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缩回了手。
将手背在身后。
“我云家本是楚国的大相之家,等你离开以后,就去楚国的云家吧。”
“谢谢云老板,不过以后夏月怎么样,就不劳烦你老担心了!”
云开也不再自讨无趣。
看到云开出来,一里外的两个人赶紧跑进来。
云晓一脸茫然的看着父亲。
然后又看着夏月。
“姐姐……”
“你们走吧……”这是夏月第一次对他们下逐客令。
看向夏月脸上的红肿,云晓好像懂了什么,默默的退到云开身后,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云开和云晓走了几步。
后面便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以后我的女儿我自己教育,就不劳烦云兄动手了!”
是笛子的声音。
夏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义父。
他和云开是多年的朋友,如今竟是为了她,和云开翻了脸。
夏月心满意足了,至少她还有父亲笛子不是吗?
他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
云开的身体一怔,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自私。
连笛子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开始向他发脾气了,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月月现在叫笛子父亲。
却叫他云老板。
做父亲做到他这个地步想是也十分凄惨吧。
但愿晓儿以后能过得幸福,不要枉费了他现在为了她,儿牺牲自己的大女儿和笛子多年的友情。
“还请义弟以后好好照顾月月!”
云开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回头。
云月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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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父亲还能说些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琉夜有时候总感觉身边的云晓乖乖的,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云晓。
但是他每一次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因为总是在他开始怀疑的时候,他又感觉,以前的云晓又出现了。
若是按照楚天的这个说法,好些奇怪的现象就能解释得通了。
并不是琉夜愿意去相信楚天的说辞,但是楚天的每一句话,琉夜都反驳不了,甚至还认为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这个想法,真是见鬼!
“后来。”
后来,又过了一个周左右。
云晓来到白杨林,小心翼翼的问夏月,还认不认她这个妹妹。
夏月难得展颜欢笑。
认,怎么可能不认,对不起自己的是云开,与晓晓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晓晓欢呼雀跃,看到姐姐脸上的笑颜,云晓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姐姐,我来是想和你说,今天你就去王府吧,接下来的八个月,辛苦你了。”
夏月苦笑,谈不上辛苦,或许这八个月才会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光呢。
“你的侍卫呢?”
“我让他们在十里外等我,我回来取个东西。没让他们靠近。”
“他,他来了吗?”
夏月低下眼眸,神情哀伤幽怨。
“嗯,来了。”
云晓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姐姐是一直都不能释怀的。
琉夜待晓晓真好,这样真好,真的很好。
“姐姐,你很喜欢很喜欢夜王爷对吧?”
“晓晓你?”
“我知道姐姐很爱夜王爷,夜王爷心里也有姐姐,所以姐姐,这一次你在王府产下孩子,就不要再回来了吧?”
“我答应过…”
“姐姐,我知道,你答应过父亲。可是姐姐,我们长得是不是很像?”
是,很像,云月和云晓本来就是双生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算是云开,也很难区分吧。
“晓晓,你想做什么?”
“姐姐,晓晓欠了你很多东西,你不要再让晓晓愧疚了。”
晓晓的意思是,生完孩子,夏月就是云晓,云晓就是夏月。
可是?
“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夏月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不想剥夺了那么喜爱自己的妹妹的幸福。
“恩。换衣服吧,夜王妃。”
云晓俏皮一笑,伸手作揖,着调皮可爱的样子倒惹得夏月一阵大笑。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就由不得自己的姐姐了。
夏月穿好云晓的衣服,走出木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朝着这个方向看。
那么焦急?
夜还是对晓晓挺好的。
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原因,夏月只觉得心头围绕着淡淡的愁绪。
看到佳人从木屋里出来,琉夜的眼光就一直凝在她身上。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晓儿。”
“嗯。”
“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琉夜亲自扶着云晓上了马车,他也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宽大舒适。
可是坐在里面的夏月却觉得透不过气来。
“夜,给你看个东西。”
夏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粗糙的做工玩偶。
“你做的?”
琉夜疑惑的接过来,放在手里把玩着,似乎想找出这个玩偶有什么不同?
“不是,是我小时候父亲送我的玩具,我当时喜欢得紧。”
这是云开在她五岁时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当宝贝似的珍藏着。
“那你现在怎么亲自回来,叫个下人来拿不就好了,这么奔波会累坏身体的,你拿这个玩偶要做什么?”
琉夜便不是挂牌的王爷,他在朝中有许多事要忙,这一次要不是晓儿吵着闹着要回来。
他也不会忙里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她。
“夜,你说,这玩偶,送给我们未来的皇儿他会不会喜欢?”
“这玩偶啊,送给?送给谁?晓儿,你刚刚说着玩偶送给谁?”
琉夜的声音惊了白杨林里一群的飞鸟。
夏月捂着耳膜,有些受不了。
“送给我们的皇儿?”
“是。”
“晓儿,你,你?”
一向杀伐决断的夜王爷此刻竟然结巴了。
夏月不再言语,拿起琉夜的手,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快两个月了呢。”
喃喃声中尽显母性的光辉。
琉夜的笑声也在这时响起,差点吓得夏月一个趔趄。
琉夜赶紧扶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损伤。
这是夏月第一次见琉夜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畅怀,这么无所顾忌。
“夜,以后你一定要对孩子很好很好。”
“嗯,我会对孩子很好,会对你很好很好。”
她这么好,他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琉夜将夏月抱在怀里,小心的护着她。
在王府的时候,琉夜几乎推了朝中所以能推的事,一心陪着爱妻赏菊看花,下棋作画。
二人月下高谈阔论,畅谈心中之事。
每当谈到激动处,二人总是会深情对望,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
只有彼此双方懂得这份默契。开始不显怀的时候,二人总是舞剑吹箫,逛街喝茶,当夏月的肚子开始显怀的时候,呕吐得又厉害,琉夜只好换着法子的给夏月做各种好吃的。
夏月吃多少,吐多少,弄得琉夜也没有食欲。
短短半个月夏月瘦了五斤左右,可是琉夜却瘦了十斤不止。
这事儿一直被琉璃国的百姓在饭余茶后谈起。
众人嗟叹。
如此俊美的王爷竟然还如此专情。
当真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夫君啊。
随着临产期越来越近,琉夜也越来越兴奋,可是夏月有时候却总是一个人会在花园拐角处伤神。
夏月产期的这天早晨,朝中临时发生了大事。
琉膺宣琉夜紧急进宫。
看着家中爱妻,又想着朝中大事,琉夜被迫,只得换服上殿。
他毕竟不能为了晓儿一个人而置天下安危不顾。
好言好语安慰好烦躁不安的夏月,他便立即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一直忙到晚上才回来。
他才进屋,便被仆人告知。
“王妃生了个小世子。”
琉夜正觉得幸福,急忙往屋里赶。
后面却传来一声。
“可是王妃快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琉夜心都掉到谷底了。
他此时根本顾不得礼仪,一脚踹开门,就看见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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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红颜多薄命。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红颜易折
琉夜踢开门,便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神没有聚焦。
云晓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此刻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女子的身上。
云晓向来爱干净,虽是素面朝天,可是从来不让自己脸上粘上什么脏东西。
以前的晓儿总是将头发梳理的端端正正,偶尔有几根发丝飘下来,也只会显得她调皮可爱。
晓儿以前常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然后双手护头,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不准他蹂躏她的头发。
可是现在。
她就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丝。
她墨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脸上,可是那小人儿没抬手侍弄它脸上的乱发。
晓儿有洁癖和强迫症,她受不了这样的。
以往她的眼里总是透着明亮的光彩,现在却死气沉沉的,看不到一点生气。
琉夜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走了多久走到云晓面前的了,他的眼眶里没有泪。
不知道是不是痛到极致,让他已经失去了五官的感受?
琉夜伸手执起云晓的双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好像是在呵护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那时的云晓只剩最后一丝气息了,可是她的双手却使劲拽着琉夜。
琉夜的手颤抖着。
细声安慰着床上已经快没有生命气息的女子。
可是他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害怕。
这时的琉夜才好恨自己没用,这样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晓儿,别怕,你辛苦了。”
云晓拼了命的想张口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掉。
真是可悲,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有眼泪。
云晓的面目突然变得很狰狞,任是常人都能看出来,她现在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才过了一刻钟,床上的人儿却连挣扎都没有了。
内室里的人突然就跪了一地。
琉夜只是静静的抱着云晓,不说一句话。
内室的人跪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所以他们也清楚,现在他们的处境是有多危险。
夜王爷现在越是不言一语,后面要来临的暴风雨就是心惊。
他们只是权贵之间的牺牲品,他们谁也不敢得罪,得罪了一方他们就没有活路。
可是现在的结局却是,退无可退,没有后路。
琉夜的面目平静,双眼温柔。
接生的妇人颤颤巍巍的从内室抱出孩子。
“王爷,这是小世子。”
接生的妇人心想,虽然没有保住大人,但是她助王妃产下小世子,这功劳,足以抵消现在夜王爷的怒气了吧。
或许,他会因此放过自己。
“抱下去!”
琉夜的眼光没有因此从云晓的身上移开,他没回头,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
只是从口中缓缓的说出这三个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王府的下人,膝盖已经麻木,手在打着哆嗦,却依然不敢有所动作。
琉夜就一直抱着云晓,一直抱着,直到怀中的人儿没有一丝温度。
完全变得冰冷,他才放下手中那苍白得不成人样的人儿。
他回头,内室的气压又低了许多。
众人的头埋得更深,腰也弯得更低了。
“起来吧。”
没有温度的声音。
“你跪下!”
琉夜回头直指接生的妇人,那妇人一晃,眼前一黑。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夜王爷一向温和有礼,就算对手下也很少发过脾气,更别说这妇人还不是夜王府上的人。
“王爷!”
妇人颤颤巍巍的想不通,自古以来女人如衣服,这王妃为王爷产下了世子,王爷已有后代,为何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接下来夜王爷这句话更是让这妇人吓得半死。
“为什么不保大人?”
“这……”
妇人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这王妃的身子底子不错,才产下孩子的时候气色也比其他人好很多。
可是才短短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产妇的下体大出血,最后只能止血不住,然后就一直转变成刚刚的那副画面。
“来人,拖下去,怎么处置,交给夜卫!”
“是!”
楚天停止,琉夜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这种痛苦,每次一回忆,就又是一次身心的折磨。
“你都说云晓不在了,现在为何又说夏月就是当初陪在本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