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下子就颤动了。
顾天看着刘恒,突然想到,刘恒是想带着自己做,而不是把自己从这个餐馆剔除出去,餐厅停业了他照样给员工工资让他们每天都过来,也是肯定之前他们每个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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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走之前豆沙承诺会乖乖的,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都非常乖。
王殷成每天上班工作,豆沙就乖乖的上学,晚上睡觉之前给爸爸打电话,不闹脾气安安静静。
刘恒走之前霸气了一回了,一口啃了王殷成,转头走了之后自己想想却害臊了,以前和王殷成两个人隔着电话就没什么话好说的,现在更沉默了。
顾天有时候跟着刘恒很晚才回去,看到刘恒面无表情收敛着神色站在床边打电话,一开始还好好的,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话就特别少。有一次他还看到刘恒一手握着手机,另外空的手垂落着,手指在那里扣西装裤缝。
顾天当时特别了然的挑眉眯眼,刘总对外看上去那么霸气的一个人……原来,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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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行如隔山,刘恒之前做的药品行业,了解那个行业的边边角角每一个细枝末节,然而对于餐饮业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去吃其他有名的餐馆也不过吃个味道吃个感觉环境而已,吃不出刘恒需要的那些经验。
他的人脉圈子里做过餐饮业的只有陈角,陈角是一尊大佛,现在想供着还供不上,餐厅连整改都没有开始,更何况是起步。
刘恒只能慢慢摸索,熟悉M市的商业环境和观宁街的市场人群,晚上回去翻一堆新华书店里买来的书。这些他都没有和任何人讲过,男人的担当在于自己能偶承受多少,即便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也不会伸手去问别人要什么。
但王殷成对他来说不一样,每次豆沙讲完电话去睡之后,王殷成接过电话时,刘恒总能有一种特别心安的感觉,虽然他话不多,但总是忍不住要去把餐馆的一些情况和王殷成说。
王殷成每次听完之后都会给刘恒一些意见,很中肯客观,有些甚至能给刘恒很大的启发。
刘恒一开始想把餐馆整改成特色风味,创建自己的品牌做自己的菜式,他心里有个很宏观的想法,但落实到各个微观方面时,他又对自己的定位和想法产生了质疑。
有一次豆沙去睡觉之后,王殷成提了一句:“上次我吃过烧烤之后,豆沙一直吵着要吃带点橙子味道的东西。你可以试试围绕一个味道或者一个主食来做,像鲜芋仙的主食就是芋头。”
王殷成的话给了刘恒很大的启发,第二天他和顾天去吃了几个比较有M市地方特色的餐馆,吃完之后刘恒问顾天怎么样,顾天擦嘴道:“M市这地方口味偏甜偏重,油糖酱油醋放得很多,有时候还搁点辣椒。本地人还好,外地人吃多了会觉得腻味。”
刘恒点头,这就是关键点!
豆沙说要吃带点橙子味道的肉,小孩儿吃不了重口味的大荤,所以橙子柠檬或者其他水果的味道会让他们觉得爽口。
M市大市人口一千两百万,真正的本地人不到一半,那么多家餐馆吃来吃去最后几乎全是一个味道,如果没有特点,别人不来吃刘恒都觉得理所当然。
就好像歌手唱歌,除了包装宣传曝光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声线嗓音。完全没有听过的歌,一开口,你就知道是谁唱的,这个歌手不红谁红?
原本摸索着毫无头绪的刘恒,手里突然就好像捏住了绳子的一端,明白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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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在大半个月之后终于找到了工作的重心,开始整改整个餐厅的格局,同时招聘主厨研究菜谱,顾天还请了工装的设计师来约谈整个餐厅的设计。
整整一个多月刘恒都在M市没有回去,而豆沙小朋友在七月初的时候就要放假并且结束自己的幼儿园生活了。
大班毕业典礼的当天,豆沙小朋友拿到了自己的毕业成绩单,满满一溜的小红花,没有三角角更没有叉叉,老师还发给豆沙一个大红花别在胸前。
王殷成那天和陈角两个人坐在主席台下面,参加幼儿园的大班结业典礼,听校长感言、听老师代表的发言还有大班小朋友代表的毕业感谢词,绿荫操场边上一排排的彩旗和五彩缤纷的气球,蓝天白云美好得无比纯粹。
豆沙坐在王殷成怀里,扭了扭小屁股,有些遗憾道:“爸爸没有来。”
陈角转头:“我爸爸也没有来!”
陈来捏儿子的下巴:“别管你老子,他要赚钱养家的,不上班我们吃什么!?”
王殷成抱着豆沙道:“豆沙接下来有暑假,可以去看爸爸。”
豆沙眼珠子一亮:“橙子和我一起去么?橙子不要上班么?”
王殷成:“橙子有假期。”
于是,在豆沙小朋友彻底结束自己的幼儿园生涯开始美好的暑假生活时,王殷成和报社请了个假带着豆沙去了M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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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那天早早就在餐馆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开车去机场接王殷成和豆沙。
一个多月靠近两个月没见,等候的时间里,心情复杂无比微妙,每一分钟都好像很漫长却又很甜蜜,很期待很迫切。
机场人很多,刘恒个子高在人堆里一眼看到了豆沙和王殷成。
王殷成抱着豆沙走出来,身后还拖着一个小箱子,豆沙睁大眼珠子滴溜溜朝人群里搜索着,看到刘恒的时候死命朝他那里挥手,嘴里还喊着:“爸爸!!”
王殷成也看到了刘恒,勾了勾唇角淡笑了一下。
“爸爸!!”
豆沙在王殷成怀里朝刘恒伸手臂伸爪子,刘恒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按着脑袋揉了揉,往日冷峻的眉眼松散开,溢出一丝温和:“想爸爸了么?”
豆沙扭着屁股往刘恒怀里钻,小爪子攥着刘恒身上的衣服,额头订在刘恒胸口和肩膀上,眼睛都红了,憋着口气,最后大声喊道:“爸爸都不回来看我和橙子!!爸爸也不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才不想爸爸呢!!”
刘恒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按在孩子后脑勺上,心里眼里都化了。
王殷成一直默然拖着小行李箱站在一般看着,面容平和,刘恒的视线垂落看了看他手里的箱子,王殷成注意到了刚想说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刘恒却突然松开按在豆沙后脑勺的手掌,倾身,扶着王殷成的脑袋一口吻在他的额头上,松开。
刘恒收回动作的时候豆沙疑惑得从刘恒胸口抬头,扭身看了一眼,咦,刚刚爸爸在干吗?!
其实,如果不是王殷成五官长得好看气质又平和,以他正常淡然面无表情的样子来说,借用老刘的一句话——也就比面瘫长得好看了点!本质上和面瘫有什么差别!!?
刘恒刚刚俯身亲了那一口之后,王殷成依旧没什么表情,手心却是汗,拖着箱子跟着刘恒和豆沙后面。
刘恒抱着豆沙,不动声色之间放慢了脚步,和王殷成并肩走在他空着手的一边。
接着,在豆沙和王殷成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牵住了王殷成的手,握住了他微潮的手心。
机场人流攒动,人们大多神色匆匆,或者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或许没有。反正,刘恒就这样一手抱着豆沙,一手牵着王殷成,走出了机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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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现在住的地方靠近观宁街,很繁华,一个旧小区租的房子,两室一厅,家具电器齐全,交了钱之后拎包入住。
刘恒这几天忙到饭都来不及吃,整个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塌糊涂。
因为王殷成提前告诉他会过来,刘恒昨天晚上回去之后还稍微收拾了一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都归置起来,脏衣服甩进了洗衣机,快餐盒外卖盒扔进垃圾桶,看上去还像个人住的地方。
但豆沙和王殷成一踏进去的时候,“母子”两个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对视了一眼。
豆沙还挑了挑小眉头,对刘恒道:“爸爸真懒。”
“没时间!”刘恒纠正。
豆沙很久都没有看到刘恒,时隔靠近两个月,不免带上了点狗腿的讨好,眼睛瓦亮瓦亮的:“没关系!有橙子在!我和橙子都有时间!”
刘恒和王殷成对视一眼,又同时错开视线看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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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一直记着刘恒是因为工作所以才来M市的,所以一来就吵着要去刘恒工作的地方看看,看是什么占去了爸爸的时间,让豆沙都不能见到爸爸。
刘恒也没有推脱,男人对自己的工作天生就带着一种满足和自豪感,于是带着豆沙和王殷成去观宁街。
餐馆的牌子已经被顾天扒掉,原先一层的所有八仙桌都被刘恒扔掉,整个一层的设计稿已经出来了,墙面和地砖都已经被瓦工刨掉了。餐馆因为整改走了几个人,刘恒也没有留,剩下的几个人倒是勤勤恳恳的,每天跟在顾天后面看工,厨房被暂时搬到了楼上,餐馆里自己开火煮饭,员工和瓦工水泥工木工一起吃,大家相处都愉快。
刘恒带着王殷成和豆沙过去的时候刚好是中午,一楼开了一扇门,大家都聚集在二楼吃饭,顾天给一帮工人将顾家当年在江南的发家史,正讲的热火朝天,手机响了。
顾天一看是刘恒,赶紧接电话跑下楼。
刘恒冷脸站在楼下,旁边王殷成戴着个鸭舌帽抱着豆沙站在一边,顾天愣了愣,跑过去,就听刘恒道:“门为什么还开着?!”
之前刚准备装修的时候,八仙桌摆在楼下就堂而皇之被人搬走了两个,本来就不要的桌子而已也没什么可心疼的,但好歹是个教训,人多的地方自然有窃贼。
顾天一时大意了,连忙道歉保证下次一定注意,转眼看了看长得软糯漂亮的小豆沙,勾唇笑道:“刘总,这是你儿子吧?!长得真漂亮嘿!!”抬手冲豆沙摇了摇。
豆沙在陌生人面前不爱笑,看着顾天,喊了一声:“叔叔。”
“哎!”顾天之前每天晚上都见刘恒定时定点有电话,就猜到刘恒有家室,只是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而且还是这么软糯可爱的小包子。
一转眼,又看到了抱着豆沙带着鸭舌帽的王殷成,顾天心道刘恒可真会娶老婆,这身高体态真是……
王殷成一抬眼,鸭舌帽露出半边脸,视线和顾天一对。
顾天一口吐沫差点呛死,下巴都要掉了,脱口而出的那句嫂子赶紧吞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话在喉咙里一转弯,脑子一卡壳没转得过来,抽风中喊了一句:“老……老板娘!”
王殷成的视线从鸭舌帽之下投射出来,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楼上有几个好事的跑下来,目睹了刚刚的一幕,全都=口=了,刘恒挑眉一转眼,他们脖子往后一缩,齐齐喊了一声:“老板娘!”
豆沙抱着王殷成的脖子,道:“没意思,什么都没有啊,橙子我们走吧。”
王殷成抱着豆沙转身跨出门,哄道:“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喊爸爸过来的。”
豆沙:“这样啊!”
顾天:“……”
王殷成抱着豆沙先出去了,后面顾天凑到刘恒旁边,问了句他觉得十分要紧的,“我刚刚……没喊错吧?”
刘恒面无表情点头。
顾天:“……”
刘恒:“喊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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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晚上吃完饭,把王殷成带过来的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拖了出来,基本上都是吃的东西。
刘恒蹲在一边拿起来一看,很多真空包装的本地菜,还有不少营养品。
豆沙献宝一样通通堆在刘恒面前,道:“爸爸吃。”
刘恒:“谁让带的?”
豆沙想了想道:“奶奶教的!奶奶说爸爸在外地工作很辛苦,要带吃的过去,然后橙子就煮了菜带过来拉!营养品有的是橙子买的,有的是奶奶寄过来的!”
刘恒:“……”
折腾了一天豆沙也累了,洗完澡之后就睡觉了,刘恒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一点,给豆沙裹上毯子,才从房间退出来。
王殷成洗完澡正在卫生间刷牙,刘恒站在卫生间门口就像一面悍然堵着的高墙,凝眸看着王殷成。
王殷成漱口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转头看刘恒,刘恒道:“豆沙奶奶打电话去家里了?”
王殷成继续漱口,恩了一声。
刘恒岿然不动,还那么站着,“她说什么了?!”
王殷成刷完牙,拿毛巾擦嘴,道:“问了豆沙上学的事情,让我好好照顾豆沙,之后寄了点营养品过来,我签收了一下。”
刘恒:“没说其他的?”
王殷成摇头:“没有。”
浴室非常狭小,洗漱台紧挨着浴缸,头顶照明灯的光线有些偏黄,刘恒看着王殷成,黑眸暗涌,跨步进来的同时甩上了门,抓着王殷成的胳膊将人推到洗漱台对面的墙壁上,按着王殷成的肩膀,一口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最开始那个霸道的吻不同,和早上那轻轻的额面吻也不同,带着忍耐控制不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