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来显,是流苏。。。
这丫头,一大清早就催我回公司辞职吗?醋味真大,我始终觉得她不是对我没信心,而是面对墨菲缺乏自信,总觉得墨菲比她强似的。
“喂。。。”
“南南,你在哪呢?!”才听见我的声音,流苏就急冲冲的打断了我,好像大火烧了她家的房子,她出不去了似的。
“在家呢啊,正吃饭呢,怎么了?”我不敢说她被醋熏了,怕她恼羞成怒,调侃道:“不会是你表姐她爹妈搞突然袭击,一大早就到北天了吧?”
“不是,他们要过两天才能来。。。哎呀,你先别说笑了!听我说,出事了,公司出大事了!”流苏急道:“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公司马?先别回来了,辞职的事情先放一放,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公司出事了?我一怔,“公司出什么事了?”
“那你就别管了,我敢肯定不关你的事,墨菲现在正处理着呢,”流苏似乎是背着什么人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给我打电话一般,即紧张兮兮的不敢太大声音,又惶恐无措的缺乏逻辑,东一句西一句听我的直犯迷糊,“小夜姐现在还在你家呢吧?那就好,今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哪也不要去。。。对了,如果缘缘要上学的话,最好还是让小夜姐送她去,放学的时候再去接她。。。”
且不说公司有事和我这个准辞职的家伙有什么关系,咋还扯到楚缘身上了呢?我心里一紧,沉声问道:“流苏,公司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流苏察觉到了我语气上的变化,支吾道:“你就别问了,墨菲会处理的。。。”
我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小醋坛子阻止我去辞职,而且,还去指望她一直忌惮的墨菲去摆平。。。
我淡淡的,却不容回绝的道:“流苏,告诉我。”
。。。
尽管细雨绵绵,凉风瑟瑟,但仍有不少路人围观在风畅公司大楼下边,几个警察正在推搡拥挤的人群,不让任何人登上台阶。
在赶过来的路上,冬小夜接到了林志的电话,所以我们早已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但当亲眼目睹的时候,所谓的心理准备似乎一点作用也没起到,我仍是惊得目瞪口呆。
一片狼藉。。。我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自动玻璃门被砸的稀烂,碎玻璃洒落一片,凶手应该就是掺杂其中的几块惹眼的板砖吧?大方气派的公司大厅不见了往日的简单整洁,沙发椅子盆景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地,公司前台以及后面墙壁上银光熠熠的巨大LOGO,被油漆泼的五彩斑斓,遭受洗劫一般的现场让人触目惊心。
受到惊吓的前台小姐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答警察的问话,并不时伸手的比划着什么,被她指到的那束放在前台上的向日葵,显得异常惹眼,它即没有被丢到地上,也没有沾到半点油漆,与凌乱的一切相比,静悄悄的它显得很不‘应景’。。。
风畅总公司大楼居然被人给砸了——这当然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当看到镁光灯闪烁不息,有人扛着摄像机试图穿过警方防线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有一件让我觉得更加意外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吃了雄心豹子胆,将公司门脸砸的稀烂的人,是我。。。
所以,我怕,却不能怕,所以,我没听流苏的劝告,执意的过来‘自首’。。。
冬小夜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堵门的警察放我们进去,刚走进大厅,侧里就冲过来一个人,拽住了我的胳膊,“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过来了吗?!”
哥们跨进门口时,表面的镇定百分之九十都是装出来的,突然一吓,害我险些露怯,就见流苏像做贼一样左顾右盼,拉着我就朝人少的电梯口扯,“跟我来,趁还没人注意到你,先上楼再说。。。”
“注意到我又怎么了?”我笑着挣脱了她,见她愕然,我摇头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流苏,你的心情我明白,但你也应该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你说发生这种事,我一个大男人,能躲吗?”
流苏急道:“我知道你没做亏心事,可现在公司里的人都不那么认为,甚至警察也在怀疑你。。。”
“谁说警察怀疑他了?”一边的冬小夜不禁失笑道:“苏苏,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警察了啊?”
流苏一怔,好像此时才发现冬小夜似的,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小夜姐,你也在啊。。。”
冬小夜很伤自尊,不满道:“有没有搞错?我好歹也有这么大的体积,你居然没看到我?我应该笑话你的眼里只有他,还是骂你重色轻友啊?”
“他挡着你了,我没看到。。。”流苏这借口够蹩脚,转而又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夜姐,快帮我把南南藏起来,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发现我了,虽然来不及换衣服的我穿的还是早上出去卖早点时的那身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在公司里亦是一个没啥特点的小人物,但因为与墨菲的绯闻,还是有不少人认识我这张比较普通的脸的。
冬小夜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拍拍流苏的肩,肃声安慰她道:“没事的,这两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足以证明他的清白,没必要躲躲闪闪,那倒显得亏心了。”
“可是。。。”
“没有可是。。。”打断流苏的同时,我意外的看到了墨菲的身影,她正端坐在大厅里侧休息区的沙发上,与对面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警察谈论着什么,估计应该是在被问话吧,即便戴着那副黑框的小眼镜,也能看到她目光中泛出的阵阵寒意,坐在她对面的中年警察憋的脸红脖子粗,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火药味儿,看这意思,好像墨菲不太配合似的。
颇让我意外的是,我看到了久违的张明杰,他与另外两个公司高层也坐在那里,刘姐、姚婉儿、小宋佳三人亦站在墨菲身后。
“清者自清,不是我做的我心里最清楚,”我一边态度坚定的安慰着流苏,一边径直朝墨菲走去,无视别人或惊讶或畏惧或嘲讽的指点,我故作淡然的笑道:“我不知道是谁跟风畅有仇,但想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没有那么容易。”
“你。。。你怎么那么倔啊?!”流苏气的一跺脚,快步追上了我,虽然一脸的不满,赌气似的看都不看我一眼,却表里不一的搂住了我的胳膊,我心里流过一丝感动,这既是支持,也是鼓励和安慰。
心有灵犀啊,就算我不说,以流苏对我的了解,又怎会看不穿我心里的紧张和惶恐呢?不肯点透,只是不想伤害我大男人的自尊罢了,我有点脸红。。。
“杨所长,我再说一遍,这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墨菲的语调很平淡,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而且措词非常不客气,“一边砸东西、泼油漆,一边傻瓜似的留下雇主的名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雇一群这么笨的流氓吗?请问我应该怀疑谁更弱智?是那些流氓还是你们这些警察?”
那姓杨的所长直抹汗,“墨小姐,我从来没说过楚南一定就是主使者,只是想传他过来问个话。。。”
墨菲寒着脸道:“你知道不是他为什么还要传他过来问话?他在休假,平白无故被你叫过来,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会怎么想?我们报警,是相信警察可以抓到那些来风畅捣乱的人,而不是请你来抓我自己的员工,我是要你还他一个清白,不是让你帮那些流氓一起泼脏他,油漆可以洗刷掉,别人的眼光也可以吗?”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否认此刻心里的复杂和幸福,被两个女人如此的信任着,维护着,我有点飘,而这种飘,竟然可以莫名其妙的转化为勇气,很神奇。
“可是,楚南的确有犯罪的动机啊。。。”
“什么动机?”
“他被贵公司开除了。。。”
“谁说的?”墨菲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两位公司高层,那内敛的无形气场竟让年长她许多的两人噤若寒蝉。
杨所长亦有点没底气了,“传言。。。”
“传言?”墨菲依旧不急不缓,但总能突然的打断杨所长的话,冷冷道:“这两个字从一个警察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不能想象,传言也能作为证据吗?”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杨所长那是一整句话没说完,被墨菲断章取义抠了字眼儿,捏了短板,一张老脸颇有些挂不住了,张明杰的‘同情心’适时的泛滥,插口道:“墨总,那个。。。应该不算是传言吧?楚南因为在投资恒享集团的项目上违规操作,被董事长辞退的事情,在公司里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晓了。。。”
“是吗?”墨菲眼睛不来眨巴一下的,面无表情道:“那为什么我就不知道呢?难道我不是公司里的人?宋佳,你知道吗?”
小宋佳连连摇头,一副天真模样的她否认起来,连我都觉得很有说服力似的,“没有啊,而且,他也没违规操作过啊,都是墨总批准的,董事长非但没说过要辞退他,还建议墨总升他当助理呢。。。”
刘姐亦露出一脸的费解,“张副总,您是听谁说楚南被开除了?他是我综合组的职员,为什么我这个组长都不知情呢?”
这两个女人好演技啊,噎的张明杰一愣一愣的。
姚婉儿不像她们俩,本就非常内向她并不擅长撒谎,有些没底气的说道:“南哥腿上受了伤,这几天只是请了假在家休息。。。他怎么可能找人砸自己的公司呢?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人,这一点我们投资部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姚婉儿只有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肯定,但对警察来说,这句话也是最没有说服力的。
“他到底是不是这种人,不是用嘴说,而是要用证据来证明,现在的情况是,砸了你们的公司的人亲口说出了主使人的名字,至于是故意栽赃,还是一时失言,又或者是这个楚南太过张扬狂妄,都需要他本人协助调查,然后才能下定论,”那杨所长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墨小姐,我觉得你是在有意包庇楚南,这不是帮他,而是害他,如果他真与此事无关,让他出面解释清楚也就是了,回避,只会让人觉得他的嫌疑更大而已。”
墨菲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被砸的是我墨家人的公司,就像砸了我自己的家,我有理由包庇真正的犯人吗?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怀疑的方向是错的。”
兀自尴尬着的张明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中流过一道古怪的光芒,显然,‘墨家人的公司’这几个字一定程度上的刺痛了他吧?
同样是年轻一代的新生力量,无论锋芒还是威望,他都远远逊色于墨菲,这一点,从两位年长者欣赏的目光即可一目了然,这对张明杰的自尊心是一种考验——他的不自然告诉我,他还是有自尊的。
我轻轻咳了一声,但已足够让集中精神争论的几个人注意到我,姚婉儿惊道:“南哥?!”
我清楚的看到,墨菲香肩一颤,如同被电了一下似的。
“刘姐,婉儿,早上好啊,”我并没和宋佳打招呼,而是像过去一样,习惯性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就像她习惯性的在我肩头捶上一拳一样,然后笑着对张明杰问好道:“张副总也在啊,呵呵,刚刚听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怎么,在谈论有关我的话题吗?”
张明杰知道我听见他方才那句故意使坏的话了,讪笑两声,含糊道:“啊,是啊。。。”
和这厮带刺的目光一样,墨菲的眼睛同样盯在流苏挽着我胳膊的小手上,刚才那副冷艳淡然的模样立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愕然,一丝吃味,几分怒意,和浓浓的、化不开的幽怨。
“楚南,谁让你回来的?”墨菲霍然起身,丝毫不掩饰对流苏的嗔怪,“流苏,我不是告诉你别让他来公司吗?”
“我。。。”流苏理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酸又气道:“我的话没你的话有分量,你能耐,干嘛不自己给他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我搅浑了自己的处境,又或者是因为闻了墨菲的醋味而醋意大发,流苏一肚子怨气,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这话非但完全没有上下级的自觉,还不无敌对的揶揄和委屈的自嘲。
咋有点像媳妇和小三的明争暗战?哥们苦笑,虽然我也说不清楚谁像媳妇,谁像小三,但俩丫头的小女人姿态落入他人眼中,换来的就是他人对我的鄙夷和反感,我很想知道,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啊?
墨菲小脸羞红,对流苏的嘲讽即不反驳也不澄清,暧昧的态度让我大呼不妙,果然,流苏脸色一变,十根手指几乎抓进我的肉里。
墨菲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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