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唯有退是万全之策!
“王爷,我们谈谈吧!”
楚杨前脚才踏进客厅,冷莺就迎了上来。
冷莺接过楚杨手上的衣服,不小心碰触到楚杨的肌肤,那温度,烫得惊人。
“正好,我也有事儿要和你说。”
冷莺进入内室为楚杨冲了一杯热热的红茶,茶,清肺解热,此刻对于楚杨来说,应该再合适不过了吧!
“还请王爷不要赶莺儿走!”还未等楚杨开口,冷莺立马双膝跪地,那美人儿的眼波里,已经泛起了丝丝动人的泪花。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男人看了都得心疼死。
当然,也总有特殊的存在。
楚杨没说话,等着冷莺的下文。
“虽说我是陛下指定给王爷的,可是冷莺自知身份卑微,不能配上王爷,所以甘愿为侍婢,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还请王爷,不要对那么狠心。”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冷莺这战战兢兢的模样,与七年前依依在街上和自己说父母的事时的模样,格外相似,楚杨的心,也没有开始时那么坚定了。
留下她?是福还是祸?
“你身为幕城城主之女,身份也不算卑微,就算你回了幕城,你也一样能生活得很好。”
这几个月来,冷莺为楚杨所做的一切,楚杨都知道,她帮助自己圆父皇那边的场,也竭尽心力的把幕城的势力拉向自己的阵营。
他无意要她帮他,可是她做了,他看在眼里,也不是没有丝毫感动的。
“王爷!”冷莺悲痛,那女人,自己从来没有开口介意过她的存在,她倒是先要着手开始清理楚杨身边的女子了吗?
自己,让宫无静感到威胁了吗?
冷莺双手合十,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掌心,泛着悠悠的银光。
宫无静,终有一天,我会将现在你对我的伤害,加倍的还给你!
“王爷,希望你能记得莺儿!”
冷莺手里的匕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小腹处,瞬间开始沮沮的冒着暗红色的鲜血。
楚杨立马运功为她闭气,他不喜欢冷莺,也不想毁了她。
楚杨封住了冷莺小腹处的穴道,防止鲜血往外涌。
他一个横抱的捞起地上的冷莺,将她放在内室的大床上,那一瞬间,冷莺好似忘记了小腹的疼痛,只会怔怔的看着楚杨发蒙。
第一次和楚杨发生肢体接触,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砰砰砰!”
“谁?”
“小静,是我!”
宫无静打开房门,看着刚离开不久的楚杨又出现在自己门前,内心划过一丝不安。
“怎么了?”
“冷莺受伤了,我不会处理伤口,你帮忙一下。”
宫无静没说话,回屋默默的收拾了一下要用的器械,跟着楚杨走出了房间。
楚杨并没有注意到,宫无静的脸色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宫无静的医术极好,处理伤口也极为细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冷莺的这一刀,恰好避开了所有要害部位,不知该说她是幸运,还是别有用心?
若是别有用心的话,这女子的心机,还可真谓是深不见底!
“放心,没有大碍!”宫无静淡淡开口。
“谢谢宫小姐!”冷莺虚弱的开口,那一刀,虽深,血流得也多,却不致命。
这女子,竟然对自己,都能下如此重的手。
宫无静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杨,并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楚杨也很快的退出了房间,让冷莺好好养伤。
宫无静,楚杨身上的香草味的香水,你是否还喜欢,这是我冷莺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不谢!
------题外话------
自伤一千,毁敌八百啊,冷莺的性格和心机,真是深沉得深不见底,亲们,你们,看懂了吗?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连线
楚杨是大男子,心思不如女孩子那般细腻,很多事情,他看得并不上心。
而宫无静,要强且好胜,有许多事情她只看,从来不说破,她也有些自大,看似和许多人都走的亲近,可在她内心,却与此大大相反。
是的,她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五官判断。
而冷莺这类的女子,最擅长的莫过于洞察人心上,宫无静遇上冷莺这类人,只得加倍小心。
夜更深了,浣月楼里的众人,却都睡不着了。
有的是个怀心事,而有的也是各怀鬼胎。
夏月在想,前一次找到灵泉的那位美丽女子,七年之约就快到来,她可会如期赴约,若是她按时到达了,遇上园主,自己又得如何作答?
茗家三姐妹则就想得比较开,她们只希望园主能多在浣月楼待上一时半会儿,这对于浣月楼来说,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而她们三个小丫头,也就能多在园主身旁学习。
园主指点剑法的诀窍往往是一针见血的,总是能很容易的找出她们的破绽,然后帮她们巩固加劳招式!
要不是碍于身份有别,她们恐怕早就和宫无静姐妹相称了。
而何代,则是在忧虑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是哥哥,本来应该由他来照顾妹妹了,可是没想到现在却是自己在借着妹妹的光,在这浣月楼,也没有勇气面对那优雅的女子。
何家的子女,大概都有一种执拗的性格吧,做事不强求,但是内心又很自傲,将自己的亲人排在首位,宁愿自己吃双倍的苦也要换得对方幸福。
何代如此,宫无静如此,王莲何政,恐怕心里也是如此想的吧。
宫无静则在自己的房间里擦拭着那把软剑,算起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用它了,最近貌似都过得太安逸了。
自从新蒙山之后,子遥筋脉俱断,再也不能走路,也不能用剑了,宫无静虽然知道他罪有应得,但是也没能下得去狠手,毕竟,当年的事情,他虽然是帮凶,但是也没对母亲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诛心,这个代价子遥已经付出了。
以后他怎么样,宫无静已经不再将它放在心上了。
至于楚杨会怎么处置子琴,宫无静不知道,先前在碧泉院的时候,宫无静并没有过多的观察过老者。
只是用练武之人正常的敏锐感觉去推算了一下该人内力的深厚情况。
楚杨那日让老者离开碧泉院的一番说辞,是早料到了之后的事,还是仅仅是因为他当时伺候不周,所以对他发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新蒙山回来之后,各种威逼利诱的方法宫无静都尝试了,却是再也无法让子遥开口了,对于朝廷的事,自己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再者难受的,应该就是那天晚上了。
宫无静并不是善妒的女子,可是那晚倒也是真的有些生气,可是她相信他。
这种信任,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被类似的事情给消磨光?
楚杨应该没有察觉到那天晚上自己的生气吧,宫无静就是这样,越是生气,她就越表现得不显山露水,让人捉摸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平时嘴上使得一些小性子,多半都是虚的,她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楚杨那天晚上是因为对自己的反应不满意,所以才去找的冷莺吗?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草味,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到,反倒是对各种香味极其敏感的自己发现了。
冷莺,你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真如大家所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宫无静真的不相信,那一刀的位置会不偏不倚,恰好避开所有要害。
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如今才十二月份,楚国的冬天才刚刚到来,应该到明年四月,这天气,才会开始回暖了吧。
现在触目所见,早就看不到翠绿的颜色了,或许,那寒峰上的青松,还是青翠的吧。
哦,对了,听说皇宫里的御花园,就算是冬天,那里的草也不会枯黄得那么厉害,不知道现在这万物凋谢的季节,在御花园里,能不能见到呢?
思绪,越发的想得远了。
此时的楚杨,不知道有没有想回家的欲望。
他从不曾和自己提过皇宫,关于他的父皇,兄长和妹妹,他也从来不说。
宫无静也没说,但是她一直在做,所以就算不说,楚杨也能一眼看透她,他们都快成亲了,可宫无静对于他,却还是知之甚少。
“园主。”
夏月执灯进屋,昏暗的屋子顿时明亮了许多。
“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透过纱窗上的投影,看到您还没睡,想来是不是天气太过潮湿阴冷,冻得你不能入睡。”
“没事儿。我就是睡不着,发会呆而已。”
夏月招呼着伙计将灰金碳小心的端进来,这屋子,越发的温暖起来。
这些事都处理完之后,夏月走出房间,轻轻的合上房门。
“夏月。”
“园主。”夏月关门的手顿了下来,看向正在沉思的宫无静,她没看她,但是嘴里叫的是她的名字。
“你也睡不着吧,那一起坐下来聊聊吧。”
夏月苦笑,是您老人家睡不着,我只是想得多,但是还没到失眠的地步啊。
“嗯,好的。”
夏月坐定之后,宫无静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投放到她身上。
“唉。”宫无静叹了很长的气,然后一脸认真的看向夏月。
“夏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月本来还在心里打鼓,这园主明明十七岁,怎么就像二十多岁的小女人懂得感怀了,没想到宫无静接下来的这句话,实实在在的把自己噎得不轻。
“咳咳咳。”
“夏月,你也不小了吧。”宫无静没有理会夏月,兀自的说道。
“也该找个人嫁了吧。”
园主,我的婚事,你不会要替我操心吧!
“夏月,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夏月的心哐当一下,好像被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这一夜,又不知道会聊到什么时候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们这也算是杀了他
十八岁的少女,总是有着向往的情怀,对于前方,跌跌碰碰,莽莽撞撞,不会轻易的听从别人的劝说,非要把前方撞出一个窟窿来,才肯罢休。
而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年,则显得更加幼稚,总会不理智的借着伤害自己,来证明自己在多方心里的位置。
宫无静如此。
冥天也如此。
在一处阁楼上,一少女轻执玉兰,摘了一支冬季的傲梅,浅浅的搁在香木的柜台上。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的药香,一丫鬟模样的小女孩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弄得阁楼上的门咔咔作响。
惊扰了正在修剪枝桠的女子。
女子双眸明亮,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揶揄的神采。
室内里的木炭在滋滋的响着,少女咯咯的笑着,铃铛般的笑声散了一地,被风一吹,连带着楼下都充斥着笑意。
“这么急?你干嘛呢?”
少女一边拍打着小丫鬟身上的积雪,一边吃吃的笑着,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为什么上天就不肯多眷顾她一点呢?
“黄大夫在找小姐呢,说是有急事。”小丫头一直往阁楼的内室看,虽然嘴里说着急,但是并不敢贸然的闯进内室。
少女虽穿着素色的娟子,但是眼眸之间,流露着许多人都学不来的优雅。
“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少女拉着小丫头的柔软小手,让她先到旁边烤一下火。
“小姐又出去了吗?”
小丫头倒也是伶俐得紧,一下子就想到了经常发生在这儿的事。
“嘘,你小声点,黄叔叔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啊,小小姐,那现在怎么办?”若是让黄医生知道了,小姐又溜出去的话,定不会饶了她们这些守门的丫头的。
“有什么事儿,你总得先和我说不是,娘亲的身体总是管不住她的心的。”
“哦,也是。”
下丫头停了一会儿,并又开始继续说道。
“黄大夫救了一个人,那人全身都被冻伤了,黄大夫不知道该不该留下他,所以让我们上来请示一下小姐,说小姐眼神凌厉得紧,由她来做决定!”
“当然得留下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还被黄大夫好好的说了一番,说我小丫头,说话也不经思考。”
“我下去看看吧。”
小丫头顺手拿了一件黄色的披风,匆匆的给少女系上就往外走。
这个小小姐的身体,可金贵着呢,受不得一点风寒,要是生病了,这阁楼里,可就又得好好折腾一番了。
阁楼下的人们正忙得手忙脚乱,黄云正在指挥着大家搬运药材。
余光瞟到刚进屋的少女,瞬间后背就凉了。
这么大的风雪,不好好的待着,跑下来做什么?
“黄叔叔。”
“谁让你下来的!小姐呢?猴子,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