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把你托付给我,而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从今以后,他老人家在地下看着我们,我再也不会要他失望了。”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爸爸为我选择了你。”
憋在心中那么久的疑问,终究还是问出来,静知微微的屏住了呼吸,孟绍霆沉默片刻,忽而一笑:“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真的是很小很小一件事,也是爸爸在事后很久告诉我的,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到底是怎么回事?”静知却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望的他忍不住的心软。
“我刚认识爸爸不久,出席一次慈善晚宴,商界精英大牌明星各行各业的名人都有很多去参加,善款也筹集了很多,我不喜欢出风头,只是要助理代我捐的款,然后晚宴结束的时候,爸爸正好在我后面出来,金碧辉煌的大厅外,停放车子的地方,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乞丐不知怎么摸了进来,很多有钱有势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去都没有看他一眼,保安发现了很粗鲁的赶他走,我刚好看到,觉得有点过分,然后就制止了保安,并且给了他一点钱,要助理带他出去吃东西,后来助理回来告诉我,那个小乞丐家里是做木匠的,他也会一点,因此就做主将他安排在了公司旗下一间装饰公司做装修小工,我听了也没放在心上,后来爸爸告诉我这件事,我方才又想起来。”
孟绍霆微微顿住,片刻后方才又开口说道:“爸爸说我虽然少年得志身价不凡,手握重权而又人人称羡,但贵在还有一颗善良包容的心,他信奉这世上众生平等,因此最是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的行事作风,那晚看到我的行止,他就留了心,后来又明里暗里考察了我几次,却反而我和爸爸做了一对忘年交,只可惜……”
孟绍霆想到当年种种,那么多的不可测不可知到得最后巧合的累积在一起,却成了不可避免的悲剧,他但凡想到当初鲁莽冲动的自己,就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如果他当初不是那样的年轻气盛,如果他能不那么的死要面子和顾及所谓的自尊,他也不会和她闹成那般境地,落得一个凄凉分手的下场,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才存活了不过几个月的孩子,他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我不知道傅家已经到了那样山穷水尽的地步,爸爸向来清高,心气傲,原本为了傅家而和孟家联姻他就一直郁郁不乐,后来又知道……知道我们俩关系不太好,他更是不愿意在我面前吐露只言片语,为了傅家的前程,爸爸心急如焚,却反而落了别人的圈套,结果一蹶不振,我在美国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孟绍霆说到那一段过往,亦是忍不住的心酸,他对傅正则极有好感,一向又十分的尊重,事情发展到那般无可挽回的地步他除了愧疚和懊丧,却也没有了别的办法,更兼之他那时身在国外,收到了家里传给他的消息,说静知和大哥有染,在外面还和一个画家不清不楚,传出了裸。画风波,如果不是大哥及时的发现出重金将画都买了回来,他们孟家就丢人丢大了。
他当时听到这消息几乎气的发疯了,又想到傅家既然已经破产了,那么当初的协约也就只是一纸空谈,恰逢遇到曼君,他就演了那样一出逼着她离了婚,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最亲最信任的人,却是联起手来欺骗了她,他更加不知,静知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不久之后,她的爸爸和孩子都在那一个夜晚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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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静知最害怕听到爸爸的事情,这是她心中永远都难以平息的苦痛,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去,她是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再发生的,但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这件事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释怀的伤痛,只是逝者已矣,若是爸爸在地下知道他们两人此时相依相偎,再无嫌隙,想必,也会为他们感到欣慰吧。。
“爸爸如果还活着,也不会生你的气的,这件事,你不知情,不怪你。”
“我虽然知道自己不知情,不知者无罪,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静知,我每每想到爸爸,想到那些事,都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唯有用余下全部生命爱护你,好让爸爸在地下安心,静知……我们复婚吧,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唯一的妻子。”
她控制不住的眼泪,但却还是忍不住扬唇浅笑,“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再过些时间吧,我还没有和绍轩好好说清楚,总归,是我亏欠他……我,我心里还觉得不好受……”
“静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而且必然是自私的,我和你彼此相爱,再无法容下别人,你若是一直优柔寡断左右摇摆,害的人还只是我们三个,你想一想,若是三弟以后知道,你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孩子委屈求全,你心里想着别人,他会不会更难过?不如说清楚,三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我们也别小看了他……”
静知静静听着,终是轻轻点头:“你说的很对,以前都是我太优柔寡断了,不愿意伤害这个伤害那个,只想着委曲求全自己就够了,但事实告诉我,我纵使自己一肚子委屈,但还是错了,我这样做,不过是耽误了大家,害了所有的人,你放心绍霆,等绍轩回国,我会和他讲明白的,我们三人的事,也该做一个了断了,彻底的了断!”
“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他摸摸她的脸,心中无限宽慰,向来都知静知是一个太矜持太善于隐忍的人,她总是宁愿自己委屈一点,吃亏一点,也不想别人别扭,但她今天终究还是肯为自己考虑一下,肯面对自己的心,他真是太开心了。
“先放盒子里好不好?”静知将手上的戒指撸了下来,又忍不住的看了几眼,那么大一颗钻石,珍贵的不是它的重量,而是爸爸的一片心意,这世上,又有谁会疼惜她爱护她到这样无微不至的地步呢?也许……
此刻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可以接替爸爸做得到。
“收好吧,爸爸留下来的东西,是珍贵的念想,我再重新给你买一枚戒指,你平常带,这一枚就珍藏起来,想爸爸的时候,再拿出来看一看。”
静知欣慰点头,将戒指放入盒子中收好;“你说的很是,就照你说的做好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静知想起非同的事,心底终究还是不舍而又难过:“什么时候送非同走?”
“总要过了年吧?也就这几天了,一家人过年总要在一起的。”
“好,过了年,我送非同去你大伯父那里。”静知狠狠咬牙开口,这真像是割了她的肉一般,但她也知道,也没有别的办法,非同留在这里,她真是无法再放心了。
“我给你在国外订了一把枪,明天后天差不多就该到了,很适合你们女人用,外观不过是一个小化妆盒样子,你收好了,随身带在包里,以后再不要离身,记住没有?”
他神色有些坚毅的凝重,要静知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为什么要给我一把枪?我从来都没有用过也没见过,我不会用的……”
“我会教你,总之你还是带着,你带着我才能放心点,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正常,静知……你要小心一个人。”
“是谁?”
“我大哥,孟绍堑。”孟绍霆沉沉开口,唇角有坚毅的纹路在黑夜里若隐若现:“我总觉得,大哥变了,他似乎在绸缪着什么,但我却毫无提防也从没察觉。”
静知听得这句话,微微的愣怔下来,她脑间神思微转,想到查出怀着非同时,孟绍堑曾经来医院看过她,给她说的那些话,这么久了,她几乎都忘记了,但此刻,却莫名的就想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对孟绍霆讲,也不知道这话从哪里说起,孟绍堑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都是过分的阴沉吓人的,她对他从无好感,但这个人城府一向极深,能混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确实无法让人小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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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深情
她对他从无好感,但这个人城府一向极深,能混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确实无法让人小觑了他!。
他好像一直都在和绍霆争,以前孟震宗做董事长的时候,两人争继承者的位子,后来孟震宗还是让绍霆继任了董事长,他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反而还像以前一样低调沉稳,就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人心机多深,大丈夫不拘小节,能屈能伸,方才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很显然,孟绍堑的忍字诀是掌握的十分的娴熟的!
而后来,孟绍霆去C城找她,两人在宾馆相谈一夜,最后他黯然离开,路中因为伤势和疲劳出了车祸,孟绍堑顺势上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竟是将原本对他不利的局面给扭转了过来,不说现在孟震宗和孟太太病着,就算是两个人都生龙活虎的,想要再将孟绍堑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也不是简单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人走茶凉这是古往今来的惯例!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下台的前任董事长得罪现今大权在握的现任董事长。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静知却有点想不通了,他现今是孟氏的董事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一不二一手遮天,可谓是志得意满,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意图来打垮绍霆扩?
按理说,绍霆现在都已经放弃了孟氏的继承权,转战国外,也算是自立门户了,他这个做大哥的不说鼎力支持,怎么也不该不顾道义的横空出手,几乎逼得自己的弟弟破产一无所有吧?
想到这里,就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角,难道是因为不放心孟绍霆和苏灵?害怕他借助苏家的势力再一次东山再起?可是这又说不通,苏灵喜欢的人是他,但他却拒绝了她的喜欢,若果他真的很在乎苏家的话,很显然就该和苏灵攀好关系,就算是因为有了未婚妻没法娶苏灵,也要先设法稳住她才对,没道理几句话把苏灵气的撒手放弃跑到了国外去!
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还是说,他还有什么杀手锏重头戏放在后面没有使出来菏?
但绍霆现今一无所有,孟家两老又病成这样,他该是彻底的放心才对,但听绍霆话里话外的意思,孟绍堑似乎还要有什么动作,静知绞尽了脑汁死活想不明白,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孟绍霆见她这样,低低笑起来:“你想不通就别想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什么都没,再把非同送走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倒是要看看他还能怎样!”
静知松口气,叹道:“说的是,若是心中有所求有所担忧,这才担心会失去,若是一无所有,干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谁说没有担忧的?我是很担心你的。”孟绍霆含笑轻叹,却又忽然促狭说道;“不过……我总觉着,大哥会对你怜香惜玉……”
“你又乱说!我和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静知说到这里,忽然微怔,想起曾经很少的几次接触,想到以前住在孟家老宅里时,他轻薄对自己的那一个吻,想到他每一次看她时的眼神……
静知忍不住的心里发麻,往孟绍霆怀里钻了钻:“你别说他,我可宁愿他对我心狠手辣,也不要什么怜香惜玉……”
孟绍霆轻轻环抱住她,似乎轻轻呢喃了一句:“我倒宁愿,大哥真的对你怜香惜玉,下不去手……”
“你说什么?”含含混混的,静知没有听清楚,忍不住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询问。
他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复又躺好,抱紧了她:“没什么,很晚了,我们睡吧。”
“哦。”静知点点头,也觉得说不出的疲倦袭来,微微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就枕在他手臂上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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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堑!你又去哪里?你别欺人太甚!别忘记了,你能有今天,全凭我傅静言!如果不是和我订了婚,你能坐稳你这个位子?”
砰的一声,是玻璃杯子被投掷在地上摔的粉碎的声音,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的男人,手臂上搭着厚厚的大衣,他面色不改,站在那里动也未动,碎玻璃片溅在他的身上手背上,割出小小的口子,他却眉都不皱一下。
傅静言却没有办法继续的淡定下去,她从浴室里冲出来,一身湿淋淋的水渍,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小的浴巾,赤着脚站在那里,狼狈而又可怜。
她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男人,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地的玻璃碎片,却像是隔着深深的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