你不要怪他了好么?”
望着母亲憔悴的容颜,乔瑾心底一阵哀戚。
她抱住母亲,笑着说,妈,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早就不怪爸爸了,真的。我现在就想着您的病快点好,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只剩下您了啊!所以您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知道么?
**********************
乔瑾是在两天前搬进穆彦公寓的。
他提出,她同意,两个人便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一起。
从医院出来时,时间还很早。乔瑾想了想,去卖场买了菜。
回到公寓时,屋里没有人,她去换了居家服,开始着手洗菜做饭。
穆彦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厨房里忙碌。
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身上套着围裙,手臂上的袖子撩得高高的,十分专注地搅拌着石锅里的东西。
那样的她,很美。
可是他却觉得陌生,在他的印象中,她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是做一次饭也能把厨房变成战场,煮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入口,哪会有如今这般娴熟的模样?
穆彦眸光一暗,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望了眼锅里的浓汤,深深地嗅了下,“嗯……好香……”
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乔瑾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的是他一张带笑的脸。
“真自觉,我还没回来就做上饭了?”他刮了下她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
乔瑾笑,舀起一勺汤送到他嘴边,“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张嘴一尝,不咸不淡,味道鲜美,不由竖起拇指,“味道很正。”
“那就好。”她放下汤勺,将他往外推,“你可以出去了,等我做好再叫你。”
他皱眉,幽怨地看着她,“我留下来帮忙不成么?”
“不用,也没有多少事,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她转身,而他顺势抱住她,低头迅速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下,“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出去出去,别在这里碍路……”乔瑾一把推开他,阻止他进一步的侵袭,把他驱赶出厨房。
穆彦站在门外默默地瞧着她,心中不是滋味,他突然迫切得想知道,这几年她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晚饭都是些家常菜,三菜一汤,不算丰盛却还算精致。
“怎么了?饭菜做得不合胃口么?”乔瑾诧异地望着甚少动筷的穆彦。
不是不合胃口,而是好得出乎意料,这反而让他心里梗得难受。
穆彦放下碗筷,深深地望着她,“阿瑾,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哦,这很简单啊,做着做着就学会了。”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动了动嘴,终于把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话说了出来,“阿瑾,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她手中的碗筷一颤,像是没听清他的话,怔怔地望着他问,“什么?”
“阿瑾,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他一字一字地重复。
乔瑾曾无数次想过这个场景,她一直想,当有一天那个男子问她过得好不好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怒声质问,控诉他的罪行,还是会放声大哭,拉着他讲述她多年的悲惨遭遇,或是会冷冷地回一句,我过成这样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她没有想到,当他真的问她时,自己居然能如此平静。她放下碗筷,努力扯出一抹笑,“阿彦,你真的想知道?”
穆彦点头,她垂眸,手指在桌下纠结成一团。
说吧,说清楚了也好……
乔瑾终于望向他,淡笑道,“你问我过得好不好……阿彦,你还记得我当年的样子么?”
穆彦心头大戚,茫然的望着她,眼前似有无数画面闪过。
突然想起那年夏天。
他们携手共赴西藏圣地,站在万丈雪山之中,她指着莽莽江山,撂下了豪言壮语,“阿彦,你看,这片大好江山,在我们脚下!我相信,不用十年,我一定能打下一片江山,创建属于我的事业王国!”
她慷概陈词,脸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那时的她,似有目空一切的赳赳傲气,仿佛世界都在她脚下。
那时的她,似有挥斥方遒的气势,胸怀澎湃理想,斗志昂扬。
可是如今……
他定眼瞧她,那素颜寡淡,早已没了往日的熠熠神采。
五年。
五年的时光,把她的光芒全部磨光。
他的阿瑾……
穆彦只觉心底一阵阵抽搐,痛楚一点点的蔓延,让他哑了声音,“阿瑾……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彦,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瑾微微敛眸瞅他,淡淡笑了,“不就是你缴了我们家的房子,冻结了我们家所有资金么?”
他身躯一颤,震惊地望着她,“我……我没有……”
“不是你是谁?”她盯着他。
穆彦目光飘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
她眼底一暗,却是无所谓的笑笑,“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走后一年多,我爸爸就因贪污渎职被捕,资产被缴,资金冻结,我和妈妈无家可归……不久之后,我爸爸因脑溢血死于狱中,从此我妈妈一病不起,后来才查出原来是得了肝癌……”
“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什么事情都让我碰到了?”乔瑾双眸半眯,尽量让语气变得淡然,“值得庆幸的是,我还好好的,没病没痛。为了给妈妈治病,我出去找工作,可当时还没有毕业,我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只能做些兼职,具体都做过什么忘记了,好像送过牛奶、报纸,端茶送水,刷过盘子……可是不管我同时打多少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