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贝特。这手段一瞧就是她使出来的。前几天以警告为主,只派人尾随跟踪;后几天就开始做点儿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比如说当街泼她油漆猪血之类的;最后就是威胁逼迫了,她直接送了个才剖出来的猪的心脏,上面插了一把手术刀。
第 73 章
这种恶心事情只有宋贝特做得出来;因为她要把陆姗姗给逼出来。让她自己出来找宋贝特;而不是由宋贝特去请。
她日理万机;现在还在忙挑选供应商石材的事情。过年每天家里都是一堆人来来往往的;她还要代她爸爸应付客人,吃饭回礼走亲戚都是宋贝特一手操持;她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找陆姗姗?所以干脆下点恶心手段把人给逼出来。
结果这个事情被袭慈俭晓得了。他就着这个机会问了孔雀,孔雀这才知道宋贝特是真的动手了。她试探了下袭慈俭的口气,他则表示;想怎么闹怎么闹,越大越好。
“你会不会插手帮忙咧?你看你未婚妻被整得这么惨?”孔雀这个时候又开始装些做鬼做神的柔弱,她双手托着下巴;在柔和的灯光的映衬下;还真显出了几分楚楚可怜。
袭慈俭深知这姑娘到底有多能装蒜。他就笑了;“这件事情还等我动手?恐怕早就有人先要下手了吧。”
孔雀没能明白过来,除了宋贝特,还有人要动手?看着她一脸迷糊的表情,袭慈俭忍不住伸出来拍了拍她的脑袋,也不管她现在的头发盘得是多么的精致,眼妆是多么的漂亮。在他的眼里,孔雀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这两天和成宠乖乖的在那里呆着。有些事情由你出面反而不好,听话啊。”袭慈俭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教孩子,不停的是听话、乖乖、丫头。这总让孔雀错以为自己很小,还需要受保护,对他也开始不知不觉的依赖了起来。比如说现在,她紧紧的攀着袭慈俭的胳膊,也不觉得奇怪,倒是有些理所应当。
他也觉得奇怪,这小丫头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走路都不带好好走的,每次都是抱着他的胳膊半倚着他,跟没长骨头似地。不过她那副欢喜相挺讨喜的,袭慈俭挺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所以每次跟她在一起,也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这边的袭家人和钟家人是大获全胜,就等上面发话。而那边的祁家,则是乱得一团糟。
袭慈俭动作很快,甚至于说,断了祁家的一切后路。所以现在祁家想活动,也相当的难。祁国强现在天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每天活动的经费根本不是以万来计算的。这个事情连祁老爷子都惊动了,八十多的人了,听不得坏消息,这一着急,倒是先病了。这下好,祸不单行。这一笔大帐,祁家人全部记在了袭慈俭的头上。不过干生气有什么用呢?即使是这样,照样是先卸了祁家的左膀右臂,再挪了祁富国的职位。
祁北斗这段时间也没闲下来,四处也在跑关系。第一站就是中纪委王渐染那里。他当然没责怪王渐染为什么收到风没有跟他传个信儿,倒是王渐染先开口说,说这个事情来的迅速,他根本还没接触到,上面的消息都没传开,这就开始行动了。等到他知道消息的时候,祁富国已经被请来喝茶了。
而且谈话的内容一点都没有外传。所以王渐染想通风报信都没个可能。下一步的计划也没人知道,这才是真的急坏了底下的一帮人。生怕哪天一颗雷劈到自己的身上,那才是真的见了鬼。所以都开始撇关系,丢东西,一问三不知。
本来是要顺被扯祁国强一把的,调查组都下去了,调查了之后,也没什么大事。大概也就是受了兄弟的牵连,升迁是别想了,能坐稳现在的位置就是万幸了。祁国强虽然也恨,但他倒是理智,保持现在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最不理智的是祁北斗。他又一次,情绪失控的,摔了屋内所有能够摔坏的东西。一个人坐在废墟似地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开门。不管他爸妈怎么说,他就是不挪步,犟得很。
再过两天他就要回去了,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回去能干嘛?听人怎么笑他家落魄?这个社会什么传播的速度都不快,唯有八卦是在以光速蔓延。这会儿,估计全军区都晓得这档子事儿了,真好,不晓得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而且他觉得最受不了的还不是别的,是觉得自己才是害了他们家的凶手。如果要用个成语来诠释的话,大概祁北斗正是那个引狼入室的人。
祁北斗自己都不敢想这个问题,他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被个女人耍了,还耍得挺彻底的。这要说出去该有多好笑?他自己估计头一个都要笑死。而且这事儿要是被家里人知道,那还真是平地一声惊雷。他成夜成夜的睡不好觉,一闭上眼就是孔雀的脸,还有她的笑。有时候梦里总是梦到她,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似乎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仅仅是似乎而已。这何止是分开,这简直就是敌人了。还好他家里人这几天活动得及时,祁富国还没有被一拉到底,而是调去政协养老了。但是祁北斗依旧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这场关于他家的祸,是不是就能免了呢?但是他又在想,如果遇不到孔雀,会不会觉得遗憾呢?
他想不通,纷繁芜杂的事情太多,堆在祁北斗的脑海里只等着发酵。爱啊恨啊怨啊什么情绪都有,独独没有后悔。
祁北斗不后悔遇到孔雀,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注定只能和孔雀做两路人。想到这里,祁北斗只觉得胸口发闷,死活透不过气。
他伤得比谁都重,但醒得比谁都快。再开门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但祁北斗下定了决心,从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再也不会为孔雀这人难过受伤。
而她却没祁北斗那么多想法,孔雀只是在好奇,到底有多少人肯为了她而出面整陆姗姗。本来她是想陆姗姗怎么整她她就怎么规制到祁北斗身上的,结果这下两边都不用自己动手了,因为两边都让别人给先下手为强了。
说到宋贝特,她那么基本忙完,底下的人也跟她说了,陆姗姗来告饶了。她还没联系上陆姗姗,倒是先跟袭慈俭还有钟家的两位少爷遇上了。这几位爷还是打着拜年的旗号上门的,但明明这年都快完了,还拜个屁啊。明显是有事的。
她之前没怎么接触过钟家两位少爷,也只听风评乱传和孔雀的说法。孔雀的说法那不用听了,基本都是两个哥哥是怎么怎么的好,怎么怎么的对她好。但是风评倒是值得一听的,特别是外界说钟心,很出挑,手段特别多,没人想跟他对上。
所以宋贝特也不怎么想跟钟心来往。不过这回正式撞上了,那也没个开脱了。
“宋小姐,一直都听我们家钟意说你对她挺照顾的。我替我们家那妹妹先谢谢你。”开口的是钟心,钟间和袭慈俭坐在一边。宋贝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着三个男人,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的。
不为别的,这三个人位高权重还挺压人。气场足得很!说话的时候那完全就是领导的口气,虽然姿态亲切,但是这一看就知道是领导对待基层同志的调调。
“谢不得啊钟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儿什么金贵的风把您三位给吹来了?这真是让我们家蓬荜生辉啊。”宋贝特那套话也是拿出来了。
三个人一听,不约而同的互相望了望,心里都觉得这姑娘挺厉害的。她没有端着自己是孔雀好朋友的架子,倒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得挺低了。虽然话里客套疏离,但是在这种拿不准情势的时候,这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袭慈俭这个时候才出声,“贝特小姐,不好意思。咱们这三个大男人来找你一姑娘是有点儿影响不好的。不不过我们也是心急。你看那陆姗姗,我就疏忽那么一会儿,就把篓子给捅到孔雀身上去了,这不警告一下,好像是不行的了。连老爷子都有点儿不大高兴了。”
这话一说,亲疏有别了。称呼都改了嘛!宋贝特就笑了,她还不懂袭慈俭这话是什么意思的话?这就是摆明了要联手玩那陆姗姗一手!不过她这时候还真有点儿幸灾乐祸了,这三人凑到一起,那不把人给玩了个半残,那还真的是白登了这次门!
这话宋贝特还真来了兴致,四个人坐在客厅就讨论开了。听得她倒是暗暗心惊,这主意的确是挺好的,不过这黑手下得……还真是让人觉得错愕。她不停的在三人的脸上扫来看去,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钟心的脸上。这没办法,能想出这个法子,估计也只有钟心了。
但是钟心似乎看穿了宋贝特的想法。他摆了摆手,“别盯着我看,这法子是钟间想的。你别真以为钟家最闹腾的是孔雀和我,闷不作声的才是下手最狠的。”
即使钟间得到了这种评价,他也只是笑笑了事。也不多话,就冲着宋贝特点了个头。他长得周正,非常的正面形象。结果做出来这种事情,让她有点儿哭笑不得。果然看人还是肤浅了,只要当官的,都不能看其表面。
“不过前几天你那几手倒是玩得蛮漂亮的。正好陆家已经差不多了,你这一补刀,真是恰到好处。”钟间也说话了,话语里带着夸奖。
那是,宋贝特也是瞅准了时机好么。但她真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三人,居然是发动这场风暴的酝酿者。三个人年纪加起来了过百,这样的人,以后真的是不得了。他们拉落马的人,年纪加起来估计都好几百了。
反正这个事情是谈妥了,场地也说好了,人也凑齐了。宋贝特问了一句:“要孔雀来么,她要是错了这个热闹,估计要烦上好几天的。”
她这话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三个男人这还犯了好一会儿难。这最终决定,叫!这要是不叫,估计孔雀要磨得他们头疼!
宋贝特一笑,那是,这孔雀一来,事情估计更有得玩了。
第 74 章
当孔雀知道这个消息的;已经是他们要动手的当天了。宋贝特特地驱车来接她。孔雀知道了后;乐得直蹦;还狠狠的亲了宋贝特几下;“妹妹,你果然是我亲妹妹;有好事都想到我了,连热闹都知道不给我放过。”
“得了得了,走吧。别抱抱亲亲的;我怕被你的队伍晓得了要把我这张脸给割下来的。”宋贝特笑着推开了孔雀,“你这还收了性子啊,搁这宅子里呆了多久了啊?这平常叫你一天都呆不住;袭部长还是比我们都厉害一些啊。”
揶揄的味道真的是明显;隔着十里八里地都能听出来。孔雀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那笑里面意思可多了。宋贝特和孔雀熟识,这也是惊讶了一下,“怎么着啊,你还真着了他的道啊?这么快就沦陷了?”
孔雀想了想,“恩……大概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比较像我爸爸。总觉得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依赖他。”她这话说得挺真诚的,眼睛看着宋贝特一瞬都不瞬。不过这话听得还真就不是个滋味,怎么听都不像夸人的话。
宋贝特沉默了一下:“你这话让你的长辈听到了估计要心酸死了。而且你那俩哥哥要是知道了,估计也是要惆怅好一阵子了。估计袭部长听到了,也没那么乐意的。”
“如果要我说真话的话,大概就真是这个原因。他对我的好不像祁北斗他们,一个劲儿的把东西往我手里塞,不管我想不想要,非要塞给我。我不接还不成。但袭慈俭不一样,我不说,他不问。但是他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恰到好处,不会让我觉得为难。这就是袭慈俭跟祁北斗他们最大的不同。”
“所以你喜欢的就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调调是吧,像那种狂风暴雨噼里啪啦的你扛不住。”宋贝特说着,拉着她往外面走,“你先去车里等我,我把成宠也叫出来。”
因为她经历过太多的狂风暴雨,那样的爱接起来太疲倦。她不想要了。而且,孔雀也不是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撞得头破血流还可以遗忘世界的残酷。她觉得袭慈俭挺好的,不会过分张扬,不会太过刻意。他的存在就恰到好处。你需要的时候,他就在你身边。
宋贝特驱车,三人来到了一个很是特别的酒吧门口。设计风格比较另类,远看就像一颗粉红色的宝石。不过孔雀更乐意夸它是粉红色的心脏。
“怎么选这里,不怕把你的新酒吧给搞脏了?第一天就捅这么大的事?”孔雀记得在年前的时候,宋贝特就说自己要打造一个全新的酒吧。噱头足得很,当时还找了国内的当红设计师,专门给酒吧做设计的那位,黄姓设计师。
三人进去之后,孔雀这才发现别有洞天。以紫色为基本色调的内饰用理智的菱形分割开来,极具现代化艺术的装饰感,不得不说,真的很不错。
“哟,这里还真挺美的。你是想着我要嫁回来了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