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怎敌得过四手,这些年你的脑子不会是被你儿子的尿淹了吧。”冷面男子冷冷地瞥了身边人一眼。
“……”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嫉妒我!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光棍儿!
而另一边,沐天赐带着他的大箱子,一路上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沐府大宅,刚到大门口便被巡视的管家给叫住了,“天赐少爷,您这是?”
“沐叔,我从宫里带回来几坛好酒,你若是馋酒了,到时候上我那去拿便是。”沐天赐朗声道,然后伸手拍了拍箱子的侧面。
“……”沐海颇为无语,当他不识字么,那木箱上贴了一个大大的酒字,当他看不见吗?
“少爷,您为何要做到木箱上去?”
“本少爷脚扭了不良于行,便让这些公公们顺路把我也推回来了。”话落沐天赐向着管家张开了双臂,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你要抱本少爷进去啊?”
“你们还不快点儿将天赐少爷和箱子抬到书房儿去!”沐海转头对着身后的几名家丁说道,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回到了书房,沐天赐便将木箱给打了开,瞬间迎上一双满是怒火的双眸,嘴角轻笑道:“莫不是你还想睡在里面不成?”
程御捂着伤口站起身,跨出了箱子走到了桌边坐下,自顾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然后便不急不缓地喝了起来。
沐天赐噙着笑抱着双臂站在窗边打量着程御,心中不由得画起了道道,初见这人会觉得他是一亡命之徒,但如今见他这喝茶的姿势和气度,倒是有些像达官贵族子弟,遂挑眉问道:“程御,这茶可还合你的口味?”
“上好的山泉泡制的花茶倒是清香,不过花瓣采摘有些过早,却是多了点苦涩。”程御微微皱眉地说道,然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沐天赐黑眸一闪,心下便知自己猜的不错,此人确是东楚官宦子弟无疑了!
“跟你混,我需要做什么?”缓过些气力后,程御低声地问道。
“现阶段没什么需要你去做的,你便每天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安全,我叫你打谁你便打谁。”沐天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
“……”程御双拳捏的泛白,其实他最想打的便是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娘娘腔,正欲暴走间,眼前一黑,一件衣袍砸到了脑袋上。
“把衣服换上,免得让人看见你满身血,给我惹来是非。”
“滚出去!”程御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是这小子长了一双和她很像的眼睛,定是要将他碎尸荒野。
沐天赐淡笑了一声,一晃身便闪到了程御面前,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却未曾想仅被程御两指夹住了手腕,程御向后一侧肘,沐天赐跟着脚下一虚便向着程御扑去。程御厌恶地一皱眉伸手掌去挡,却不想触及的并不是坚硬的胸膛,而是…
“……”沐天赐呆愣愣地低下了头。
“……”程御腾地收回了手,目光亦是有些呆滞地转向了自己的手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余温,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向沐天赐的脖子看去。
“你他么还敢看!”沐天赐一巴掌赏了过去,却不想刚刚的意外再次上演!紧接着书房中便传出了惊天的怒吼声,“程御!小爷要砍死你!小爷要让你断子绝孙!”
屋外树枝上的鸟鹊惊散了一片,扫地的下人们亦是惊落了手中的扫把,他们的天赐少爷是自宫了么,这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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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一更!羞羞,顶着锅盖跑了,莫扔烂菜叶儿~
☆、第七十七章 本少爷对你没兴趣
“沐海,刚刚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正在前院手执白棋落子的沐荀突然摸着胡须问道,眼神有些不悦地望向了管家。
“回家主,声音好像是从天赐少爷的书房那边传来的!”沐海咽了下口水说道。
“啪”地一声,沐荀手中的棋子掉落,打散了整个棋局,原本只是不悦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轻哼了一声负手快步走向了后院,心下早已将沐天赐骂了百遍。
后院书房中
程御乌青着一只眼睛被绑着扔到了软榻上,颇带无奈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瞄向了沐天赐,心下不禁大叹,还是他家的娘子好,温柔可爱又贴心,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可千万别似眼前这女罗刹,那样他这后半辈子可就有的受了。
“你还没看够?”沐天赐坐在窗框上,上下抛了抛手中的苹果,然后发泄般地“吭哧”地啃了一口。
程御并没有理会沐天赐,自顾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那双灵动的黑眸,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除了她怕是再没有人敢追着他言“喜欢”二字了吧,他今日唐突了别的女子,也毫不还手地让那女子报复回来,她知道了应该会怒目圆睁半天不理他吧。
“程御,别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本少爷对你没兴趣。”话落将手中的半个苹果扔到了窗外,却不想换来了一声怒吼,“小混蛋,你敢砸我!”
沐天赐僵硬地转过了头,干笑了两声。
“小混蛋,你又在…”饶是沐荀经历过大风大浪,亦是被房内的状况给吓着了,眼光不断地在沐天赐和程御两人之间流转,然后苦口婆心地说道:“天赐,爷爷知道这些年苦着你了,但是你也得考虑考虑沐家不是吗?”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沐天赐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天赐,这些年是爷爷忽略了你的成长需要,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沐家严格把关挑选出来的大祭司是终身不能言嫁娶之事的,今日之事爷爷便权当未曾见到,这男子你赶紧处理了吧。”话落沐荀皱着眉头甩袖离开,但他的背影却尽显沧桑,若是能逃离沐家世世代代这份责任,他又何尝想苛求自家的子孙。
“爷爷,我…”沐天赐翻窗而出,追着沐荀而去。
本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程御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眸光中精光闪过,这里竟是南巫沐家府邸,那岂不是丫头的族人宗亲所在的地方么,那沐天赐应和丫头是同辈的沐家人,难怪他会觉得她们的眼眸如此相似。突然,书房的顶部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程御眸光一凜镇静地闭上眼。
“主子!”略带惊喜的声音从房顶传来。
“是不是这些年太安逸了,你们来的比本王想得还要迟!”榻上人冷冷地说道,而那双眸却是依旧未睁开。
青衡扫视了整个书房,见未有其他人在,一个翻身跃下由窗而入,半跪在榻前垂首说道:“属下来迟,还请主子喜怒!青衡这就为主子松绑。”
“不必,计划有变,你和青影在府外守着便是,本王在这沐府中还有些事。”程御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宫中是否还需要属下和青影过去?”话落青衡在脖子处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走吧,切不要被沐府的人发现。”程御略带疲惫地开口,为何原清鸿竟是成了南巫送去东楚的和亲公主,为何上天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和他开玩笑。
待青衡走后,程御,也便是乔装而来的楚钰城,双手仍是保持着被绑缚的原状,缓缓地坐起身走到了书案处,目光落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玉石上,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这些玉石的质地倒是和墨儿的小老虎血玉有些相似,但却是要比墨儿的血玉丑上许多,应是出自刚刚那恶女之手吧,果然是什么样的玉佩配什么样的人,还是他的墨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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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二更!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第七十八章 王爷被扔出来了
“无人告诉你拿而不问视为偷吗?”清丽中略带寒意的女声从门扉处传来,令人不由得心中一颤,跟着沐天赐一道而来的桥儿吓得差点儿抖落了手中的茶盘。
楚钰城淡淡地笑了一声坐到了身旁的木椅上,墨眉微挑沉声道:“莫不是沐姑娘你眼神不佳,在下手被绑缚着,何来偷字一说?这罪名是不是有些大了。”
“你的神情告诉本少爷,你!想!偷!”沐天赐扯过楚钰城的衣领,不容辩驳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恶女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简直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将来定不饶她!
“还有,请叫我沐公子!”
沐天赐给桥儿递了个眼神,后者便恭敬地将茶盘放到书案上,端起了茶杯走到了楚钰城面前道:“程公子,请您饮下这杯茶。”话落便将杯沿凑到了他的嘴边。
“杀人灭口?”楚钰城冷冷地勾起嘴角。
沐天赐杏眸微眯快速地出手掐住了楚钰城的下巴,顺势就将那茶水灌了下去,然后将空杯扔给了桥儿道:“往后做事直接一点儿,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有用吗?”
“是,奴婢记下了。”桥儿略带懵懂地点了点头。
由于刚刚沐天赐的动作过于粗鲁,楚钰城平生第一次被茶水呛至咳出泪意,待猛咳了一阵后才渐渐地平复下来,指着沐天赐道:“你这恶女!”
“若是你想活着走出沐府就最好闭上你的嘴。”话落递了一个眼神给桥儿,桥儿会意立刻上前为楚钰城松绑,道:“程公子,我家少爷大发善心放过你,今后便不要再踏上南巫这片土地了。”
“本…我没地方去了,就留在这儿了。”楚钰城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的架势。
“桥儿,送他出去!”沐天赐皱眉喝道,然后出手点住了楚钰城的穴道。
“是,奴婢明白!”话落桥儿撸起袖子抓住了楚钰城的衣服一甩,便将他扛在了肩膀上,转身向着沐府大门走去。
“……”他这辈子所有的脸都丢在南巫国了。
而这边角落处,青衡刚从沐府中出来与青影会合不久,便听见“砰”地重物落地声,定睛一瞧,那重物不是他家王爷又会是谁!刚要现身去扶,便被身旁的青影拉住,“我若是主子,便不希望有人看见这一幕。”
青衡轻点下头,目光便被那个将自家主子扛出来的女子身上,然后用手肘碰了下青影道:“影,你看看那姑娘的气力,跟我家月儿是不是有得一拼?”
“她要比月儿的气力大。”青影凉凉地说道,目光却是未离开木府大门口。
“何以见得?”青衡好奇地问道。
“因为她扛的是主子!”青影转头看向青衡,然后勾起了鄙夷的笑容,道:“而月儿扛的,是你!”
“……”你过分!
桥儿本来只是想将楚钰城扔到门口便不管的,但是善心驱使下,她还是为他解了穴道,扶他靠在墙边道:“你好自为之吧,我这儿还有些银子,你拿上去雇辆马车赶紧离开南巫吧,三日后你便不会再记得这些不快的回忆了。”
“谢谢桥儿姑娘,敢问姑娘可是姓林?”楚钰城捂住伤处低声问道。
“程公子如何得知的?”桥儿满脸诧异地出声。楚钰城淡笑着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将有些发沉的头靠在了墙上,果然如他所想,有些特质是一窝出的。
桥儿离开后,楚钰城缓缓地睁开了眼,眸中寒光射向了不远处的树上,轻声道:“还不过来扶本王回去!”一行人回到了客栈,青影便要出去请郎中,却被楚钰城给制止了,担忧地问道:“主子,你这伤口看上去不轻。”
“那恶女的药倒是顶好的,这伤口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开始愈合,现在我们身在南巫国,行事都要小心些。”楚钰城小心翼翼地摸着手中的血玉,莫名地脑中不断地回旋着沐天赐书房中的那些玉石,便总觉着有些东西在牵引着他,心下便决定今晚要再去沐府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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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忘忧散
当晚,躲过了沐家巡夜的守卫,楚钰城一路无阻地找到了白天被困的书房,趴在房顶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房中并无异动,遂足下轻点翻窗而入。
借着淡淡的月光,楚钰城摸到了书案边,不意外地触碰到几颗形状相似的玉石,遂拿到手中仔细地摸了起来,到底这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这次你还想如何辩驳?”冷淡中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楚钰城心下一惊,这声音的主人定是白天见过的恶女,只是为何他刚刚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和存在。
“无话可说?”话落,原本昏暗的书房瞬间被烛火照亮,映得那张初醒的脸越发地慵懒惑人。
“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前来问沐姑娘讨要解药的。”见已经被逮个正着,楚钰城反而淡定下来,不急不缓地走到了软榻边负手而立,哪有半分求人的姿态。
“看来忘忧散是提前发作了…呵呵…”沐天赐缓缓地坐起身,将身上盖着的几本书扔到了一边,不怀好意地笑道。
楚钰城听出了沐天赐话中的出入,伸手捏住了沐天赐的手腕,厉声道:“姓沐的,上次你不是说九