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怎么扛得住……
雨停了,地上却都是积水,连住的行军帐篷里都是。夏琏竞不禁低咒,“这鬼天气!”
他们赶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小村庄被突然改道的湍急的河水淹没了。他们现在驻扎在一处高地上,支援的帐篷也只能刚好将灾民安置下,因为灾情随时都在扩大,他们也不可能发回去拿,只能等着后续部队。不过。虽然淋了一场大雨,但总比露宿的好。
连夜召开大会,到第二天清晨,骆乐辉已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他指着战士们堆起来的沙坝,“这雨就停了那么一会儿,到现在都没停过了,沙坝也坚持不了多久。”远处,何浪正肆意地拍打着沙袋,不时有溅起来的河水越过界,。而这一幕,更是像在向他们所有人挑衅。
果然,到今晚后半夜的时候,值班士兵警报,所有人迅速集合!骆乐辉也不啰嗦,简单地整了队伍,快速下命令,“扛沙袋,走!”
战士们记不清自己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浑身泥泞,连脸上都是。只知道听到“暂时稳住了”的消息时,天空已泛白。而他们没有得到休息的命令,就还得在原地站着。只要有一口气,便要为人民而活!
骆乐辉让执勤的士兵也去休息,“我来吧。”士兵不肯,他却正了脸色,“去!这是命令!”夏琏竞点点头,和他隔开五十米站着。心中却是杂乱纷呈……
连着半个月,几乎每天都要紧急集合,不是白天就是晚上。要么筑河堤,要么去寻人。而这雨却好像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灾民越来越多,战士们已经把自己的帐篷让出来。程龙仍旧嬉皮笑脸,“反正每天都没有睡着过,还不如躺在沙袋上,一集合,翻个身就能扛着走了!”
夏琏竞突然急匆匆过来,“副营!”
骆乐辉看他一脸悲伤,已知出了什么事,但仍然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太坏。
夏琏竞咬着牙,“支援我们的部队在半路上遇上泥石流,一辆大卡被埋……”
骆乐辉起来,又无力坐下……他明白会有伤亡,可,可一辆大卡!那是一车的战士啊!“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夏琏竞背过身去,“在抢救,还不清楚。”在坚强的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会不忍,也会伤心。
“其余的人正在往这里赶。”是的,他们是救援部队!他们送过来的物品、物资,还有他们一个个的人,都是他们所需要的!
“空军部队正在准备空投,可是这茫茫河水,投哪里?”
“报告!”
“进来!”
程龙实在饿的不行,跑炊事班要了一个馒头,还在嚼着,就有人告诉他说,刚碰到两个孩子,大的背着小的走了一路,看到我们,叫了声“大哥哥”,我们赶过去,大的直接晕倒在我们怀里了,小的吓得直哭,一直嚷嚷,“救救我哥,救救我哥。”
他一听,赶紧吩咐人照顾好这俩孩子,就来通报了。“像是下游过来的。”
“这么说,下游也决堤了……”
“那……”骆乐辉知道夏琏竞想说什么,连忙眼神制止他。不能告诉战士们救援部队遇险一事,也不能……“程龙,不要让下游决堤的消息在军中传开。把两个孩子另外安置!”
程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摒神,“是!”
晚上,骆乐辉躺在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了这么多天,都没给她打个电话。她还是那么晚睡吗?还是会夹着被子吗?会不会梦到他?
他轻笑一声,原来牵挂是这样子的。
陈西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几天,她隐约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却无能为力。她妈打了一次电话,问他们怎么样,她不敢说出她的猜测,只说什么都好,一切都好。待到李秀芬要骆乐辉听电话时,她心头突地一跳,只含糊说他还在忙。
每天做一个人的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笑,一个人睡觉……她真的很想告诉他,看,她很乖,很听话,没有到处跑。
她也参加嫂子们举办的茶会,夏天来过一次,便回娘家安胎了。有人热情地称赞着,“嫂子真年轻!”也有人安慰她,叫她别担心。她明白自己得振奋起来,于是站起来拍胸脯道,“放心!嫂子弟妹们,我们是无坚不摧的军嫂!”
夏天给她打电话,诉说自己的辛苦,“西子,我好惨啊~”便听到一阵窸窣,“天天,慢点!作孽哦。西子,天天不和你说,她又吐了。”
放下电话,她吃吃笑起来,那个时候她会不会也这样子?好像她妈说怀她的时候没受多大的苦……
“嫂子,有你电话!”是小于。
她跟着来到值班室,拿起听筒,还没等她说话,一句宠溺的“西子”传来,她禁不住哭起来。
“哭了?”通讯兵在忙自己的,他只是借电话一用。
她很快抹了眼泪,“没有。”
他微笑着,“等一切控制住,我就回去了。”
“嗯。”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说了,也不许哭了,这是命令!”
一个电话让陈西原地满血复活,回去之后就大做卫生,嗯!要一切好好的等他回来!
骆乐辉站在战士们前面,天空还在不停闪电。如果不是这大雨,那闪电其实还是蛮好看的,最起码五颜六色。
“我们是什么?”
“中国人民解放军!”
“我们的责任是什么?”
“保卫祖国!保卫人民!”
“还加一条,也要会保护自己!”
一个武警士兵跑过来,“报告!”
“说!”
“又溃堤了!我们中队长需要您立刻带人支援!”
“立正!稍息!立正!出发!”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一个目的。
一分钟就赶了过来,他们正在默默地扛着沙袋。他立刻命令自己的人,“二排长!”
“到!”赵新时向前一步。
“你带领人填沙袋!”
“一排长!”
“到!”程龙向前一步。
“筑河堤!”
夏琏竞看骆乐辉也去扛沙袋,深知救援部队没到,他们只有靠自己,也加入战士们的队列之中。
可水势太过凶猛!任凭他们一袋一袋地堆,大水还是无情地冲刷。突然,一个大浪打过来,将他们刚筑起来的河堤打撒。程龙吐着水从大浪中站起来,“娘的!吓死我了!”
“快!”
骆乐辉回头,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前面有什么堵着,给时间他们……
“程龙!你带人跟我走!赵新时!分一部分人过来!”
“敢跳吗?”
身后的人默不作声,这不代表着害怕,而是代表着默许!“找绳索来!”
一条绳索将32个人连在一起,骆乐辉带头跳下。跟着,噗通——噗通——大家手挽手,站在无情的河水中,任浪花打在身上,打在脸上。有人不擦,被狼打的向后一步,脚底却是不稳的石子,他膝盖一软,差点倒下,被旁人狠狠拽住!
“挺住!”
赵新时不断催促他们快点,快点!
“军人,我是军人!”夏琏竞带头唱起《我是军人》,骆乐辉坚毅的声音传来,“高举旗帜,听党号令”
“钢枪在手,牢记使命。为了祖国勇敢前进!”
站在水中的人坚定地望着前方,声嘶力竭地唱着“我是军人”,不远处受安置的村民听到了,热泪盈眶……
陈西看着窗外已经转为毛毛细雨的天气,心中的等待像是要喷薄出来。她不安地拿了雨伞下楼,一排车队经过。她死死盯住前方车上下来的人,她在找,她在等。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微笑地看着她,泪水不自觉滑落。一个月,没有消息的一个月……
她飞奔至他身前,还在喘着粗气,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地站在他面前。突然,她扔了雨伞,踮起脚,一把拥住他……
这是陈西平凡但温暖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故事,你们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呢,正文部分就完结了。会陆续上番外,但不会太多。
苏苏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苏苏知道自己写文慢,所以是非常非常感谢的!有一段时间,一度因为工作的原因差点写不下去了。也深知这篇文章的数据成今天这样是因为什么。所以,苏苏决定,下篇文还是自己默默多码点再传!(偷偷告诉你们,已经在码了。)
最初的时候,就是想写一篇平淡温暖的文,没有坏女配,也没有多讨人厌的男配。或许苏苏就是想呈现一个美好的景吧。希望给了治愈系的感觉。大家是不知道,这最后一章写的我汗流浃背啊!
不过,温柔骆连长这样的男主在苏苏以后的文中是不会出现了!(苏苏私以为,温柔的只有男配炮灰份)所以,各位赶紧多YY一下吧!
还有一点,就是关于船戏。说实话,苏苏不会写。但也知道苏苏的文太清水了,所以还是斗胆码了一点。
好吧!这篇文就和大家说再见了!
下篇文再见!各位爱我的亲们!
我还是会每天都爬上来看看的,(*^__^*) 嘻嘻……
☆、Part77番外——婚后,陈西是这样折磨骆某人的
两人结婚后,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陈西随他住在部队,新房实在太远。当初为着结婚,把房子买在省城,而且怕陈西要工作。现下倒好,骆乐辉当然不会催她去工作,把她绑在身边还来不及!
不过,对于孩子一事,陈西没有多想。要是有了就生,顺便趁年轻还能做一把辣妈,她很羡慕呢!骆乐辉的意思就是想再过几年,因为在他心里,他这个妻子都还是个孩子呢!况且,所有的关于孩子的后续事宜都没有想好。
骆乐辉开门,陈西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不是说明天才回的吗?”
“提前一天回来了。”看了看她的脚,“不是告诉你,冷天的时候不可以赤脚吗?”
陈西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刚才还想着,明天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记得不可以把袜子脱了!现在他突然杀回来,她都没准备好。就在她在想是找个什么借口为好,还是赶紧进房间穿了袜子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过来,并且一把打横抱起她,坐在沙发上。
一手捏着她的脚,冰冰凉凉,“非得我看着你。”
她知道他不会真和她生气,便勾着他的脖子,“我记住了嘛。”
无奈揉揉她的脸,“说了多少次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起来,“还没吃吧?”风风火火就要穿拖鞋要去厨房。
他把她按住,“你也没吃吧?都这个点了,连点油烟味都没闻到。我去吧!”
这可是骆副营长心疼他老婆呢。在家的时候,也就是晚上能见一面。其余的时候要不就是外训,要不就是演戏,再要不就是出这个那个任务的。总之,事情一堆。况且,他现在的这个身份很尴尬。副营长其实也是个考察期,要说权,肯定有,但事总比权多。再加上,他们整个单位都知道他是上头点名培养的人,做得好,人家觉得你是应该的,做的不好,那就不得了了。
陈西也不客气,吃他做的一顿饭容易吗?
骆乐辉换了运动服出来,还带了一双袜子扔给陈西。陈西坐在沙发上,看着进去厨房的背影,一身很居家的运动服,还是她和夏天逛街的时候看中的。回来献宝似的拿给他看,吃完饭就让他试穿。原想着可能大了,但没想到很合身。当时她就说了一句“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啊”,但被他听见了,于是就凑上去在她耳边说,“不用YY了,我脱了给你看。”
等吃完饭,一切收拾好了,两人又坐着看电视。骆乐辉觉得嘴里有些干,“西子,给我倒杯水来。”
她正看电视呢,这个电视剧她每天都看的,“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骆乐辉嘴角露出一丝笑,这丫头,真是惯的!等他刚坐下,“忘了告诉你,我也想喝水。”
他不理她,刚才谁说什么来着?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去啦去啦,你腿长,一步就到了。“老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