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教育他,说:“不可以随便摸,如果要摸也要征求阿姨的同意,不然给人造成困扰怎么办?”
真是拿他没办法!
“好嘛,那姨姨,我可不可以摸摸小弟弟?”安安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陆弯弯,一副我很乖哦,很听话的表情,真的萌极了。
陆弯弯被他的样子逗笑,点了点头。
爸爸脸上露出很挫败的表情,又不好意思地对陆弯弯笑了笑,真是拿自己儿子的固执没办法了。
陆弯弯并不介意,她觉得孩子是这个世界最纯净的人,尤其是这孩子让人觉得舒服,让儿子感受一下外面世界的其它人也好,便拿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安安兴奋地叫:“我摸到了,我摸到了,肯定是个小弟弟。”
安安的小脸闪烁着兴奋,说得煞有其事一样,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小弟弟,小弟弟,你快出来和我玩吧,我要当哥哥,我会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你哦。”可怜的小孩,大概渴望自己当哥哥很久了。
爸爸赶紧拉开他,说:“安安,你不是想要那边的冰淇淋蛋糕?再晚一会儿就没了。”
一听有甜食吃,小朋友终于收回手。
男人赶紧将他抱起来,他还有些依依不舍回头朝陆弯弯挥手,说:“姨姨再见哦,我吃完回来再和小弟弟玩。”
这时候了还在惦记陆弯弯肚子里的小宝宝,走很远了还回头看。
大概怀孕的人都母爱泛滥,陆弯弯越看那个孩子越喜欢,也是很久都没收回目光。
“怎么,羡慕了?”裴明慧走过来,一边将吃的东西搁在桌上,一边坐下来问。
“当然,我也想生个那样这么可爱的宝宝。”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放心,肯定会更可爱的。”她的手也摸到她肚子一下,然后问:“是吧,干儿子?”
“干儿子,你怎么就知道了?”陆弯弯笑她,其实不管男孩女孩她会很喜欢,都是她的骨血嘛。
“男孩有什么不好,像容少一样。”裴明慧说。
大概都是女性的缘故,即便对容晔没有那种的心思,也有一种崇拜之情。大概所有女性,都喜欢这种有能力又专一的男人。
陆弯弯笑,但是她没有资格笑裴明慧中了容晔的毒,因为中毒更深的是自己。
这时餐饮区那边传来男孩嬉戏的笑声,听起来很愉快,引得许多人侧目。
“说起来这李秘书自己养大这个孩子也不容易。”裴明慧叹了口气。
“怎么?”陆弯弯问,感觉她有后话要说。
裴明慧故意叹了口气,说:“他是后来居上,你可能不认识他。名牌大学毕来,在外省好不容易挤过来,不过人家也是有能力吧。然后被欧阳家看上了,娶了欧阳家的娇小姐。大概你走了不久,这个他老婆就生了孩子,却非要到国外去深造。谁想到孩子丢给他就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这么说起来,欧阳家办喜事的时候陆弯弯倒是有些印象,只不过不熟悉,也就没有在意。目光又看了看那个孩子,正在缠着父亲要东西吃。
一个男人,能把孩子教得这么好也不容易。
两人就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着东西,其间也有一些太太小姐们过来打招呼,有些是巴结的,有些也捏酸刻薄地说两句的。因为熟悉,都知道陆弯弯以前的性子。陆弯弯呢,是想着以后还要相处,便给彼此留几分余地。
可是裴明慧眼里容不得沙子,容晔让她陪着陆弯弯就是让她来当坏人的,她说话不留情面,倒也没人敢太过份。
坐了一会儿,陆弯弯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裴明慧是得了交待的,半步不敢离,自然也跟着去了。
里面都是小格子间,两人各自解决。陆弯弯推门出去时,裴明慧还没有出来。她在盥洗台洗了手,抬眸间骤然看到一个人影映在镜面上,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男人就倚在墙上,无声无息地站着,手中的打火机啪地一声响,便映亮了他的五官,是楚幕天!
陆弯弯心里一惊,快速转过身面对他,并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楚幕天将她的惊恐收在眼中,却并没有上前,只问:“还有几天?”
陆弯弯戒备地看着他,一时并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楚幕天将嘴里的烟夹着拿出来,稀薄的烟雾慢慢吐出来,他接着说:“还有十五天。”侧头睨了眼她全无血色的脸,便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说的这个数字,便是他们要结婚的日子。
“别让容晔逼得我那么紧,我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许会提前把东西爆出来。”这是威胁。
这时走廊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裴明慧出门先看到陆弯弯的脸色充满惊恐,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却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弯弯?”裴明慧抓住她的手问,才发现她的指尖冰凉,似乎在轻微的发抖。
陆弯弯摇头,可是脸色仍然不好。
这时又拐过来一个人,这次是容晔,看着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陆弯弯。便将她扶过来,问:“怎么了?”
陆弯弯摇头。
裴明慧也摇头,只说:“我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
容晔猜测,问陆弯弯:“是楚幕天?”
陆弯弯点头。
容晔的眸色一下子沉下去,周围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问:“他说了什么?”
陆弯弯却不回答,只靠着他说:“晔哥哥,我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容晔感觉到她的不安,也不敢大意,便带着她离开了。坐上自己的车子,他给唐昕锐打了个电话告知,直接往家里驶去。
陆弯弯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直到他将车子开进家门。两人坐在车上,她突然抱着他手臂,似乎深恐失去一般。
容晔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抱着她安抚:“没事了,弯弯,没事的,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陆弯弯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两人在车上待了一会儿,容晔才动手将她抱回房内,上了楼搁在床上,刚想转身出去,却又被陆弯弯骤然抱住手臂。
“我只是吩咐他们给你热杯牛奶。”她在宴会上,一定吃得不多的,喝杯牛奶也有助睡眠。
陆弯弯却不放开,她抱着他,说:“晔哥哥,楚幕天手里有份东西,是关于我的。”
这件事与其让别人来揭露,不如自己告诉他的好。
容晔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尽管已经做了决定,可是陆弯弯还是终于鼓起勇气,好半天才说出来,她说:“晔哥哥,如果我在国外真的与别人在一起过,你会怎么做?”
原本,她也想先找到阿展,可是阿展一无所踪,楚幕天又逼得紧迫。
容晔开始以为她在开玩笑,所以并不在意,但是看着她认真的眼眸,那里带着一种视死如归,不,像是等待决判的东西,他竟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不想相信,可是心里有块地方却因为陆弯弯的态度而产生怀疑,他的眸色沉下去,冷着声音说:“那我就杀了他。”
他,指的是那个男人么?
也许答案太出乎意料,不,不是她要的答案,她是想问他会拿自己办?所以当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出来时,陆弯弯眼眸惊诧间,他的手臂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晔哥哥。”她喊。
容晔已经头也不回去离开房间,径自下了楼。
他本可以安慰她的,可是他的心绪因为陆弯弯的话而乱起来,一会儿是她,一会儿是楚幕天,这中间有什么联糸?
她为什么怕楚幕天?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紧张?
她说她在国外曾经与别人在一起过?他就不由就想到了那次,她亲口对自己说,楚幕天差点强暴了她……她说差点,难道是真的做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楚幕天碎尸万段。
“晔哥哥!”明明看到她追了出来,他却狠心发动了引擎,将车子开出去。
当晚,容晔便没有回来。
——分隔线——
是夜,A市的某片别墅区,安静的环境突然被破门而入的人打破,楚幕天来不及从床上跳起来,就已经光着身子制住。当然也试图反抗过,后脊椎骨被人用膝盖抵着,只能被死死压在床上。
进来的都是一色的黑制服,并不说话,只在房间翻找。
“是容晔让你们来的?”他问。
那些人不理他,继续搜,只到将他的房子翻了个遍,所有回来的人都为首的人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楚幕天轻蔑地笑出声来。
那人走向他,终于出声,问:“东西在哪?”
“东西自然在我这里。早说何必把我这里弄得这么乱,本来就是准备容晔的。”楚幕天眼睛睇了睇床头的方向。
那人给自己的手下使眼色,两人将楚幕天从床上拽起来,让他的身子贴着墙壁,然后其它人去挪床,果然看到床头上粘着份储存卡一样的东西。
几个人的精力都集中在那里,楚幕天逮住空档,他瞧准时机袭击了制约自己那人的头部,然后快速破了玻璃的窗子翻出去。
动作干脆俐落,显然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案。
这些人回神,有人从破了的玻璃窗追出去,有人跑到门外,除了别墅外的灯光所照的范围,外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找。”为首的人沉声说着。
人向四处散去,但最终结果仍然是没找到,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便拿着那个储存卡去交差。
“容少,人跑了,这是从他家里找来的东西。”那人将东西搁在他桌上。
“打开过吗?”容晔睇了眼桌面上的东西,脸色紧绷,问。
“没有。”那人摇头,他们懂得规矩。
容晔颔首,示意他们出去。
手捏着那个存储卡,想着陆弯弯说的话,他并不想打开,因为不想面对可能不堪的画面。可是不打开,他就无法知道里面是不是陆弯弯顾忌的东西,让别人打开当然不可能,他更不可能让别人看到那些画面。
心里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拆开了存储卡,装在读卡器上插进USB插口,点开文件,然后许多画面便映进他如墨的眼眸里。
当然,与他预想的也不一样。
并不是楚幕天欺负陆弯弯的画面,而是陆弯弯与阿展在国外的画面。他们穿着情侣装,他们一起玩雪,甚至穿着同款的睡衣。
许多许多的照片,记录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这种程度并非合成可以办到。
他就那样看着,看着屏幕上的她,有时模样娇羞,有时满脸恼怒、有时脸上扬着明媚笑,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是他熟悉的,就那样鲜活、生动地出现在他的眼里,同样映在他眸眸里的还有阿展。
她说:“晔哥哥,如果我在国外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你会怎么办?
此时这些眼眸伴着那句话,就像一把刀子般就这样直直捅进了他的心窝里,痛得他面无血色。不是因为她曾经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是那些照片,不管哪一张,哪一个表情、亲昵自然的动作,以及她投射在阿展脸上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依赖和依恋。
如果不曾相爱,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感觉……
☆、孽恋情深 109 容晔的态度
如果不曾相爱,又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许久,容晔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旁边的打印机上不断吐出电脑里输出的资料,他一动不动,直到指间传来灼痛,手下意识地抖着松开,烟蒂从指间掉落下去。
他骤然起身,伸手拿过打印机下的资料,快步离去时脚踩过地上明灭的烟头,捻灭。
出了公司大楼,望一眼满街迷眼的霓虹。夜,刮着脸颊的微风都带着凉意。他坐进自己的世爵C8,驱车离开公司。穿越一路夜色,回到家门。
看着面前的铁闸慢慢开启,引擎还没有熄灭,却迟迟都没有开进去。门卫觉得他待得有点久,出来看了眼他,他俊美的轮廓隐在阴暗中,并不清晰,但是看得出来并无碍,但是也没人敢来打扰。
许久,他才收回目光,瞥了眼副驾驶座的那叠资料。她正仰头含笑地看着另一个男子的影像映在眼眸,初见,不是不愤怒的,因为那个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展。
那个美籍华人,像痞子一样的男人。
他见过,见过他们在一起,见过她那么坦然的表情,理所当然地与自己争论,她说他只是朋友,她说他救过她。心中充盈满满被欺骗的愤怒。
他想将这叠东西摔到她的脸上,质问她这就是她口中的普通的朋友?如果这样算普通朋友,那么自己与她之间又算什么?
抓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都鼓动起来,他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可是手紧了又紧,最终却只是方向盘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